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究竟在期待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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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岸吞了一顆安眠藥準備睡一覺的時候,酒店房門的門鈴就被人摁響了。
    她這段時間,必須要依靠藥物才能睡著。
    自從那天在警局門口跟許航煜分開後,她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他也沒有給她發過消息,打過電話。
    雖說這其中有她關機,並把他拉黑了的緣故。但一個人如果當真想要找你,必然是能夠想到辦法的。
    他不聯係,大抵就是……他不想聯係罷了。
    想到這裏,秦岸被一隻響個不停的門鈴聲吵得有些心煩。
    她掀開被子坐起來,正準備去開門,就聽見拖鞋踩在地毯上輕微的動靜。
    沒過一會兒,就傳來男人冷嘲熱諷的聲音。
    “喲,許先生這個大忙人,怎麽有空找到這裏來了?怎麽,是上次的架打得不過癮,許先生準備再來打一次嗎?”
    酒店房門外,許航煜透過打開的一條門縫往裏麵看。
    套房的客廳空蕩蕩看不到人影,倒是其中一間臥室的房門半開著,依稀能看見掛在落地衣架上的女士風衣,和一件純白的男士襯衫。
    他不由得又看了眼麵前笑的冰冷諷刺,滿是挑釁的男人。
    他穿著柔軟的黑色套頭毛衣,下身是一條同色休閑褲。腳上踩著拖鞋,沒有打理過的頭發軟軟的搭在額前,顯得有些淩亂。
    這男人皮相十分優越,甚至不輸於他,又跟秦岸共處一室這麽久……
    許航煜閉了閉眼,不允許自己再想下去。
    他知道自己不該懷疑,卻控製不住去懷疑。
    但是懷疑的結果他也很清楚,必然是矛盾和爭吵。
    “我找秦岸,有點事要跟她說。”
    男人看著許航煜的神情幾度變化,明明眼底有火星子明明滅滅,卻最終又被他壓了下去。
    他能做到這一步,讓他是有些驚訝的。
    不過,秦明依舊語氣不善,“你那個柔弱不能的小師妹不是有海一般的事情等著你去操心嗎?你找秦岸做什麽?去操心你那個小師妹不就好了。秦岸離開你過得很好,甚至比跟你在一起的時候過得更好,所以建議你別再來打擾她了。識相的話,趕緊把離婚協議書簽了吧。”
    想到快遞到自己住址的離婚協議書,許航煜就差點沒忍住又動手。
    還是死死掐了掌心,才堪堪忍住了,“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你讓開,讓我跟她說。”
    “她累了,睡著了。”秦明半步不讓,看他眼神挑剔又冷漠,“你走吧,以後都別來了,她沒什麽要跟你說的。”
    許航煜忍了又忍,沒忍住,說話夾槍帶棒,“你不讓我跟她說清楚,我是不會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的。到時候不管你們感情究竟多好,你都一樣隻會個見不得光的情夫。讓我跟她聊聊,說不定我還會大度的成全你們。”
    “你說什麽?”
    秦明差點被他氣笑了。
    見不得光的情夫?還成全他們?
    他哪兒來這麽大的臉?!
    秦明臉上最後一絲溫度褪盡,一雙眼睛冷的像是結了冰。
    “滾!否則,別怪我再對你動手!”
    他萬般忍耐,才能忍住不對他動手。
    否則早把他揍得滿地找牙了!
    岸岸怎麽能眼瞎到這種地步,看上這麽個蠢貨!
    這麽久了,連他的身份都還沒調查清楚,就敢一再的找上門來叫囂。
    他究竟是有多不把岸岸放在心上?!.
    見自己跟他說不通,許航煜直接扯著嗓子開始喊,“秦岸,秦岸你出來,我們談談。你不出來的話,我是不會離開的。你想離婚,但我們總該把話說清楚吧。關於財產如何分配,關於我該給你什麽樣的補償……”
    臥室裏,秦岸一下握緊拳頭。
    雖然她一直在騙自己,自己已經想得很清楚了,離開他,不再對他抱有奢望。
    可是當他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她心裏依舊按捺不住的生出竊喜。
    當聽到他來隻是為了跟她談離婚後的財產分配,談他要如何補償,她一顆心又沉入穀底。
    他終究,還是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她究竟在期待什麽呢?!
    秦岸覺得可笑,安眠藥起了作用,她有點昏昏沉沉。
    掀開被子下了床,趿著拖鞋走到門口,與許航煜隔著一個秦明的距離。
    她的聲音,是完全木然沒有任何溫度的,“你說的這些,我在離婚協議裏已經寫得很清楚了。我不需要你的補償,而且我們結婚沒有很久,不存在什麽太大的財產分配問題。我什麽都不要,淨身出戶,隻要你簽字就可以。”
    “不行!”看見她,許航煜的語氣陡然變得激動。
    她瘦了,肉眼可見的憔悴,原本冰山美人一般冷冷淡淡的氣質,生出了一絲難以言喻的落拓味道。
    她看他的時候,眼睛裏沒有了光,木然得如同在看一個陌生人。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發現讓許航煜心慌。
    他急急的想要越過秦明往裏走,但是被男人一伸手就給攔下了。
    “秦岸,你讓我進去,我們好好談談。”許航煜看著秦岸,眼神從未如此迫切過。
    秦岸沉默,她不覺得自己跟許航煜還有什麽話好說。
    再多的話,那天晚上他都已經說得足夠清楚了。
    再聽,也隻會讓她更加傷心而已。
    見她態度冷淡,沒有絲毫動容,許航煜是真的急了。
    他看著她,語氣懇切,“秦岸,我們聊聊好嗎?關於那天晚上,我到底說了些什麽?你能不能告訴我,跟我說清楚。如果你是真的移情別戀了,愛上了其他男人,想要跟我離婚,我會放你離開。但絕不是像現在這樣,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結束。”
    他不記得那天晚上自己具體說了什麽,但記得當時發生的事情。
    他強占了秦岸,他其實一開始以為那是他做的夢,夢裏那個在他身下輾轉承歡的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可是醒來之後,空氣中漂浮的味道,以及淩亂的臥室都在提醒他,昨晚真切發生的事情。
    他這才知道,自己強占了秦岸,甚至床單上那抹豔麗的褐色提醒著他,那是秦岸的第一次。
    他的道德讓他無法做出強占了一個女孩美好的第一次,還無動於衷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可是秦岸卻就此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