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萬珍魔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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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霄的身形忽然加速了不少,這個速度的增加是相當微妙的,非一般高手所能察覺。
    果不其然,淩霄的這看似十分平常的舉動,在到達最佳攻擊位置時,突然發難。
    猶如滔天駭浪般的鞭芒拂過虞江承的頭頂,旋轉了兩周後,送出了一道勢不可擋的攻勢。
    正麵應對淩霄的鐵鞭,虞江承穩如泰山,好整以暇,隻聽大喝一聲,旋身斜飛,帶著四法青雲劍的璀璨光芒,正麵迎擊。
    “蓬!”
    在交擊的一瞬間,浩瀚的能量在虞江承四周亂竄。
    虞江承像是被閃電劈中一般,從空中落了下來,不過在距離地麵十米處又穩穩地停了下來。
    淩霄窮追而上,鐵鞭光芒萬射,朝著虞江承撲去。
    虞江承看也不看一眼,反手疾劈一劍。
    “蓬!”
    漫天的塵煙立時消散。
    虞江承被震得淩空翻轉三次,回到地麵上,沒有做出任何反擊的意思,而是笑吟吟地說道:“難得在大荒上碰到這麽厲害的對手,我全身的熱血都要沸騰起來了。”
    淩霄漂浮在半空,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可是在我看來,你們修真者的實力真弱,弱的我都提不起興趣。”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絲笑意,說道:“我要是認真起來,你根本就不夠看的。”
    淩霄猙獰一笑,露出他那亮白的牙齒,撇著嘴說道:“大話誰都會說,隻不過,你這大話能讓你威武多久?看招!”
    他手裏的鐵鞭好似生風,迸射出比之前更為淩厲的殺氣。
    就在淩霄的的鞭氣暴漲之時,虞江承鬼魅般地出現在他的頭頂,迅疾無匹地劈出一劍。
    “蓬!”
    硬挨了虞江承的劍鋒,淩霄忽然渾身劇震,連忙借著反推力加速飛出了戰圈。
    停穩之後,淩霄不可思議地望著虞江承,皺眉說道:“我怎麽捕捉不到你的行蹤了?你暗地裏用了什麽珍寶?”
    虞江承微微一笑,說道:“看來你也不傻。我身上的珍寶多的去了,隨便拿出兩件都能將你玩弄於股掌之間。怎麽樣,投降輸一半如何?”
    淩霄冷哼一聲,說道:“你果然很不一般。不過,想要唬住我,還差遠了。”
    言罷,鐵鞭猛抖,腳踏奇步,登時湧現出一道如同幻影那般的霞光,籠罩在虞江承身上。
    似攻非攻,似守非守,變幻莫測。
    虞江承動容說道:“你這招數讓我大開眼界,我有種不出擊就會陷入無窮無盡的被動挨打之中,能將鐵鞭用到這等地步,可算是出神入化了!”
    說到最後一句,淩霄的攻勢已然逼近,四法青雲劍舞出數道劍芒,直朝淩霄射去。
    “轟隆。。。。。。”
    蒼穹之上,流光溢彩,奪目耀眼。
    以淩霄之風采,早已讓下麵的看客驚歎不已。然而,虞江承的表現,更是讓他們驚掉了下巴。
    就在二人第二次交鋒之時,鍾恒公突然大叫一聲,呼喊裏盡是不甘和後悔,然後仰頭倒下,氣絕身亡。
    一代梟雄就此隕落。
    虞江承閃到一旁,緩緩地繞著淩霄移動,形成對峙的局麵,忽然說道:“看到鍾恒公的死狀,你有什麽感受?”
    淩霄眯了眯眼睛,淡淡說道:“你覺得,我要為他掉一滴淚?很抱歉,我對敵人不會有任何的憐憫之心。”
    昔日他們也曾是知己良友,隻可惜最後還是走到了對立麵。應驗了那句話,道不同,不相為謀。
    虞江承笑了笑,說道:“沒有了競爭對手,你不覺得孤獨嗎?高處不勝寒!”
    淩霄目光犀利地說道:“一個人窮其一生的奮鬥,不就為了抵達巔峰,無人能及。我現在就有種君臨天下,傲視群雄的快感。”
    虞江承冷哼一聲,說道:“人最緊要的就是要懂得自量,你現在雖然鮮有敵手,不過,權力最能蠱惑人的心智,你現在是氣盛而情虛,心魔已成,如同利箭懸掛於你額頭,性命堪憂。”
    淩霄毫不在意地說道:“道理一大把,還是先顧及自己的性命吧!”
    說話間,淩霄殺氣徒增,鐵鞭光芒大放,隨著他急速地疾射向虞江承的同時,身周的能量也好似被他吸走了。
    留下肉眼可見的黑色斑點。
    底下忽然傳來興奮的呼喊聲:“淩霄竟然使出了皆空大法第六重,那個小子完蛋了。”
    這就是皆空大法第六重?
    怎麽有點熟悉的感覺。
    對了,豫讓當年施展星芒的時候,也有這種感覺。
    莫非,皆空大法,其實就是星芒的一種衍生品?
    順逆!對了,皆空大法最大的特色就是能夠將對手的攻勢化為烏有,難道順逆也就是這個意思?
    虞江承心裏一陣悸動,一種神秘的力量開始蘇醒。
    淩霄的攻擊轉瞬即逝,而虞江承竟然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任由暴戾的鞭芒劈在身上。
    “蓬!”
    包括淩霄在內,所有人都為最終結果而感到不解。
    虞江承沒有任何地抵抗,但是鐵鞭卻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的傷痕,甚至淩霄感覺鐵鞭根本就沒有劈在虞江承身上,就像是穿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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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信邪,迅疾無匹地連續揮舞了數十鞭,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此刻的虞江承就好像整個人都是虛無的,甚至不誇張地說,虞江承就像是在另外個空間上,所以淩霄的所有攻擊都對他造成不了任何的傷害。
    在場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更有搞笑之人,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耳光,以證明自己不是在睡夢中。
    淩霄倏地後撤,喘著氣說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他知道繼續進攻其實消耗的都是自己的體力,然而對虞江承不會造成任何的傷害。
    虞江承回過神來,笑嘻嘻地說道:“我還要多謝你給我的靈感,我的星芒竟然破天荒地達到了第五層境界順逆!”
    淩霄皺眉說道:“順逆?這是什麽?”
    虞江承笑道:“說白了,就是將你的攻擊虛無化。”
    淩霄動容說道:“這不就是皆空大法?”
    虞江承微微一笑,說道:“差不多一個意思。不僅如此,我還能讓自己的身體進入到一個換位時空,從而躲避你的攻擊。哈,我可真是個天才。現在,你可以感受下我新創造的劍法。”
    一道如同水波的劍芒疾射向淩霄。
    淩霄不敢輕視,鐵鞭舞出密不透風的網,試圖攔下虞江承的攻擊。
    可是,劍芒竟然毫無生息地闖了進來,直逼淩霄的胸膛。
    淩霄連忙收招護體,奈何一切都是徒勞的。
    淩冽的劍芒瞬間劈在淩霄身上。
    “轟隆!”
    光華散盡,眾人迫不及待地往天空望去,隻見淩霄所處的地方,竟然出現一個巨大的氣流旋渦,而淩霄就處在旋渦中央,遭受來自四麵八方的撕扯。縱使淩霄交出了所有的力量做著抵抗,可是,強大無匹的壓迫感,依舊是震得他心脈劇震,“哇”的一聲,從半空中跌落下來,重重地摔到地麵上。
    虞江承淡淡說道:“淩霄,你雖然對我步步緊逼,得理不饒人,不過,我不打算取你的性命。”
    正應驗了虞江承的那句話:我要是認真起來,你根本就不夠看的。
    一招就贏得了戰鬥。
    淩霄捂著受傷的胸膛,氣喘籲籲地說道:“你這是什麽招數?好生厲害。我。。。。。。輸的心服口服。”
    虞江承做了個沉思的動作,好一會兒後才說道:“我也沒有給它取名,額。。。。。。就叫“行神”吧!”
    淩霄慘然一笑,說道:“你是我見過的修真者之中,最強的一位,沒有之一。”
    虞江承微笑說道:“那你可是說錯了,修真者比我厲害的多的去了,隻不過他們不屑來這裏罷了。”
    在這之前,他就有種疑惑,為什麽都沒有聽起古南絮他們會來乾坤玲瓏塔裏修行呢,原因很實在,就是他們沉澱的時間太長了,已經不在乎乾坤玲瓏塔賦予的這些時間。再說了,孤身一人呆在乾坤玲瓏塔一百年,甚至更長的時間,會讓人陷入一種絕望的情緒。
    這就是為什麽之前的修真者進來後都會大開殺戒,因為隻有這樣,才能撫平內心的空虛和煩躁。
    虞江承是個另類,雖然他的目標和其他人一樣,就是利用乾坤玲瓏塔的時間流速,從而在短時間裏提升自身的修為。可是,不同的地方在於虞江承喜歡先入世俗,後修行,這會讓他在任何地方都能夠擁有平靜如水的心性,進而在修行上,總能表現出一種出人意料的結果。
    淩霄戰敗,那麽他的手下自然要出麵幹預。
    因此,虞江承做好以一敵眾的準備,可是淩霄落敗後,那些圍觀者還是無動於衷,顯然是懼怕樓蘭城的規則定律。
    忽然,一團厚重的烏雲掩蓋住原本已經放晴的天空,黑風陣陣,寒氣逼人,是那種冷到心底的感覺。
    有二人十分突兀地出現在虞江承的正前方五十米處。
    他們的行蹤很詭異,就連虞江承都摸不透他們是如何出現在那裏的。
    這二人皆是一襲黑色的勁裝,這種裝束在大荒是十分特殊的。他們的麵容看起來就像是失血過多的病人,滿目蒼白,毫無生機之樣。
    淩霄艱難地爬起身來,恭敬地說道:“淩霄恭迎二聖到來。”
    即便是傷痕累累,淩霄也不願意在二聖麵前失了城主的威信。
    麵對這二人,就連一向高傲的淩霄都要放下身段,顯然這二人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
    海生自言自語地說道:“總算是把冷空和冷瑟這二聖給吸引過來了,不枉費我花了那麽多心思。現在鍾恒公已死,那麽‘萬珍錄’就是我的了。”
    冷空環顧四周,當看到鍾恒公的屍體時,不由地長歎一口氣,說道:“我還是來遲了。淩霄,你該知道樓蘭城的規矩,今日你是破戒了!”
    他很清楚淩霄的手段和野心,臥薪嚐膽數年,為的就是以一己之力除掉所有的阻礙。
    淩霄心中一凜,連忙說道:“二聖息怒,都是這小子目中無人,又破壞神鬼祭的進行,我不得已才出手的。”
    冷空平靜地說道:“鍾恒公已死,再去追責已然沒有任何意義,不過,淩霄,你身為城主,實力已經是萬人之上,竟然連一個外人都打不過,枉費我們花費那麽多精力和藥材去培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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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霄一驚,慚愧地說道:“二聖教訓的是,淩霄頓感無地自容。接下來一段時間,淩霄必當勤勉修煉,不枉費二聖的期望。”
    原來淩霄的實力都是靠藥材堆積而成的,難怪一開始實力無法追上逍遙閣的閣主鍾恒公,完全是因為根基不穩,後發薄力。
    不過浩瀚之穀一行,就讓他脫胎換骨,一躍成為樓蘭城的頂級強者。
    冷空淡淡說道:“我對你沒有多少期待,隻要管好樓蘭城即可。如果你管理不好這麽一座小小的城池,我很有可能會另擇他人去取代你的位置。”
    淩霄眼裏光芒閃爍,說道:“淩霄定當管理好樓蘭城,絕對不會讓二聖費心。”
    “這還差不多!”
    冷空又將目光落在虞江承身上,說道:“你就是那個左右四大部落的修真者?沒想到你這般年輕。”
    虞江承暗忖我什麽時候左右四大部落了?麵上客氣地說道:“小子初來乍到,有幸得到南瞻部落的照顧,正巧西牛部落來犯,小子順手處理了入侵者,目前四大部落相安無事,和平相處,可不是小子能夠左右的了的。”
    在這件事上,虞江承確實沒有落下什麽把柄,而且就算有什麽企圖,也不是冷空所能管轄的。
    冷空有意轉移話題說道:“那你可知道這裏的規矩?”
    虞江承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說道:“知道。”
    冷空的虎目裏疾射出一道駭人的精光,說道:“既然知道還敢和淩霄一起犯戒,是不把我們二聖放在眼裏嗎?”
    無知者和頂風作案是兩碼事,虞江承的做法就是在頂風作案,挑戰二聖的底線。
    虞江承灑然說道:“好友被困,小子不過是救人心切,才會出此下策。並非有意冒犯你們。況且,在我眼裏,一切規矩都不算規矩。”
    冷瑟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說道:“好大的口氣,冷空,和他說那麽多話作甚?”
    冷空說道:“冷瑟,做任何事都要問清緣由,出師有名,不可盲目給他人冠上不良的名頭。”
    此言一出,登時惹來不少人的白眼,他們很清楚二聖雖然表麵上仁義,其實就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以往死在二聖手裏之人,其實並沒有犯下多大的過錯。
    他這麽說並非是照顧虞江承,相反的,他其實是為了多給自己一個動手理由,又能留一下一個美名。
    這種自我感覺良好的反應,讓虞江承頓感厭惡。
    冷瑟冷哼一聲,說道:“拳頭就是硬道理,上次來的修真者不也是如此,膽大妄為,不守規矩。要不是跑得快,早就成了我的劍下魂。這次,我可不會再犯同樣的錯。小子,既然你破壞了這裏的規矩,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沒想到朱坤也不是他們二人的對手。
    言罷,手裏的長劍泛著紫光,迅如閃電,直取虞江承的心門。
    虞江承當然不會坐以待斃,四法青雲劍舞出數道劍芒,以攻為守,瞬間就滅了冷瑟的鋒芒。
    冷瑟皺眉說道:“好強的劍氣,你比那個修真者要厲害很多。”
    虞江承冷哼一聲,說道:“朱坤之能,豈能和我相提並論。若不是看你一副孩童模樣,早就被我斬殺。”
    雖然他的口氣很狂妄,但是事實如此,朱坤不過是地階中期,卻被玄階中期的虞江承所殺,如今虞江承已踏入玄階巔峰之境,實力堪比地階巔峰。
    冷瑟的眼眸裏好似要噴出火來,怒道:“臭小子,給你點顏料就開起了染坊,狂妄自大也是要有本錢的。”
    虞江承笑了笑,說道:“不是你說的,拳頭才是硬道理,從目前的戰局來看,你似乎不能把我怎麽樣。”
    冷瑟猛地一震紫劍,頓時有種天崩地裂的感覺。
    身形一晃,一下子出現四個人影,同時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齊攻虞江承。
    “蓬!”
    虞江承的招數最不怕對方人多勢眾,漫天的劍影如同切菜砍肉般圍著冷瑟的四個影子蜂擁而上。
    忽然,虞江承感到身後的空氣發生了一絲的波動。
    紫色的劍芒在他的身後突兀生成,淩厲之極。
    他一劍落下後,就感覺麵前之人沒了氣息,還以為虞江承被自己切成了兩半。
    但是,結果卻隻是虞江承的一個殘影。
    虞江承做了個挑釁的動作,說道:“我承認你的藏匿功夫了得,不過,能否光明正大地交手一次?不然做哪些偷雞摸狗的事,可是有失了你們聖人的威嚴。”
    所有人都愣住了。
    陳幾何時,二聖也會被人挑唆?
    冷瑟大喝道:“狂妄之徒,當真以為我正麵拿不下你嗎?”
    其實他最善於隱藏和偷襲,結果被虞江承的三言兩語就丟了立場。
    虞江承心中好笑,暗忖見過沒腦子的,沒見過這般沒腦子的。
    果然,冷瑟輕叱一聲,正麵往虞江承方向躥去。
    不過他的實力確實了得,眾人隻看見一道道殘影留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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