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這舌頭不要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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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陸應淮並沒有看那些人,他隻是走到安心身邊,把人從洛懷遠懷裏拖出來,伸手摸了摸她的發,低眸瞥了眼她死攥著的手,嗓音低沉,“乖,手鬆開。”
安心緊繃的神經驀然就鬆開了,連帶著緊攥的手指也跟著鬆開,心底甚至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有那麽一瞬間,她其實是擔心陸應淮和家裏人不信的。
但是——
他們第一時間護著她的感覺,真的很好。
安心下意識抬頭看他,眼睛裏不自覺彌漫出一層霧氣。
她的神經一直繃得躍躍欲斷,但心底隻有冰冷的諷刺和壓抑的怒意,沒有委屈,麵對第一和惡意的委屈隻會加快崩潰的速度,所以她也根本無暇委屈。
但是當被哥哥抱住的那一刻,被男人手指撫上臉頰輕揉腦袋的那一刻,她所有的委屈就跟泄閘的洪水一樣,眼睛一眨,淚水就跟斷線的珠子似的滾了下來。
直男通常最怕的就是女人哭,他們好像天生沒有辦法應對女人的眼淚,尤其是自己的女人。
陸應淮低頭看著她被眼淚打濕的睫毛,劍眉無聲的擰得更厲害了,另一隻手直接將她擁入懷中,單手圈著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
感受著她肩膀微微的顫動,她哭得沒有一點聲音,卻愈發的讓人心疼。
簡直一顆心都跟被人攥緊了一樣。
陸應淮手掌輕輕的拍著她的腦袋,無聲的安慰,隨後扭頭,抬起似笑非笑的墨眸,看著人群裏自他出現起就跟鵪鶉一樣的男人,語調冰冷,“是你說,她為了資源,勾搭你,跟你上床?”
於少額頭上都是血,手上也抹了一手,看上去狼狽又顯得可怖。原是想繼續咬定就是安心勾引自己的,但對上男人的眼神,心頭莫名湧出一陣畏懼,叫囂的話瞬間就有些說不出口了。
也劇幾秒鍾的時間,他又梗著脖子強自道,“是又怎麽樣?怎麽,你滿足不了自己老婆,讓她出去找男人,也怪我咯?”
陸應淮眼中一片墨色,濃稠靜止不動,又好似在那平靜的表麵下有翻湧如同海潮一樣的暗流。
他俊美的臉上是清冽的冷漠,低沉的嗓音沒有意思溫度,“我給你一次向她下跪道歉的機會,說出事情的真相。否則,你這舌頭,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話裏明明布滿了暴力,偏語氣輕描淡寫,更顯得血腥。
不僅於少,在場的其他男人聽到他這話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當眾威脅一個富家公子要拔了人家的舌頭,這男人到底有沒有身為外來者的自覺。
於少也被嚇住了,愣了一下後,梗著脖子叫囂,“你、你算是什麽東西,也敢威脅我,你知不知道我……”
男人絲毫不怒,神色仍然冷漠,淡淡的重複了一遍,“跪,還是不跪?!”
這個跪字,饒是安心,都怔了怔。
她突然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深埋於骨髓的黑暗狠戾,那是她從來不曾在他身上感受到過的氣息。
道歉是一回事,跪下來道歉,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從男人的懷裏抬起頭,低聲喊他的名字,“陸應淮……”
她是知道的,他從海城把公司遷過來,在這邊開拓市場積蓄人脈,需要一定的時間。
更何況雲城與海城不同,這邊老牌家族眾多,他一個外來者想在這邊動手收拾一個人,不是輕鬆的事。
如果這話是大哥說,她可能不會阻止。
但他……
男人隻是輕輕撫了撫她的頭發,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語調溫和的低語,“乖,隻要我不死,誰都不許在我麵前誣蔑侮辱你。”
安心抱著他的手,搖了搖頭,“我想回家,我不想待在這裏了。”
這裏的人,沒有誰是真的想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跟那個垃圾男人有什麽,他們就隻是單純的想看熱鬧而已。既然如此,他們怎麽看她怎麽想她,又有什麽關係呢。
反正這些所謂的上流社會,思想肮髒,心思陰暗,比他們口口聲聲看不起的下等社會的人不知下賤了多少倍。
跟他們待在一起,她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陸應淮靜默了片刻,溫柔的道,“好,那我快點。”
其實他的聲音談不上多溫柔,至少不如向來對她很溫柔的許航煜,隻是跟對其他人的說話態度想必,那溫柔就赤裸裸的被對比出來了。
末了,他抬手不知道向誰打了個手勢,很快就有穿黑色西裝的酒店保安迅速的小跑了過來。
安心見狀,有些擔憂的想要阻止。
洛懷遠卻在此時上前,抓著她的胳膊把她拉到一邊,“放心吧,交給他去解決。如果他連這點事都做不好,也不配我們把你交給他。”
上次仇淩菲的事兒,他們念在那是救命之恩不得不報的份兒上,表示理解。
簡雨的事情,他也可以說一句無辜。
但這次,如果他還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那他們洛家就不得不重新審視一番他們的夫妻關係了。
陸應淮也同樣投過來安撫的眼神,隨後淡淡分吩咐,“你們把他扔出去,還有剛才嚼過舌頭的也都一起扔出去。既然他們不想開口道歉,那以後也都不用說話了。他們不是不想跪嗎?那就把腿也一起打斷!”
於少有些怕,他是聽說過一些陸應淮在海城的所作所為的,但是他覺得那是在海城,他現在來了雲城,這裏跟海城不同。他就算是條龍,到了這兒也必須盤著。
要不然,他也不敢挑釁安心。
可誰知道,他一出手就要拔了他的舌頭,打斷他的腿。
於少慌得厲害,“陸應淮,你他媽的敢,你知不知道我是爸是誰……”
陸應淮勾了勾唇,弧度森冷涼薄,“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不過我知道你在欺負我女人之前,應該是知道我是誰的。”
“你不知道老子是誰,就敢動老子,你……”
“你都不夠資格讓我知道你是誰,我有什麽不能動的。”男人輕描淡寫的將他堵回去,並順便對保安做了一個手勢。
保安立刻強製性的將於少給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