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伍薇的神情，事態嚴重，我不適合在場。
    那我走吧，連忙拿著賬單去結賬。
    剛到櫃台，李楠跑了回來，搶過賬單說道：“我來我來。”
    我說道：“不是讓你走嗎？”
    “怕你有事，結了就走。”
    “撿錢了？”
    “不是，我叫你出來的，應該我給錢，我給，你就別管了。”
    這表現很可疑啊。
    從小到大這家夥可都特別看重錢，也特此愛占便宜，這些東西都是骨子裏麵的，下意識的，改不掉。
    不要這小便宜，除非是想占更大的便宜，在釣魚，和我媽演雙簧。
    沒證據，我也不說穿他，靜觀其變。
    分別後，我上了一輛網約車，眼看就要到家，周林的電話打了過來。
    這應該是有好消息了。
    期待已久啊！
    我好激動。
    連忙接通問道“是不是有消息了？”
    周林說道：“見麵說，給地址，我接你。”
    我爽快把地址給了周林，不到十分鍾她就來了，她開的一輛麵包車，還是手動擋。
    我驚呆了。
    “快上車。”
    “你行嗎？你的腳受傷，你能刹車？”
    “我打了止疼，少廢話，快上車。”
    我趕緊上了車。
    周林邊開車邊說道：“沒警力了，全調去查其他案子了。”
    我心裏麵不安的分子在躍動。
    “所以？”
    “跟蹤黃霞被發現了，她背後的老板真是能通天，出乎我的意料啊！”周林牙癢癢，手還很用力砸了一下方向盤，車子都幾乎失控了。
    “你背景不是很牛嗎？你還能吃這虧？”
    “確實有案子，確實需要人手，我能怎麽地？”
    “那現在我們幹嘛？”
    “去她最後消失的地方看看，她能發現被跟蹤，這很詭異，我派的是最精幹的兩個手下，都是跟蹤偵查的專家了。”
    開了二十分鍾車，周林說的地方到了，是城鄉結合部一條人煙稀少的馬路。
    馬路兩邊有不少工廠，什麽木板廠，玻璃廠，廢品廠之類。
    周林停好車，打開手機看了一組照片以後，又開了一小段。
    “這是我手下停車的地方，前麵一百米是黃霞停車的地方，發現被跟蹤就這會，剛才我們走的路線也是黃霞走的路線，下了高架往左是郊區往右掉頭回市區，正常發現被跟蹤肯定掉頭回市區，可是黃霞並沒有，所以她發現被跟蹤的時間和路段就這兩三五百米。”
    我聽得一身冷汗：“你們刑警都這麽會推理？”
    周林說道：“隊長，隊長，我是隊長。”
    “是是是，隊長。”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花瓶？”
    “沒有沒有，你繼續。”
    “我在想，是不是有人通知黃霞她被跟蹤了？我這兩名手下絕對能信任，而這事隻有我們三個人知道，所以隻能是其他人通知，這個其他人是因為看到了黃霞被跟蹤的過程，這推理有沒有毛病？”
    我搖搖頭，確實沒毛病。
    “這附近製藥廠的大樓最高，最有可能看見路麵的情況，要是黃霞是去見陳嬌，那陳嬌隻能是在藥廠裏麵了，李嘉你去門衛哪兒去看看監控。”
    “我用什麽理由？”
    “我怎麽知道，隨機應變，這是黃霞當時乘坐的車輛，你寄下車牌。”周林把手機遞給我。
    我看了一眼，紅色凱迪拉克，車牌我記起來，下車，走路去藥廠。
    已經淩晨，門衛小夥子昏昏欲睡，突然看見個人，一個激靈，厲聲問道：“什麽人？”
    我連忙說道：“大哥，我不是壞人，你別緊張。”
    “你想幹啥？”
    “要是大哥方便，讓我看個監控，就門口這，我之前在這經過，落結婚證了，當然啦，不讓你白忙，我給你錢。”
    門衛小夥子不耐煩的說道：“公司有規定，看不了，走吧！”
    “兩千？”
    “多少錢也不行。”
    “那一萬。”
    門衛小夥子動心了，畢竟一萬塊，頂兩三個月工資了。
    “先給錢，還有你隻能在外麵看，我把屏幕對著窗外，隻能這樣，你不能進來，這有規定。”
    “這太遠了。”
    “那我幫不了你。”
    “行吧！”
    對方連忙拿出手機打開付款碼。
    我掃了錢，他操作監控後台，根據我說的時間段，給我播。
    剛開始，我很激動。
    可是看超了十幾分鍾都沒見到黃霞的車，失望起來也是無比的洶湧。
    特麽的我褲子都脫了，給我來個男的？
    窮苦出身，錢花了，我又不甘心。
    把心一橫，我冒險問門衛小夥：“大哥，這時間段我估計是記錯了，不過當時有一輛紅色凱迪拉克經過，這個我記得，你記不記得有這麽一輛車？你找找那時間。”
    門衛小夥爽快的說道：“你早說吧，時間段就是錯了，還在後麵。”
    “你記得？”
    “那輛車開車的光頭司機特別凶，我當然記得。”
    說話間，門衛小夥把監控調出來，果然是黃霞的車，我趕緊找個借口，感謝過門衛小夥，我就回去找周林了。
    聽我說沒錯黃霞就是去了藥廠，周林非常激動，髒話都出來了：“奶奶的，你能通天是吧，老娘本事也不弱。”
    “周隊長你有什麽想法？”
    “在想。”
    不打擾她，我下車抽根煙。
    讓我很意外的是，等我抽完煙上車，她在打電話，語氣發嗲，我聽著很尷尬，想下車躲躲，突然聽到她喊對方爸爸。
    而且談的也是正事，什麽證據確鑿需要支援保證不出亂子之類。
    隨後不到一小時，來了好幾十輛車，近一百人，藥監局的，工商局的，派出所的警員，他們組成團殺氣騰騰進入了藥廠。
    我看呆了，頭皮發麻。
    這特麽是三更半夜，這些人來得這麽快，怎麽組織的？換句話說，周林她爸得多牛叉？
    “周隊長你爸是啥職位？”我八卦之魂不禁覺醒。
    “不該問的別問。”周林有些嫌棄我，白眼翻了好幾下。
    “好吧，算我多嘴了，現在這情況，咱們要進去麽？”
    “不去，進去幹嘛，在這等消息就行，口渴，你去給我買瓶水。”
    這附近哪有水？我問周林，她說高架下來那地方有便利店。
    太遠了，好幾百米。
    可是，人家已經出了這麽大力氣找陳嬌，我替人買瓶水還嗶嗶就不太地道了。
    讓我傻眼的是，等我買完水回來，居然看到周林通過她爸叫來的幫手在大舉撤退，沒一會全都沒了影，就跟沒來過似的。
    周林正在接電話，臉色很難看，似乎是電話另一端在罵人。
    “我知道了知道了，我負責行了吧？我也不想這樣，我蠢，我害你，對不住，可以沒？”周林激動的說完便掛了電話。
    其後，她狠狠的砸了四五下方向盤，麵目猙獰。
    我不敢說話，我等著。
    過了有一分鍾，她冷靜了，撇了我一眼，一手把礦泉水搶過去，擰開喝了起來。
    喝了幾口，她對我說道：“這是陷阱，咱們讓黃霞給陰了，我也被停職了。”
    我倒抽一口涼氣：“陳嬌怎麽辦？”
    “不知道，黃霞來了，嘲笑我們來了。”周林指了指外麵。
    確實，那輛紅色的凱迪拉克此刻從藥廠開了出來，直朝我們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