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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脫手之後的魚腸劍如同擁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樣，強悍的穿透一頭又一頭怪物的胸腔，精準地刺破它們的心髒，沒有半點停歇。
    而這些看似駭人的怪物，在魚腸劍之下，居然根本沒有反抗能力。
    心髒被刺破，它們自然也失去了用來維持行動的燃料，直接爆體而亡！
    整個會堂一瞬間猶如地獄，一具具已經變異的身體在空間內爆裂，血腥味濃重到讓不少人直接吐了出來。
    這種血腥詭譎的畫麵，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比如源稚雅，她瞳孔內的血色在不斷放大，她的臉色也越來越慘白，身子都止不住輕輕發顫。
    “這、這到底是什麽……”
    而岩鶴凜此時的關注點完全在那把魚腸劍上，一張滄桑的老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不可能、這不可能！劍已經脫手，怎麽可能這麽久不落！”
    利用內勁驅動利刃殺人，對於地境的宗師來說絕對不是什麽難事。
    可是秦風的魚腸劍飛出去之後，居然好像擁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不斷地掠奪著這些怪物的性命，可是自己卻沒有要落地的意思。
    看到這一幕，岩鶴凜徹底震驚了。
    他已經地境巔峰了，可是秦風的這一手，就連他都做不到。
    這絕不可能！
    然而事實就擺在眼前，秦風的長劍從出手之後就沒停下來過，秦風隻以意念驅動，這已經遠遠超出了武道的範圍，成為了他們無法理解的操作！
    就因為這個，禾多田陽人就連骨笛都忘了吹了，他看著秦風遠超人類理解的招數，臉上的狂熱散去，更多的是不可思議。
    “這、這是什麽……”
    本來他還覺得自己召喚的這些怪物已經夠超越人類理解了，可秦風現在的操作又是什麽？
    這是人類能做到的嗎！
    飛劍殺人，這種東西不是隻應該存在於傳說之中麽？
    現場唯一一個不驚訝的，或許就是楚淮江了。
    他不但絲毫沒有感到意外，甚至還十分欣慰地摸了摸胡子，用隻有他自己能聽見的聲音道：“不過，這東西在你手上算是沒有浪費。你小子……還真是天命之子啊。”
    不過現在沒人去深究秦風到底怎麽做到的，因為現場四處堆積的殘肢越來越多，可秦風甚至都沒有真正地出手過。
    眼看著陽國的顏麵就要再度被踩在腳下，岩鶴凜動了。
    地境巔峰的宗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長刀出鞘，一瞬間刀意流瀉滿庭，如同寒霜天降。
    他的身影實在是太快了，明明是那麽笨重的長刀，可是在他手上卻好像沒有任何重量，就好像拿著一張紙片出手，輕易地劃破空氣，眨眼間就到了秦風身側。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出手，一道身影已經出現在了他麵前。
    楚淮江側身站在岩鶴凜的側麵，手輕輕往前一推。
    四兩撥千斤的力道，卻讓岩鶴凜身邊的整個空間都出現了扭曲。
    那一瞬間，岩鶴凜亡魂皆冒，他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幕。
    當時他們交戰的地方是一座遠離城市的荒山。
    可是在百招之後，整座山直接塌了。
    而岩鶴凜，就在一片廢墟之中艱難地抬起頭，便看到了不染纖塵站在他麵前的楚淮江。
    當時陽國從楚淮江的頭頂投射下來，落到他的眼裏，無比刺眼。
    那個時候，他眼裏的楚淮江如同天神下凡，睥睨著他的狼狽。
    而現在，楚淮江的這一手大梵天，仍舊是他的噩夢。
    這一掌，當初他沒能扛下來，他總覺得現在或許……
    ——轟！
    他原本動了念頭想要用自己的長刀去擋，可是下一秒身體的每一處都傳來了劇烈地疼痛。
    岩鶴凜人飛了出去，雖然沒有狼狽落地，但最後還是以長刀插入地麵，在地上拉出了一道長長的拖痕之後才勉強維持住了身形。
    站穩之後，他感覺到喉嚨處傳來了一股腥甜，雖然被他努力咽了下去，但是他所有的自信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他看著楚淮江，還是不明白。
    為什麽十年前的他在楚淮江麵前不堪一擊，現在十年過去，仍舊如此？！
    明明他也已經地境巔峰了，他和楚淮江到底差在了哪裏！
    而剛才的畫麵，其他人也看得一清二楚。
    因為楚淮江這樣的存在一動，自然是牽動所有人的。
    因此他一出手，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身上，同時高度戒備。
    大家都知道，一位地境巔峰的高手出手，無辜之人很有可能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喪命了。
    用一句通俗的話說，這就叫——死於不明aoe。
    不過在楚淮江出手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和岩鶴凜大戰三百回合之後，才分出勝負。
    畢竟在場的陽國武者居多，他們都是知道岩鶴凜有多麽強大的，那是他們陽國武道的驕傲。
    可是……他居然隻用一掌就擊退了岩鶴凜！
    這不可能！
    所有人震撼的目光全部凝聚在了楚淮江身上，源拓馬看著楚淮江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的出手，顫聲道：“同樣是地境巔峰，差距為什麽這麽大？難道說，這就是所謂的……不是楚淮江到達了地境巔峰，而是人類的境界劃分，就隻到地境巔峰麽？”
    至於天境，所有人都默契的認為，能到達那個境界已經不是人類了。
    是半神！
    楚淮江收手，看岩鶴凜的眼神如同在看一隻螻蟻，開口話語卻十分粗獷：“老子在調教小輩，和你有什麽關係？你要是也想被老子調教調教，老子不介意讓你知道什麽叫實力差距！”
    明明已經年近百歲，可是楚淮江的精神狀態卻叫人不敢忽視。
    他冷眼一瞥，那攝人的氣場瞬間叫人提心吊膽。
    此刻的禾多田陽人已經徹底沉默了。
    因為他看得出來，即便有他的怪物軍團在，也根本留不住楚淮江。
    盡管非常打臉，但不得不承認，今天楚淮江如果想帶秦風走，那麽誰也攔不住。
    而這時，隻聽見“叮”的一聲，魚腸劍重新回到了秦風麵前，插在了他麵前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