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是二夫人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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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
方永大手一拍,興致高昂道。
“除了認小侄為族長,還需要二姑對小侄做到令行禁止。”
“你要名,我要利。”
“你我加起來便是名利雙收。”
在種族觀念極強的大隋,族長擁有決定族人生死的權力。
他身邊現在無人可用,不得不把算盤打到方羅敷身上。
早在方羅敷來方府威脅自己的時候,方永對這位二姑就沒有多少感情了。
不過方羅敷畢竟是方家後人,且名聲在外,簽訂賣身契什麽的傳出去對他名聲不好。
家族利益和族人自身利益相勾連。
用家族的條條框框把方羅敷牢牢的控製在自己手上才是上上之選。
“我可以答應你。”
“不過我要先看到矯正視覺的藥。”
方羅敷果斷道。
方永沒有急著答應,淡淡詢問道。
“在此之前,我需要知道端木家為什麽要休了你?”
讓方羅敷心甘情願的為自己辦事是第一步。
搞清楚方羅敷為什麽會被端木家休掉才是最重要的一環。
這一環關係到他對方家產業鏈的布局。
倘若方羅敷犯下大錯得罪了擁有千年傳承的端木家,布局在方羅敷身上的產業就隻能和仙衣閣一樣脫離方家自行發展。
方羅敷徐娘半老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紅暈,難以啟齒道。
“因為我生不出孩子……”
“懸壺濟世本非相公所願,而是礙於家中老母親的逼迫,隻能帶我遊走天下尋求生育之法。”
“可惜行走天下十幾年,用了各種偏方,我還是
沒能懷上孩子。”
端木家隻有相公一個男兒,老母親強行給相公納的妾又恰好懷上。
在老母親的逼迫下,她隻好給那小妾讓路。
她本就是因為貪戀端木家的傳承醫術才嫁進端木家,離開端木家後本想利用畢生所學自成一派。
隻可惜沒了端木家的家族招牌旗號支撐,她在醫家的名氣越來越弱。
方永沒興趣了解方羅敷的生平事跡。
方羅敷和端木家無仇,對他來說便是最好的情況。
“羅鍋,把東西拿進來。”
在門外待命的羅鍋匆匆進門,把準備好的東西放到了茶幾上。
用鐵絲固定住的兩塊玻璃片,以及一張寫滿大小字跡的宣紙。
方永拿起用鐵絲固定的玻璃片介紹到。
“這東西叫做眼鏡。”
“除了眼部受傷失去視覺盲人,大部分眼疾患者的症狀都是近視。”
“我們的眼球相當於一個可以自動調節的鏡麵。”
“在正常情況下,眼球折射後的物體會聚焦於視網膜底部的黃斑中心。”
“而近視患者的眼球折射光線的能力增大、或者眼球的長度變長,聚焦點就會處在視網膜前方,因此看到的物體是模糊圖像。”
這副眼鏡是方永發現羅鍋患有中度近視情況時專程為羅鍋所打造。
因為鏡片對燒製出來的玻璃純度要求極高,鏡片彎曲弧度又不好控製,且大隋近視的人數又不多,沒有太大的銷售市場,他也就一直沒有把眼鏡商業化的想法。
王家老太君的造訪讓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大
隋近視人群不多,但上了年紀瞳孔渙散的老人和埋頭挑燈夜戰的讀書人數不勝數。
普通老人患有近視不會影響正常生活,但像王家老太君這樣經常和契約打交道一家之主就不一樣了。
往往契約上的一個字,就能影響一場生意的成敗。
至於那些讀書人就更不用說了,科舉考場上寫錯一行字,就能毀掉一生的苦讀。
方永指了指桌上寫滿大小字符的宣紙,把懷裏的族譜拿了出來。
“這是用來確定視力的視力表,此外還有測試近視程度的凹透鏡。”
“隻要二姑把自己的籍貫改回方府,並且在族譜上寫下自己的名字,這門生意就是你的了。”
方羅敷毫不猶豫的在族譜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讓她好奇的不是方永矯正視覺的手段,而是琉璃鏡片。
純度如此高的琉璃,若是製成觀賞的擺件,在琉璃鋪中都能賣出上數千兩黃金了。
“琉璃是大隋有價無市的稀缺玩意,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完美無瑕的琉璃值錢,但打破的琉璃就不值錢了。”
“八寶琉璃鋪破碎的琉璃都會送到我這裏,我會對它們進行重新利用。”
方永扯了個犢子,沒有挑明自己和八寶琉璃鋪的關係。
信任是相互的,既然方羅敷對他沒有感情可言,他也不可能給予方羅敷充足的信任。
“羅鍋會教二姑視力表和凹透鏡的使用方法。”
“二姑學會以後可自行前往金陵王家為老太君診治,確定老太君近視程度後回府告訴羅鍋即可,羅鍋
會盡快為老太君配製出適合的眼鏡。”
“矯正視覺和眼鏡發明的功勞在於二姑,以後琉璃碎片的收購工作也是二姑去辦。”
“二姑是行走過天下的人。”
“該怎麽說,該怎麽做,不必小侄多做教導。”
方永鄭重叮囑幾句,抬腳離開了房間。
他和方羅敷不一樣。
正如徐鳳先所說,他現在是功不配位。
他身上背負的功名實在太多了。
槍打出頭鳥的道理他比誰都明白。
要是再拿出什麽舉世罕有的東西出來,保不準那些大勢力會眼紅成什麽樣,屆時對方家的產業發展百害而無一利。
如今最重要的是等待科舉來臨,除了擴大方家產業分布和完成徐鳳先安排的公務,能低調的時候最好低調。
後院南院廂房中。
八名女兵看著放在桌上的十份籍貫證明,臉上卻沒有任何笑容。
她們自由了。
但老九死了。
死在了獲得自由的前兩天,死在了十九歲誕辰的夜。
一名女兵緊握著本該送給老九當生日禮物的玉鐲,聲音低沉道,“老大,我想給老九報仇。”
花滿溪翻了個白眼,“這話你要是在昨天說我肯定答應。”
“如今你沿用了主公的方姓,出去闖了禍便會牽連到主公頭上。”
“主公平日裏對你們那麽好,你們舍得讓主公出事嗎?”
“再說了。”
“咱們現在連動手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麽幫老九報仇?”
花滿溪質問之際,半掩的房門突然從外麵推開。
方永把找來的賣身
契和族譜放到了桌上,掃視了一眼房間裏的女兵。
“怎麽隻有你們八個?”
“季心語呢?”
“季心語洗完澡以後直奔主公的房間去了。”花滿溪答道。
方永點了點頭,又從懷裏摸出了十張千兩銀票。
“話我之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願意留在方府又不清楚自己姓氏的,可以用沿用我的姓氏,入方家族譜。”
“想要離開方家另尋出路的,拿上賣身契和一千兩銀票,以免露宿街頭。”
方永說罷,急忙轉身去找季心語。
他不知道其他女兵會做何選擇,季心語鐵了心賴在方家不走他是知道的。
他現在實在太缺人了。
隻要有願意留下的女兵,他都不得不予以重用。
剛剛推開臥房門,方永便被裏麵的場景驚嚇到了。
季心語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脫光衣服躺在床上誘惑,而是穿著一身大紅色的新娘服,模樣端莊的坐在茶幾旁。
方永冷著一張臉衝上前,猛地掀開了季心語頭上半透明的紅紗蓋頭。
“你在瞎搞什麽!”
“這是阿奴親自給二夫人繡的新娘服,誰給你膽子亂穿的?”
季心語心驚擔顫的看了方永一眼。
從進入方府以來,這還是主公第一次對她發這麽大的脾氣。
“是……”
“是二夫人逼我穿的。”
“二夫人還說我如果不穿上婚服,她入主方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從府裏趕出去。”
蘇小小?
方永眉頭緊鎖。
察覺到滿屋子的檀香味,一種不好的預感突然湧上心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