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無事就好。”蘇夜看了看四周：“你打算怎麽辦？”
    淹死鬼頓時又哭喪著臉起來。
    “這家當都沒有了，還能怎麽辦呢？換個地方活唄。”淹死鬼苦悶道：“雖然夜叉族那邊說是會重建集市，但就眼下這副光景，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夠弄好。”
    蘇夜瞥了淹死鬼一眼，然後拿出一袋靈晶朝著淹死鬼丟過去。
    淹死鬼哭窮，當然是希望蘇夜能夠接濟一下，但也沒想到蘇夜直接丟了一袋子靈晶過來。
    這可是一袋子啊！
    “你那點產業沒了就沒了。”蘇夜瞥了一眼淹死鬼：“好好的幫我收東西，規矩還是那規矩，我隻要東西，你用什麽收，怎麽收，那都是你的事，多出來的都算你的，沒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淹死鬼趕緊道：“一點問題沒有。”
    蘇夜沉吟了一下：“那群進入紅土的骷髏，我總覺得不太對勁，有空打探一下情況，另外，骷髏好像成全民公敵了，我不方便露麵，你定個地方交接東西。”
    淹死鬼想了想道：“冰刀山外圍有個營地，那裏是給常年在冰刀山挖冰晶的人準備的，我暫時會待在那裏。”
    蘇夜點點頭：“知道了，我過幾日再來找你。”
    淹死鬼趕忙道：“骨爺慢走。”
    蘇夜擺擺手，然後離開。
    ……
    亡靈獄這一邊，蘇夜總覺得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非要說的話，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又有種暴風雨來之前的寧靜，雖然一切看起來安好無事，卻總讓人有種並非那麽簡單的感覺。
    不過，至少暫時看起來像是虛驚一場，那些莫名而來的骷髏出現，又莫名的跑進紅土沒有動靜了。
    那蘇夜也就不管了，反正天塌了有高個的頂著，不是還有那些個鬼王麽。
    而且，蘇夜眼下也沒有太多的空閑來管這事情。
    跟淹死鬼告別之後，蘇夜就離開亡靈獄世界，去了言靈世界。
    眼下陳先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
    言靈世界，迎賓樓。
    距離陳先被提審還有三天，蘇夜回到言靈世界之後，先是跟洛青青碰了個頭。
    進了酒樓包廂，洛青青對著蘇夜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後拿出筆來，迅速的寫出一個“靜”字，隨後伸手一推，那綻放著金光的靜字就貼到了門上。
    “行了，可以放心說話了。”洛青青坐下道：“那群白月族的商人果然有點問題。”
    蘇夜不由挑下眉梢。
    蘇夜並非真的離開言靈世界不管陳先了。
    而是，蘇夜跟洛青青不管做什麽，總是有人能搶先一步，很顯然，兩人被盯上了。
    所以，既然不能明著來，那就暗著來。
    蘇夜離開了言靈世界，洛青青也是回了初禾書院，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回了初禾書院老老實實的繼續念書。
    故作出了一副已經無計可施，聽天由命的模樣。
    但是，暗地裏呢？
    既然蘇夜跟洛青青不能明著調查，那就暗著調查。
    這事情，蘇夜不好辦，但是，洛青青有個好老子。
    而調查的方向……
    白月商會！
    黃大仙死之前，說過他知道有兩個人蓄養厲鬼。
    遺憾的是直到死，他隻說出了其中一個名字！
    那就是白月商會的會長。
    這當然也是一個調查的方向。
    但是，梨園的小廝死了，六皇子的跟班閆小七死了，就連荊香樓的紫煙姑娘也上吊了，蘇夜可以想象，直接去調查白月商會，結果會是怎麽樣的。
    “我爹一直是閑雲野鶴，這事情他不方便出麵，但他找些人幫忙卻不是什麽問題。”洛青青喝了口茶道：“白月商會的來曆不算秘密，就是白月人建的。”
    “這事要追溯到先皇登基的時候，當時百廢待興，白月人趁虛而入，襲擊邊關，先皇怒在心頭，手中雖有兵將，卻沒有糧草，隻能和談，而和談的內容中，有一條就是邊關貿易。”
    蘇夜道：“白月商會是白月族的商會？”
    “是！”洛青青道：“白月商會在各地搜羅東西，然後運出邊關，這些年生意做的還不小，休養生息數年之後，如今的陛下動過鏟除他們的心思，但一來有當年和談的契約在，二來白月族想要大元朝的米糧，綢緞，茶磚，這些草原上絕對弄不出來的東西，而陛下也想要白月族的馬匹，所以，白月商會就這麽留了下來。”
    “這些跟我無關，我就想知道大理寺外的厲鬼，是不是他們幹的。”
    “是不是他們幹的，倒是沒查到。”洛青青道：“隻查到白月商會的人，的確手不幹淨，蓄養了厲鬼，如果談生意的時候不順，就會動用一些非常手段，其中一項手段就是利用厲鬼夢中殺人。”
    “除此之外，我倒是還查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麽？”
    “當日太子殿下設宴款待的就是白月商會的人。”
    “啊？”蘇夜愣了愣道：“所以，白月商會是太子的人？”
    “這個應該不至於，白月商會是白月族的商會，你可以理解成官商，怎麽也不至於被太子收入囊中，同樣太子再無道，一國太子怎麽也不應該投了白月族吧？但兩者之間有聯係是肯定的，互相關係應該頗好。”
    “等等，你讓我理理。”蘇夜拍拍額頭：“這事情有點亂，假設那頭大厲的目的是殺了陳先，坐實陳先刺傷太子的事情，從而造成大理寺卿對六皇子不滿，那應該是幾位皇子幹的，對吧？”
    洛青青點頭：“對。”
    “但跟白月商會有聯係的是太子！”蘇夜茫然道：“太子現如今都躺在床上挺屍了，所以，還有其他皇子跟白月商會有聯係麽？”
    “沒有。”洛青青搖頭：“白月商會什麽成分，大家心知肚明，朝廷內的人一般不會主動跟他們有什麽交集，也就太子這個異類而已。”
    蘇夜托著下巴：“這事情怎麽越來越怪了。”
    洛青青沉聲道：“蘇夜，這事情我感覺咱們不太好管下去了，這幾天燕京城內氣氛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