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實乃膽大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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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璧君這句話,頓時讓自身成為新一輪的焦點。
    待眾人的目光,全部看向了自己,許璧君這才後知後覺,後悔開了這個口。
    “璧君,這裏沒你的事,別亂說話。”王雪華察覺氣氛不對勁,趕緊勸阻。
    誰看不出來,王騰的臉,陰沉的都快要滲出水漬。
    雖然大眾心裏,還是認可王騰送出的這份厚禮,但贗品就是贗品。
    這樣的狀況,於王騰這種心高氣傲,為人處世容不得半點瑕疵的存在而言,無異於,被當眾打臉。
    這個節骨眼,王騰能有好心態,那才出了鬼。
    “王公子,老夫非常喜歡這幅畫作,代我向您父親道謝。”王正看出王騰的心情不好,於是出來打圓場。
    趙洵顯然不想錯失這千載難逢的,欣賞珍寶的機遇,他再次摸出了放大鏡。
    認識他的人都清楚,這老家夥嗜酒如命,也嗜畫如命,遇到珍品,趕都趕不走。
    不過,最為國畫大師,尋常作品自然入不了他的眼,同理,看過太多揚名巨作的趙洵,也不會短時間,鬧出這麽大的反應。
    這幅山河圖的創作者,究竟是何方神聖?
    目前最頂流的幾位畫師,除開已故的,似乎,就那麽幾位了吧?
    “趙老頭這麽癡迷,想必,這幅畫的來頭,比你我想象中還要驚世駭俗。”
    “如果找到創作者,補全印章和落款,這幅畫,豈不是的價值,豈不是又要更上一層樓?”
    眾人議論紛紛,興趣全在這邊。
    哪怕是純粹看熱鬧的宋選,孫正,也湊過臉,仔細打量著。
    宋選問道,“趙老,能否告知,這幅畫出自何人之手?”
    趙洵好像沒聽見?
    許璧君手頭上,其實有一副仿品,但真跡,從未見過,現在橫空出世,哪怕是她這等心性,也按耐不住了。
    陳青鋒打了道響指,程聰跟著走了過來。
    他小聲耳語道,“把我封存在龍淵閣的文房四寶拿來。”
    程聰轉身離去。
    陳青鋒自幼跟在父親後麵繪畫提字,多年耳濡目染,已經成為一種刻在骨子裏的習慣,所以,在失憶的這十三年裏,他偶爾還會寫點字,做點畫。
    楚天行知道陳青鋒有這樣的愛好,這次來杭都市,前者將他的文房四寶,也帶過來了,就放在龍淵閣。
    眾人還在觀摩,儼然忘記了,險些讓王騰顏麵盡失的陳青鋒。
    陳年墨香紛紛,蓋過了滿堂酒氣。
    親自端著文房四寶的程聰,速去速回,再經由旁邊的助理幫忙,開始磨墨。
    一股別出心裁的墨香,成為現場第三股味道,淡而不散,清香徐徐。
    “什麽味?”趙洵皺了皺鼻子,滿腹狐疑。
    “好香啊,竟然能讓人如此心曠神怡。”
    趙洵順著味道轉頭,這才看見,陳青鋒身後,有人在研墨,他怪叫一聲,“莫非,混有麝香?”
    “老先生好鼻子。”程聰點頭。
    “這可是頂尖材料,你哪來的?”趙洵若不是顧及個人風範,恨不能揣點回去,這等上乘品,他買不起。
    程聰道,“我龍淵閣,有麝香墨,不足為奇。”
    趙洵了然,隻是,他不明白這好端端的研墨做什麽?
    王騰,王正,乃至許璧君,均是一頭霧水,他們同樣不解,陳聰這些舉措,究竟是什麽意思。
    “幫我解開。”適時,陳青鋒豎起雙臂,吩咐程聰將自己襯衫的扣子打開。
    戰英先王騰一步,看見陳青鋒不明所以的動作,“你幹什麽?”
    唰唰唰。
    一道道目光,宛若萬眾齊發的利箭,悉數落在陳青鋒身上。
    陳青鋒拿起一隻產自南方的宣筆,輕沾細墨,無論動作還是氣勢,竟然有股謫仙人的風範。
    “你,你要做什麽?”許璧君嚇傻了,這家夥,不會要玷汙這份山河圖吧?
    即便,因為缺失落款,印章,從而成為較為可惜的半成品,但終歸是出自名家之手,是可遇不可求的稀世珍品。
    怎能容忍,這等畫作,沾上別人的痕跡?這和毀畫有什麽區別?
    “不,不要。”許璧君都快哭了,隻是,她反應太慢了,完全跟不上陳青鋒的動作。
    再次癡於看畫的趙洵,壓根沒注意到陳青鋒靠近。
    餘下的人,同樣錯失了攔截陳青鋒的大好時機。
    “千萬不要,這是清河上人的傳世佳作,目前國內隻有不到十副。”
    “而且,清河上人已經封筆多年,毀了一副就少一副,千萬,千萬不要。”
    許璧君的話,宛若晴天霹靂,讓在場的人,均是麵露驚奇之色,然後是此起彼伏的議論聲。
    “什麽,這幅畫出自清河上人之手?”
    “當世排名前三的國畫大家?傳聞,從未露過尊容,神筆清河上人?”
    清河上人四字,讓現場泛起一陣嘩然,眾人振奮不已的同時,紛紛果斷掏出手機,拍照留戀。
    “璧君好眼力,竟然認出這是清河上人的真跡。”王騰感慨,隨後補充道,“實不相瞞,這是清河上人,親自贈於我父的。”
    “遙想那天,我初見清河上人,便驚歎於,世間竟有此等奇人,可惜彼此都喝高了,忘記補全畫作。”
    王騰的一番解釋,似乎行得通?
    因為喝醉了,所以忘記補全落款,印章,聽起來似乎有那麽點道理?
    “喂,你做什麽?”王騰前腳覺得,自己終於挽回了麵子和尊嚴,下一秒,陳青鋒果斷的在這幅山河圖上,留下寥寥數筆。
    然後,背對眾人抬手,程聰順勢將一枚印章遞了過去,陳青鋒輕輕一按,最後兩處,盡皆補全。
    趙洵當場炸毛了,“小子,你幹嘛啊,毀了毀了。”
    “如此絕世寶貝,怎能在上麵瞎畫,你闖大禍了,闖大禍了啊。”
    許璧君雙手撫摸額頭,心碎了。
    還是慢了一步。
    王騰反應過來,也徹底麻木了,這小子,在上麵留字了?
    “不對!”趙洵突然高舉放大鏡,嚴陣以待,他沿著陳青鋒的筆跡,一筆一筆分析,似乎不確定,然後再看一遍。
    前前後後,他看了五遍。
    “怎麽會這樣?”趙洵猛地抬起頭,目光死死的盯著陳青鋒,然後,肉眼可見的,他的嘴唇在發抖,“你,你是本尊?”
    “這是你的畫?”趙洵道出這五個字,差點崩碎了自己的牙,他太震撼了。
    許璧君,孫正,宋選,乃至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陳青鋒聳肩,沒有正麵答複趙洵,而是吩咐程聰,“去查查是哪個小崽子,順走了我臥室的畫,還流到了市麵上,膽子不小。”
    眾人,“……”
    許璧君,“……”
    王騰,“……”
    這他媽,清河上人本尊?
    這幅絕世山河圖的創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