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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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老爺的親戚,那就請進吧。”
    隨即,宋老頭在前邊帶路,邊走邊道:“二位是遠親,恐不知道老爺已經駕鶴西去了。”
    李長生便故意說道:“這是?”
    宋老頭便把事情說了個遍……
    “要不是少爺力挽狂瀾,恐連這點家底也沒了。”
    邊走,李長生邊看,這王府外表看著確實氣派上檔次,而這裏邊就有些一言難盡了,破樓到處都是,顯然一副被洗劫過的樣子。
    不多時,宋老頭把李長生二人領到了稍微好點的廳堂,此時,一個身坐輪椅的少年正坐在輪椅之上,但看其外表,透露著的全是意氣風發的氣質。
    “少爺,這兩位是老爺生前的遠親。”
    聞言,剛還背對著李長生二人的少年郎便用手推著輪椅,艱難地轉了過來。
    放下手中書籍,看著李長生二人,舉手拜禮。
    “在下王勃,是老爺生前義子,如今家道中落,若是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二位遠親體諒。
    見狀,李長生也是急忙回禮,而封於修在見到王勃轉身的那一刻起,心裏一顫,無數的思緒湧上心頭。
    遙想當年送走他時,還是個繈褓中的嬰兒,如今卻已經是癱坐在椅子上的人。
    一股恨意在封於修心裏升起,就是李長生也感受到了封於修那一瞬間就消失的陰冷氣息。
    王勃見著李長生二人的那一刻,臉上露出的情緒是能體會到的。
    “真是慚愧啊,義父生前好友知己無數,行善積德廣結善緣,到頭來死都沒個人前來為其吊唁。”
    王勃哀哉道怨,說出了人間常態,正如李長生小時候一樣,父親身前也是行俠仗義之輩,但自從他消失之後,也沒見過那一個摯友前來救濟過他們。
    王勃慢劃著輪椅,親手去爐上給李長生二人沏茶,不時還說道:“人間情意,最是重利,無錢無勢之人,一輩子都是被人欺淩。”
    “可憐我那俠肝義膽,好施善緣的義父,偏偏要被莫陳兩家慘海,也怪我無能留下他們一家的性命。”
    他這麽說話,李長生不知該如何去接。
    隨後王勃端來茶水,遞交給李長生二人,偌大的廳堂就是板凳椅子都沒一個,李長生便席地而坐,封於修則像個下人一樣站在李長生身側。
    好似這是自己來探親一樣,隻不過此時的封於修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眼前這個少年郎。
    隨即王勃吩咐道:“宋老,你去我榻下取些銀錢,去集市買些酒菜招待二位遠親。”
    “記住,買好的,莫輕慢了二位千裏而來的情意。”
    如此,李長生便對著封於修說道:“於修,你陪宋老前去。”
    聞聲,封於修先是一愣,然後還真的跟著宋老出去買菜去了,李長生也沒想到他居然會配合。
    “先前在坊市上,多有聽到王勃寫了一首《滕王閣序》,少爺的才華果真華眾超群。”
    “長生表哥謬讚了,那不過是一時起興作的詩詞,比之太白詩仙那般還差得遠。”
    哪裏差了,李長生求仙之前也是飽讀詩書之人,什麽詩仙李太白,詩聖杜城甫等人的詩集他都讀過,王勃的詩不比他們的差。
    “若非與青白詩友有舊,莫陳兩家豈能放過我!”
    王勃的神色沒有悲傷,很多都是不甘,他猶如一隻被關入牢籠的猛虎一樣,失了自由,磨滅了鬥誌。
    “表弟說的可是牧青白?”
    聞言,王勃突然大喜,言道:“表哥認識他?”
    “認得,那家夥性子豪爽得很,酒後也愛吟詩作賦。”
    頓時,王勃便激動地說道:“他啊,何止豪情,簡直浪蕩不羈,出口成詩,勃能與他相識也是莫大的緣分。”
    實際上李長生也不知道自己說的牧清白是不是王勃口中那人,他也隻是隨口附和,牧青白與李長生隻是一麵之緣,他沒聽過牧青白的任何一手事,那家夥話多倒是真事。
    愉快的話題聊上,李長生也開始拿出了他多年來的學富與王勃文樂。
    “長生表哥,你之才華簡直出眾啊。”
    李長生聽後心裏自是高興,開玩笑,從前他可是一心要拿文狀的人物,隻不過命運的安排讓他走了另一條路而已。
    “比不上你的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簡直千古絕唱啊。”
    “哪有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天河引九天之氣概。”
    ……
    “王少爺,莫說你的詩詞了!”
    一道聲音的突然出現打斷了李長生二人的比詩雅談。
    一行五人來到了此間,李長生二人的表情戛然而止。
    見狀,李長生推著王勃出來,還給其披上了風衣遮寒。
    看著來人,三男一女,女子名為柳君如,蘭陵城柳家閨秀,是王勃的無猜發小,二人從小兩家就締結了婚約。
    “王勃,如今你家道中落,王大戶的家產也被朝廷收繳,皇帝陛下念你之才華才留你一條生路。”
    “正所謂門當戶對,你與我家小姐的婚約經過柳老爺的考慮,還是不妥。”
    “我就明說了,我家老爺就在府外,莫以為是看不起你,隻是你與小姐兩小無猜,如今王家大勢已去,自配不上我家小姐的身份,前來退婚。”
    “你退還是不退,給句爽快的話。”
    姑娘旁邊一看似潑辣的瘦猴,正言語不善地質問王勃。
    麵對當下境況,王勃還能說些什麽呢。
    “退。”
    王勃是咬牙說出的這句話。
    而麵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李長生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是看戲呢還是幫王勃,似乎他也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也隻能耐心聽著。
    來人也沒想到王勃如此爽快,而那姑娘顯然與王勃之間是有青竹之情的,奈何她這個年紀哪能給自己做主。
    隨即,這名管家就把解約婚書遞了過來,王勃看著其中內容,緊捏的拳頭看得出他心中的憤恨,便對李長生說道:
    “讓長生表哥見笑了,還請表哥在硯台上幫我取筆過來。”
    而李長生就在她身後,那退婚內容也看了,休書兩個大字寫得清清楚楚,他可忍不下這口氣。
    便言道:“慢著!”
    聞聲,雙方人都愣了一下,這名管家便言道:“你是哪裏來的鄉巴佬,這幹你何事?”
    李長生便站出來說道:“自古婚約,父母之意,媒妁之言。”
    “我家表弟失親,我作為長兄,是為其代表父輩意見。”
    “要休也得是男休女,哪有女休男事?莫不是想辱我表弟名聲不成?”
    這時候,王勃拉著李長生的手,言道:“表哥,此事與你無關。”
    “不,今天讓我遇上了就與我有關。”
    “長兄如父,你既然是王伯的義子,那就是我兄弟,這事我做主了!”
    李長生一連幾句話打亂了這潑婦一般的男下人,一時間他找不到回答的理由。
    而王勃自是文人,長兄如父這句話他不得不認。
    “啪啪啪”
    一連幾聲的拍手響起,一個麵相不善的中年男子來到了此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