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5章 算一算這筆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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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獄出狂龍!
    莫問淵負手而立,一身樸素簡單的白袍,手上也沒有任何兵刃,可他隻是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便足夠震懾人心。
    秦風也沒想到,莫問淵說來“說道說道”,結果方式竟然如此簡單粗暴。
    他還以為同樣是宗門中人,莫問淵哪怕幾百年不出山,也該給安經賦和琉沁這位宗主以及宗主夫人幾分麵子。
    最起碼不會當眾質問。
    琉沁的臉色也一下子冷下來,瞬間難看到了極點“大膽!莫問淵,你算什麽東西,也敢就這麽闖進宗主寢殿來質問我?”
    “我莫問淵不算什麽,論身份地位自然比不上二位。”莫問淵麵不改色,語氣平淡“論家世,我莫問淵也一無所有孤身一人。”
    “既然你都知道,還敢闖進來!”琉沁快要氣瘋了。
    以她的出身,如今的地位,哪怕是宗門內德高望重的大長老,也不敢這麽闖入寢殿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質問她,找她要說法。
    可莫問淵一個已經畫地為牢三百年的人,早就該被宗門中人遺忘了,這個時候卻敢跑到自己麵前來,聲稱要為一個凡骨的小弟子要一個說法?
    可笑!
    安經賦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不過相比琉沁,他的語氣要更為平和一些“莫師兄,時隔三百年,你終於出山了。”
    莫問淵看了一眼麵前的人,神情漠然“安宗主不必這麽客氣,我當不得你一聲師兄。我本來也是不想出山的,無憂山清淨,我一個人這些年遠離紛爭,日子過得還算舒坦。”
    “隻是如今,我無憂門弟子受人欺淩,我身為山主,若是不出來說幾句話,怕是對不住這兩個孩子叫我一聲‘師父’。”
    “你也知道,我無憂門三百年前遭遇大難,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弟子全都葬送在了魔界之內。如今我的門下,也就隻有一個不爭氣的祝星,和這個更不爭氣的剛入門的小弟子。”
    “他們在宗門內沒有人脈勢力,更沒什麽家族背景,要是我這個師父的看著他們被人欺負了還不能站出來,那這宗門之內,豈不是真要當我無憂門沒人了?”
    莫問淵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平淡,可是這些話卻是相當霸道。
    要換做他對別人說這些話還好,可他麵前的可是宗主啊!
    原本守衛宗主寢殿的弟子和護衛們麵麵相覷,誰也沒想到這位三百年不出山的長老居然霸道至此!
    安經賦看了一眼在門外不敢進來的弟子和護衛,揮了揮手“你們先出去,這裏用不上你們了。”
    弟子們盡數退去,安經賦的目光回到了莫問淵身上“莫師兄,你能出山我這個當師弟的自然高興。我如今雖然是宗主,但是我們曾經在同一師門之下也是事實,我叫你一聲師兄是應該的。”
    “可是師兄你這才剛出山,就給了師弟我這麽大一個‘驚喜’,屬實有些說不過去吧?”
    “你說你要來為你的弟子出頭,師弟我就不明白了,你口中這位弟子到底有怎樣的冤屈,居然要讓師兄你出山為他出頭呢?”
    秦風原本也是想息事寧人的。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安經賦無論如何都會站在琉沁那邊。
    不僅僅因為琉沁是他的夫人,更因為這關乎到了宗門長老的顏麵。
    若是讓人知道無相宗的長老屍位素餐,不僅讓幾名小弟子單獨入魔界尋找魔嬰的下落,而且最後還差點弑殺宗門弟子,隻為了發泄怒火,那麽無相宗的臉可就徹底掛不住了。
    今天他如果真的和安經賦據理力爭到底,那麽最後大家都不會好過。
    秦風本身不為功勞,他站出來隻是為了不被扣上帽子而已,至於別的事情,他還能忍一忍,畢竟他在宗門內毫無根基。
    可是現在莫問淵親自帶著他,直接闖入了宗主寢殿,隻為了給他要一個說法,如果他這種時候退卻了,那麽就徹底辜負了莫問淵。
    有了家長撐腰,他有什麽好怕的呢?
    所以安經賦一問,秦風便主動站出來說道“安宗主,如果弟子沒記錯的話,有關琉沁長老為了發泄怒火弑殺弟子的事情尚未調查清楚吧?”
    安經賦冷漠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噢?不清楚麽,我怎麽不知道?我隻記得今日白天的時候有關此事的一應處理已經塵埃落定了。如果你有什麽疑問的話,為何不當場提出,反而要現在到我這裏來鬧事呢?”
    秦風剛要開口,一隻手就攔住了他,示意他後退“這件事你不需要多說,隻需要把你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即可。”
    說著,還看了他一眼“你放心,我既然帶你來了,若是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今日我們便不會回去。”
    看著莫問淵的眼神,秦風一下子覺得心裏暖暖的。
    今天他在林泉生麵前的時候,原本還在和其分析這件事情的利弊。
    可是現在莫問淵帶著他闖進來,不問利弊,也不管後果如何,隻看他和祝星是不是受到了委屈。
    這讓他有一種頓時在這個世界有了家長撐腰的感覺。
    這還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依賴別人。
    “好!”
    秦風點了點頭,默默地站在了莫問淵的身後,沒有回答安經賦的問題。
    就像是有了家長在前麵衝鋒陷陣,而他自己成了個孩子,天塌下來也有家長扛著。
    “安經賦,你不用欺負幾個孩子。他們不懂、他們害怕,但我不怕。”莫問淵袖子一揮手,看著安經賦夫妻倆“你們在乎宗門顏麵,可我不在乎。我隻知道我的弟子受了委屈,若是你們兩個今天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就休要怪我把這裏鬧個天翻地覆。”
    說著他盯著安經賦的目光道“你應該是了解我的,我莫問淵從來就不是什麽循規蹈矩之人,還是弟子的時候,我就向來叛逆。三百年了,我或許老了,但是我還沒變。”
    “你應該明白,今日如果沒有讓我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我會做出什麽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