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開玩笑的吧。”迪爾曼聽著手下們的匯報不敢置信。
    “並不是, 我們已經抓捕了所有逃脫的逃生艙，一會兒就帶回來。”
    “突然爆炸？”
    “是的，錄像稍後傳給您。”
    迪爾曼掛斷了通訊, 臉色變得難看極了，他掃了一眼會議室中的人，霍然起身, “走吧, 這件事稍後再議。”
    餘拾一卻突然向旁邊靠了一步, 擋住了他的去路。
    “長官, 您不會賴賬吧。”
    餘拾一擋得無所畏懼：“我剛才又立了大功呢。”
    迪爾曼深吸一口氣, 讓自己努力冷靜下來：“可以，我會給你應該有的獎勵。”
    餘拾一這才露出笑容, 卻仍舊沒有後退：“那麻煩您說一下要給我什麽呢？”
    “就是，你可不能看小餘年紀小就欺負她。”其他人也在幫腔，“我看啊, 迪爾曼你先留下來和我們商量一下怎麽給小餘獎勵吧。”
    說著，在場的第軍團的人都圍了過來，把迪爾曼離開的道路堵得嚴嚴實實。
    突然爆炸的護衛艦仿佛驚雷一般，令猩紅星盜團主艦上的星盜們騷動起來。
    “第二軍團的人幹的？”有人不敢置信地問道，“明明已經超過攻擊範圍了。”
    炸毀的護衛艦在主艦的全力航行下已經幾乎看不見了, 但主艦上和其他護衛艦上的星盜們此時都一頭霧水。
    坐在主位上的紅發年輕男子看著突然關閉的視訊，扭頭看向舷窗外隻剩下一點的火光，狹長鳳眼微眯, 用纖長的手指敲了敲桌子, 讓所有人把注意力拉回來：“第二軍團還沒有這個能力。”
    “但……”
    正因為知道第二軍團沒有那個能力，他們才覺得奇怪。
    “這次的任務失敗了，要的東西沒帶回來, 不該留下的東西被軍方拿走了。”男人悠悠地說道，“這個責任要誰來承擔？”
    這是要追責。
    但派出去的人一個都沒回來，唯一回來的一個也和剛才的護衛艦一起湮滅在星際之中，甚至他們屁股後麵還追著第二軍團。很難說什麽。
    他這話一出，剛才還躁動的星盜們立刻安靜了下來。
    他們這段時間一直在海藍星域作亂，眼瞅著就要成功了，竟然栽在了這裏。
    這顯然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甚至沒有人敢說話，隻有坐在主位上的年輕男子輕輕地，一下又一下地用指尖敲擊著桌子。
    噠、噠、噠
    這規律但是卻極具壓迫感的輕響讓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
    所有人都以為朱紅要像以前一樣懲罰辦事不力的下屬，可出乎意料的是，他們的首領並沒有發火，甚至看不出正在生氣，隻是調出了網上的那些視頻，放大，讓那台花裏胡哨的機甲霸占了整個屏幕。
    “去查那個神秘單兵的身份。”他終於說道。
    “您懷疑是神秘單兵嗎？”終於有人忍不住問道：“但是她一直沒有離開機甲，也沒有拿東西的機會。”
    “我要活的。”他輕笑道，指尖在虛空中點了點：“她的機甲很有趣，我很感興趣。”
    這種感興趣甚至壓過了自己可能已經死了的弟弟以及失敗的計劃。
    他好似真的冷血無情，那雙漂亮的酒紅色眼睛裏倒映著那台機甲的身影，除此之外什麽都看不見。
    名為朱紅的猩紅星盜團團長有著一張和殷紅七八分像的臉，隻是，比起殷紅，朱紅要更加妖異，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偏向於陰柔，而打扮更是女性化。
    他的指甲甚至塗著牛血色的指甲油，穿著紅色的絲綢襯衫和黑色的長褲，一頭大波浪卷發垂在肩膀和胸前，他的一舉一動甚至比大眾意義認知中的女性更加嫵媚性感，宛若尤物。
    可在場的星盜沒有一個人敢小瞧他。
    在朱紅成為星盜團團長的這二百年裏，讓星盜團發展壯大，手中的人命就連他們都記不清，凡是惹怒他的人，要麽直接死去，要麽痛不欲生。
    而勾起了團長興趣的人，也從來沒有什麽好下場。
    “是。”手下們應道，又小心地問：“那星艦上的弟兄們……”
    “你們看著處理吧。”朱紅提起死去的那些人就沒什麽興致了，“去和福迪南德說我要一顆新的礦星。”
    “是。”
    朱紅站起身，走到舷窗旁，望著早就已經空無一物的星艦後方。
    下屬們默默告退，離開去做事。
    事實上，朱紅並不算一個合格的首領。
    他喜怒無常，不在乎手底下人的死活，但他實力夠強。
    對星盜來說，實力夠強就夠了。
    至於被首領盯上的人……
    隻能自求多福了。
    朱紅摩挲著自己指甲上的指甲油，目光似乎穿過了第二軍團那群草包根本就追不上，讓他在意的，則是自己看到的那台機甲，還有那個駕駛員。
    那台機甲不是任何一個軍團的製式機甲，也不是某個機械大師的得意之作。
    機甲的確有很多形態。
    有戰鬥型機甲，民用機甲，還有工作用的機器人，以及純觀賞用的觀賞型機甲。
    而戰鬥型機甲又分為輕型機甲，中型機甲和重型機甲，而在每個機甲當中又會因為駕駛者的習慣有各種不同的調整和側重。
    可說到底，所有機甲的外形都離不開那經過計算的最合理的曲線，就算有所增添，也不會影響最基礎的東西。
    而這位神秘單兵的那台卻不同。
    不單單是外形，還有其中最核心的東西。
    這台機甲和駕駛員的同步率太高了。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朱紅看了好幾個角度拍的視頻，終於驗證了自己的猜想。
    這個機甲單兵可能並不隻是單純的機甲單兵。
    或許也有可能是個機械師。
    朱紅活了兩百多歲，對現在海藍星係裏麵的那些有名的機械師如數家珍，更知道他們的風格，甚至也十分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類型的機甲。
    要麽是這個神秘單兵自己做的，要麽就是一個隱藏的機械大師的作品。
    他更傾向於前者。
    餘拾一滿足地收起了光腦。
    就在剛才，她把迪爾曼和陳續他們幾個的聊天給錄了下來，以防迪爾曼他們後續不認賬。
    很顯然，餘拾一相當滿意自己拿到的東西，整個人都美滋滋的。
    雖然現在還沒有給她東西，但是過段時間申請下來之後她就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再加上自己從猩紅星盜團那裏拿到的東西……
    自己或許可以趁著這個假期把自己的機甲升級一下。
    雖然材料隻夠改裝升級分之一，但是總比之前隻能改一點點來得好啊！
    迪爾曼離開的時候臉比餘拾一的鍋底都要黑，走的時候還恨恨地摔了門。
    誰能想到自己是來從第軍團這裏撈好處的，現在反而被餘拾一和第軍團搶走了不少好東西。
    這可不是走第軍團的賬，而是他們第二軍團的賬，那些材料對他來說不算什麽，但是被嘎了一塊肉還是讓他氣得腦仁疼。
    “怎麽樣，不錯吧？”作為談條件的主力，娜娜莉把迪爾曼弄得暈頭轉向，稀裏糊塗地就答應了不少條件。
    “對！”餘拾一興奮地說：“謝謝您！我一夜暴富了。”
    “哈哈哈哈！”
    “好了，之後應該就沒你什麽事了，之後就交給我們。”娜娜莉說：“你是和我們一起回去，還是現在就回學校休息？”
    “我先回學校休息吧，好累哦。”餘拾一跟娜娜莉撒嬌，“娜娜莉老師也要注意休息哦。”
    在開始談話後，房間裏無關人員就退了出去，此時會議室裏麵就剩他們幾個。
    他們現在也不想在這裏待著，紛紛站起來離開會議室，去忙其他的事情。
    第軍團的一行人終於離去，餘拾一年紀最小，又還是學生，所以在最後麵，前麵的幾個長官正在討論著今天的事情，餘拾一在後麵放空自己。
    她的精神力在剛才的戰鬥中消耗了大半，又來參加了這次冗長的會議，現在好不容易結束，自然想起了自己的五髒廟。
    咕嚕~
    這一聲悠長的肚子叫讓一行人停下腳步，下意識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餘拾一麵不改色心不跳：“我餓了。”
    她想吃飯。
    危高寒見狀笑了笑，從自己的空間鈕之中掏出了一管營養液和一管精神力補充劑遞給餘拾一。
    這些都是軍隊內供應的特製營養液，為了增加一些能量，味道就……
    餘拾一十分抗拒，根本不想要，但這畢竟是長輩的好意，還是接了過來，還道了謝。
    “是我疏忽了，你才剛經曆完一場戰鬥，精神力是不是有點受不了了？現在餓了也正常。”
    陳續卻明明白白地表露出嫌棄，想了想說道：“小餘，我再買你點包子吧。”
    她的空間鈕裏麵明明還有很多包子沒有吃，但是她還想跟餘拾一買，說著，她又要掏出稀有材料，“這個行不行？”
    這個稀有材料不是餘拾一要用的，但是餘拾一還是接了過來。
    “要不我給你做新的？”餘拾一想了想說道，“可以配包子吃。”
    陳續更激動了：“還有別的好吃的嗎？”
    餘拾一自然是點頭。
    陳續整個人都燃起來了：“好啊好啊好啊！你要做什麽？”
    吃過餘拾一投喂的奶茶和果茶的高盛和娜娜莉也有些期待，畢竟餘拾一給的東西的確好吃，而且那天晚上的香味也超級香，光看論壇就有點口水直流。
    “嗯……”餘拾一猶豫道：“你們知道蟲族嗎？”
    “蟲族，知道啊。”危高寒看陳續這麽激動有些疑惑，聽到餘拾一這麽說更是摸不著頭腦：“怎麽了？”
    一般人根本不會想到吃蟲族上麵。
    哪怕他暗示得這麽明顯也一樣。
    “你們能吃嗎？”餘拾一出語驚人。
    危高寒一口氣沒上來，咳嗽得驚天動地，他身邊的高盛連忙給他拍後背：“在這裏弄不好吧。”
    “喂，這可是蟲族啊！”危高寒一邊咳嗽一邊掙紮：“你怎麽一點都不介意啊？而且蟲族根本就不能吃，它們身體裏麵有汙染，貿然吃下去會中毒的。”
    “啊……這個……”
    “蟲族……”娜娜莉臉上也浮現出一絲糾結。
    畢竟當初吃蟲族的隻有k619星上的那些人，娜娜莉和高盛雖然隱約知道餘拾一的壯舉，可是餘拾一從來沒有當著他們的麵弄過，所以他們還真的沒有往這方麵想。
    雖然他們也很好奇餘拾一的好吃的是哪裏來的。
    但想起他們以前在前線看到的那些恐怖蟲族，還是有些克服不了心裏的抗拒。
    那東西真的能吃嗎？
    他們真的無法理解！
    那可是蟲族哎！它們已經很努力地長成不能吃的樣子了，為什麽餘拾一還能吃它們？
    “可是陸少將都吃了。”餘拾一說，“他很喜歡！”
    “什麽？”危高寒愣住。
    陸少將在第軍團裏也是十分受人尊敬的長官，危高寒在調到九洲星之前就在陸少將的麾下做事，和陸少將相處了七八年。
    他知道陸少將是一個多麽嚴厲刻板的人，這種驚世駭俗的事情陸少將絕對不可能做！更不可能讓餘拾一也這麽做！
    陳續的手微微顫抖：“難道說，你之前賣給我的包子是用蟲族肉做的嗎？”
    “那倒不是。”餘拾一說：“雖然也可以啦，不過味道比較一般，隻有蝦肉的好吃一點。”
    “蝦……又是什麽？”
    餘拾一調了圖片過來打開給他們看，一行人看著這熟悉的身影，一時間沉默。
    “不、這肯定不行。”危高寒還是覺得餘拾一說的話做的事十分離譜，“這怎麽能行呢？”
    “怎麽不行呢？”
    “那包子是用什麽做的？”陳續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變異動植物。”餘拾一說道。
    “什麽？！”危高寒和陳續一起出聲。
    危高寒是因為餘拾一說的變異動植物，而陳續則是因為餘拾一說變異動植物能吃。
    “但是我每次吃都中毒。”陳續追問。
    “把汙染清理掉就能吃了。”餘拾一解答。
    “但是根本清理不幹淨。”陳續又說。
    隨後，她明白了什麽，睜大了眼睛抓著餘拾一的手問道：“你可以清理幹淨蟲族和變異動植物身體裏麵的汙染？”
    餘拾一點點頭。
    陳續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我吃一次中毒一次，怪不得啊……就算是用火烤了也還是中毒，原來是這樣，果然還是因為這些汙染啊，但汙染根本去不幹淨……”
    其他人：？？？
    怎麽聽陳續這意思，好像還生啃過變異動植物？？？
    不對，等等，餘拾一剛才是不是說她能去掉這些蟲族和變異動植物裏麵的汙染？？？
    幾個人仿佛被雷轟了似的，一個個呆立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隻有陳續在意的還是餘拾一能把變異動植物都弄得很好吃。
    “我們現在就做。”陳續說道：“既然危中校不吃，那他就去幹活，我吃。”
    餘拾一自然不會介意，“那能找個別人進不來的地方嗎？”
    “好說，好說。”
    陳續畢竟是海藍星係裏麵最牛逼的機械師，完全可以任性一點，隻不過工作在身，她隻能暫時先讓餘拾一等一會。
    於是，配合陳續工作的工作人員就發現今天陳續速度特別快，好似在趕時間一樣，整個人都仿佛加了推動器似的，好似特別急迫。
    回答完了自己的問題之後就立刻甩開了危高寒，自己跑了出去。他們想了想，發現最安全的地方可能並不是商業區，而是九洲軍校。
    現在九洲軍校放假，學校裏麵沒有人，就算是剩下的老師也不用擔心，都是自己人。
    他們在征求了校長的同意後決定一會弄完工作就去九洲軍校。
    而餘拾一則先行和高盛回了學校。
    兩個人一路開著懸浮車回到學校，路上看到的那些顯示屏幾乎都在播報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陳續正在接受采訪，餘拾一還聽到了幾句話。
    “請問您對今天發生的事件有什麽看法？”
    “看法就是負責維護治安的人到現在都沒有出來回應有大問題。”
    餘拾一：……
    陳續大師是真的很剛啊。
    看出來第軍團和第一。第二軍團關係不好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是真的一點麵子都不給。
    不過這和餘拾一都沒有什麽關係。
    兩個人一路風馳電掣回到了學校，學校裏的老師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被抽調走了一半，原本空曠的學校此時就更空曠了。
    隻是學校門口此時站著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他背著手，等到兩個人下了車之後才饒有興致地問：“終於能嚐嚐了。”
    “您會喜歡的。”
    餘拾一說：“那我們現在就去弄？”
    “走。”
    還留在學校裏的老師們聽到校長在召喚他們，反正閑得沒事就過來了。
    校長把一年級的機甲訓練場騰了出來。
    這地方寬敞，位置大，而且該有的工具都有，等吃完了還方便打掃。
    餘拾一也挺滿意的。
    “校長，我們來幹什麽啊？”幾十個老師走了進來，他們就看到現在學校裏唯一學生正挽著袖子比劃著什麽。
    “一共多少人吃啊？”
    “把學校裏沒有離開的學生也叫過來吧。”校長說。
    “幹嗎啊？”
    “吃好吃的。”校長笑了笑說道。
    “好吃的？”
    大家茫然地對視一眼，顯然沒搞明白校長在弄什麽，但還是有幾個老師直接跑去了宿舍樓那邊叫人。
    也很簡單，在樓下喊一聲，聽到的就下來了。
    很快，老師們帶著二十來個還在學校裏的學生來了。
    “校長，學長學姐們可以幫我忙嗎？”餘拾一問道，“我自己一個人忙不過來哎。”
    “當然。”校長自然是不會說的。
    還留在這裏的學生們有各種各樣的原因，但也不會拒絕幫小學弟的忙
    餘拾一掏出了圖紙，開始分配工作牌。
    “幫我用普通的金屬做一個這麽大的平底鍋，四邊要立起來，不要有漏的地方，要傳熱比較好的材料，用最普通的就行。”
    “來幫我切一下這個……”
    餘拾一有條不紊地安排下去，然後，眾人就見到餘拾一從自己的空間鈕當中掏出了一堆又一堆的變異植物。
    所有人：……
    “這是幹什麽啊？”
    “吃的。”餘拾一說。
    “吃？這不是變異植物嗎？”
    “嗯……”餘拾一猶豫了一下：“一會你們不要激動哦。”
    “那肯定不會。”
    餘拾一在自己的空間裏麵翻了翻，當著所有人的麵，掏出了一條十多米長的電鰻。
    那條黑色的鰻魚其實已經失去了活力，但因為它過於龐大的身軀，還是讓大家下意識警惕起來，老師們甚至已經準備掏出自己的機甲了。
    “等等！”校長喊道，連忙阻止反應異常激烈的老師們：“這是死的！”
    “這是蟲族啊！”老師們不敢置信，“怎麽能帶進來！”
    “這就是叫你們來的原因。”校長咳嗽了一聲：“一會餘拾一同學會給大家做香辣烤魚吃。”
    所有人：？？？
    “校長，你在開玩笑嗎？”老師們不敢置信，學生們也被嚇得後退了幾步，往後麵撤，但有的人好奇，忍不住上前看了一眼。
    鰻魚本來就長得醜，放大了之後更是讓人看了做噩夢，老師們看習慣了倒是還好，學生們有點接受不了。
    “當然不是。”餘拾一拍了拍鰻魚的脊背，“超級好吃的哦，就像那天晚上的味道一樣，比那個還好吃呢！”
    想起那天晚上聞到的味道，想起半夜哀嚎的肚子，想起早上被迫從被窩裏叫起來聞得到卻吃不到的香味……
    所有人都頓住了。
    要、要不試試？
    一想到之前聞到的味道，大家就猶豫了。
    而老師們的宿舍距離學生宿舍有些距離，所以隻知道那天晚上學生們在論壇裏麵發瘋，並不知道味道到底如何。
    可看學生們這意動的樣子……
    難道真的很好吃嗎？
    他們對好吃其實沒有什麽概念，因為從來不知道什麽叫好吃，所以真的不明白學生們會猶豫，會放棄自己的堅持！
    “真的像那天晚上一樣好吃嗎？”
    餘拾一點頭：“雖然味道不一樣，但是一樣好吃哦！”
    “那我來！”其中一個男生說，“都交給我吧！”
    “麻煩學長了！”
    “那我也來幫忙！”餘拾一挽起袖子，然後給自己圍了個圍裙。
    深海魚沒有處理的時候還是挺腥的。
    老師們見狀，頓時遲疑了起來。
    有的想要繼續阻止，可是校長卻說：“沒事的，就連陸少將都吃過，也讚不絕口。”
    老師們聞言，也有些不知道要不要了。
    “但是這些蟲族裏麵不是有汙染嗎？”
    “對，正是因為有汙染所以大家才不能隨便吃，之前也沒有告訴大家，要把裏麵的汙染去掉才行。”餘拾一認真嚴肅地警告他們：“大家一定不要隨便吃！”
    說著簡單。
    既然有汙染，那就去掉就好了， 但是要想去掉汙染哪有那麽簡單？
    “要想去掉汙染，就要用精神力疏導，能夠感受到精神力拉動汙染，然後將它們慢慢導出來——”
    餘拾一開始示範。
    為了讓大家看清楚，餘拾一又把精神力弄成了半透明，給大家演示起來。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精神力實體化！”
    如果說精神力外放是指揮才能做到的事情，那麽精神力實體化就是頂尖的指揮才能做到的事情。
    之前他們隻是聽說餘拾一可以做到，但是那之前隻是絲狀的，再加上那個時候他們知道餘拾一是sss級指揮，所以並沒有覺得特殊。
    可現在餘拾一卻可以弄出這麽多，甚至可以撥動蟲族身體裏的汙染……
    這——
    “sss級的指揮都這麽厲害嗎？”有人低聲說。
    “應該是吧。”大家幾乎沒和sss級的指揮接觸過，再加上水天意高高在上，很少用全力，大家還真不清楚sss級指揮是什麽樣子。
    可就是這種精細的精神力操控被餘拾一用來剔除魚身上的汙染了。
    餘拾一和其他幾個同學套上了簡易的外骨骼，用來處理這條鰻魚。
    這條鰻魚有點大，為了清理鰻魚，她花了十來分鍾才弄好，又把變異植物給處理了，這才在其他學長學姐的輔助之下將魚翻了出來，開膛破肚，又把鯰魚外麵的那層黏液清理幹淨。
    魚的下方墊了一塊已經幹淨消毒過的金屬板，而餘拾一在把不需要的地方清理掉之後，就拿著刀在魚身上對稱切了幾刀，確保調料可以入味。
    她又拿出了鹽，在魚的表麵和肚子上抹勻，隨後加蔥、薑、料酒醃製，趁這個時候，她掏出了自己之前烤羊腿的烤箱。
    稍微有點小了。
    “老師，可以幫我弄個大點的烤箱嗎？就像這種。”餘拾一開始尋求場外援助。
    機械師係的老師們默默上前。
    不過是弄個大點的烤箱而已。
    幾個機械師一起弄，這種簡單的烤箱在半個小時內就做好了，而這個時候，魚已經醃得差不多，餘拾一聞了聞，覺得味道沒有到肉裏，於是決定再醃一會。
    趁這段時間，幾個人打造好的超大鍋弄好了。
    配烤魚的素菜直接用他手裏比較多的幾樣。
    土豆、生菜、洋蔥，和一些蘑菇木耳。
    餘拾一更喜歡往裏麵加寬粉和嫩筍，條件允許的話還可以加一點豆腐和腐竹、豆腐皮和午餐肉，但這條件有限，就隻能用這些了。
    他們處理好了這些變異植物，餘拾一這才把魚放在烤盤上，刷上一些油，放進烤箱裏麵烤。
    直到這裏，大家除了幫忙外都沒有明白餘拾一到底在做什麽。
    直到進了烤箱，魚肉慢慢被烤熟。
    鰻魚油脂豐富，在入烤箱前更是刷上了薄薄的一層油，隨著溫度的升高鎖住了表皮的水分，油脂和之前的調料落在烤盤之中，隻有薄薄的一層，被炙烤得劈啪作響，魚肉雖然隻是簡單地用鹽和蔥薑醃製，但耐不住鰻魚的肉質好，光是魚肉原本的清甜味道就足夠誘人。
    這味道相當有衝擊力，訓練場又是密閉的空間，這味道在訓練場裏麵竟然越來越濃，最後盈滿了每一個角落。
    還在切菜的幾個人手上的動作都慢慢地停住了，眼珠子忍不住往那個巨大的烤箱上飄。
    而老師們和校長此時也停下了交談，注意力全都被烤箱吸引住。
    “好香……”有個男學生忍不住喃喃道，甚至向烤爐走了幾步，被餘拾一叫住了：“不行，還不能吃呢。”
    男生頓時露出了痛苦折磨的神色：“不熟也行啊，讓我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