第253章 好好工作,踏實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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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簡單,也就表示,他身後的陸家、還有陸應淮,都不簡單。
    以往那些她覺得奇怪的細節,此時在心裏被無限放大開來。
    見她臉色蒼白,目光閃爍不定,像是擔心到了極點的樣子,童晚實在是擔心,蹲在她身前柔聲道,“心心,你別著急,如果他真的沒做過這些事的話,肯定還有辦法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其他什麽,安業這件事,不管是證據還是其他,目前來看基本是鐵案沒跑了。
    可安業對安心雖然不算什麽,但背後的安奶奶卻是安心最重要的人。
    安業如果真的進去,安心怎麽跟安奶奶交代?
    如果安奶奶再有個什麽好歹,安心還活不活了?!
    一想到這些,童晚的心情也跟著沉重起來。
    她想握著安心的手,想要給她多一點的勇氣,也像是給自己多一點的勇氣。
    但是沒想到,手剛握上去,就被安心反用力抓緊。
    抬起頭,原本清澈透亮的黑眸這會兒有些泛紅,淚珠蓄在眼眶裏,還有一些懸在眼睫上,沒掉,卻比掉了更加讓人心疼。
    “心心,你別……”
    “晚晚……”
    安心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疲憊。
    她說,“我好像,從不曾真正認識過陸應淮!”
    童晚一愣,怎麽就突然扯上陸應淮了。
    眼淚即將落下,安心抬手,捂著眼睛,順勢將眼底的淚一並抹去。
    “被撞的那個,是陸應淮的繼弟!”
    童晚狠狠愣住了,好半晌腦子都轉不過來,隻是呆呆的看著眼前惶惑、茫然的安心。
    她似乎很混亂,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這個時候身為閨蜜,似乎應該給她一個建議,可童晚的嘴巴動了動,卻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說什麽呢?
    說她其實早就覺得,陸應淮不簡單?!
    不管是當初在雲城,突兀的聯係上她,派專機將她接過去安撫受驚的安心。
    還是他豪擲千金,幫安心拍下心儀的拍品,總是神通廣大的幫她解決問題?
    其實陸應淮的不凡,早在形形色色的過程中,透露出了蛛絲馬跡。
    她實在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還能說什麽,隻能輕輕的,一遍又一遍的摩挲著她的胳膊,給她安慰。
    “安業的事情,麻煩你跟進一下,我相信這件事他可能真的沒有做過。”安心頭垂著,目光看著地麵,聲音比任何時候都顯得低沉沒有活力,“陸應淮的繼弟跟他不太對盤,之前有好幾次都想找我麻煩。我懷疑他這回受傷,可能跟陸應淮有關。或許是因為報複,又或許是別的什麽,所以他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動不了她,所以動她身邊的人。
    知道她不可能真的不管安業,而陸應淮不可能不管她,所以用這種方式給陸應淮找麻煩。
    陸應淮如果要幫她,就必須證明安業無辜。要證明安業無辜,就要拿出證據。
    而那些證據,很可能就會讓陸應淮陷入萬劫不複。
    安心捂臉,心底忽然湧出一股無言抑製的酸澀,側過臉蛋,眼淚再一次打濕睫毛。
    陸應淮大概是不想讓她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所以讓陸應軒車禍,借機取消見麵。
    所以,他其實心裏並沒有真正承認、接納並信任她,是嗎?!
    她的聲音變得有點沙啞,再開口的時候,話就是對安業在說了,“你自己一個人在出租屋裏睡覺,有誰可以幫你證明嗎?”
    “我昨天跟朋友喝酒到半夜,回去的時候附近的租戶都睡著了。因為醉酒的關係,我今天一直在睡覺,沒有出門……”
    言外之意,沒有人可以幫他證明。
    甚至如果去找跟他一起喝酒的狐朋狗友,很可能還要被栽一個宿醉未醒酒駕的罪名。
    安心覺得很累。
    這場家族內部的博弈,驟然將她牽扯進去,現在又可能傷害到奶奶,她真的不知道應該怎樣取舍了。
    安業看著她低頭沒有說話的模樣,又急又慌,“安心……我知道自己很不是個東西,不贍養我媽就算了,還一直像個吸血蟲一樣吸你跟媽的血。但是我真的沒有殺人,你幫幫我,我答應你,這要你這次救我,我一定改,我以後一定好好工作,踏實做人,一定再不讓你奶奶為我擔心。你救救我,救救我。”
    好好工作,踏實做人?
    奶奶一輩子都在盼著他好好工作,踏實做人。
    如果他真的能說到做到,奶奶一定會很開心的吧。
    “我會想辦法,但……這段時間你安分一點,也記住你說過的話。如果你出去之後,沒有做到,下次你再出事,我絕不會再管!”安心抹了一把眼淚,不等安業有任何回應,直接就轉身離開了。
    因為心裏揣著太多事,以至於臉上淚痕未幹,又有新的眼淚落下來。
    童晚亦步亦趨的跟在她旁邊,低頭在包裏翻紙巾的時候,旁邊一張手絹遞了過來。
    藏藍色格子條紋,帶著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
    童晚抬頭,就看見了手絹的主人。
    “謝謝你,師哥。”
    接過手絹,童晚直接上手給安心擦眼淚。
    陸應淮到的時候,正好看見安心滿麵淚痕的從裏麵出來,童晚陪在身邊,一直在用一條手絹給她擦眼淚。在她們身後,還跟著一個穿黑色呢子大衣、西裝革履一看就很精英的男人。
    而那條手絹,明顯就是男人的款式。
    安心頭低著,他從她的臉上竟然判斷不出她在想什麽。
    陸應淮沉著臉,邁著大步朝她走過去。
    中間有一張椅子擋路,韓鬆剛要伸手去拎,就見一條長腿猛地踹過去,直接把椅子給踹飛了。
    巨大的動靜嚇了沉浸在自己思緒裏的女人一跳,纖細瘦弱的身子微微一顫,隨即抬起一張慘白滿是淚痕的臉。
    大而黑的眼睛裏蓄著淚,模樣有些無助,撲麵而來的破碎感讓人的心一下子揪緊。
    楚越站在身後,也注意到了一來就鬧出巨大動靜的男人。
    一身沉沉的黑,穿在他身上不顯沉悶,更多是一股神秘深沉。
    無框眼鏡後的眸子眯了眯,寰宇集團總裁,他當事人的繼兄,傳言神秘莫測手段駭人的男人,怎麽會出現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