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要麽是悟性天下至高,要麽便是全無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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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嘩!
    像是潮水更迭,石碑前突然狂風大起,無形的恐怖威壓不斷籠罩開來,所有人都感受到窒息的壓迫感。
    楚辰已然邁步逼向了石碑。
    石碑附近,已然自成方圓,需要感悟字中之意,方才能不斷靠近。
    而這份感悟,實際上也就是悟性!
    “他不過一介武夫,修為甚至已經達到了天橋境,可謂武道一途中的少年天驕,這樣的人應當是耗盡了全部的精力在修煉上,悟性自然不會很高,我賭他無法超過三步。”
    有人開口分析道。
    “是啊,一品悟性並不難,大部分人都具備的,身為修者,雖不讀書,但也需要感悟且修煉武學,故而應當會達到二品悟性,他又算是少年天驕,估摸著能夠達到三品悟性,但三品之上卻是很難,畢竟三品之上的悟性,可是需要大量閱讀的!”
    有人搖頭道。
    “沒錯,先有悟性,再不斷閱讀,感悟書中之意,體會書中世界,方才能讓魂魄開竅,提升悟性!當初林家的那幾位,悟性可都不低,林無涯乃是八品悟性,林無缺更是達到了數百年罕見的九品悟性,但他們可是十幾日年如一日,每一日都會來書院靜坐一個時辰的。”
    有人感慨了一番,追憶往事。
    “這小子並無書生之氣,更無儒雅之質,一看就知道讀得書少,這樣的人悟性怎麽可能會……”
    有人附和說道,但話音未落便戛然而止了。
    因為楚辰已經踏出了第二步,緊接著是第三步,第四步,第五步……
    楚辰不過是在石碑前靜靜感知了片刻不到,隨後便雙手負背,神色淡然,很輕鬆愜意的朝前走去。
    這感覺,就仿若是如入無人之境!
    若是其他地方也就算了,但這可是石碑前,可是字中小世界啊,他怎會行走的如此輕鬆?
    當初哪怕是林無缺,雖不說行走的多麽艱難,卻也是一步一個腳印,鏗鏘有力啊!
    這一刻,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涼氣,麵露驚駭之色。
    楚辰則是露出冷笑。
    看的書少?
    他笑了。
    論閱讀數量,少年一輩中,他可自信且狂妄的說上一句,比他多的人寥寥無幾。
    要知道,他天生凡體,幾個月前,還無法在武道上有所收獲。
    日複一日,他每一天做的最多的事情,便就是看書。
    十幾年的生涯,他始終沉浸在書中世界,試圖找尋到破解天生凡體之法。
    他並未測驗過自己的天賦,也不知道何為開竅一說,但若是讀書讀得多便能夠提高悟性,那他的悟性,隻會是最頂級的那一個!
    噠噠噠。
    不過幾個呼吸間,楚辰便連續走出了八步。
    八步已出,這一刻,所有人都徹底傻眼了,一個個宛若風中泥塑般,一動不動!
    不過,這第九步楚辰卻是遲遲都未落下。
    他甚至停了下來,抬頭望向了前方的湖泊,仿若透過無形看到了某些本質,竟不由的怔怔出神。
    恍惚間,他仿若看到湖泊之上出現了一名老夫子虛影,他白發蒼蒼,左手捧著一卷古書,右手握著一柄戒尺。
    他行走間,四周皆是搖頭晃腦的學童。
    老夫子一邊教書育人,一邊緩緩抬頭望向前方,他深邃的眼眸當中滿是滄桑,泛著星星點點的光華,就如同有著鬥轉星移在其眸中演化。
    一眼貫穿萬古,想來說的便是這樣的場景吧。
    讀書讀書,讀的是書,看的是天,悟的則是氣運。
    所謂教書育人,說白了便是積攢功德,凝練氣運,一人之氣運,一國之氣運,一川之氣運,天下之氣運!
    所以很多人都說過,惹誰也別惹讀書人,特別是那些洞悉天機的大儒,因為那些人說不定就真的有逆天改命的能力!
    看著看著,楚辰仿若進入了一種特殊的意境,像是聆聽到了道音般,耳畔竟傳出了朗朗讀書聲: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時窮節乃見……。
    ……
    “怎麽回事?他為何停下來了?”
    “這家夥竟走出了八品,豈不是意味著他的悟性乃是……八品!”
    眾人這才從無以複加的驚駭中反應過來,漸漸開口。
    “八品悟性,書院門前已經許久沒有出現這般悟性之人了吧?”
    “猶記得上一個,乃是林家的林無涯啊!”
    “此人到底是誰,怕是背景不凡啊,小小年紀便擁有不俗的武道,悟性還如此之高,定然是如林家那般,從小就開始培養了。”
    “我到現在都還恍惚呢,無法相信此人竟擁有八品悟性,最關鍵的是,他未免也太輕鬆了吧。”
    數人感歎,哪怕親眼所見,卻也無法相信。
    “哼,此子怎麽可能擁有八品悟性!”
    就在這時,溫巴的冷喝打斷了所有人的思路。
    可以清晰看到,他的額頭上有著密布的冷汗,但陰鷙的眼眸中慌亂已經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乃是冷笑。
    顯然,他自認為看出了什麽。
    “溫巴,你這是何意?他可是眾目睽睽下走出了八步,難道還有假不成?”
    有人開口反問。
    “是啊,你不會是輸不起吧!”
    有人提出了質疑。
    “哼,輸不起?我溫巴壓根就不可能輸!”溫巴嗤笑道,“我且問爾等,踏入石碑,如何測量悟性?”
    “自是看老先生所留下的那個字,看字中之意,看字中小世界。”
    有人回答道。
    “沒錯,唯有看字,方才能進入字中之意,也才有悟性一說,那麽倘若不看字呢?”
    溫巴再次開口。
    這一刻,眾人也都仿若想到了什麽,一個個瞳孔圓睜。
    是啊,倘若不看字,那又何談字中小世界這麽一說?
    那豈不是意味著,這石碑上所鐫刻之字,對讀書人的壓迫,將變得毫無意義!
    “諸位應當都聽說過,能夠如此輕鬆走出八步之人,要麽是悟性天下至高,要麽便是,全無悟性!”
    溫巴再次開口,嘴角掀起,露出得意的冷笑,“怎麽,諸位認為此子的悟性,難道比起林無缺還要高嗎?當初林無缺林大天驕走出這前八步,可都沒有如此輕鬆!”
    此番話出,全場皆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