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何等震撼，已經無法用言語去描述。
    任誰也想不到，先前還高高在上，享受超然待遇的柳生四郎，此時此刻，竟然淪落到這般田地。
    為了求生，什麽尊嚴什麽柳生一脈的臉麵，統統可以棄之不顧。
    戰青鸞雙手負後，嘴角泛起一縷輕蔑的笑容，這些年，柳生家族太會營銷自己了，以至於，對自己有了錯誤的判斷。
    真以為，凡是掛著柳生家族名頭的，來到任何一地，就能作威作福了？
    在京都的地界敢這麽瞧不起人，簡直自取其辱！
    “哈哈，滾回你的老家吧，臭不要臉的。”
    “從今往後，別吹你們的柳生家族了，一群土雞瓦狗罷了，真遇到麻煩，連拔刀的勇氣都沒有。”
    柳生四郎跪在地上，任由這些嘲弄聲撲麵而來。
    不是他不想反駁，不想發飆，更不是接受了大家對柳生家族的不屑。
    是不敢。
    那股籠罩在全身的，無形的壓力，讓柳生四郎不敢有半點冒犯的舉措，他和在場的這些普通民眾不同。
    他柳生四郎再不濟，也麵臨危險，比現場任何人都嗅覺敏銳。
    他可以打包票，這會兒但凡回嘴一句，大概率要死在這異國他鄉！
    “從今往後，我希望你誠實點，好歹你柳生家族也是大門大戶，滿口謊言算怎麽回事？”戰青鸞提醒。
    柳生四郎伏在地上，沒有言語。
    “滾。”戰青鸞一字嗬出，柳生四郎連滾帶爬，灰溜溜地離開了現場，離開時，是山呼海嘯般的噓聲。
    “戰青鸞。”
    “戰青鸞。”
    “戰青鸞。”
    下一秒，現場此起彼伏，戰青鸞的名字一次又一次響起，宛若浪潮拍打，讓戰青鸞一時間情緒複雜。
    她知道，大家是為她喝彩，為她關鍵時刻，勇敢站出來戳破外邦人陰謀而感到驕傲。
    “戰青鸞小姐，接下來的比武大會，希望您能拔得頭籌。”
    “戰小姐，加油！”
    “加油！”
    這次比武大會，規模前所未有，而戰青鸞又是熱點人物，大家自然清楚，不日之後的那個大舞台，會有戰青鸞的影子。
    戰青鸞雙手抱拳，“多謝！”
    陳青鋒從角落裏，接到戰青鸞之後，兩人相繼消失。
    不難看出，戰青鸞的心情非常不錯，一路上，嘴角都噙著淡淡的笑容。
    “謝謝你的出手。”戰青鸞突然道。
    陳青鋒裝傻充愣，“這麽確定是我？”
    戰青鸞笑而不語，她之所以敢上去，就是篤定了陳青鋒在身邊，而陳青鋒沒有拒絕，就是默認了自己。
    “我倒是沒想到，你戰家還存有陳無道的影像資料。”陳青鋒談及這個話題。
    戰青鸞點頭，“這是爺爺留給我的。”
    “可惜，那時候沒機會親眼瞻仰陳無道的絕世風采。”戰青鸞歎息，小聲嘀咕道，“也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有幸見到，陳無道再天神下凡的一天！”
    “應該有吧？”陳青鋒反問。
    這個回複，讓戰青鸞略顯意外，她曾經因為陳青鋒軍部的關係，猜測這位是不是和陳無道有聯係，不成想，陳青鋒竟然回複得這麽沒底氣。
    換言之，陳青鋒也不確定陳無道的生死，又或者說，陳青鋒和陳無道本就不熟悉，並非一路人。
    戰青鸞頓了頓，繼續道，“我曾經不止一次問爺爺，陳無道究竟還在不在人世。”
    “爺爺每次都岔開話題。”
    “即便是臨終前，他也沒有告訴我，也不曉得，爺爺是忘記了，還是那位真的……”
    陳青鋒歎氣，他思索數秒，開門見山道，“我來告訴你吧。”
    “陳無道尚在人世，非但活得好好的，並且，正處於巔峰期。”
    戰青鸞，“……”
    沉默。
    長時間的沉默。
    許久，戰青鸞一字一句，咬著牙，盯著陳青鋒的眼神，“你沒有騙我？”
    “我和你又沒有利益糾纏，騙你做什麽？”
    呼哧。
    戰青鸞深深吸了一口氣，因為動作劇烈，那對規模不小的峰穀，上下起伏著。
    這，當真是一個令人震撼的好消息！
    戰青鸞心花怒放，忍不住抱著陳青鋒的胳膊，一陣擺動，那開心的模樣，比肩普通人忽然中了五百萬的大獎！
    “撒開，撒開。”陳青鋒齜牙，提醒戰青鸞注意一下自己的儀態。
    戰青鸞反應過來，撇撇嘴。
    “其實，我很早之前，就懷疑你和陳無道有聯係的。”
    戰青鸞投給陳青鋒一個我很懂你的眼神，而後，神秘兮兮跟做賊一樣，湊到陳青鋒跟前，小聲道，“如果我猜得沒錯……”
    “你是陳無道的心腹之一？”
    陳青鋒，“……”
    “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就是陳無道。”陳青鋒齜牙，半開玩笑半正經道。
    戰青鸞先是表情微微一滯，然後毫無征兆的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音，“你當我是傻子？”
    “咯咯，雖然你是陳無道的心腹，關係親密沒有那麽多的顧忌，但也不至於這般埋汰你的頂頭上司吧？”
    戰青鸞後續補充道，“你若是陳無道，那我還是陳無道的妻子呐。”
    原本是想，借此強調自己的態度，她並不相信陳青鋒的玩笑話。
    可，這句話一說完，戰青鸞頓時尷尬了起來。
    “不聊這個話題了。”戰青鸞瞬間恢複高冷的神態，加快步伐，走在陳青鋒的前麵。
    此時，戰青鸞的臉頰紅彤彤的，宛若三月天成熟的水蜜桃，這若是被陳青鋒看見，她不知作何解釋。
    不過，戰青鸞的心態，一向調整得快，轉念想起陳無道還在人世，她就充滿了期待感。
    “無道先生，有朝一日，晚輩定能見到你。”
    “我仰慕你很多年了。”
    戰青鸞呢喃自語，這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