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馬士本來不願離去。

    因為他知道了天機。

    他知道未來在桑多梅日將會發生的可怕屠城事件。

    根據曆史記載，1260年1月中旬，這座城市的守衛者頑強地抵抗了蒙古欽察汗國軍隊和魯塞尼亞軍隊的所有進攻。幾個星期後，蒙古領導人開始與波蘭人進行談判，波蘭人由克雷帕的彼德(piotr)指揮。參加圍攻的魯塞尼亞諸侯建議彼得接受蒙古人的提議，並放棄桑多梅日城，以換取城市所有居民的安全通道。最後，麵對饑餓和流行病，波蘭人於1260年2月2日離開了桑多梅日；蒙古人違背諾言，屠殺平民和守衛者。這座城市本身被洗劫一空，被夷為平地。蒙古欽察汗國的軍隊並在波蘭桑多梅日屠殺了48名道明會教會成員，直至2月5日，主要的蒙古軍隊放棄了桑多梅日城。他們會去南下攻打小波蘭地區，再攻破克拉科夫，迅速占領了這座城市，逼走波蘭大公。

    更絕的是，他們還封鎖了邊境地區，不讓波蘭大公逃出波蘭，比當年的波蘭大公和匈牙利大公還可憐。

    波蘭大公幾乎走投無路。

    慘情堪比南宋開國皇帝康王，康王趙構在南京應天府即位宋高宗。後來曾經被金兵追至下海。

    後人的記載，有說他們夫婦逃往大公夫人在匈牙利的娘家。也有說他們逃至一個小諸候的地盤躲起來，直到蒙古欽察軍帶著一萬多俘虜退兵後才敢回家。

    但波蘭大公後來無子，立了這位小諸候的兒子為養子，即未來的波蘭大公。

    這點和宋高宗無子立了原來宋太祖的後人為養子繼位很相似。

    但這些一切還沒有發生。

    他現在說出來沒有人會相信。

    而且他舍不得與阿黛爾母女、還有祖兒和蓮娜分離。

    祖兒和蓮娜還比較好處理，她們理論上仍是湯馬士的俘虜。

    沒有交出足夠的贖身費前，隻能自覺地做奴仆，跟隨主人的意願去留。

    阿黛爾和莉亞便比較麻煩了。因為她倆在這裏有親人。雖然隻是遠房表親。

    她們的貴族身份肯定得到承認，也有人為她們付錢贖身。

    當然湯馬士在這時也不計較錢了。

    但她們在這裏像回娘家般有安全感。

    要她們舍棄安全的地方而跟著他再去漂流往克拉科夫，若非湯馬士知道未來有悲劇災難，他自己都會覺得不靠譜。

    難舍難離的男女微妙感情，大英雄與美女的互相愛慕，令兩人更易觸發愛情火花。

    終於……

    在湯馬士的滋潤下，莉亞變得更漂亮了，以前她隻是端莊秀麗，現在多了幾分嫵媚與豐腴，眼角也有了春意，這是一種少婦風情。每當莉亞用湯馬士大人拿出來的玻璃鏡子一照，看到自己身上的變化，莉亞的芳心就怦怦直跳。

    四女相伴，樂不思蜀。

    湯馬士直接想在這裏呆到地老天荒了。

    ……

    但王小龍要拍電影，必須大致上忠於曆史。

    他總要去克拉科夫經曆一下，把故事的結尾走完。

    湯馬士若是繼續留在桑多梅日，敵人再多也攻不破這個城市。

    隻要一個仙法金光罩蓋上去，整個城市固若金湯，蒙古人再派更多的人馬來也沒有用。

    但他一離開，曆史時空的慣性肯定會把一切還原。

    屠城災難便一定會再發生。所以他還是想要盡最後努力，把阿黛爾和莉亞兩女帶走，避免她們要身曆這麽恐怖的災難。

    現在他又在安慰莉亞，想著從莉亞這邊下手，勸阿黛爾兩母女跟他離開。

    ……

    “莉亞，跟我一起走吧！”王小龍說:“我不放心留下妳們倆……”

    “大人，你去克拉科夫救援大公，我們留在城裏等你不是更好麽？！”

    “不……”王小龍隻好實話實說:“我若不在，我擔心他們守不住桑多梅日城……”

    “不會的……我們跟在你身邊，豈非更令你要分心照顧，不能專注作戰……”莉亞很有虞姫的覺悟性:“我和媽媽都認為，留在城裏對大人更有利……萬一大人……我是說萬一……大人須要回來，有我和媽媽在城裏支持經營，豈非更方便？”

    好吧！

    看來我隻能帶走祖兒和蓮娜了。

    “小昭，若我離開桑多梅日，但把軍隊全留下來，這裏還會發生屠城事件嗎？”

    “主人，曆史上桑多梅日守軍是因為疫病和饑餓，要顧全人道和居民的性命，才自願離開把城市交出來的，隻是蒙古欽察軍違反了承諾而已。它本來是不會被攻破的。隻是因此而死亡的人會有點多。它不是因為守不住的話，你留更多軍隊也沒有用，這是人心與人道的問題。”小昭:“所以你離開之後，這裏仍是會被屠城的機會是98%以上。”

    “可是仍是2%不確定？”

    “是的，這裏是變數，人心難測，因為這裏的人是接近十足模擬真實人性，所以有些主觀突發自主意願帶有不觸定性，亦有因為主人的意誌可以隨時影響……”

    是啊！

    人心難測！

    貪生怕死，總想不付出代價，不作死便不會死！

    曆史上一堆偶然，看似不可能發生的災難，其實皆有其背後的必然性。

    像中國曆史上也多次發生的悲劇，有堅城不守偏要出城浪戰引致的無謂失敗，看似不合理，背後卻有其人心人性的影響在裏麵……

    所以，隻要城裏還有那些心存憢悻的人，那便是幾乎一定會被蒙古人騙出來被屠了。

    “小昭，若桑多梅日城真的失守，妳能幫我把阿黛爾兩母女收走嗎？”

    “肯定沒問題。隨時可以……”

    結果，王小龍把全軍都留了下來。

    “芬恩、加夫，你倆都是我的心腹，我把你們全體留下來，好好保護這裏的人民和阿黛爾夫人兩母女……。”王小龍:“注意一點，千萬不要被敵人誘騙你們離開。無論他們說什麽也不要聽信。我……我有很可靠的情報，大蒙古帝國的大汗蒙哥大帝已經在征伐南方的大宋國時受重傷死了。隻要你們能堅持兩、三個月，等到他的死訊傳到歐洲，敵人一定會撒軍。我會留下足夠的糧食給你們。你們隻要堅持，不自亂陣腳，勝利一定會屬於我們……”

    打氣一番後，王小龍在一百多名傀儡騎兵的護送下，帶著孛羅赤和兩個女人悄悄趁夜裏出了城，到河邊坐上了一艘他自己變出來的小船，逆流而上駛往克拉科夫。

    王小龍坐下，一雙手掌執漿柄一扒一撥，小船已如飛離岸。

    當孛羅赤等人看到跟著他們的一百多名騎兵一字排列在河邊，目送他們四個人坐著小船離去，各人都驚詫疑惑。

    “大人，他們不跟來嗎？”小祖兒心有不忍。

    她還以為這些都是真人騎士，為掩護他們離去，死守岸邊。

    “會來……”王小龍說:“小船上物資不足夠供養這麽多人。他們會走陸路跟過來。”

    這小船的確很小，乘坐四個人都勉強，一兩天的行程，睡覺搞不好都得輪流睡。

    “我要不趁湯馬士王子睡覺時跳水逃生？”孛羅赤心想:“可我並非大宋那些南人……我不懂遊水啊……這河又不知道有多深，會否把我淹死……王子還說怕我中流矢，給我保留了全身甲胄，這一跳下河豈不鉄定沉河底？可是要脫甲又肯定會驚動他……”

    孛羅赤還在胡思亂想，王小龍已說道:“小王子，都睡覺吧！路還遠得很呢！”說時手一張，手指在他腦後一拂。孛羅赤隻覺全身無力，昏昏地睡倒了。

    ……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