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連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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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奴身體抽搐。
    那種渾身酥麻癱軟的感覺讓她根本提不起拒絕的勇氣。
    “嗯……”
    阿奴聲音蚊呐的呻吟著,用盡渾身力氣趴到了方永的身上。
    “林伯說相公是花心大蘿卜。”
    “阿奴不在乎相公有多少女人。”
    “阿奴就是想一直待在相公身邊。”
    “大夫人也好,暖床丫鬟也罷。”
    “隻要相公心裏有阿奴,阿奴就心滿意足了。”
    “嗯……”
    “好痛……”
    “阿奴是第一次。”
    “魯莽之處,還請相公體諒。”
    方永抱住阿奴的腦袋,心中所有的疼愛在動作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點點紅光照亮了雪夜。
    蒙蒙亮光透過窗戶照進房間的時候,二人才終於停下了糾纏。
    阿奴癱軟在床上,意猶未盡的擦拭著額頭的香汗。
    自幼就是相公的暖床丫鬟。
    直至今日,她才終於體會到了做女人的快感。
    很痛苦,卻也很快樂。
    “相公。”
    “阿奴也能一次懷上方家的孩子嗎?”
    方永重新把阿奴抱在了懷裏,語重心長的安慰道。
    “這種事要看機緣。”
    “一次兩次可能懷不上,但次數多了一定會有的。”
    傻丫頭……
    在不能保你周全之前,我是不會讓你懷上的。
    隨著閱曆的增加,方永心中的理性早已超過了感性。
    隻要阿奴不懷上自己的孩子。
    真到了走投無路那一步,他也還能給
    阿奴重新選擇的機會。
    “再給我一些時間。”
    “等時機到了,本相公一定會給你辦一場全天下最盛大的婚禮。”
    “許你鳳冠霞帔,十裏紅妝……”
    阿奴嚇得連忙用嘴堵住了方永的嘴。
    她沒讀過什麽書,卻也知道鳳冠霞帔是皇親國戚才有資格穿的嫁衣。
    這種輕蔑皇室的玩笑話要是被其他人聽去了,往朝堂上那麽一告,說不定自己就得守寡了。
    “相公有這份心阿奴就已經很滿足了。”
    “隻要能陪在相公身邊,便一切安好……”
    阿奴依偎在方永懷裏,身心從沒有像現在這般放鬆過。
    “把二夫人從百花樓接回來吧。”
    “咱們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過個新年。”
    二夫人,指的是蘇小小。
    言語之間,阿奴已經承認了蘇小小在方家的地位。
    方永抱住阿奴的那雙手抱得更緊了。
    “你答應了?”
    阿奴羞惱的瞪了方永一眼。
    “不答應還能怎麽辦?”
    “她畢竟懷了相公的孩子。”
    “總不能讓她一直在妓院待著狴犴。”
    她和方永纏綿了一整夜,也思索了一整夜。
    她已經是少爺的女人了,凡事不能隻考慮一己私欲。
    一個家族的成長和壯大,必須要依托強大的關係網和家族群支撐。
    方家親人離散,子孫凋零。
    現在方家每天都有幾千兩銀子進賬,不缺錢財。
    所以相公的首要任務應該
    是娶妻生子,壯大家族群。
    僅僅靠自己一個人。
    就算一年生一個,幾十年下來也不一定比得上普通的三妻四妾之家。
    但要是相公多娶幾個媳婦就不一樣了。
    一個女人一年生一個,十個女人十年算下來就是一百個。
    兒子生孫子,孫子生曾孫子。
    幾十年下來,方家的族群勢力就能遍布整個江南。
    想到一大群子子孫孫圍在身邊叫自己大奶奶的場麵,阿奴就抑製不住心裏的激動。
    “那個為相公擋刀的花滿溪和一直糾纏的季心語。”
    “還有和相公糾纏不清的杜十娘,相公也一並收了吧。”
    “杜十娘的姐姐杜秋也蠻好看的。”
    “對了。”
    “還有穿著嫁衣來方府的李香,再過兩年也能生育了吧?”
    “陽春兒那丫頭也挺不錯。”
    “我特別喜歡她,聽話懂事又能幹,學東西也很快。”
    “劉采春就算了,才十一歲,給相公當女兒都足夠了。”
    這特麽的不是讓本相公納妾。
    是在把本相公當成無情的生育機器了吧。
    方永黑著一張臉,強忍著心中的不滿聽著阿奴的胡言亂語。
    “其實那十個女兵長得都挺不錯的。”
    “要不相公把那些也女兵全收了吧?”
    阿奴天花亂墜的說著,忽然感覺一股力道壓在了身上。
    “相公又想做什麽?”
    “想讓你知道支配本相公做生育機器的代價。”
    方永氣衝
    衝的抱住阿奴修長的美腿。
    正當他準備進攻之際,房門傳來一身巨響。
    方永連忙翻身,用棉被遮住了自己的身體。
    紅木打造的老舊房門被撞破。
    一道嬌小的身影滾落到房門前。
    李香連滾帶爬的跑到床前。
    “求求方大人……”
    “求求方大人救救我的爺爺。”
    “求您。”
    “奴婢的二妹今年七歲,三弟今年才剛滿兩歲。”
    “若是爺爺出了事,弟弟妹妹就沒辦法活了。“
    “方大人,您是青天大老爺。”
    “您一定有辦法救爺爺的。”
    “求您救救他吧。”
    “就算是用我的命換爺爺的命也可以。”
    “求您了……”
    李香跪在床前一個勁兒的磕著頭,梨花帶雨的臉蛋在地麵摩擦出了血。
    方永滿臉疑惑的望向隨後進門的杜秋。
    杜秋模樣狼狽,手上、臉上都帶著深深的抓痕,手裏的戒尺也斷了半截。
    “這孩子就跟瘋了一樣。”
    “奴婢和府裏的下人都攔不住她。”
    杜秋看了一眼雙肩裸露的阿奴,臉色騷紅的跪在了地上。
    “驚擾了老爺休息,還請老爺責罰……”
    難得和阿奴坦誠相待的大戰一場。
    好事被驚擾,方永還真想把這兩人拖出去打一頓。
    但看到李香那副瘋瘋癲癲的模樣,一時間又狠不下心來。
    方永疑惑的打量著依舊磕著頭的李香,又看了看臉蛋羞紅還帶著傷的杜秋。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杜秋小心翼翼的開口道,“蘇家慘案的判決結果出來了。”
    “金陵縣令況鍾大人二十年來為破迷案堅持不懈,居功甚偉,允其告老還鄉,賜金陵縣伯之位,百年歸老之後,可入陪葬皇陵,享太廟香火。“
    “江寧知府王介甫大人堪破迷案,當居收功,連升三級,官居正四品上,賜金扣玉帶,以表恩澤。”
    “至於劉誌聰以及當年蘇府做事的廚子和端菜的奴役……”
    “按當朝律法,當處連坐之罪。”
    “立刻緝拿歸案,即日斬首示眾!”
    “怎麽會?”
    方永驚恐得從床上跳了起來,老舊的木床被踩得吱呀作響。
    連坐,是一種與犯罪者有一定關係之人連帶受刑的條律。
    “蘇家迷案的始作俑者隻有劉誌聰一人。”
    “朝廷不該把罪責施加在其他人身上。”
    “這不公平!”
    案宗上接觸過飯菜的廚子和奴役加起來有四五十人。
    他們都有自己的家庭。
    倭寇之亂已經讓金陵城民生在怨了。
    一旦這些人被處斬,金陵城必定會怨氣滔天。
    作為堪破案件的幕後之人,金陵百姓一定會把這筆怨氣撒在他的頭上。
    民憤,是人世間最難平息的怒火。
    方永也顧不得什麽形象不形象了,慌亂的在床上找起了衣服褲子。
    “更衣!”
    “為本官更衣!”
    “本官要去麵見勇武王和知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