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 怒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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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木森果然是個勢利眼,他不優先去做調查,反而先是了解虞江承的家世背景,本末倒置,這讓虞江承心裏很不爽,不過現在寄人籬下,拿他沒法,也隻能按照對方的要求做事。

    他將琉影石交到林木森的手裏。

    林木森隨手將琉影石丟在茶幾上的一個小型的儀器上,這個儀器是用透明玻璃製造而成,透過玻璃可以看到裏麵是個茶壺形狀的內芯,此時,這個內芯正泛著碧藍的光輝。虞江承能夠感受到這個小儀器裏散發著不同尋常的靈氣,之所以他會這樣想,那是因為這股靈氣並非是他熟悉的,而是帶有金屬味道的。

    這讓他十分費解,難道靈氣也有區別的嘛?

    然後,神奇的事情發生了,琉影石竟然可以很輕易地漂浮在台麵的正中央,就像是一道無形的磁場將琉影石牢牢地托著。

    沒過多久,琉影石在台麵上浮現出各種信息,包括虞江承的修為等級、修行時間。。。下麵還有關於家世背景、修真界事跡和名號等等,隻不過這些信息都是空白的。林木森皺了皺眉頭,說道:“虞先生是第一次來我們影宗?”

    虞江承依稀記得林芳芳說過,還需要補充信息,估計這些信息在這裏就會顯示出來。

    琉影石不愧是修真者的身份牌,把修真者的信息展示得一覽無餘。

    虞江承暗忖影宗僅僅靠這種信息化管理,就能夠將所有的修真者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裏,再通過擇優棄劣的篩選,招攬強大的修真者入影宗,難怪影宗憑借短短三百年就能夠奧立群雄,果然是有高明之處。他淡淡地瞅了他一眼,說道:“是的。”

    林木森見他神色淡定,頓了頓,問道:“敢問虞先生師出自何派?又是來自哪個世家。”

    虞江承暗忖人情淡薄,世態炎涼,長歎一口氣,說道:“我來自wz的慕容世家,這一身的修為都是自學而來,沒有跟過任何師傅。”商均的秘密還是不能透露的。事實上,不管是商均還是豫讓,在他心裏,都是最信任的兄弟,好哥們。

    林木森輕笑一聲,說道:“原來是隱世慕容家的一個分支。慕容世家的家主應該是慕容信吧?我記得他剛踏入修真界才兩年,不過,按照他的歲數,不可能有多大的成就。”

    確實,一旦過了最佳的年齡,即便後期多麽努力,亦是跨不了那一道歲月的鴻溝。

    虞江承笑而不語。

    林木森話鋒一轉,說道:“可是我很好奇,為什麽你不是姓慕容而是姓虞呢?”

    他一語就道破了裏麵的關鍵之處。

    虞江承顯然沒料到他會提到這一點,心中大駭,解釋說道:“我和慕容宇是結義兄弟,所以算得上是慕容世家的人。”說實話,慕容世家有如今的變化,還是得益於虞江承的,畢竟虞江承的強大,慕容信才會舍棄顧慮,一舉吞並其它兩個世家,現在也就隻有錢家還在做垂死掙紮。

    他的謙虛反而成了林木森眼裏的懦弱,他輕蔑地看了虞江承一眼,說道:“慕容世家隻是個旁支,一直被打壓而未被重視。再加上你身上流淌的不是慕容世家的血,很遺憾,這事目前我暫時無能為力。”

    虞江承愕然說道:“你不是在說笑吧?”

    林木森失笑說道:“說笑?”

    說完他直勾勾地看著虞江承,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

    這事果然沒有那麽順利。

    張玲玲白了他一眼,說道:“林師兄,你怎麽又自視清高了,哼!我去告訴師傅去。”她最喜歡把師傅掛在嘴邊。

    林木森愕然片刻,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說道:“我的好師妹,這小子哪一點讓你瞧上眼了,你要這樣幫著他?你難道還不明白,我們修真者的時間是很寶貴的,那些瑣事是絕對不會管的。”

    虞江承的臉色變了變,冷冷說道:“人命關天的大事,怎麽會是瑣事呢?”

    林木森深深地看著虞江承,那對毫不簡單的銳利目光看得他頭皮發麻,這種感覺,就像是光溜溜地站著給人欣賞一樣,相當不自在。

    張玲玲知道這是林木森慣用的手法,利用神識去洞察對方的心裏變化。這招用在那些心虛的人身上,相當實用。

    隻不過虞江承心靜如水,毫無任何波瀾,這讓林木森根本就得不到任何訊息,過了好一會兒,林木森才說道:“你最好給我一個充分的理由,不然我是不會出麵的。”

    看來還是有餘地的。

    虞江承暗叫“真是狗眼看人低”,深吸一口,把怒火壓製下去,淡淡說道:“這個東西不知道夠不夠資格?”

    最終虞江承還是拿出了壓箱底的東西,這是豫讓在虞江承修練到第二層境界的時候交給他的。

    一個形狀如同葉片,表麵雕刻著青花圖案的東西。

    林木森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上,看了一眼,登時激射出一道精芒,詫異說道:“你和逍遙門是什麽關係?”

    虞江承一怔,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見這件東西背麵的最底下,刻著“逍遙”二字,這兩個字很小,不細心看還真發覺不了,說道:“沒有多大的關係。”

    林木森皺了皺眉頭,從容笑道:“這不可能,既然沒有關係,這個青花銘怎麽會在你手裏?”

    虞江承疑惑地說了一聲:“青花銘?你是說這個叫青花銘?”

    林木森難以置信地看了他好一會兒後,才笑了笑,說道:“看來你也不知情。那我解釋給你聽,這個青花銘是當年十大宗派為了聯合起來對付魔門所使用的聯絡工具,青花銘總共有十枚,分別在十大宗派手裏。現如今除了天道宮、百花門、天仙派、淩波門和逍遙門還收藏青花銘,剩下的五枚都在我們影宗保管著。青花銘代表著一個宗派的地位,雖然逍遙門已經是個落魄的宗派,但隻要有這個在,任何宗派都不能夠對逍遙門動手。”言外之意,青花銘就是宗派的護身符,這也難怪逍遙門行徑惡劣,卻還能存在於修真界的最大的原因。而影宗手握五枚青花銘,擁有著能夠左右整個修真界的權力。

    虞江承吃了一驚,心想豫讓當時把這個東西交給自己的時候,隻是說這個可以作為和任何人談判的籌碼,卻沒想到有這麽大的用途。看林木森的表情是已經認可自己,哪裏還會客氣,連忙說道:“那我是不是有資格請影宗辦事?”

    林木森長歎一口氣,說道:“行吧,你把時間和地點告訴我一下。”

    虞江承沉思片刻,細細說道:“大概八點四十,在西旺公寓。”現在已經九點十分,也就是說潘雨燕從被綁到現在已經過去半個鍾頭。

    忽然間,他有點緊張起來,就怕潘雨燕會發生什麽不測。

    林木森二話不說,喚出一個羅盤形狀的物品,然後默念心法口訣,隻見紅黃藍三道光華從他的天靈激射而出,如數地擊打在羅盤上麵。

    張玲玲見虞江承露出詫異的神情,湊到他的耳畔,低聲說道:“今天你走運了,林師兄竟然耗費元氣為你做調查。”

    這紅黃藍三道光華竟然就是元氣,虞江承亦是初次見識。

    旋又說道:“這個做法可是很損元嬰的。林師兄對你還真不賴。”

    虞江承心中一驚,由衷地發出感激之情。

    沒過多久,林木森收回神功,長長地籲出一口濁氣,隨後拭去額頭的汗珠。

    虞江承緊張地問道:“查到是誰了嗎?”

    林木森沉吟片刻,說道:“查到了,總共兩個人,現在一個在城東的垃圾焚燒廠,一個一直在走動,我建議你直接去垃圾焚燒廠。”

    虞江承沒有心思去理會林木森是怎麽做到的,因為他滿腦子都是潘雨燕的身影,長身而起,說道:“大恩不言謝。”

    說完,直接閃到窗戶邊跳了下去。留下張玲玲和林木森麵麵相覷,後者做了個聳肩的動作,表示出無可奈何的意思,微笑道:“哈,很明顯這個叫虞江承的人,心裏住著一個很重要的人。哎,可惜,多好的男人,看來你是沒希望了。”

    張玲玲做了個無比動人的懶腰,沒好氣地說道:“我可不是什麽花癡,見一個愛一個的。”

    緊接著露出一副看你怎麽收場的幸災樂禍的表情。

    這裏有雙重意思,一個是表麵自己的立場,另一個自然有折損林木森濫情的意思。

    林木森漫不經意地說道:“大人的世界,你一個小屁孩懂什麽?”對林木森來說,張玲玲隻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

    張玲玲“哦”了一聲,眼珠一轉,仿佛想到了什麽,笑道:“難怪某個人經常看著你發呆,原來是有目的的啊。嘻,你們大人的世界,我確實不懂。”

    林木森一呆,搖頭歎道:“我知道張芳芳的心意,隻是我們不合適。”

    張玲玲“咦”了一聲,立刻說道:“林師兄,這就奇怪了,我都沒有說那人是誰,怎麽你就立刻想到芳姐了呢?說實話,芳姐對你可真是好啊。”

    林木森自知失言,暗忖張玲玲不虧是影宗的小機靈鬼,幹笑一聲,說道:“嗬,你可真是無聊。”

    “那我就先下去啦。”張玲玲歡天喜地的攜著一陣香風出去了,留下一臉茫然的林木森。

    東郊的垃圾焚燒廠在1995年毀於一場大火,於2000年完成了重建。畢竟hz是個旅遊城市,於是重建後的垃圾焚燒廠外觀做成了歐式古堡,很有童話的氣息。

    虞江承站在垃圾焚燒廠的大樓前,幾乎聽不到裏麵的噪聲,也聞不到裏麵的異味,感慨地說道:“這個設計師倒是有些本事。”其實這個設計師他也是認識,就是孫玉郎。

    他見大樓的五樓還亮著燈,於是躍到五樓的陽台上,透著玻璃往裏麵看去。

    這一看可讓虞江承的心弦猛然地跳了一下。

    隻見裏麵有個短發男人,正坐在椅子上抽著煙,看著無聊的電視,而不遠處的沙發上躺著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潘雨燕。

    虞江承能夠很清楚地看到潘雨燕額頭上的那道淤血,想來是在反抗的時候傷到的。

    此時,潘雨燕正陷入昏迷。

    但是萬幸,沒有危及到性命。

    虞江承怒上心頭,一腳把房門踹個粉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向潘雨燕。

    最首要的目的就是保護好潘雨燕,省的到時候被這個短發男人挾持。

    短發男人被身後的響聲嚇了一跳,等他回過身來,見到一個年輕人站在沙發旁正冷眼瞧著自己,駭然說道:“你是什麽人?”

    虞江承深深地看著他,冷哼說道:“是要你命的人。”

    短發男人愕然片刻,忽地仰天大笑道:“就憑你一個毛頭小子,也敢在老子麵前放肆?”

    虞江承緊緊地摟著昏迷中的潘雨燕,眼眸裏卻是迸射出駭人的精光,低沉說道:“你是誰派來的。”此刻,他的心都快要蹦出來,自從來到這個時空,還沒有人能夠將他逼到這個地步。現在眼前的這個男人,竟然差點就傷害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

    若是潘雨燕出事,他是絕對會發瘋的。

    短發男人絲毫沒有把虞江承放在眼裏,冷笑一聲,說道:“識相的,就快滾,別來妨礙老子辦事。”

    虞江承淡淡地瞅了他一眼,說道:“我再問你一句,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短發男人移步到虞江承的左側,說道:“就憑你還不配知道老子的底細。”

    虞江承冷哼一聲,說道:“是嗎?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今天,就讓你體會下,什麽樣的人,是不能惹的!”

    短發男人見他神色鎮定,怔了一怔,皺眉說道:“你也是修真者?”他大概是忘了虞江承是怎麽進來的,那麽厚實的房門,豈是普通人能夠一腳就震碎的?

    說完,將桌上的巨劍舉了起來,隻聽“鐺!”的一聲,巨劍深深地陷入水泥地裏。

    不用看就知道,這柄巨劍相當地沉,而這個短發男人能夠輕易地駕馭,說明臂力還是很大的。

    虞江承的目光落在他的巨劍上,淡淡笑道:“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你這劍正好讓我大開殺戒。”

    若是放在以前,虞江承也就稍微教訓一下,但是,這個短發男人動了潘雨燕的主意,相當於動了他的逆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短發男人臉色大變,二話不說,拔劍朝著虞江承猛劈而去。

    虞江承微微一笑,從身旁隨手抓起一個蘋果如同炮彈般朝著短發男人身下彈去。

    “蓬!”的一聲,蘋果瞬間撞在短發男人膝蓋部位,一股劇烈的疼痛頃刻間蔓延全身。

    “啊”的一聲,短發男人終究經不住痛楚,人仰馬翻,一頭跪在地上。

    別看虞江承隻是使了個小招,其實短發男人已經苦不堪言。

    很明顯,虞江承的實力遠遠高於短發男人。

    就在這時,另一頭的房門被打開,走進一人,這人的相貌和短發男人相差無幾,竟然是孿生兄弟。

    那人看了一眼短發男人,詫異地說道:“福來,你沒事吧?你是什麽人?”

    短發男人名為沙福來,而他的哥哥叫沙東流。

    沙福來竭力地站起身來,低聲說道:“大哥,這人可不簡單。”

    虞江承冷哼一聲,說道:“現在才知道,晚了!”

    沙東流戒備地看著虞江承,見他手裏摟著的女孩子,是沙福來剛掠來的,登時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說道:“一場誤會而已。”

    虞江承皺了皺眉頭,說道:“一場誤會?我看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活膩了。”

    沙東流突然喊道:“還等什麽,快動手。”

    原來沙福來已經悄悄地來到虞江承身後,那把巨劍猶如泰山壓頂之勢地朝著虞江承的後背急劈下去。

    這一劍下去,不死也要殘廢。

    虞江承其實早就有所防備,故意留個破綻給沙福來。

    隻見巨劍落下之際,虞江承一個閃身,倏地來到沙福來身後,一腳揣在沙福來的屁股上。本來沙福來因為攻擊,整個身形是靠前的,這一下就徹底站不住了,一個踉蹌,朝著前方撲去,巨劍劈在地上又反彈回來,好巧不巧,回砍到沙福來的腹部。

    巨劍入腹三分,沙福來疼得差點暈厥過去。

    這一切發生得實在是太突然,沙東流手裏的巨劍還剛剛劈出,沙福來就被虞江承給撂倒了。

    “哼!雕蟲小技。”

    虞江承發現,就算對方是玄階,差距也是相當地大,沙東流看似淩厲無比的劍芒,在虞江承眼裏,就是個小兒科的把戲。

    一切感覺都成倍地強化,相對來說,對方就弱得可笑。

    就在巨劍當頭劈下之時,虞江承迅疾無匹地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叮!”的一聲,就將巨劍夾在半空中,麵無表情地說道:“就這點本事,也想學別人做傷天害理的事?”

    無論沙東流如此使力,巨劍都無法從虞江承的手裏掙脫出來,試了幾次後,沙東流放棄了抵抗,說道:“你說吧,想怎麽著?”他很清楚眼前這個年輕人實力不凡,就算沙福來沒有受傷,合兩人之力,未必能夠占得多少便宜。

    沙東流是玄階二等修為,沙福來是黃階巔峰。

    虞江承將巨劍輕鬆地甩在一旁,搬了個椅子坐了下來,冷冷說道:“你們倆是受誰指使的?”

    沙東流麵無表情地說道:“這個我不能告訴你。”

    虞江承若無其事地說道:“是嗎?挺講義氣的,可惜跟錯了人。我再問你一句,是誰讓你綁架我的女人的?你最好老實交代,不要有任何隱瞞,不然我就把你弟弟的手和腳逐一砍斷,讓他變成終身殘疾。”

    沙東流聽得頭皮發麻,眼前這人說的輕描淡寫,絕對是做得出來的。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