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宣離開還沒五分鍾，馬靜火急火燎敲開我辦公室的門。
    “李總你昨晚是不是帶著張家海跟人打架了？”
    我感到非常意外“這你都知道？”
    “警方來人了，說你們打死人。”
    “開什麽玩笑，不可能打死人。”
    “初步報告，死因是腦袋遭到鈍物擊打，導致顱內出血。”
    我回憶了一下昨晚的場麵，無比堅定的說道“不可能，我們根本沒往對方的頭部打，相反還很刻意避開頭部。”
    “你確定？”
    “廢話，我當然確定。”
    “那要好辦些，店裏的監控能證明一切，還有目擊者。”
    “你等等，我們沒有打對方腦袋，死因卻是對方腦袋遭到重創，這就對不上了，你說打鬥不小心撞牆上磕桌子裏都正常，可這又是鈍物所導致，那這事會不會很奇怪？”
    馬靜沉思片刻，臉色微變“莫非有人在背後搞鬼？”
    我不清楚，我隻是覺得事情對不上而已“你去找陳董聊聊，我和張家海跟他們走。”
    從我辦公室出來，馬靜去找陳嬌，我去找張家海。
    和張家海又對了對賬，他也確切的說沒有打擊對方的頭部。
    到了局子，我們被分開錄口供，錄完以後被送進不同的臨時羈押房。
    這一羈押就是一天。
    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有人搭理我，把我帶到一個小型的會議室。
    馬靜在裏麵等我，她神色很沉重，看這神色我就知道情況一定是對我很不利了。
    警員出去後，她開口說道“李總，現場沒有監控畫麵，目擊者說你們有打了頭部，大排檔老板也說你們打了頭部，打頭部的酒瓶都給提供了，安排得明明白白。”
    果然情況對我很不利，但我還心存一絲幻想“我要是沒記錯，現場有監控。”
    “壞了，丟了，沒了，對手很強，現在隻能讓張家海扛，你出去了再想辦法救他。”
    “真窩囊！你跟張家海說沒說？而且，是不是確定能救？”
    馬靜嗯了一聲“李總你是主要目標，你脫困了這事也失去了弄下去的意義，對方鬆了手，咱們救張家海不成問題。”
    既然這樣，我同意，馬靜也是立刻去辦。
    不一會，我重新錄了一份口供。
    但是等我被放出去已經是下午時分。
    我剛上車，馬靜第一句話就說道“大排檔老板跑了，找不到了，這事先晾一晾，家屬那邊不鬧了再處理。”
    我說道“我心裏很不爽，我要報複一下，你有沒有什麽想法？”
    “我沒有，不擅長，李總你要去哪？”
    “公司。”
    到了公司，我敲開陳嬌辦公室的門。
    董事長寶座上麵坐的卻不是陳嬌，而是一名陌生男人。
    這人四十七八歲的年紀，看上去很精明很能幹的樣子。
    “你是李總了吧？久仰大名！我是肖浩民，新上任的代理董事長，這往後咱們可要好好合作了。”肖浩民快速從辦公桌後麵出來，握住我的雙手。
    我懵得很。
    我才離開一天多，公司就這麽大變化了？剛才馬靜也不告訴我，真是的！
    我含含糊糊和肖浩民說了幾句之後，借口走了，出來給陳嬌打電話。
    陳嬌告訴我，能讓馬靜進去給我傳遞消息並不容易，這都是韋書文的功勞，而這是條件，反正韋書文派人也是遲早的事，她也就同意了。
    我聽了不禁懷疑，給我搞進局子裏麵的會不會不是林永楠，而是韋書文？
    當然我沒敢和陳嬌說，我沉默著。
    “李嘉，我知道你心裏麵多少有些不舒服，但是沒辦法，誰讓咱們弱小。”
    “顧盈呢？哪去了？”
    “調采購部去了，肖浩民要帶秘書。”
    “行吧。”
    掛了電話，我離開公司去找伍薇，把我這兩天的經曆跟她說了出來。
    伍薇一口咬定道“不是林永楠，他不會玩這種招，玩不靈，又不是黃霞在的時候。”
    我說道“除了黃霞，巨龍集團的法務部沒有人才了？”
    “不是這意思，我是說林永楠如果要這樣玩，就不用花幾十億買那麽多飯店了，這飯店買了又把你弄進去，他表演給誰看？”
    “所以這就是韋書文幹的沒錯了。”
    我牙癢得很，恨不得給韋書文身上咬幾斤肉下來。
    “哎，你這家夥，你真是倒黴，你怎麽那麽多敵人，你都幹啥了？”伍薇又安慰又紮刀。
    “我不怕敵人多，我就怕自己人互不信任。”我回道。
    “我建議直話直說，要是陳嬌不信你，後麵出啥事都不是你的責任，反之她問你一句，你早不說，你就得啞火！”
    “我有沒有可能找到一些證據？”
    “夠嗆，信的自然信，所以有證據沒證據區別不大，除非是鐵證，你覺得韋書文那樣的專業人士，他會給你留下鐵證？”
    好吧，我想多了。
    “別想了又不是你家公司，你盡力了就好，上車，帶你吃飯。”
    “我沒胃口，你吃吧。”
    我往前走。
    當時在大街上，伍薇開著機車緩緩跟著。
    這女人很兩麵性，有時候很冷漠，比如那晚在籃球場說走就走，有時候又很溫情，比如現在趕都不走。
    “你去吃。”我停下說道。
    “我還不太餓，我等你有胃口了一起去。”
    “我想靜一靜，拜托了伍小姐。”
    伍薇聞言，遲疑片刻，終究還是離開了。
    我第一時間聯係陳嬌問她在哪，她說在郊外某山莊準備開會，他們已經聯係上七八家和巨龍集團有官司的公司，還有一大堆個體。
    “要是能達成共識，是不是就正式開幹了？”我被他們的效率嚇了一跳，這才多久，這才兩天時間，真的不得不承認韋書文厲害。
    “趁黃霞倒了，巨龍集團新接手的律師不熟悉情況，此時開幹對我們比較有利。”
    “你找個安靜的地方，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聊，你聽完了再開會。”
    “不行了馬上開始了，後麵再聊吧！”陳嬌掛了電話。
    我打過去，她掛斷，我再打過去，她關了機。
    我心裏好憋屈，我不想管了，愛怎麽地怎麽地。
    我給伍薇打過去“我靜完了，你回來接我，帶我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