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師兄，這麽做太過分了吧？”
    走出試練塔之時，一名半聖就徑直衝到玄都麵前，抓著他的衣領怒喝道。
    試煉中，他可謂是幾經生死。
    那種無窮無盡的折磨，更是讓他瘋狂。
    還有一位好友，在最後一關承受不住，而直接精神崩潰。
    那可是半聖啊！
    這麽年輕的半聖，放在那些武道聖地，也絕對都是香餑餑。
    可劍閣，卻毫不吝惜！
    他的這番話，也是所有人的心聲。
    隻不過不敢直接質問，或是麻木到已經忘記了。
    “別激動，都是這麽玩的嘛。”
    一直冷臉無情的玄都，此刻卻露出了一絲笑意。
    麵對眾人充滿怒火的目光，他卻毫不在意，隻是拍了拍那名半聖的手腕，繼而走到眾人麵前，說道：
    “大唐人傑地靈，少年天才更如過江之鯽，恒河之沙，層出不窮。”
    “你們，甚至也包括我們……天賦與榮耀，都隻是過去，在這裏毫無意義。”
    “沒有鋼鐵意誌，頑強道心，就無法成為真正的強者！”
    “說白了，你們都是上好的劍胚，目前也隻是劍胚，劍閣便是一座大熔爐，隻有經受千萬次錘煉，你們才能真正顯露鋒芒！”
    這一番話，頓時讓眾人都沉默了。
    天才何其多？
    但能成為武聖者，都萬中無一。
    天才，也隻是進入劍閣的門檻罷了。
    不過這一次，玄都師兄也罕見的沒有完全貶低他們。
    至少把他們比做成了，上好的劍胚！
    “劍閣對弟子的選拔，還真是嚴苛啊！”
    蕭凡也不禁感歎。
    “天賦、心性、精神意誌甚至道德底限……都在考核之列。”
    “不過最慘烈的考驗，我們都已經度過去了，接下來會好很多，絕大部分人都不會再淘汰！”
    曦和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能通過這種考驗的，絕對都是狠人。
    不僅能對敵人狠，同樣能對自己狠。
    這樣的人，即便天賦有限，但憑借著過人的心智，卻更能爭奪天地機緣，未來的成就，都不可限量。
    這也難怪，劍閣有如此大的威名！
    “都抱怨完了的話，就回去好好休息，或許還有驚喜。”
    玄都師兄神秘一笑，隨後便帶著執事弟子們，離去了。
    “哦，對了。”
    “三天後，長老在此開壇講道。”
    悠揚的聲音傳來，讓眾人都是精神一振。
    武聖開壇講道，本就罕見。
    更何況還是劍閣的長老？
    “我正遇到一些瓶頸，長老肯定能為我解惑！”
    “我也是，解決了這些瓶頸，半聖指日可待了。”
    人們正興奮的議論之際，突然有人驚呼起來。
    “啊？”
    “這是……我的身體裏怎麽多了……”
    說著，那人便原地坐下，渾身劍氣繚繞，並衍生出一股強烈的劍意，從內而外，爆發出來。
    “劍五？”
    “好家夥，原地突破了？”
    周圍的人目瞪口呆。
    “不對，我的身體裏好像也有奇怪的力量。”
    “這是什麽？好精純的劍意啊！”
    很快，人們都發現自己體內的異常。
    但並未驚慌，反而還表現出驚喜和激動之色。
    蕭凡也察覺到了，體內莫名多了九道劍氣，其中蘊藏著極為精純的劍意。
    這種力量，雖然無法幫助他們提升修為，突破境界。
    但對於磨練劍意，卻有莫大好處！
    毫不客氣的說，完全煉化這九道劍氣之後，就算是一個劍道小白，也能直接領悟劍三，成為劍道天才！
    “哈哈，終於破了！”
    “劍六，劍六啊！快十年了，而今終於要成了！”
    現場轟動，許多人都激動的叫喊起來。
    在這一刻，人們心中的抱怨完全消失，之前所經受的一切磨難，都變得有價值有意義起來。
    “真想不到，兄台年紀輕輕，便達到了劍七的境界！”
    蕭凡自己並未感覺到突破之機，但卻發現身邊的曦和，即將突破。
    而且放眼看去，這三千弟子，幾乎清一色都是劍五以上的境界。
    像他這種領悟劍六的，也不在少數。
    領悟劍七者，還有十人之多！
    劍七，那可是武聖的門檻啊！
    “天下之大，再天才，也有比你更天才的，再強，也有比你更強的！”
    回想起李先生的教導，蕭凡不禁苦笑。
    在這裏，他真切感受到了，什麽叫普通。
    “太白道友不必羨慕，正如玄都師兄所說，以前的都是過去式，從今往後才是修行的起始！”
    曦和笑著說道。
    蕭凡點頭。
    他自然不會因此氣餒，反而骨子裏熱血沸騰。
    無論在哪裏，他都不可能自甘平庸和墮落，踏遍天地，問鼎巔峰才是他的理想！
    更何況，還有劍閣這麽好的墊腳石？
    “對了，道友先前對我這法號，似乎十分意外，可是有什麽特殊的？”
    先前忙於試煉，而今他終於有機會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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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額……”
    曦和張了張嘴，一副糾結猶豫的樣子。
    “若非機密，道友盡可直言，我現在的承受力，可比以前大多了。”
    蕭凡笑道。
    “道友可聽說過劍閣至寶？”
    曦和反問道。
    “可是傳說中的九大神劍？”
    蕭凡眼神一凝，認真道。
    當年諸葛神侯，以天外隕鐵為基，采集天下精金，鑄造了九口寶劍。
    後經曆代強者，祭煉十萬年，經九次天劫，最終晉升神劍！
    據說，每一口神劍，都有開天辟地之威。
    這些傳說，蕭凡自然聽說過。
    隻是不知，和自己的法號有什麽關聯。
    “九大神劍之中，便有——太白！”
    曦和說道。
    蕭凡訝然。
    九大神劍之名，他還真不清楚。
    難怪當初那麽多人，都對他投來不屑和鄙夷的目光。
    “其實重名也沒什麽。”
    “但這太白神劍著實有些特殊。”
    “太白主殺伐！每次出鞘，都會帶來腥風血雨，無數武聖甚至至尊，都隕落劍下。”
    多年來，劍閣每次遇到巨大危機，基本都是依靠太白神劍挺過去的。
    可詭異的是，曆代執劍人，包括使用過此劍的閣主、長老……基本都沒有好下場。
    不是在戰鬥中慘死，就是莫名其妙的暴斃，或者死於天劫之下……從無善終。
    就仿佛受到了上天的詛咒一般。
    太白，既是神劍，也是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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