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帝都星外, 明明還打得不可開交的兩撥人此時竟然短暫地握手言和，帝更是調轉了方向往帝都星的方向飛去。
    此時此刻，他們的目標一致, 就是去撤離帝都星上的普通百姓。
    帝團的人在回去之前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可是在看到帝都星的現狀時他們還是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心中更是驚濤駭浪。
    如果之前他們還有一點遲疑，那麽現在就徹底深信不疑了。
    沒有誰看到這一幕時能毫無反應。
    他們看向正在陌生星艦上和一架紅黑色機甲對峙的白金色機甲, 剛想上去幫忙就聽到餘拾一的命令。
    “不用管我！立刻！馬上！現在就去疏散百姓！”
    想要去幫忙的人腳下一頓, 咬咬牙，便去加入撤離的隊伍。
    有了他們的幫忙，原本帝都星上的軍隊疏散壓力陡然降低, 可是他們現在卻不敢鬆懈，反而加快了速度。
    他們感受到了危機。
    “他們竟然回來了！”在看到自己的士兵竟然放棄和敵人對抗, 反而回到帝都星時，皇帝沒忍住心中的怒火, “你到底做了什麽？”
    皇帝這些年養尊處優，很少上前線，雖然也是3s級的單兵，但是他的戰鬥素養甚至連s級士兵都比不上, 更不用說和餘拾一打了。
    他連逃都很難逃，若不是他很早之前就在機甲上提前布置好機關，稍微阻擋了一下餘拾一的動作，不然兩個人剛一照麵可能就被她弄死了。
    不過還好，星艦的防護盾是充能的，之前的那層防護盾雖然被餘拾一打碎，但是現在應該已經重新充滿了！
    餘拾一躲開瞄準自己的那些粒子炮，身後的碎片翻飛, 在夕陽中折射著漂亮的虹光，而正是這些美麗到無害的武器，徑直將星艦上搭載的熱武器全部攪碎。
    皇帝此時甚至無法思考餘拾一的機甲到底是用什麽材料做的，隻能狼狽地躲避，靠著層出不窮的機關拖慢餘拾一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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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其他正在抓緊時間撤離的市民比起來，第七軍團反而平穩得不像是在戰時。
    薑彥和幾個研究員正在實驗室裏，任由外麵炮火滿天飛。
    現在在實驗室裏的人除了他們第七軍團的，還有一個陳續。
    作為機械大師，陳續可不隻在機甲方麵有超出常人之處，其他方麵也不輸於人，甚至比得上一些專門研究這方麵的研究員。
    第七軍團見到陳續的時候還被嚇了一大跳。
    “我是來幫忙的。”陳續從擬態外骨骼中脫離出來，“也許我能幫得上忙。”
    第七軍團卻並沒有立刻同意。
    因為現在情況特殊，他們根本不敢相信陳續有沒有倒戈到皇帝那邊去，可是陳續卻拿出了另一份研究到一半的資料。
    “我這裏有另外一份資料。”
    那份紙質資料的紙已經有些發黃了，明顯過了很久，出來的薑彥看到那份文件時突然劈手搶了過來。
    “你是從哪裏弄來的？”
    “一個叫薑曜的人那裏，不過他很早就死了。”陳續沒有搶回來，“餘拾一給我的。”
    薑彥看著這份文件，終於點了頭，“那你也一起吧。”
    陳續這才鬆了一口氣。
    “確定嗎？”
    “確定。”
    薑彥和陳續以及另外幾個研究員重新開始研究。
    第七軍團的其他人雖然覺得奇怪，但此時明顯也顧不得深究陳續的資料是從哪裏來的。
    要是繼續耽誤下去大家可能就要一起死了。
    薑彥的動作其實已經不慢，隻是和陳續拿出來的這份資料比就顯得有些溫和了。
    “薑曜是你的叔叔？”陳續一邊研究一邊問道：“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你不是應該在惑熒星上嗎？”
    薑彥沒有說話，繼續埋頭做著研究。
    現在其實並不是做研究的好時候，外麵轟隆隆的，就連地麵也會像是被從地麵攻擊似的頂上來。
    好在第七軍團因為經常性做高危實驗，需要測試其性能，實驗室和周圍的材料用得都是最好的，短時間內不用擔心壞，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加快了速度。
    誰知道能堅持多久？
    陳續見薑彥不說話也不理會自己，也不好說什麽了，埋頭苦幹起來。
    他們的進度並不算慢。
    這種簡易的操控芯片沒什麽技術難度，但他們要做的是遙控所有蟲族身體內的芯片。
    最起碼作用範圍要在帝都星內。
    有這個前提條件，他們的速度就被拖慢了。
    陳續在研究之餘一直在注意著薑彥。
    她認識薑彥，或者說，她是從資料裏認識對方的。
    薑曜的資料。
    薑曜的資料在帝國內屬於隻有少數人才知道的東西，陳續能認出薑彥，其實也是因為她認識薑曜。
    雖然不是很熟，但是還是見過的，陳續知道他還是因為薑曜等級雖然不高，但是在生物這方麵很有天賦，若不是兩個人的偏重點不同，陳續真的想把薑曜收作自己的學生。
    隻是後來……
    薑曜失蹤，甚至還上了內部的通緝榜，陳續那個時候還在奇怪薑曜究竟做了什麽能讓帝國通緝，但沒有特別關注，最近幾年又在第七軍團發現了展露鋒芒的薑彥。
    大概是隔著一輩，薑彥和薑曜長得並不像，但她和不是很熟悉帝都星，更沒見過自己親爹的餘拾一不同，她看到薑彥之後就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但薑彥和薑曜在生物方麵的天賦幾乎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陳續因為好奇接觸過之後就猜測過他們兩個是不是有關係。
    甚至因為他的天賦，皇帝還招攬過他，可是卻被他拒絕了，還表現出很不以為意的態度。
    陳續那個時候沒有放在心上，可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一係列事終於讓陳續想明白為什麽薑彥會是這個反應，又為什麽那麽在意蟲族，甚至放棄更有前途的機甲類去研究生物中更冷門的蟲族。
    要知道，在餘拾一發現蟲族能吃之前，大學裏麵和蟲族有關的專業都是冷門，甚至普通大學都不會開設和蟲族有關的課程，隻有一些級別較高的大學才有專業，但這樣讀的人也很少，更不用說薑彥這種天之驕子了。
    如果薑曜真的是因為皇帝而死的話，那薑彥的行為也不是不能理解。
    “你想為薑曜報仇？還是尋求真相。”陳續看著手中已經告一段落的程序，這才繼續問。“小餘現在也在帝都星，你要去找她嗎？”
    薑彥的動作終於停住了。
    “你的話很多。”
    “我需要確定你的立場。”陳續強調道，“你是我們的朋友還是敵人？”
    “餘拾一算是我堂妹吧。”薑彥推了推眼鏡，“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親人了。”
    盡管兩個人沒有見過麵，但是薑彥對餘拾一出現後的所有事情都如數家珍。
    其他幾個研究員忍不住支棱起耳朵。
    薑彥是第七軍團這麽多大校裏麵最孤僻的一個，朋友少，知道他私事的人也不多，但現在薑彥和陳續竟然說起他家裏的事情了。
    “親人？你看樓錫雲。”
    薑彥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別拿我和人渣相提並論。”
    樓錫雲那傻逼能和他比？
    薑彥手上動作沒停，說了這麽些之後不管陳續再怎麽說也不回答了，而是專心致誌地測試，確定自己弄出來的東西沒有問題。
    陳續歎了一口氣。
    “還要多久啊！”第七軍團外，留守的單兵們正在努力的保護第七軍團的駐地。
    他們第七軍團的駐地裏除了他們這些研究員外還有一些慌不擇路跑到這裏來求助的平民，他們這裏也是撤離點之一，士兵們忙得腳打後腦勺。
    很快，他們又收到了餘拾一的命令。
    所有人都要撤離，一個不留，包括士兵。
    第七軍團的人立刻明白餘拾一這是要動手了，但是他們的東西——
    “薑大校，陳大師，餘指揮剛才下了命令讓所有人撤離。”
    具體沒說多長時間，但是士兵撤離的時間肯定在平民撤離之後。
    再去看天上的戰況……可能這個時間不會很長，幾分鍾？
    “我知道了。”薑彥的聲音很冷靜，“我會加快速度。”
    意思是不打算現在就走。
    怎麽可能現在就走？
    就差一點了！
    “薑大校……”
    “那你繼續。”多羅利亞趕了回來，“看你了。”
    薑彥點了點頭，沉下心繼續加快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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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輸了。”樓錫雲靠在已經扭曲變形的牆壁上，看著正雙手撐著控製台的樓棄。
    樓棄低著頭，露在外麵的軍裝此時粘上了血跡，顯得狼狽不堪，右手臂更是扭曲成一個別扭的角度。
    屏幕上符號組成的笑臉圖案好似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一般，讓他沸騰的血液一點一點變冷。
    真的失敗了嗎？
    樓棄不相信。
    他對餘拾一的能力再信任不過，他可以搶走星艦的控製係統，沒道理搶不走一個分機處理器的控製權。
    “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樓棄終於開口問道：“你知道些什麽？”
    關押他的監獄已經被破壞了，樓錫雲完全可以逃走，但是他沒有，卻好像刻意等在這裏似的，等自己過來，還斷言自己輸了。
    “我在等你。”
    樓棄看過去，濃綠色的眸子倒映著樓錫雲的身影，樓錫雲那張和他有幾分相似的臉正帶著幾分奇怪的笑容望著他。
    “為了看我失敗？”樓棄問，“其實我有的時候想不通為什麽你會這麽討厭我，就因為母親和外公嗎？”
    “他們也是其中之一吧。”樓錫雲像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似的，“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麽你這麽特殊嗎？”
    “我很特殊嗎？”樓棄反問道，“特殊在哪裏？”
    “你的sss+級精神力——”
    “很強嗎？”樓棄真心實意地疑惑道：“可是拾一她有5s級。”
    樓錫雲呆住。
    “她不在正常人範圍之內。”
    “可是她5s級。”樓棄強調道：“她比我厲害很多，我一點也不厲害，要不是拾一我現在可能隻有3s+，不會變成4s級，所以我一點也不特殊。”
    樓錫雲：……
    他醞釀好的情緒都被樓棄的話給打碎了。
    好吧，他承認餘拾一是很厲害，但是這個時候說餘拾一——
    樓錫雲深吸一口氣，還想繼續說什麽，就聽到樓棄繼續說：“如果你非要說我特殊的話，我覺得我最特殊的地方就是當初在k619星遇到了拾一，你根本不懂她有多好。”
    樓錫雲：……
    樓棄的表情都柔和了下來。
    樓錫雲皺眉，就見樓棄繼續說：“我覺得我特別幸運，不然我也不能站在這裏和你說話。”
    “幸運又怎麽樣，你很快就要死了，那個家夥……”樓錫雲指了指樓棄他們進來的方向，“它馬上就要醒了，哪怕你搶走了這個分服務器的控製權也不可能阻止它，反而會加速它的蘇醒。”
    “隻要養分足夠，它就會蘇醒，所有留在這裏的人都會成為它的養料，它們會迅速繁殖，到那個時候帝都星就會成為一顆死星，等帝都星沒有養分了，它們就會離開帝都星，前往下一個適合生存的星球。”
    然後慢慢地席卷整個海藍星係，讓整個海藍星係都變成死星。
    聽著樓錫雲的話，樓棄垂在背後的左手微微卷起，將另一個新的，隻有大米大小的小圓點塞進了手腕上的光腦。
    他像是在附和樓錫雲的話：“你們都是瘋子。”
    地麵還在震動，樓棄扶住了牆壁。
    堅韌的牆壁被什麽東西撕裂開，他連忙後撤，重新回到了機甲上，反而是樓錫雲，沒有機甲也沒有機械外骨骼，隻能狼狽地在中央主腦的本體上躲避。
    吱嘎——
    刺耳的金屬撕裂聲響起，整個控製室都被什麽東西硬生生撕裂開來。
    兩條長長的觸手從縫隙中卷了過來，被樓棄一刀砍斷，他踩在那些斷裂的肢體上，將樓錫雲拎了起來，帶著他四處躲避攻擊。
    雖然被抓得很難受，可是樓錫雲心裏卻鬆了一口氣。
    他還以為樓棄會毫不留情地把自己丟下。
    “這個世界上誰還是清醒的？”樓錫雲說，“但是如果你求我我就告訴你怎麽阻止它的方法。”
    “你覺得我會信你？”
    “你除了信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相信餘拾一？”
    “對。”
    “她有什麽可讓你相信的？”
    “我選擇相信她。”樓棄重複道：“隻要我信任她就夠了，哪怕去死也值得。”
    樓錫雲一愣，隨後瘋狂地大笑起來：“樓棄，不，樓念，你會為了你的選擇後悔的，你以為餘拾一真的是正義嗎？你以為她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嗎？你這麽喜歡她可是她有給你回應嗎？”
    “我不會後悔。”樓棄說：“不要以為所有人像你一樣疑神疑鬼，我相信她，就明白她絕對不會做害我的事。”
    “要想讓‘它’蘇醒，就要搶奪這個服務器的控製權。”樓錫雲終於暴露了自己本來的目的：“為什麽她不自己來，而是讓你來呢？”
    “因為她信任我。”
    “所以她打算讓你背負罵名。”樓錫雲再次強調，“你被她拋棄了，樓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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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樓棄認真道：“你懂什麽餘拾一？你不懂！你不配！”
    他輕易地單手製服了樓錫雲，他的右手明明已經斷了，可是樓棄依舊可以用力，將樓錫雲捆了起來，拉著他的手把他拽到了控製台前。
    “加百列許給你什麽好處？”樓棄問，“不過無所謂，加百列隻是拿你當引子。”
    看到樓棄熟練的取消操作，重新開始讀取覆蓋，最後再用他的身份卡和虹膜驗證，樓錫雲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你早就知道了？”
    屏幕上板板正正的笑臉在重新覆蓋之後變成了哭臉，可是原本卡住的進程卻開始迅速往前推進。
    控製室的燈光忽明忽暗，最後維持在常亮上，從門口看去，就能看到外麵本應該被破壞得無法再次使用的走廊亮起了燈。
    “是啊，拾一信我。”樓棄說，“你看，她這麽信我，她心裏有我。”
    樓棄將樓錫雲拎了起來，拖著他向外走去。
    加百列讓樓錫雲當引子，那引子也該去他該去的地方。
    餘拾一在空中，所以感受不到地麵的震動，但是餘拾一有眼睛，她能看到。
    原本皇宮的位置本就有個大洞，可現在，這個大洞裏正緩緩向外飄著漂亮又夢幻的彩虹色光點，就連地下也好像有什麽東西翻騰著，想要破土而出。
    帝都星已經徹底混亂。
    大部分的普通人在眾多士兵的保護下進入星艦離開，之前的混亂迅速變得井然有序，還沒有撤離的人雖然著急，卻也不會擁擠。
    大家都看到了士兵們為了保護他們作出的努力。
    為了讓他們能安全登上星艦，有不少士兵明明可以躲開，卻還是硬生生吃全了攻擊，差點死在那裏。
    正因為如此，撤離行動才會進行得這麽迅速。
    【……xx號已撤離。】
    【……xxx號已撤離。】
    餘拾一的耳麥裏麵不停傳來其他部隊撤離的進度，90的民眾已經撤離，剩下的都還在登艦，最多五分鍾就能全部離開。
    這些漂亮的彩虹色光點沒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隻有那些已經升空的乘客能在舷窗外看到外麵那漂亮的光點。
    “那是什麽？”
    已經升到半空的百姓看著皇宮處的大洞，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那開，露出了裏麵漂亮的“花蕊”。
    若不是上麵還有些機甲殘骸，他們甚至會發自內心地欣賞這一幕。
    此時的帝都星幾乎已經成為了蟲族的世界。
    他們原本居住的房子早就被體型龐大的蟲族撞塌，一些公共設施也早就損毀，地麵凹陷，到處都是巨坑，現在的帝都星比起那些城市荒廢的荒星也不遑多讓。
    但到了這個時候，帝都星的地下依舊在不停地湧出蟲族。
    “最後一趟了！”舒顏澤喊道：“等把這些百姓送走我們就準備撤退！”
    聽到這話，所有的士兵都大鬆一口氣。
    士兵的數量越來越少，蟲族反而越來越多，若不是為了保護還沒有撤離的百姓，他們早就已經撤退，選擇更加安全的方式來處理這些蟲族。
    他們的確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但能活著誰也不想死。
    最後一批居民準備登上星艦，而另一邊，星艦的艙門終於被突破，餘拾一拎著長刀，煞氣逼人。
    星艦內的單兵警惕了圍了上來，皇帝躲在了後麵，從機甲上跳下來，擦著自己臉上的血漬和汗水。
    “它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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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坑中的繭終於全部剝離，花瓣式的外殼層層張開，露出了裏麵的生物。
    那是一株像花叢一樣的生物，它的頂端是圓形的口盤，周圍有許多充分伸展的，柔軟而美麗的花瓣狀觸手，整體是半透明的粉紅色。
    這是一株海葵。
    海葵的觸手在風中搖曳，一張一合，猶如生機勃勃的葵花。
    它看起來無害極了，觸手柔軟，顏色漂亮，上麵點綴著金色的波浪狀的斑紋，還錯落分布著像眼睛一樣的環形圈。
    可吸收了無數同類，從5s級蟲族中殺出血路的東西又怎麽可能真的柔弱無害呢？
    它像人類一般呼吸著，將自己的觸手伸開，幾乎是眨眼間，它的觸手便侵占了入目所及的所有空間，它的觸手卷著空中的蟲族，將這些東西塞進了“嘴”裏。
    它似乎不太滿意這些食物，終於將目標放在了還沒有撤離的最後一波居民的身上。
    剩下的這些人麵露驚恐，下意識地想要擠進星艦，想要離開帝都星，但是海葵的觸手比他們預料的還要快。
    那數之不盡的觸手伸向了普通百姓，士兵們立刻擋在前方，和那些觸手作戰。
    隻是這些觸手看起來溫和無害，但是普通的光束劍卻隻能在它的觸手上留下一道不算深的痕跡，用不了兩秒就能恢複。
    實力稍差些的士兵被海葵的觸手纏上，機甲的耐腐蝕外殼立刻發出了滋啦滋啦的聲響。
    他們被拽著往海葵的本體飛去，就連星艦也被這些觸手拽得吱嘎作響，幸存的高樓甚至全都被扯斷，隻留下了一片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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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到這株海葵時，加百列終於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這是我們阿勒曼尼家的寶貝。”他介紹道：“我沒有辦法確定它的等級，但應該是目前為止等級最高的一隻蟲族了，而且它還會成長，如果你選擇殺我，那這個小家夥就會變得更強，哪怕你是5s級的指揮也打不過它。”
    這倒不是他吹牛，而是真的。
    它的出現是個意外，而現在玉明玥他們發現的那些幼蟲也是融合了這個海葵的基因研究出來的，隻是都是活不了太久的半成品，暫時還沒有投入使用。
    本來加百列可以用這個去對付餘拾一的，但餘拾一根本就沒有給他這個機會，隻能魚死網破。
    “你要保護的那些平民要死了。”加百列說道，“我還是那些平民的命，你選一個吧。”
    漫天遍野的蟲族緩緩聚集，靠近了最後一批沒有撤離的平民，還有那些沒有撤離，有士兵正在療傷的軍區駐地，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你要怎麽選？”
    餘拾一不是自詡正義嗎？
    既然正義，既然是為了那些平民，那在這個二選一的情況下她要怎麽選？
    “選？”餘拾一卻露出了一個讓加百列毛骨悚然的笑，“大人才做選擇，我這種討人厭的孩子當然選擇全都要啦！”
    加百列在等，她又何嚐不在等呢。
    “你果然還是個孩子，你要明白，這個世界上不會有兩者兼得的好事。”加百列自持勝券在握，“那就讓我這個長輩給你好好地上一課吧。”
    “真的嗎？”餘拾一問：“你真的可以操控它嗎？”
    他摸向了控製器，想要操控蟲族和那一株海葵留下所有人！
    海葵的觸手已經摸到了防護罩的邊緣，堅硬的可以承受餘拾一幾下重擊的防護罩竟然在觸手觸碰到之後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薄，哪怕有能源不停地補充能量，可是照這個樣子，估計撐不了太久。
    加百列的心中有些不安，但是這些不安還是被暢快給壓了下去。
    “當然。”
    他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微型控製器，按下了按鈕。
    ——什麽？！
    皇帝還沒弄明白餘拾一的意思，就見天空中不知道何時壓下了幾道影子。
    那和撤離的星艦影子不一樣，形狀各異，他聽到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所有人下意識抬起頭來，就見他們頭頂不知何時盤旋著巨大的變異動物。
    那條漂亮的白蛇從星艦旁邊劃過，宛如漂亮紗幔一般的耳鰭輕輕從舷窗上飄過，龐大但不顯臃腫的身體用緩慢，但無法躲避的威懾壓了過去。
    轟隆！
    纏著士兵的海葵觸手被壓斷，瓦爾基裏的尾巴一點沒留情麵，照著那株海葵就抽了過去。
    海葵大怒，所有的觸手都在瘋狂舞動。、
    被瓦爾基裏折斷的、原本居民撤離的星艦還好，倒黴的反而變成了皇帝的那艘星艦。
    它被海葵的觸手拽著，竟然硬生生地往地麵拽了幾米，駕駛星艦的單兵連忙操作著星艦繼續往天上飛，但是海葵卻收緊了觸手，硬是要把它往
    閃電龜龜恢複了自己原本的體型，用龜殼扛著星艦，豆豆眼瞅見餘拾一還在另一艘星艦上，想了想，前爪撐地，一個神龍擺尾，把後腿一縮，和陀螺似的抽在了皇帝的星艦上——
    皇帝鐺地就被甩了出去，撞在了防護罩上。
    隻是這防護罩被餘拾一打碎好幾次，又被海葵不停地吸收能量，竟然脆得像紙，一下子就撞破，從星艦上摔了出去，另一條海葵觸手悄無聲息的舉了起來，纏在了皇帝的機甲上，用力向下一拽！
    皇帝簡直爆發了自己這些年來的所有潛能，用手指死死地卡著星艦外被攻擊留下的凸起。
    他感覺自己自己要被扯成兩半，上半身死死地掛在星艦上，但是下半身卻被一股巨力扯著往下拽，兩方的角力甚至讓星艦有些歪斜。
    加百列機甲腰後的浮遊器亮起淺藍色的光，蘊含了三分之一能量的粒子能量炮射向纏著自己腰的觸手。
    打不斷！
    足以擊穿s級機甲外殼的能量炮竟然隻在那半透明的觸手上留下了一小塊凹痕，沒用幾秒就重新愈合，而加百列機甲裏的能量因為之前硬扛餘拾一的攻擊隻剩下了一半，剛才又用了三分之一的能源去發射兩發能量炮。
    他機甲現在剩下的能量隻有不到五分之二了，而他顯然不可能再來兩發能量炮。
    沒了防護罩的星艦此時就暴露在空氣中，餘拾一伸手摸了摸閃電龜龜湊過來的腦殼，然後趴在了星艦邊，手上拿著刀，在加百列卡在星艦外殼上的手指比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