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丫看著這人一身正氣的樣子，倒是愣住了。
    霍冰碩不太擅長跟女人說話。
    他臉微微有些不自在，看著眼前女子戒備警惕的神色，低聲解釋道：“姑娘，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
    “我叫霍冰碩，是禦林侍衛。”
    霍冰碩拱手主動報上名號，也是怕眼前姑娘誤會。
    他也知道他這個樣子這張臉很容易把人給嚇壞了。
    他自己也很小心。
    他本來就是想著找個機會說句話，但就是怕嚇著人，所以一直不知道該怎麽出現。
    蘇大丫看著眼前男子，尤其看著他臉上的疤痕，並沒有覺得難看，隻是覺得更剛硬了。
    再就是經曆了一些事，她知道看人不能光看表麵，要看氣質看內心。
    她爹以前就在軍營裏待著，她對軍人也有一定的了解。
    看著此人的樣子，就覺得帶著一身剛硬的正氣。
    而且跟她說話，一板一眼嚴肅的很。
    蘇大丫沒感覺到危險氣息，她微微放鬆了一下，道：“那你為什麽跟著我？”
    “我……我……”
    想到袁景痕跟他說的話，霍冰碩都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以至於此時被蘇大丫盯著，霍冰碩臉都紅了。
    看著這人臉一下子紅了的樣子，蘇大丫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還有這樣純情的人？
    “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說，沒關係，你說就行了。”
    霍冰碩拱手道：“說出來，會唐突蘇小姐！”
    蘇大丫笑了笑道：“沒事，我沒那麽小氣，而且我也不是那種什麽都不懂的小姑娘。”
    蘇大丫理解這種武夫，說話辦事可能不拘小節，但心是好的。
    有的人看著冷硬，但心是柔軟的。
    她猜測，這人是不是想找她辦事？
    或者跟她爹有什麽關係嗎？
    霍冰碩略顯笨拙的道：“是這樣的，我是武舉出身，正六品侍衛，爹娘早已去了，下麵還有弟弟妹妹要照顧……”
    “之前娶過親，但被人傳克父母，所以那女子要了和離書離開……”
    說起這段過往的時候，霍冰碩也有些無奈。
    他這樣的條件，京城很多勳貴人家不願意將閨女嫁給他，他也沒有爹娘長輩為他張羅。
    再就是他容貌已毀，有些話實在是無法開口。
    “我一開始確實受人所托才會出現在蘇小姐身邊，但我如今也是真心想娶蘇小姐。”
    “隻是我這樣的條件或許無法入蘇小姐的眼，但我可以保證我若娶了蘇小姐，我不會納妾，會真心待蘇小姐。”
    “若蘇小姐點頭，我便請媒人去蘇家提親。”
    霍冰碩一口氣說了很多話，臉都紅透了。
    但他還是拿出了誠意來。
    或許一開始是因為袁景痕的囑托，想還人情。
    但這幾天跟在她身邊看她做事，霍冰碩覺得傳言不可信，他真心覺得這是一位很好的姑娘。
    若是直接找人上門提親，他擔心會對蘇小姐的名聲不好。
    所以他沒有那麽做，他先找個機會問問蘇小姐的意思。
    蘇大丫都驚訝了起來。
    她沒想到這人竟然是想娶她。
    而且這人粗中有細，想著先問問她尊重她的想法，並沒有貿然登門。
    這種尊重讓她心中有些觸動。
    而且這人說話也帶著誠懇的態度。
    先將他自己的情況說了一下。
    蘇大丫道：“傳言克父母都是無稽之談。”
    她跟三嬸學了很多，自然不相信這種東西。
    “你可知道我之前也和離過，名聲也很不好，而且我以前做事確實也衝動魯莽，不管家裏人的想法……”
    蘇大丫如今更加冷靜理智。
    也不會刻意的偽裝自己，她覺得她是什麽樣子就要讓人知道什麽樣子。
    蘇大丫不太願意提起以前的事情，但為了顯示誠意，為了給她自己一個機會，她還是將一些事說了出來。
    與其讓眼前這個人從旁人口中聽到一些傳言，不如她自己來說。
    坦坦蕩蕩無所畏懼。
    “這些，你可介意？”
    霍冰碩都驚訝了起來。
    沒想到眼前蘇小姐竟然可以如此坦蕩，她看著他的眼神幹淨清澈。
    也沒有因為他的容貌有所害怕，她眼神自始至終都很平靜平和。
    想到她被欺負被打差點沒命，不知為何，霍冰碩心口都揪了一下。
    他勤練武藝，做事卻有原則，他從來不會對女人動手。
    蘇大丫也不著急，她知道很少有人不介意這些。
    霍冰碩道：“我不介意，況且跟蘇小姐比，我也有一段過去。”
    他怕蘇小姐介意這些。
    蘇大丫道：“那不是你的錯，你也說了，那是你爹在時給你定的親事，因為你家道中落，人家並不樂意這門親事，你也不知道，況且你打過那女人嗎？”
    霍冰碩搖頭道：“並沒有。”
    那個女人要和離書，他也給了。
    蘇大丫看著霍冰碩，她對眼前這個人並不反感。
    她現在也不是單純的小姑娘，更不會對一個人一見鍾情，她會根據她自己的條件和情況權衡一些。
    霍冰碩上麵沒有長輩壓著，他自己也肯努力，也領朝廷俸祿，有自己可以做的事情。
    下麵有弟弟妹妹又如何，她手裏有銀子，一家人生活肯定不用擔心。
    再就是他言語坦蕩，也沒有瞧不起或者嫌棄她的意思。
    他也有過去，這讓她覺得相處起來，不會有太大壓力。
    也不會讓她有自卑的想法。
    不過有些事，也不是她自己能決定的事。
    她做事不會再魯莽衝動。
    她還要跟奶奶爹三叔三嬸他們商量一下。
    蘇大丫道：“那就不是你的錯了。”
    “不過你是如何知曉我的，你剛剛說受人所托，是怎麽回事？”
    蘇大丫想弄清楚原因。
    霍冰碩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我有一位親戚，我之前欠他一個人情，他不想娶你，所以拜托我幫他。”
    霍冰碩不會說出這個人是誰，但也算給了蘇大丫一個說法。
    他不擅長撒謊，但也不想出賣袁景痕。
    表弟和姨母都至少幫過他。
    蘇大丫看著霍冰碩的神色，聽著他說的話，神色微微一變。
    她知道，最近有些人家想跟蘇家聯姻，好借助蘇家的關係得到皇上重用。
    蘇家適齡的人也就她了。
    所以她會被當成籌碼，被那些人評估利用價值。
    也正因為如此，那天她跟三嬸說了，她有自知之明，並不想高攀什麽人家，也沒有要嫁進世家大族的想法。
    她就想著找一個知冷知熱疼她的人，兩個人好好過日子。
    她明白，有些少爺公子們瞧不起她，但卻被家族逼迫著可能要娶她。
    所以這個霍冰碩的親戚可能很瞧不起她，又無法反抗家族的安排。
    因為在家族麵前，個人的喜好有時候很不重要。
    就如同她爹年輕時候，為了家族，娶了當時門當戶對的母親。
    可至於爹的喜好，爹自己也沒有在意也沒有去想。
    世家大族首先想到的就是家族的發展。
    在家族麵前，個人的喜好個人的利益得失可能就不那麽重要。
    蘇大丫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她真誠感激霍冰碩道：“多謝告知。”
    霍冰碩趕忙擺手，“沒有，是我唐突了蘇小姐。”
    蘇大丫笑著道：“沒有，謝謝你真誠以待。”
    “不過本來是旁人拜托你，你是因為人情還是你自己想娶我？”
    霍冰碩道：“我一開始因為人情，但我知道流言不可信，我隻是想找個機會跟蘇小姐說這件事。”
    “隻是一直沒找到機會，這幾天便也看到了蘇小姐為人處事的樣子，我覺得蘇小姐很好。”
    “所以我現在是以自己的名義，真心想娶蘇小姐。”
    “不過若蘇小姐為難，我不會傷害蘇小姐，也不會再出現。”
    霍冰碩不會撒謊，也沒有欺騙蘇大丫。
    他自己的想法真誠告知。
    蘇大丫輕輕笑了笑。
    蘇家人本就好看，更別說她天天喝靈泉水，皮膚更是好的透明。
    未施脂粉，卻清麗動人。
    這幾個月，蘇大丫才算是真正長開了一些，容貌更好看了。
    隻不過大多數人因為流言因為她過去的經曆，帶著偏見看她，看不到她的好。
    而且蘇大丫跟著三嬸參加宴會的時候，被那些眼神評估打量很不舒服，她經常低著頭。
    三嬸也沒有為她刻意打扮，說她做自己，才能遇到真正欣賞她的人。
    沈月瑤可不想將蘇大丫推出去為家族做什麽。
    她隻想蘇大丫自己明白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蘇大丫心裏很感激三嬸，她懂三嬸為她的考量。
    正因為如此，她覺得霍冰碩的條件很適合她。
    蘇大丫想了想道：“謝謝你回答這些，隻不過這件事，我想著跟家裏人商量一番，請你給我點時間考慮一下。”
    霍冰碩聽著蘇大丫的話，神色一動，眼神微微一亮。
    他明白，這是蘇小姐並不排斥他的意思，意思要考慮一番。
    至少沒有一下子就拒絕他。
    霍冰碩道：“應該的。”
    “無論如何，若蘇小姐有什麽困擾有什麽需要幫助的事情，也可以跟我說，我會盡力相助。”
    蘇大丫點了點頭。
    她禮貌的跟霍冰碩告辭回家。
    一路上，蘇大丫心情有些複雜。
    不過她想到霍冰碩純情坦蕩的樣子，嘴角揚了揚。
    至少有人也是真心想娶她的吧！
    這人雖然看著是個冰塊，但冰塊也有冰塊的好，或許外冷內熱呢。
    蘇大丫也沒有拒絕。
    ……
    回到家後，蘇大丫做事就有些心不在焉的了。
    她不知道如何跟三嬸他們說。
    沈月瑤回家則是忙著做晚飯。
    蘇雪衣去國子監接大寶二寶回家吃飯。
    一回到家，大寶二寶就高興得上前抱沈月瑤。
    “娘，我們回來了。”
    沈月瑤看著他們歡快的樣子道：“肚子餓不餓？”
    “在學校裏學的怎麽樣？”
    每次大寶二寶回家，沈月瑤都會關心的問一問他們在國子監的事情。
    大寶二寶也願意跟她說。
    二寶趕忙道：“娘，你做的小籠包大家都可喜歡吃了，說他們都沒吃過也沒見過這樣的小包子。”
    大寶皺著眉頭嚴肅道“娘，還好你還給我們帶了蛋黃酥，要不根本吃不飽。”
    沈月瑤覺得有些好笑。
    記得大寶二寶第一天上學，為了能讓他們跟同窗搞好關係，至少別讓同窗們欺負他們吧。
    怎麽說他們年紀小，而且考了第一，免不了被人妒忌欺負。
    所以她就給他們帶了棒棒糖，是自己做的卡通動物棒棒糖，還用的草莓榨汁做出來的，想著讓大寶二寶給班上的人都拿一個吃。
    當然一開始，班上有些公子少爺們，不屑一顧，根本不領情也不要東西。
    對大寶二寶冷冷的。
    但跟大寶二寶關係好的，拿著棒棒糖，驚歎的說好好吃。
    再之後，隔三岔五的，沈月瑤都會給他們多帶點零食和吃的。
    跟大寶二寶玩的好的，都愛吃她做的食物，也都讚歎不已。
    她做的東西都是市麵上買不到的食物點心。
    一來二去的，就連午飯都飄香，大家都想著跟著吃。
    就算是排骨，大家都一人夾一塊嚐一嚐。
    都是一些小孩子，大家對美食還沒太有抵抗力，一次兩次還行，次數多了，大家聞著香味都忍不住想跟著吃。
    有幾個傲嬌的小少年也會拿著家裏給帶的零食食物跟大家一起分享。
    再加上大寶二寶將他們畫的遊記書給大家一起看，跟大家講故事，班上的學生們都玩到了一塊。
    上午的時候，沈月瑤專門做了好幾蒸籠的小籠包讓綠鬆小廝給送去了國子監。
    她猜測大家一起吃，可能吃的多。
    哪想到這麽都吃了。
    沈月瑤道：“那你們同窗不也跟你們一起分享食物嗎？”
    大寶道：“可是他們帶的東西沒有娘你做的好吃啊。”
    二寶更是聳了聳肩擺了擺手。
    沈月瑤似想到什麽道：“對了，國子監不是有食堂的嗎？”
    大寶道：“是有食堂，大家都說吃了你做的食物，食堂的食物就更難以下咽了。”
    額……
    沈月瑤都有些無言以對。
    沈月瑤想了想，“你們國子監的食堂都是雇人去做飯的嗎？”
    “好像是！”
    大寶二寶也不太懂國子監食堂怎麽弄的。
    沈月瑤想到科技時代學校食堂承包的事情，她突然間都有一種想承包國子監食堂的想法。
    似想到什麽，沈月瑤呢喃道：“對了，北山大營的食堂應該建好了。”
    “可以安排人進去正式做飯了。”
    沈月瑤打算按照快餐店的那種模式經營北山大營。
    做的都是一些家常菜，比如安排紅燒肉，丸子，麵條，炒菜饅頭大米餡餅等東西。
    她專門安排了一些人學一些家常菜。
    這些人已經學了一段時間了，就可以安排他們進北山大營做飯。
    這些人都是家世清白，身契都在她手中。
    怎麽說都是北山大營這樣的軍營，沈月瑤擔心有細作被安插進去，所以格外謹慎。
    這些人手，是找錦衣衛那邊安排的。
    錦衣衛調查後沒有問題那就真的沒有問題了。
    那些人人數也不少，倒是可以從中抽調幾個人去國子監辦食堂。
    這樣大寶二寶中午在食堂吃飯就可以吃的好，倒是不用中午送飯了。
    國子監的學生中午都在國子監裏待著，哪怕中午有休息時間，大家也都是在一起讀書學習。
    到了下午放學的時候才會各自回家。
    沈月瑤有這個想法，打算吃了飯跟蘇雪衣商量一番。
    蘇雪衣聽著沈月瑤呢喃的話道：“過幾天，大哥應該可以休息回家一趟。”
    當然蘇修野為了更好的管理訓練北山大營的士兵，都住在北山大營也不回家。
    當然有時候蘇修野也會跟蘇雪衣通一下書信。
    他們的書信也不會說北山大營軍營的情況，都是說一些日常的事情。
    蘇大丫眼睛一亮，“爹，過幾天就會回家嗎？”
    沈月瑤笑著道：“嗯，你是不是想你爹了。”
    蘇大丫點頭道：“嗯。”
    她也擔心她爹。
    年少時不懂事不理解她爹，隻覺得她爹沒能耐，讓她娘走了。
    現在想來，是她那時候不懂。
    現在她意識到她爹的辛苦了。
    至少她爹沒有去傷害她娘，她娘想走也放她娘走了。
    反而是盧家人做事偏執又得寸進尺。
    沈月瑤道：“放心，你爹很快就回來了，到時候就讓那些廚師去北山大營做飯，這樣你爹在北山大營的時候，也能吃的好。”
    蘇大丫笑了笑，點了點頭。
    她想跟三嬸說霍冰碩的事情，不過看三嬸忙活著做飯，便想著吃了飯再說吧。
    大寶二寶下了課比較粘沈月瑤，拿著小馬紮坐在沈月瑤身邊，幫著沈月瑤洗菜，也跟沈月瑤說班上的事情。
    “娘，今天夫子給我們講《論語》我和弟弟都背下來了。”
    沈月瑤愣了愣道：“前段時間不是還在學拚音嗎，大家都學會了？”
    沈月瑤記得一開始上課，他們學拚音學啟蒙的一些書。
    不過學童班都是神童，大家基本知識都掌握了，背書也很快。
    大寶道：“嗯，大家都會了，會讀會拚寫。”
    大寶說了會夫子教導的學問。
    二寶也跟娘分享一些有趣的事，道：“娘，潘思卓很喜歡娘之前給做的書包，每次上學放學都背著書包，他說，他自從進了國子監學童班後，在家裏的處境好多了，說他爹也重視他了，他那個繼母也不敢苛刻他了，他還說要謝謝爹娘，還謝謝我們，給我們帶了書看。”
    大寶二寶喜歡看書，潘家書籍也不少，潘思卓會將自己喜歡的書籍拿給大寶二寶看。
    “可是娘，為什麽他們要謝謝你們謝謝我和哥哥呢。”
    沈月瑤摸了摸大寶二寶的頭發道：“可能因為娘給他們做了書包吧。”
    現在京城的人都知曉蘇雪衣是皇上重視重用的人，很多人都想跟蘇家攀上關係。
    那些人汲汲於營通過她和蘇雪衣這裏，根本行不通。
    他們也不參加什麽宴會，也不跟一些大人夫人們走的近。
    誰也不會想到，潘家因為一個少年跟大寶二寶走的近了。
    她送那個書包，可能表明了一個信號，讓潘思卓在家裏的處境好了一些。
    這些複雜的關係，沈月瑤暫時還不想讓大寶二寶明白。
    “你們不用想那麽多，你們隻需要在學堂裏好好讀書，跟大家好好相處，不能欺負人，也不能被人欺負了，知道嗎？”
    大寶二寶認真點頭，很多道理他們都懂。
    ……
    吃飯的時候，沈月瑤發現蘇大丫有些心不在焉的，吃飯都沒怎麽吃，似乎沒什麽胃口一樣。
    沈月瑤因為蘇大丫以前的事情，對蘇大丫很細心。
    她若是有什麽情緒不對，沈月瑤都第一時間發現，會跟蘇大丫交流一番，也是怕她別想不開鑽牛角尖。
    按照道理來說，盧家的事情已經解決了，蘇大丫不至於心事重重的樣子。
    在餐桌上，沈月瑤沒有多問。
    待吃飽了飯，都收拾好後，蘇雪衣帶著大寶二寶去檢查功課了。
    沈月瑤將蘇大丫叫到書房的另一個辦公間。
    “大丫，我看你有心事的樣子，你是遇到什麽事，還是最近累了?”
    蘇大丫看著三嬸關心她的樣子，心裏一暖，道：“三嬸，我今天遇到一件事，我心裏有點亂。”
    沈月瑤用關心鼓勵的眼神看著蘇大丫道：“大丫，你若是方便說，你跟三嬸說一說，我幫你分析一下，若是不方便說，也沒關係，隻要開心便好，遵從自己內心想法，不要顧慮那麽多。”
    蘇大丫感激的看著沈月瑤道：“三嬸，我沒什麽不能說的。”
    “若非三嬸，當時在柳河村我就已經死了，是三嬸救了我性命，讓我學會很多東西，讓我自信了起來。”
    而且後來雖然曹家出了那碼事，她被曹家的人鄙視瞧不起，但至少那位曹少爺有喜歡她想娶她的想法，雖然弄出了一點波折，但至少讓她知道，她也會被人喜歡。
    給了她一點自信。
    而且學的東西越多，她內心越踏實越充實，就不那麽自卑了。
    今天霍冰碩跟她說了那些話，讓她想起來心都有些悸動。
    就是心跳會快，她也不知道怎麽了。
    “我就是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她不知道怎麽說起來。
    沈月瑤看著蘇大丫眼睛亮晶晶的樣子，便知道應該不是什麽事，不用擔心。
    沈月瑤用鼓勵的眼神看著蘇大丫道：“那你從一開始說一說，怎麽個情況，比如見到了誰，說了什麽話。”
    蘇大丫這才緩緩說起來道：“今天下午我從莊子回來的路上，覺得有人跟蹤我。”
    “我跟著三叔還有爹學了點武功，再就是三嬸你教我針灸教我一些藥理，我自己能感覺出什麽來。”
    “但我不確定，我就試探的說了一句話……”
    蘇大丫開始緩緩的說了一下跟霍冰碩見麵說話的一些事。
    說完後，蘇大丫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來，“三嬸，我……我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
    以前蘇大丫那麽偏執固執，自己給自己做決定，也不管家裏人想法。
    但正因為如此，她現在都畏懼，不太敢自己拿主意。
    沈月瑤明白蘇大丫的顧慮害怕。
    “那你排斥他嗎？”
    蘇大丫搖頭道：“不排斥，我覺得他跟那位曹少爺不一樣，他首先先來問我的想法，而且說明他自己的情況，很尊重我，而且他身上的氣勢跟旁人不一樣……”
    “他眼神坦蕩，我覺得他是個有主見的人，不會唯唯諾諾的聽別人的說法。”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不介意我的過去。”
    “他很尊重我的感覺，不那麽迂腐……”
    沈月瑤笑著道：“雖然我沒見過他，也沒聽說過，但根據你的描述，我覺得這個人確實可以。”
    沈月瑤知道這個時代的思想不一樣，很多人都是大男子主義。
    霍冰碩能有尊重女子的想法，已經很不錯。
    “但咱們現在也不是柳河村的了，咱們可以找人調查一下怎麽個情況，以及這人的信息，調查沒問題，再說別的。”
    怎麽說也是關乎蘇大丫的重要事情，沈月瑤也不能隨便下結論，還是要調查一番才行。
    京城裏有些人慣會掩飾。
    蘇大丫鬆了口氣，真心感激沈月瑤道：“三嬸，謝謝你。”
    “跟三嬸可不要說謝謝。”
    “放心吧，哪怕這人隻是個侍衛，但隻要你們好好經營，好好努力，日子也會過好。”
    沈月瑤覺得身份不重要。
    再就是這人也是正六品，不靠家世靠自己也很不錯了。
    雖然背後沒有家族支持，但蘇家還會往上升，霍家和蘇大丫需要幫助的時候，蘇家也會幫忙。
    不過這些，沈月瑤沒有多說。
    她還要跟蘇雪衣說一說，回頭待大哥蘇修野從軍營回來，也要商量一番。
    不能草率做決定。
    沈月瑤這會感覺蘇大丫長大了。
    “到時候咱們蘇家要辦一場宴會，給你盛裝打扮，讓所有瞧不起你的人好好看一看，你多漂亮。”
    “正好皇上賞賜了咱們貢料，用這些布料給你做一套衣服，我親自設計。”
    “再就是用化妝品給你好好化妝。”
    沈月瑤空間裏有一套科技時代的化妝品，可以給蘇大丫從頭到尾好好拾掇一番。
    蘇大丫聽著三嬸的話，臉微微一紅。
    她自然知道三嬸的手藝。
    她也沒有矯情，點了點頭。
    沈月瑤道：“我最近帶你參加了幾場宴會，你也該知道，我為何沒有把你好好打扮，隻讓你穿正常的衣服，頭飾簡簡單單，也沒有化妝。”
    蘇大丫點頭道：“我明白三嬸的用心。”
    “因為很多人介意我過去那一段事情，用歧視偏見的想法看待那些，美貌不能改變那些，隻有真正接受不介意那些，真正接受我整個人，才會真心待我，因為隨著年齡的增長，容貌也不是一直保持著的。”
    蘇大丫都明白這些道理。
    沈月瑤點頭道：“你能明白就好，但若有人真心接受你，愛護你，那你的容貌就是給你增采的東西了。”
    蘇家人容貌都很不錯，好好拾掇一番，自然豔壓群芳。
    對蘇大丫的容貌對自己的化妝術，沈月瑤很有信心。
    陪著蘇大丫說了會話後，沈月瑤便讓蘇大丫回去休息了。
    沈月瑤洗漱後也回了房間。
    大寶二寶也回房間睡覺了。
    蘇雪衣問道：“陪著大丫說了會話？”
    沈月瑤道：“嗯，有件事可能需要你找人查一查了。”
    蘇雪衣問道：“什麽事？”
    沈月瑤道：“跟大丫有關的事情……”
    說著，沈月瑤將蘇大丫說的話跟蘇雪衣說了一下。
    提起了這個霍冰碩。
    蘇雪衣神色微微一動，“霍家人嗎？”
    沈月瑤看著蘇雪衣的神色，意識到什麽，道：“霍家人？霍冰碩不是寒門子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