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時空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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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江承冷哼一聲說道:“把你們身上值錢的東西留下。”
    大金牙鬆了一口氣,說道:“這好說。你們還等什麽,把家當都留下給高人。”
    三人哪敢不從,用身外之物來換取性命,太劃得來了。
    虞江承看著地上琳琅滿目的奇珍異寶,說道:“這些東西不會都是你們打劫來的吧?這麽多,你們是打劫了多少人?”
    他其實也就想借此警告下大金牙,讓他們知道,幹傷天害理之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並非真的有意搜刮他們身上的財物。
    現在話已經說出口,大金牙他們也照做,虞江承也就不好再說什麽。
    出爾反爾,有失高手的形象。
    其實他有點誤判了,那就是妖獸對於浩瀚之穀的熱衷程度遠遠大於他的想象,來這裏尋寶之人絡繹不絕,也就滋生出大金牙這樣殺人劫貨之人。
    大金牙不以為然地說道:“都是順手的事情。”
    他們都是生活在刀尖上的暴徒,一時的得失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反而是那些打著仁義旗號的偽君子,更在乎表麵上的得失。
    虞江承皺眉說道:“算了,這也表示你們是有能力的。哦,你們什麽時候回萬惡之淵?”
    大金牙不懂虞江承意圖,說道:“高人有什麽指示?”
    他已經摸清了虞江承的性情,隻要自己順著對方的意思,就能保全自己。
    這也從側麵上說明大金牙並非是個莽夫,而是有勇有謀的人才。隻可惜他的才能沒有用在正途上,這讓虞江承或多或少感到惋惜,畢竟他是個惜才之人。
    虞江承肅容說道:“有機會去樓蘭城,替我盯著逍遙閣的海生。”
    大金牙不解地說道:“我聽說他已經成了你的手下,怎麽。。。。。。”
    虞江承說道:“你的消息倒是挺靈通的。哼,我可不想成為第二個鍾恒公。放心,你隻需替我盯著他,有什麽重大的舉措匯報給我就行,過段時間沐和風會回到萬惡之淵,你也可以將信息告知給他。當然,我也不會白白讓你做事,以後在萬惡之淵碰到解決不了的事,我會替你擺平,如何?”
    大金牙一邊仔細觀察虞江承的麵部表情,一邊說道:“這個買賣太劃算了,我哪裏會不情願呢。”
    能夠和虞江承這樣的高手扯上交情,估計他連睡覺都會笑起來。
    虞江承說道:“現在你們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給你幾秒鍾的時間從我的眼皮底下消失,不然。。。。。。我隨時都會改變主意的。”
    軟棗已經給他們吃了,是時候再立一立威嚴,好教他們知道自己是個不好惹的主。
    大金牙相當識相地說道:“多謝高人不殺之恩,我們這就滾蛋。”
    幾個呼吸的時間裏,四人就逃出了眾人的視線。
    大金牙等人走後,北封心裏懸著的石頭才落了下來,說道:“烏賓兄弟,你真是深藏不露。此前那般狼狽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吧?哦,我猜測你的名字也是假的,對吧?隻是我很好奇,你怎麽會皆空大法的。還有,你是如何做到利用枯樹枝作為兵器的?這可是隻有南瞻部落才會使用的方式。”
    虞江承說道:“你的問題可真多,我給你一一解答吧。首先,重新認識下,我叫虞江承,來自大荒之外的世界。我初來大荒,就是去的南瞻部落,也結識了烏潭主祭,所以對於他們的習性有了一些了解。至於皆空大法,我是沒有學過,不過呢,我從皆空大法上琢磨出了卸力之法,效果和皆空大法很相似。至於用什麽兵器,其實我願意的話,任何東西都可以成為我的兵器,甚至我可以空手施展出劍招。心中有劍,自然就有劍,說的這就是這個道理。”
    金萌兒不解地問道:“大荒之外,還有其它世界?”
    她是個不善言辭之人,從頭到尾,虞江承都沒見過她講過幾句話。
    北封解釋說道:“當然有,而且我相信大荒之外的世界還有很多。剛才宮崎島說你是一名修真者,可是在我印象裏,修真者就是大惡之人,怎麽你給人的感覺不一樣。”
    虞江承微微一笑,說道:“你們妖獸有善惡之分,我們修真者也是如此。而我,是異類中的異類。”
    修真者之所以被稱為大惡之人,是因為來這裏的修真者,目的很純粹,就是為了修行,而修行最快速的方法,就是不斷地戰鬥,從戰鬥中獲得心得和經驗,從而更為快速地成長。可是虞江承的想法有著天壤之別,他認為修行的前提是不能對任何無辜之人造成傷害,所謂種善因,結善果,自己所做出的一切行為,到最終都會重新落到自己的頭上。
    通和的心性是修行之根本。
    朱坤的死就是一個惡果。
    北封說道:“既然如此,你也沒必要對我們隱瞞你的實力吧?你這麽做,反倒讓我們認為自己是那個可笑之人。”有種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間的感覺。
    虞江承笑了笑,說道:“如果一開始你們就知道我的本事,我相信你們肯定不會讓我跟隨你們吧?哎,沒辦法,為了讓你們放鬆警惕,我隻好委曲求全,裝瘋賣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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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星兒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道:“你還真是什麽話都說得出口。不過,也多虧了你,才趕走了他們。我是由衷地謝謝你。”
    虞江承若無其事地說道:“謝字太珍貴,我本打算采用隔岸觀火的方式和你們相處,哪裏會想到闖來四個不知死活的家夥,你們能夠諒解我的無心之舉,就足夠了。”
    金星兒蹙著柔眉說道:“敢問哪個人有本事去詆毀你哦。知道你有這身本領,我們巴不得坐在台下看你表演呢!”
    虞江承說道:“找打!你們是這麽對待恩人的嗎?”
    金星兒微笑道:“既然有你這個高手坐鎮,那麽接下來我和北封退居二線,由你來打頭陣,如何?”
    虞江承無奈地說道:“好一招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行吧,誰讓我是個這麽好說話的人呢?”
    金星兒朝著北封他們做了個勝利的手勢,惹得北封連連搖頭。
    這位高手似乎對女人特別友好。
    一行人起身繼續往浩瀚之穀深處行進。
    一路上遇到不少野獸襲擊,都被虞江承輕鬆擊退,不過遺憾的是從始至終,都沒有值得他出劍的大人物出現。
    走了大約半日,金星兒忽然停下腳步,目光注視前方,說道:“前麵就是浩瀚之穀最艱難和神秘的地方。”
    虞江承疑惑地問道:“這裏有什麽特殊之處?”
    北封說道:“這裏是浩瀚之穀的埋骨之地,名叫華容道,隻要過了這裏,後麵就是一馬平川。不過,這裏機關重重,危機四伏,我們可要謹慎行事,否則,不慎落入陷阱,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很多人有幸來到這裏,都是被機關陷阱攔住了去路,包括我們之前也是如此。”
    虞江承想到此前烏金也提到過隊友不小心碰到了機關,以至於團隊死傷無數,以失敗告終。
    應該說的就是這裏吧。
    華容道其實和鄉間小路差不多,兩旁綠樹成蔭,風景宜人,要不是北封提醒,虞江承絕對是會放鬆警惕的。他做了一個沉思的動作,說道:“既然知道這裏機關重重,你們可有什麽對策?”
    讓他出力打怪是可行的,讓他尋寶探險可就有些強人所難了。此前去天池地宮,他也不過是充當打手的角色。
    北封自信地拍了拍胸脯說道:“我也是碰壁多次後,總結了一些經驗。你看,這個寶貝就是走出華容道的關鍵。”
    他手裏的道具就像是一個牽線木偶,隻見他勾了勾自己的手指,木偶竟然像是活了一般,在地上行走著。最神奇的地方是這個木偶是沒有繩子牽著的,完全是靠著北封的意念做出反應的。
    虞江承讚歎道:“真是一個很稀奇的玩意。”
    這個道具其實和機器人很相似,對於虞江承來說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不過對於大荒目前的大環境下,能夠製造出如此通靈之物,實屬不易。
    讚美的話還是要說一下的。
    北封說道:“這是托朱湘子打造的。”
    金星兒露出一副“原來是出自能工巧匠的朱湘子之手,難怪有這般鬼穀神功的本事”的神態,笑道:“我聽說他已經不出山了,你是如何說服他的?”
    北封壓低聲音,說道:“這個老頭子好酒,我找遍了整個大荒各地,總算是找到了一壇讓他滿意的好酒,這才答應為我打造這件道具的。”
    虞江承說道:“好酒之人其實並非對酒的口感有多大的要求,而是對酒的珍貴程度有關,其實你可以給酒整出一個新名字,再製造一個故事渲染上去,就足以打動他們。所以他們喝酒不是喝一個味道,而是一個故事,一個情懷。”
    北封長歎道:“江承兄弟在這方麵,竟然和朱湘子有著相似之處。”
    果然,幾人走了一會兒後,北封就通過他攜帶的道具發現了陷阱,這是一個類似陷坑的裝置,坑內設置了細長的竹簽和鐵釘等利器,一旦有倒黴之人落入陷坑內,非死即傷。不過,這樣的裝置對於北封這樣的強者來說,又是個很雞肋的玩意。畢竟就算不慎落入到陷阱裏,也能夠全身而退的。這點難題怎麽會難倒他們呢?若是以這麽小兒科的陷阱去困住來尋寶的人,可就有點和玩似得。
    北封說道:“你說錯了,這裏還隻是個開胃菜,真正的精彩還在後頭。你們可要跟緊我,踩著我的腳印走。”
    虞江承有了一個新的想法,說道:“既然這裏的到處都是陷阱,我們不妨飛過去多好。”
    北封笑道:“當然不能,你能想到的,大家都會想到。有人做過嚐試的,後果就是死於非命!”
    虞江承輕咳一聲,說道:“這是要有多無聊的人才會做出這樣的傑作!”
    他這是一語中的。
    不遠處的黑暗裏,發出一陣歎息之聲,說道:“我要不是被困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才不會搞出這個無聊的小把戲,小子,既然你自命不凡,就好好闖闖我的奇門遁甲,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又走了一會兒後,虞江承忽然感到四周的環境變了一下,是那種很輕微的變化,比如有一棵柳樹上的柳條無緣無故地少了幾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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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步入了一個幻境,還是產生的某種幻覺?
    虞江承驟然止步,說道:“你們先暫停下,我有一個重大的發現。”
    北封說道:“江承兄弟有什麽新發現?”
    虞江承說道:“嗯。。。。。。讓我想一想。”
    他想到商均和他講述陣法的時候,提到了一個關於幻象的陣法。就是這種陣法在表麵上沒有特殊性,以至於身臨其境,讓人毫無察覺。
    可是事實上,他們已經陷入到一個相當危險的境地。
    縱使北封的道具可以繼續為他們排除陷阱,可是現在事實和虛假已經融合在一起,讓人無法分辨。
    當務之急就是找到破陣之法,不然時間久了,陷入得就更深了。
    想到這裏,虞江承開始對四周的環境做著仔細地觀察。
    這個陣法有個缺陷,那就是陣眼會被包含在陣法內,換句話說,隻要能夠找到這個陣眼,就能將這個陣法打破。
    可是,陣眼會是在哪呢?
    觀望了一會兒後,虞江承愣是沒有找到異樣,說道:“我們一起來玩個遊戲如何?遊戲的名字叫大家來找茬,遊戲的規則是這樣的。你們都待在原地,然後觀看者四周的景色,如果有一處景物發生改變,是那種很突兀的變化,那就是我們此次的目標。”
    北封不解地說道:“能說的具體點嗎?”
    金星兒說道:“你可真是個豬腦袋。就是你看看四周,有沒有讓你感到很奇怪的,比如那顆桃樹上的花有沒有少了一朵,或者那隻知了。。。。。。咦,那隻知了怎麽不見了!”
    虞江承想都不想地往金星兒觀望的方向釋放出一道劍氣。
    “嘭!”的一聲,好似一麵玻璃被擊碎。
    幻境就這樣被他們給破了。
    虞江承笑道:“星兒,還是你的眼力好哇。”
    話音剛落,場景忽然變了個模樣,原本還是綠樹成蔭的鄉間小道,現在變得陰森恐怖,好像是從天堂落到了地獄。
    金豆兒緊緊地貼到北盧的後背,輕聲說道:“我們是來到瓦爾哈拉了嗎?”
    瓦爾哈拉是大荒的死亡之地,類似於地府的地方。其實這個地方是真實存在的,就在大荒的最東邊,這個區域被一條充滿神秘力量的河流所圍繞。
    兩千多年前,大荒世界發生了曆史上最大規模的戰役,地點就在瓦爾哈拉,可以說那一次的戰役,讓大荒的妖獸滅絕了四分之三,無數的屍體被埋葬在那裏。後來隨著曆史的推移,那裏就成了大荒的禁地,成了大荒的死亡之地。
    金萌兒也是如此,畏畏縮縮地擠到人群當中,和北封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虞江承打趣說道:“北盧兄弟,你可是好福氣啊,豔福不淺啊。”
    金豆兒和金萌兒聞言臉色大紅,北盧說道:“隻能說明我是個很有安全感的男人。”
    虞江承和北封頓時做出了一個嘔吐的動作,惹得眾人一陣哄笑。
    簡單的玩笑話,讓原本緊張的情緒舒緩了許多。
    虞江承掃了一眼四周的環境,後將目光落在北封身上,說道:“這裏有什麽破解之法嗎?”
    北封搖了搖頭,長歎道:“實話實話,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浩瀚之穀還有這麽恐怖的一麵。”
    虞江承說道:“這麽說來,我們是誤打誤撞地來到一處前人都無法探知的地方咯?”
    北封皺眉說道:“可以這麽說。但是,這也可能是一件好事。”
    金星兒不解地問道:“為什麽呢?”
    北封肯定地說道:“浩瀚之穀的寶藏很有可能就在這個地方。”
    虞江承很認可北封的想法,想了想,說道:“當務之急,是找到一個合適的落腳點,我總覺得這裏等下會發生點什麽怪事。”
    北封讚同道:“那還等什麽,我們快走吧。”
    他把道具收了起來。
    一路走來,道路的兩旁屍骸遍野,白骨皚皚,總給人很不舒服和壓抑的感覺。
    時不時還會傳來空靈的聲響,以及惡臭無比的氣味,讓人渾身不自在。
    金星兒她們平素一向喜好幹淨,尤其是不愛說話的金萌兒,更是有種特殊的潔癖,現在的境況,比砍她三刀還難受。
    金星兒她們不由地加快了步伐,巴不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惜事與願違,就當她們慌裏慌張地行走時,金星兒似乎踩到了什麽機關,頓時地麵震蕩起來。
    緊接著,從四周傳來鬼哭狼嚎之聲,仿佛有一種神秘的力量蘇醒了過來。
    “小心!”
    從暗黑裏突然飛來一支弓箭,目標正是金星兒。
    北封剛要去撲救,那支弓箭頃刻間化成了粉末。
    北封感激地說道:“多謝。”
    虞江承擺了擺手,目光依舊在黑暗裏遊走,說道:“不用謝,我現在有義務保護好你們。”
    他原本試著用神識去探測這片區域,好做到防範於未然,可是當他施展神識的時候,神識卻突然熄滅了,就像是火焰落到水裏頃刻間熄滅的感覺。
    明顯是有人故意給他出難題。
    事已至此,也隻能走一步是一步。
    北封說道:“這裏應該也有很多的陷阱,隻是我的寶貝到了這裏就失靈了,不然依靠它能夠讓我們免去很多的凶險。”
    原來他將道具收起來的原因是因為失靈了,不能再用了。
    金星兒心有餘悸地說道:“都怪我太慌張了,才會踩到陷阱的。”
    有了之前的遭遇,眾人不再亂來,開始變得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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