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浮出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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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江承敢與項川影作對,是因為有必勝的把握。
但是,在項川影的眼裏,虞江承不過是玄階中期的修真者,又豈是地階中期的自己的對手呢?
剛才張瑞蘇之死,他將因素歸於虞江承出其不意和刁鑽的攻擊方式,再加上張瑞蘇的自大和不慎。
項川影畢竟是地階級別的強者,什麽場麵沒有遇見過?雖然一開始在虞江承手上沒有討到任何優勢,但是這不妨礙他能夠操控這個主場。
他不是張瑞蘇,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虞江承有過戰勝地階中期強者的經曆,對付這種常年蝸居在一方修行,戰鬥經驗並不豐富的修真者來說,還不是輕而易舉的?
兩方各有自己必勝的決心,信心百倍,自信滿滿。
一時間殺氣漫天。
項川影拋開雜念,大步迎向虞江承。
五位老者相互間看了一眼,均是看出的對方震撼的神色。
這個小家夥果真有著讓地階中期強者繳械投降的能力?
兩人在相距十米的距離同時立定,因為靠的很近,虞江承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項川影身上傳來的淩冽的煞氣,那是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刺入骨子裏的寒冷。
雖然虞江承很有自信能夠戰勝項川影,但是,他不敢輕敵,畢竟對方的修為還是擺在那裏的,自己能夠仰仗的,就是毀天滅地般的劍招。
項川影屹立如山,長劍遙指虞江承,說道:“你現在投降還來得及,待我發起攻擊,可就沒有收招的機會了。”
虞江承做了個嘔吐的動作,說道:“你是不是總認為自己天下無敵,每日都沉浸在自我欣賞的夢境裏,不覺得很可笑嗎?”
項川影冷喝說道:“你的這張嘴真是讓人不爽。罷了,我就成全你!”
虞江承樂嗬嗬地說道:“求之不得。”
項川影率先出手,他手裏的長劍畫出一道紅芒,化繁為簡,直取虞江承的頭蓋。
這出手的方式雖然沒有任何的出奇,但是霸道且富有張力,讓人生出不敢硬碰的念頭。
虞江承目光灼灼,忽然長笑一聲,手裏的四法青雲劍一震,立時飛舞出漫天的劍影,最駭人的地方是這些劍影像是長了眼睛似地,封鎖項川影的每一條進攻路線。
眾人看到眼前的一幕,皆是感到頭皮發麻,尤其是那五名老者,驚訝得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其中一名老者歎道:“我就說這小子為何看起來如此熟悉,原來是最近在修真界名聲大噪的黎門門主,虞江承。”
項川影此刻才明白為何對方一直保持淡定的神情,原來是暗藏了如此恐怖如斯的手段。
“鐺。。。。。。”
兩劍交擊的聲音此起彼伏,時而密集,時而稀疏。
項川影對虞江承掌控劍影的能力感到萬分驚奇,竟然不由地生出了懼意,此刻已然沒有退路,故放手一搏,希望能夠抓住最初的機會傷到對方,不然,此消彼長之,接下來就是自己會挨上多少劍的問題。
五名老者見他銳氣受挫,不由地發出喝彩聲。
項川影眼裏掠過狂怒的神色,手上的劍招也是越來越快,方能將漫天的劍影抵擋下來。
他是完全想不通,修為不過是玄階中期,為何會有如此恐怖如斯的劍意。
不過,地階中期的感官力確實了得,再加上護盾的支撐,項川影不至於迅速落敗。
他在劈開劍影的同時,竟然多了一線攻擊虞江承的空隙,而且每一次攻擊都是如同長江大河般凶猛。
圍觀的人群不由地為虞江承抹了一把汗。
反觀虞江承麵容靜若止水,一麵操控著劍影的收放,一麵躲避項川影的攻擊,一心兩用,妙不可言。好在他的心境又達到了一個高度,比平時修行時還要澄明清晰,故而不管是進攻還是防守,都能做到收放自如,遊刃有餘。
幾十個回合後,項川影明顯露出了一絲疲憊之色。
眾人大喜,有種撥開烏雲見到暖日的感受。
項川影在半空中忽然加快了速度,以猛虎下山之勢,轉取虞江承的右肋。
他的劍法威猛淩厲,籠罩在虞江承為中心的方圓兩丈的地麵,瞬間塌陷下去。
無數裂紋在地麵蔓延開來,所過之處,桌椅都發生了顫抖,桌上的那些菜肴都紛紛滑落到地上,場麵混亂的如同來到了一處廢墟。
幸虧有五名老者出手,才抵抗住這場餘波,幸保毛校俊他們的周全。
虞江承狂喝一聲,說道:“項川影,你能否好好做個人?這是你和我之間的戰鬥,你可不要故意波及到無辜!”
項川影冷冷說道:“刀劍無眼,沒有本事之人,就該死。”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嘩然。
張之行憤憤說道:“小友,你都已經聽到了,此賊子心術不正,視他人的生命如同草芥,死不足惜。你何必再留手呢?”
原先虞江承確實打算讓項川影知難而退就好,畢竟他和張之行有著結義的情分。
一世兩兄弟,虞江承對於兄弟間的情誼是看得最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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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既然張之行都開口了,他又何必顧慮呢?
刹那間,虞江承進入到人劍合一的境界,同時催動劍影,排山倒海之勢撲向項川影。
“鐺。。。。。。”
項川影雖然依舊能夠抵擋下劍影,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項川影一直處於被動狀態,已經是強弩之末,
隻要虞江承稍微再加點力道,在時間的醞釀下,項川影必將敗亡。
“鐺!”項川影使出渾身解數,總算是避開了又一波的劍影。
可是沒想到虞江承忽然出現在他身後,朝著他的後背擊出凶猛的一拳。
“噗嗤”
項川影渾身一震,跌落在地麵上,頓時碎石飛濺,慘不忍睹。
他剛起身,體內氣血翻湧不止,“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眾人皆是發出一陣歡呼之聲。
項川影叫苦連天,吃了暗虧,他哪裏會想到虞江承還會潛伏到身後來一記出其不意的攻擊。
不過,項川影畢竟是地階中期強者,心思很快就調整回來,狂喝一聲,劍芒怒張,瞬間將虞江承給籠罩進來。
虞江承沒料到項川影在受創之後,還能施展出如此驚人的劍招,心知不妙,立時施展躲避之法。
然而晚矣。
二人之間的距離太短,根本就沒有給虞江承逃脫的機會。
“嘭!”
長劍重重地劈在他的身上,迸射出耀眼的火花。
“這不可能!”
然而,虞江承竟然毫發無損地站在他的麵前。
虞江承暗忖幸虧隨身攜帶著仙靈金甲,不然這次可要倒大黴了。麵上平靜地說道:“有什麽不可能的,你的眼界太狹隘,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項川影咬了咬牙,心一狠,將長劍丟在了一旁,說道:“算了,再打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我認輸,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虞江承籲出一口濁氣,說道:“這還差不多。嘿,張之行,這裏可是你的地盤,就交給你處置哩。”
張之行緩緩走到虞江承身旁,說道:“今晚多虧了小友,不然我們牡丹山莊就要血流成河了。項川影,你還有什麽想說的?”
項川影知道已經無力回天,苦笑說道:“張之行,你可真是好運,竟然會有這麽厲害的人幫你。寧兒,很遺憾,你的仇沒辦法再幫你報了。”
張之行訝然說道:“寧兒死了?”
項川影冷哼說道:“原來你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自己的錯。寧兒是怎麽死的,你心裏沒有數嗎?”
張之行失聲說道:“你認為寧兒是我害死的?可笑,真是可笑,我為何要害寧兒?她可是我心儀的女人。要不是因為你。。。。。。哎!”
項川影說道:“不是你,還能有誰?當晚寧兒可是從你這裏離開的,但是我等到了第二日,都沒見到她的身影,後來,在這不遠處的峽穀裏,我找到了寧兒的屍體。她的死狀,我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並非是跌落山崖而亡,而是中了劇毒。臉部半側赤紅,半側黝黑,脖頸的肌膚呈現魚鱗狀,十指潰爛,並且有黑色淤血滲出,這就是九幽之毒,你曾經親口和我描述過九幽之毒的特征,而九幽之毒,不就是你的九幽丹造成的嗎?天底下也就隻有你會煉製九幽丹。”
張之行說道:“從你的描述來看,確實是服用九幽丹造成的,可是,我根本就沒有給過寧兒九幽丹,她又是從何得到的?”
項川影氣急敗壞地說道:“你還在這裏狡辯。”
張之行皺眉說道:“你是不是中了心魔,或者是其它原因,才會說出這種胡話?況且,寧兒那日又沒有死,她第五日又跑到我這裏來,說是回去後就尋不到你的蹤影。當時我還派出了半數的族人去尋找你的下落,結果都是無功而返。幾年過去了,我用盡了各種辦法,都沒有收到你的音信,最後都放棄了。”
項川影心神俱震,說道:“這不可能!我知道了,你是想推卸責任,故意抹黑事實。”
張之行說道:“我騙你又有什麽好處?你和寧兒一起消失,我還以為你們倆是故意躲著我。後來我也想通了,寧兒跟著你肯定比跟著我好多了,畢竟你給她的是自己全部的愛,而我隻能分出一部分。”
張之行雖然算不上妻妾成群,但也擁有四個夫人,談不上用情專一。
項川影心中一怔,理智的他想到此處似乎有蹊蹺的地方,可是卻又說不上來哪個地方出了問題。
其實外人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項川影之所以要刺殺張之行,其實就是為了代寧寧,因為他認為就是張之行為了得到代寧寧,不顧兄弟情義,從中作梗,不僅追殺他,最後又殘忍殺害代寧寧。
但是,張之行真的會這麽做嗎?
顯然是不會的。張之行能夠在修真界立足這麽多年,必然在品行和道德上麵,是得到大家一致認可的。
所以這一切,肯定不是張之行所為,而是另有他人。
可惜時間過去那麽多年,想要重翻舊賬,查出幕後黑手,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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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房頂上傳來一個嬌柔的女聲:“小影,你怎麽連一件珍寶都拿不到?”
項川影瞪了她一眼,說道:“我不是讓你在外麵等著,怎麽跑到這裏來了?我們可是有言在先,我替你找回招魂幡,你要把寧兒的魂魄勾回來。”
月光下,女人現出了她那傾國傾城的容貌。
竟然是當日和杜儒生交談的女人蘇媚。
蘇媚白了他一眼,說道:“那個女人有什麽好的,讓你癡迷成這個樣子?”
項川影說道:“這事輪不到你指手畫腳。不過很可惜,現在,我無能為力了。”
蘇媚肅容說道:“一個糟老頭你都擺不平,那我培養你那麽多年,豈不是白費了?還是說,你根本就不願意與張之行為敵?哦,我知道了,你還惦記著這段所謂的兄弟情分?可笑,真是可笑。”
張之行冷聲說道:“你故意挑撥我們兄弟感情,有何居心?”
蘇媚淡淡說道:“挑撥?就你們那點一點都不牢靠的交情,我隻要稍微張張嘴,就讓你們的兄弟情分淡然無存。”
張之行借著她的話繼續說道:“你的意思,當初是你在背後惡意中傷我們倆的關係?”
蘇媚想都不想地說道:“當然不是。”
開玩笑,她要是承認,豈不是就要受到在場所有人的圍攻,包括項川影。
虞江承沉思片刻,說道:“是不是杜儒生讓你這麽做的?”
蘇媚心中一驚,說道:“你和杜儒生是什麽關係?”
虞江承其實隻是打個賭,賭蘇媚和杜儒生有些交情,那麽就可以很容易地找出蘇媚的動機。他笑了笑,說道:“因為我也是為杜儒生做事的。”
蘇媚恢複冷靜,搖頭說道:“這不可能,他在修真界就隻有我一人主持大局。除非。。。。。。除非他不再信任我。”
虞江承笑道:“你真的那麽認為嗎?杜儒生的做事風格,你還不清楚?”
這番話重重地捶打著蘇媚,虞江承說的沒錯,這確實很符合杜儒生的性格。杜儒生是個多疑之人,常理來說,應該是會多留一個後招的。
蘇媚說道:“好吧,我姑且相信你。既然你我都為杜儒生辦事,你為何要阻攔今日之事?”
虞江承大笑道:“你不說出來,我怎麽會知道。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況且性命攸關之際,難道我要乖乖地在這裏束手就擒,還是說伸著脖子等著被砍呢?你瞧,原本好好的計劃,給我這麽一攪和,都白費了。”
張之行和其他人皆是心中一凜,難道虞江承和蘇媚真的是一夥的?
他這話說得倒是沒錯,蘇媚鬆了一口氣,說道:“算了,不知者無罪。原本我打算從項川影這裏著手,一步一步蠶食留侯世家,再把罪魁禍首推給沙家,從而搞垮兩大煉丹世家。要知道,兩大煉丹世家的背後,都有各大世家和宗派支撐的,從而可以引起世家和宗派之間的矛盾,再影響到整個修真界。這個計策本來是萬無一失的,隻是你的出現,攪亂了我的計劃。哎呀,真是煩惱,看來此計失去了作用。接下來,你說該怎麽辦?怎麽補償人家?”
她這麽說無非是要把責任怪罪到虞江承頭上,這樣杜儒生問責起來,她也好有個說辭。而且她這麽做還有另外一個用意,就是在杜儒生麵前爭寵,畢竟虞江承的出現,在她的心中生出了危機感。要知道,她為杜儒生做了很多見不得光的事,一旦失寵,很有可能會遭到杜儒生的迫害。就算杜儒生有意留她一命,沒了他的護佑,蘇媚想要在修真界混下去,還是很難的。
留侯世家和沙家雖然明麵上各自為營,互不幹涉,實際上,暗地裏有過不少的衝突。
虞江承既然能夠擊敗項川影,說明在場的其他人已經沒了威脅,蘇媚就沒打算藏著秘密,反正過了今晚,這裏所有的人都會成為一具具不會說話的死屍。
蘇媚目不轉睛地盯著虞江承,如同寶石般的眼眸泛著一灣秋水,細細看去,她的眼眸外泛著的薄薄霧氣,明顯是一種勾魂攝魄的魅術。
虞江承暗罵一句狐狸精,竟然把魅術用在我身上,是不是想利用我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皺眉說道:“你說說看,我該怎麽補償你?”
蘇媚愕然說道:“你還真的和別人不同。”
言外之意,虞江承竟然不受勾魂攝魄的魅術。
旋又發出銀鈴般動人的聲音:“補償的事,我們可以晚上到床上慢慢細談,隻是眼下該如何收場呢?”
虞江承哈哈大笑,說道:“還能怎麽辦?當然是拿你是問了。”
蘇媚一驚,說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虞江承笑嗬嗬地說道:“既然你都不打自招了,我還能怎麽辦?項川影,你現在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吧?”
項川影點了點頭,冷冷說道:“好一個心狠歹毒的女人,我差點都著了你的道!”
蘇媚嬌喝說道:“你剛才是在套我的話?”
虞江承冷哼一聲說道:“套你的話又怎樣?隻要是杜儒生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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