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留下來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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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永取了一些提煉好的臘梅香水,在季心語死皮賴臉的保護下趕往百花樓。
百花樓外。
老鴇徐芸芸臉色難看的在門前左右徘徊著。
見方永趕來,徐芸芸咬牙做出一副笑臉迎了上去。
“方大人日理萬機,今兒個怎麽有空來我百花樓了。”
“給百花樓的姑娘們帶了點兒香水過來。”
徐芸芸欣喜若狂的接過了香水盒子。
見方永抬起腳步,又連忙側身擋在了方永前麵。
“方大人不能進去。”
“今兒個百花樓被其它貴公子包場了。”
“要不改天吧。”
“改天我讓小小姑娘洗幹淨去床上等你。”
“今天是真的不方便。”
她在門口擔驚受怕那麽久,就是在怕方家次子前來。
蘇家舊案重審。
作為蘇家唯一幸存者的蘇小小必然會受到外界關注。
今天來找蘇小小的官差是一波又一波,害得百花樓都無法正常營業了。
方家次子紈絝桀驁,一旦和那些大官人撞上,指不定會鬧出什麽事端。
若是換做以前,她才不會去管方家次子的死活。
但自從有了方家次子給的香水以後,百花樓的利潤要比往常提高了整整一倍。
方家次子就是百花樓的財神爺,她可不想看到方家次子出事。
“要不讓媽媽來陪你吧……”
“媽媽我經驗豐富,要比蘇小小那樣的愣頭青會玩兒多了。”
“什麽阿威十八式,觀音坐蓮台,那都是手到擒來。”
徐芸芸脫下外衣,露出徐娘半老的身材,主動朝方永撲了過去。
然
而。
徐芸芸還沒近身,一把鋒利的刀刃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爾敢!”
“主公的身體也是你們這種賤人能侵犯的?”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季心語已經把徐芸芸千刀萬剮了。
姑奶奶都還沒找到機會和主公一夜纏綿。
你個老不羞的女人,上來就和姑奶奶搶男人。
信不信姑奶奶把你胸口上的兩坨肉切下來?
感受到季心語弑殺的眼神,徐芸芸恐懼的後退了兩步。
徐芸芸眼睜睜看著方永踏入百花樓,心力憔悴的歎了口氣。
“都快湊出一桌酒席了。”
她拉高嗓門衝著閣樓上高喝一句。
“寶貝女兒,又來客人啦!”
五層閣樓上。
曆任花魁居住的房間。
房門推開的一刹那,蘇小小憔悴的臉上難得露出一抹笑容。
“是你啊。”
“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來找我了。”
她激動的朝方永跑了過去,像是水蛇一樣纏在了方永的身上。
從重審舊案的消息傳到百花樓開始,她就擔驚受怕到現在。
若是換做以前,她不會把這個男人的到來當一回事。
但今時不同往日。
除了把她當成寶貝一樣照顧的老鴇,能讓她勉強依靠的就隻有眼前這個男人了。
見方永沒有反抗,蘇小小夾在方永腰上的玉腿夾得更緊了。
“你也是為蘇家滅門慘案來的吧?”
蘇小小用肯定的語氣說著,扭頭看了一眼偌大的床底。
“都出來吧。”
“妾身把所有知道的都和各位大人說個清楚。”
話音落下,一
個腦袋從床底探了出來。
典獄司徐知依尷尬的站起身。
“方大人。”
“許久不見,近來身體可還好啊?”
沒等方永答話,又是一個人影從床底爬出。
“我就說嘛。”
“足足五千兩銀票,連京城的青樓頭牌都能玩兒上幾天了,若非早已芳心暗許,怎麽可能搞不定一個窮鄉僻野的花魁。”
蕭策衝著床腿踢了兩腳,想要緩解自己的尷尬。
“怎麽都躲在裏麵不吱聲啊?”
“全都出來。”
“再不出來本世子就要往床底下扔屎了。”
在蕭策的威脅之下,又是數名身穿官袍的男子從床底爬了出來。
河間郡王蕭瑟、知州同知張繼、州判謝雲峰……
十幾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一個個尷尬得無地自容。
在大隋,朝廷官員逛妓院被定義為不知廉恥,被同僚揭發是要苛扣俸祿的,情節嚴重者甚至再也得不到升遷機會。
十幾個朝廷重臣躲在一個名妓的床底下,能引起整個天下的人笑話。
張繼捶打著老胳膊老腿,厚著臉皮坐到了蘇小小的香床上。
他聽到重審舊案的消息後就第一時間趕過來了,剛剛進屋就聽到了蕭策在廊道上大吼大叫的聲音。
他在床底從中午躲到了現在,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
張繼指了指站在門前發愣的方永。
“除了這聲名在外的好色之徒,其他人也算互相有了對方的把柄。”
“誰要是敢把此事告上朝廷,就等著其它同僚的針對吧。”
州判謝雲峰點了點頭。
“本官讚同。”
範成大用袖子遮住自己的那張老臉。
他傍晚時候還在十幾個官員的注視下去親蘇小小的手背。
這張老臉現在不知道該往何處擱置。
“讚同!”
“本官要臉!”
躺在地上的蕭瑟四肢往空中一蹬。
“本世子舉雙手雙腳表示讚同。”
官員們互相表態,甚至開始簽訂字據。
方永任由蘇小小纏在身上,自顧自的坐到茶幾旁倒了一杯茶。
“諸位大人想問的,無非是當年的事發經過。”
“妾身當時年紀尚幼,對當年的慘案記憶不多。”
“諸位大人帶來的卷宗妾身也看了。”
“況大人費盡苦心調查出來的線索,要比妾身知道的要多得多。”
“不過卷宗也確實還有需要補充的地方。”
蘇小小一隻手勾住方永的脖子,一隻手搶過方永手裏的茶喝了一口。
“其一,審問記錄上少了兩個人。”
“一個是妾身的奶媽黃四娘。”
“事發前三天,奶媽就已經請辭回家過年了。”
“還有個是一位叫做定潮生的武師,妾身前些日子到街上買衣服的時候還碰到過他。”
“其二,妾身的親人並非死於砒霜,但也應該是被人下毒。”
“妾身記得家中長輩身亡的時候,臉幾乎都是青色的,肚子也都漲得很大。”
“至於仇家……”
蘇小小敲了敲腦袋。
“蘇家以前憑借家中的四百多畝地租借給農戶耕種,收取部分糧食抽成謀生,對農戶也是極好的,應該不存在什麽仇家。”
方永想要把蘇小小勾在他脖子上
的兩隻手弄開,但懟在胸膛的酥胸讓他呼吸困難無法發力。
“黃四娘和定潮生,現在都住在哪裏?”方永上氣不接下氣的問到。
“黃四娘在朱雀橋附近賣豆腐。”
“定潮生就不知道了,但可以確定在金陵縣轄區範圍內。”
“他前些年還曾來青樓探望過妾身……”
蘇小小話音未落,一群官員便你爭我搶的衝向了房門。
事發這麽多年,能查的人況鍾早就查過了。
黃四娘和定彥平,或許就是破案的契機。
眾人離開後,方永也隨之站起身來。
整理前因後果,這場迷案與黃四娘和定潮生都沒有太大關係,即便找到了也問不出有用的線索。
至於定潮生,一旦被官府找到,他便可以借著王介甫的關係把人要過來。
與其白費苦工,還不如回去繼續研究官府抄錄來的案宗。
方永貪戀的吸了一口蘇小小身上傳來的體香。
比起女人,他更在意這樁迷案。
“鬆開吧。”
“他們都走了,我也該走了。”
聽到方永要走,蘇小小夾住方永的那雙腿反倒更加用力了。
“要麽帶我走。”
“要麽就別走。”
“我現在很怕……”
“我怕當年在蘇府作祟的人會來找我。”
“我找不到一個能夠護我周全的人。”
“我現在腦子裏能想到的隻有你了。”
感受著方永身上傳來的火熱,蘇小小奮力扭腰的同時向方永耳邊吐了口熱氣。
“求你,留下來陪我好嗎。”
“隻要你願意留下來陪我,想做什麽都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