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命運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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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聖真君登時陷入沉思,現在的危機從莫家升華到了種族,這讓他多少有點難以接受。
虞江承說道:“這種事情由你出麵不太合適,要不就讓我去說服淩霜吧。”
羽聖真君麵色轉暖,欣喜地說道:“那最好不過了。”
虞江承說道:“現在的局麵就是走一步算一步,不可操之過急。你就在家等我的好消息。”
羽聖真君說道:“這件事就拜托江承兄弟了。”
虞江承拿到淩霜的住所信息後,就馬不停蹄地趕了過去。
第二日,虞江承來到一處碼頭,故笙島就在湖的正中央,必須通過碼頭渡船進去。
“那座島估計就是故笙島了,距離並不遠,完全可以飛躍過去。可是,為什麽需要我乘船過去呢?”
當然,任何規則都有它存在的道理,既然羽聖真君告誡過虞江承不可貿然去做,自然就有他的道理,虞江承就算是自信滿滿,也不想因為破壞規則而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看到一位老翁正悠閑地坐在船上釣魚,於是走過去問道:“老哥,可以坐你的船到那個島上去嗎?”
船夫頭也沒抬,淡淡地說道:“你可知道那個島是什麽地方?”
虞江承恭敬地說道:“當然知道,我是專程來拜訪淩霜高人的。”
船夫斜著眼看了一眼說道:“你可有拜帖?”
虞江承暗忖羽聖真君怎麽沒提這事呢?轉念一想,這家夥要是能拿到拜帖,早就給了,犯不著讓自己在這裏吃閉門羹,說道:“走的匆忙,忘記拿拜帖了,還望老哥通融通融。”
說著就將一錠金子交到了船夫的手裏。
閻羅大陸的通行幣就是金子,一錠金子相當於普通家庭五年的開支,算是不小的數目了。
船夫沒有絲毫客氣,顛了顛,塞進了口袋裏,說道:“看你還算識相,走吧。”
他收了魚竿,領著虞江承登上小船。
虞江承還以為要大費周章一番,沒想到一錠金子就買通了漁夫,這讓他感到相當地意外。
一路上船夫劃著槳,沒有說一句話。
豈料船開到湖中心,船夫有意減慢速度,開始上下打量著虞江承,說道:“你知道去故笙島為什麽要坐船嗎?其實實力強點的,隨隨便便就能跳過去。就算實力不濟的,也可以遊過去。”
虞江承知道他話裏有話,故意順著他的意思問道:“難道不是因為淩霜高人訂的規矩嗎?我聽說去故笙島都是要坐船的,所以第一時間就找上你了。”
淩霜這種絕世高手,無人敢惹的勁敵,既然誠心誠意去拜訪,哪有人敢破壞了規矩呢?
船夫笑了笑,說道:“你倒是挺聰明,也很會做事。不過,這些事不是他訂下的,他一個武癡,哪裏懂這些規矩,要不是我女兒在他枕邊吹了些風,這麽好的買賣,他是一點都不會去撈,真是白活了那麽多年。”
他的言語裏既飽含著嘲諷,又帶著一副自豪感。嘲諷的是淩霜那麽一位絕世高手,卻甘願蝸居在這座島上,不問世事。自豪感自然又是出於對淩霜實力的認可,也是對於自己的女兒能夠傍上這樣的高手而感到驕傲。
虞江承心裏好笑,沒想到這渡船的的規矩是這麽草率地被訂下來的。不過淩霜沒有出麵製止,說明他是默許的。
誰讓這位船夫是淩霜的老丈人呢?
堂堂閻羅大陸數一數二的高手,竟然是個怕老婆的人,這或多或少讓虞江承感到很不可思議。
這也從側麵說明船夫的女兒是個相當會耍手段和陰謀的女人,不然以淩霜的能耐和地位,找個女人還不輕鬆?
船夫還以為虞江承被震懾到了,繼續說道:“來這裏找我女婿的無非兩類人,第一類就是找他拜師學藝的,第二類就是來挑戰他的,我見你氣度不凡,絕對不是來找他拜師學藝的,那麽就是來挑戰他的。我說的沒錯吧。”
虞江承暗忖這個船夫雖然視財如命,但是眼力確實不錯,笑道:“既然你猜到我是來挑戰淩霜的,還這麽輕易讓我過去嗎?”
船夫撫了撫長須,樂嗬嗬地說道:“什麽大風大浪我沒見過?太多像你這種自命不凡的家夥去挑戰淩霜,結果都是落敗而逃。反正結局都是一樣的,我又何必去阻攔你呢?不過剛才收了你的錢,我不得不奉勸你一句,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淩霜一旦拔劍,基本都是不死不休的。”
虞江承知道淩霜有一句“出劍必然要見血”的豪言壯誌。
不過想想也是,淩霜可是擁有“獨孤求敗”的稱號,從他出名以來,未曾一敗。
這麽多年來挑戰淩霜的不計其數,結果都未能傷到他分毫,反而被淩霜所傷,甚至是死在他的劍下。
這讓淩霜越發感到孤獨,高手不怕對手的強大,而是最怕沒有對手,那就失去了修煉的意義了。
虞江承爽然笑道:“既然我來了,就已經做好了落敗的心裏準備。”
船夫無奈地搖了搖頭,淡淡說道:“既然你一意孤行,那我就沒有什麽好勸的,生死有命,你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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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江承說道:“多謝你的善意之言。我定然會銘記於心的。”
船夫又加快了劃船的速度,不一會兒功夫就到達故笙島。
到了岸上,船夫說道:“我就在這裏等一個時辰,時間一到,我就進來找你,希望那時候你還活著。”
虞江承和船夫做了道別後,徑直朝著故笙島的中心地帶走去。
故笙島幾乎被巨大的植株所覆蓋,剛走沒多久,虞江承就感到四周傳來的陰冷的寒氣。因為樹木生長得很茂盛,幾乎是將虞江承頭頂的那片天空都遮蓋住了,陽光根本就進不來分毫。
走了好一會兒後,就看到瀑布如同一幅巨大的白色錦緞,從山頂傾瀉而下,形成了一道耀眼的珠簾。
在瀑布底下的水麵上,坐著一位上身赤膊的男人,他微閉著雙眼,享受著瀑布拍打在身上的暢快感。
瀑布的水衝刷到他的身上,泛著金色的光輝。能夠穩穩地坐在水麵上而不動聲色,穩如泰山,確實是個大人物。
虞江承還未走近,那個男人突然開口道:“來著何人?哦?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修真者了。”
他每說一個字,空中的水都會發生震蕩,出現一圈圈的漣漪,可見他體內的能量是相當地充沛,能夠輕而易舉地影響到四周。
虞江承在接近他五米處停了下來,說道:“小子來自人域,名叫虞江承。請問閣下可是淩霜高人?”
男人微微點頭,說道:“是的。”
這男人便是閻羅大陸第一高手,淩霜。
他睜開雙眼,一眼不眨地看著虞江承,說道:“人域?仙界我認識不少,人域還真的沒有熟悉的。你小子還未步入仙界,看來修為還未達到天階。鬥膽問一下,你的修為是地階幾等了?”
他對修真界可謂是了如指掌。
虞江承誠懇地說道:“淩霜高人有些高看小子了,小子的修為才玄階中期。”
淩霜明顯被這結果驚掉了下巴,訝然說道:“玄階中期怎麽能到乾坤玲瓏塔的頂層?”
虞江承苦笑說道:“這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
淩霜站起身來,足尖一點,就飛躍到虞江承麵前,說道:“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那就慢慢說,我有的是時間。”
顯然他對虞江承能夠來到這裏而感到好奇。
其實當初白虎給虞江承使了個陰招,幸虧當時虞江承沒有腦子一熱,選著進入乾坤玲瓏塔的上層,因為和其它層數不同的是,進入上層首先要通過三道雷劫,而雷劫是天階之下的修真者所無法抵抗的。也就是說虞江承若是選了上層,很有可能會掉了性命。
換句話說,這層隻能是天階的修真者方能進入。
不過,從側麵上看出,淩霜的壽命已經相當地長久了。
虞江承見他那麽執著,隻好把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
當然,他沒有把莫羽的情況一起交代出來,畢竟現在淩霜的立場他還未得知。
耐心聽完來龍去脈後,淩霜說道:“出現這種情況,隻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乾坤玲瓏塔已經岌岌可危了,很有可能會轟然崩塌。”
虞江承心中一驚,說道:“我不是很理解你的意思,好端端的,乾坤玲瓏塔怎麽會崩塌呢?”
淩霜坐在一旁的岩石上,說道:“乾坤玲瓏塔本就是多重時空重疊而成的,如今已經出現各種時空的裂縫,說明遲早有一天裂縫會蔓延到整個塔身,屆時時空被撕裂,乾坤玲瓏塔也就不複存在。而我們這些賴以生存在乾坤玲瓏塔的居民,也將化為灰燼,哎。。。。。。這說不定就是我們妖獸的宿命。”
虞江承暗忖難道每次乾坤玲瓏塔接待完修真者,就會四分五裂成碎片,飛落到人域各地,直到有緣人將碎片重新組合後,方能重新複原乾坤玲瓏塔。正是這種四分五裂的做法,讓乾坤玲瓏塔埋下了禍根。
締造者的本意無非是希望得到乾坤玲瓏塔之人不能無限進入塔內修行,卻沒有意料到會因此而破壞乾坤玲瓏塔。
淩霜繼續說道:“我在這裏生存了上萬年,可是在這上萬年的時間裏,我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時間流速變化,時而加快,時而緩慢,但是這種改變對於絕大多數妖獸來說,是感應不到的。”
虞江承訝然說道:“你竟然活了那麽長久!”
淩霜微微一笑,說道:“畢竟我的身世和其他人不同。”
虞江承雖然很好奇,可是對方沒有要說的意願,也就不好再追問下去,而是換了話題皺眉說道:“乾坤玲瓏塔一旦毀滅,你們也就再無生存的機會,難道就沒有什麽解決的辦法嗎?”
淩霜仰望天上的雲彩,深邃的眼神裏,精光大盛,說道:“我們可不像你,可以隨意進出乾坤玲瓏塔,除非。。。。。。”
虞江承說道:“除非什麽?”
淩霜說道:“除非你懂得空間法則,開辟出一條另類的通道,讓我們脫離險境。”
說白了就是將妖獸帶到人域,這事不是不可能,之前在虛無幻境就曾發生過捕捉妖獸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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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江承苦笑道:“這活就有點天方夜譚了。領悟法則也算是萬中無一的人才了,至少也要小子突破到天階,才有可能領悟到法則,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淩霜皺眉說道:“是啊,我也是有些心急了。算了,這件事暫時可以放到一旁不必理會,因為時空裂縫還沒形成常態,等到了那天再說吧。哦,對了,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麽事?”
虞江承說道:“我是受人所托,想請高人出山的。”
淩霜笑道:“是誰讓你來的。”
虞江承直接說道:“莫家的莫羽,不知道你是否認識他。”
淩霜眉頭輕挑,說道:“我記得這小子失蹤了幾百年了,怎麽又出來了?哦,我知道了,你方才說自己是通過時空裂縫來到這裏,應該當時是和莫羽在一起的吧?”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絲苦澀的笑意,說道:“是的,我們也是無意間打開了時間裂縫,才來到了這裏。”
淩霜拍手說道:“有意思,有意思,時空裂縫本就是相當不穩定的,你們竟然可以穿梭空間而不被空間所撕裂,真是一大奇跡。”
虞江承愕然說道:“空間可以撕裂物體?我怎麽從未聽說過。”
淩霜笑道:“不然那些領悟空間法則的強者,是如何製敵的?等上升到這個層麵的戰鬥,已經不是拳腳肉搏這麽簡單了,你周圍的一切都可以成為你的殺招。”
虞江承一怔,似乎心中有顆異樣種子再一次萌發。
我即為萬物,萬物即為我。
此刻,拂麵而過的清風,濺射到身上的瀑布水,就連樹葉發出的颯颯聲,都變得格外不同。
那種感覺就像是這一切都是自己,而自己就是全世界。
號令天下,唯我獨尊,大概就是這個感覺。
他默然片刻,說道:“我好像聽懂你的意思了。”
淩霜說道:“我果然沒看走眼,你是個一點就通的能人,隻可惜你的修為太低了。”
虞江承茫然說道:“修為就能決定一切嗎?在我們人域還有人以玄階中期之能,擊潰地階高手。”
淩霜笑了笑,說道:“那種人應該算是萬裏挑一了吧?但是,他能打得過天階的高手嗎?”
虞江承一時間陷入深思,是啊,自己對於劍法的悟性再高,若是一直停留在玄階,也是根本無法撼動天階的強者。
看來自己要花費一段時間去好好提升境界了。
淩霜見他默而不語,微笑說道:“當你的境界到了地階,甚至是到了天階,對於天道的理解都是不同的。”
虞江承不悅地說道:“你說的倒是輕鬆,我們修真者的修為境界可沒有那麽容易提升,況且,你都沒有接觸過我們的修煉之法,如何去理解和評判它呢?哼!大言不慚。”
淩霜沒有因為虞江承語氣頂撞而失了風度,平靜地說道:“你就那麽篤定我不懂你們的修煉之法?”
虞江承心中一怔,說道:“你不要告訴我你也會修煉之法?”
淩霜爽然笑道:“我當然會,不瞞你說,我的修為已然到了地階巔峰,距離天階也不遙遠了。”
虞江承愕然片刻,歎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還以為你妖獸體內隻有能量,無法修行呢。”
淩霜說道:“萬物皆有關聯,能量也好,靈氣也罷,其實質都是一種具有可塑性的物質。我體內不僅有能量,也有靈氣,而且我可以隨意轉換它們。嘿,和你說那麽多也沒用,你日後慢慢領悟吧。哦,言歸正傳,你想我出山做什麽?”
虞江承禁不住頭皮發麻,說道:“和你一比,我感覺自己就跟三歲小孩一樣,無地自容了。是這樣的,最近閻羅大陸被一群神秘力量所掌控,有意吞並妖獸而建立一個新的種族。”
淩霜淡淡說道:“我也有所耳聞,隻是我已經歸隱多年,不想再去摻合閻羅大陸的紛爭。”
虞江承急切的地說道:“這次可不是簡單的紛爭,可是關乎到你們妖獸的存亡。”
淩霜伸手搭上他的肩頭,反問道:“你想說和氏那群人會威脅到妖獸的生存?”
虞江承皺眉說道:“和氏?是什麽人?”
淩霜解釋說道:“就是那群藏在暗處的鼠輩。他們和我們妖獸不同,人數上並不占優,可是善於偽裝和易容。”
虞江承一怔,說道:“聽你的口氣,似乎你早就知曉他們的存在?”
淩霜說道:“是的。”
虞江承駭然說道:“那你還放任他們在閻羅大陸為所欲為?”
淩霜笑嘻嘻地說道:“我可不是閻羅大陸的保姆,沒有義務盡這個責任。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就算妖獸真的會到了滅族的地步,我也不會去理會的,畢竟這是妖獸的命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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