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屁股紅彤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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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蔡老五慢慢地舉起了手中的板子,有氣無力地打了下去。
    如果是一般的壯漢,想要用板子毆打他人屁股,那打上去必然是啪啪作響,這是最基本的常識。
    可是蔡老五這板子打在屁股上,聲音確實噗噗有聲,異常的沉悶,如同打在了牛皮老革。
    老百姓們都站在門口,看不到張文雕的臉,隻能看到腿和屁股,聽到這聲音,立刻一片嘩然。
    “我就說吧,這也實在是太裝模作樣了,把咱們都當傻子看,隨便找個人也不至於這麽有氣無力的吧?”
    “大家夥聽聽,咱們以前可是見過打板子的,隻要是板子一上身,哪個不是大聲慘叫求饒?今天有嗎?”
    其實這些老百姓並不知道,哪裏是張文雕不喊出聲,是根本就喊不出來!
    這個板子打在屁股上,一股劇痛席卷全身,簡直就像是被砍了一刀,疼得是撕心裂肺!
    人到了真正劇痛的時候,需要全身的精氣神來對抗,所以隻是悶哼了一聲。
    但與此同時,張文雕疼得五官扭曲,額頭上冷汗如同豆粒兒般摔了下來,疼得眼前都模糊了!
    蔡老五看起來瘦弱不堪,但實際上如果脫下衣服,那絕對是一身的鋼筋鐵骨!
    像是這種人肌肉體積不大,但質量卻格外的高,這把子氣力那是相當的不小!
    尤其他打人的方式特別,板子一上身就將全部的衝擊力都壓入人體,力道深入骨髓!
    表麵上看不出什麽,但內部組織全都被打爛了!這可是要人命的手法,是蔡老五多年苦練的絕藝!
    “一!”
    旁邊有衙役高聲報數,如此數下來,還有足足一十九板!
    可是這第一板子打完,張文雕已然去了半條命!
    “噗…”
    聲音還是如此沉悶,可第二板子下來,張文雕已經翻了白眼,身體都開始抽搐了起來。
    可是在外人看來,這個板子打在身上連掙紮都沒有,放水的痕跡過於明顯,看熱鬧的百姓更是氣得跳腳!
    “太不像話了,當著青天大老爺的麵就敢這麽瞎對付,難道就不管管嗎?”
    “縣令大人,您說句話呀,讓這個老頭打重一些,不可寒了百姓們的心啊!”
    隊伍裏麵有幾個人上躥下跳,那詞兒是一套一套,弄得看熱鬧的人群情激奮,也都跟著嚷嚷了起來。
    黃炳文對於打板子實際上也是個外行,看到蔡老五打板子的時候有氣無力,心裏一個勁兒地罵街!
    心裏暗道:“這個該死的蔡老五,明明剛才讓他打重一點,結果動起手來就和三天沒吃飯一樣,這不是給自己難堪嗎?”
    想到這裏,黃文炳扯著嗓子喊道:“蔡老五,你是不是不想幹了?速速給我重重責罰!”
    “百姓們都在這裏看著,難道你想陷我於不義嗎?”
    之所以黃炳文說這些話,是看到張文雕一聲沒吭,挨了板子身體都不動彈,還以為啥事兒沒有呢。
    可他哪裏知道,現在張文雕早已經人事不省,陷入了深度昏迷,而大腿屁股的肌肉被這兩板子已經打爛!
    “得大人令,加重打!”
    蔡老五不動聲色,往掌心裏麵啐了兩口唾沫,把這板子掄了起來,倒像是用了幾分力氣。
    一聲聲悶響傳來,旁邊的衙役大聲報數,沒多長時間。二十大板打完了。
    “好,老爺我要親自驗傷,還百姓們一個公道!”
    黃炳文現在心裏那叫一個穩,張文雕全程沒有喊疼,可想而知這板子打得有多水。
    看起來這個蔡老五還真是挺明白事兒,自己逼著還是打得這麽輕,不愧是衙門裏麵的老人。
    等走到跟前,看到張文雕那屁股紅彤彤的,感覺也就是略略紅腫,隻是隱隱約約有一絲青氣。
    即便是黃炳文是個縣太爺,但對於這些事情也還是一竅不通的,裝模作樣看了幾眼,轉身就回來了桌案。
    “犯人已經責打完畢,不知百姓們可否滿意?覺得我黃某人做事是否公允?”
    “您是青天大老爺,我們都看在眼裏,記在心上!”
    “老衙役下手沒勁兒,您還連聲催促加重責罰,一點都沒有護短,我們心服口服!”
    剛才在人群裏麵忽悠大家夥的那些人變了口吻,一個勁兒地拍彩虹羅圈的馬屁,弄得黃炳文樂得合不攏嘴。
    這也算是皆大歡喜,不管怎麽說,民怨自己算是壓下去了,張文雕丟了點麵子,看剛才那傷屁事兒沒有。
    本以為風平浪靜,可以回後衙睡覺去了,卻突然聽到旁邊的書吏輕聲驚叫了一聲。
    雖然這聲音很小,可還是引起了黃炳文的注意,順著書吏的眼神方向,就看到張文雕已然從凳子上滑到了地下。
    張文雕身上的綁繩被鬆開,按理說應該沒事人一樣才對。
    可現在躺在地上紋絲不動,肢體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姿勢,明顯是昏過去了啊!
    黃炳文心頭有一股不祥之感,趕忙幾步來到了眼前,可是嚇了一大跳!
    再看張文雕五官挪移,眼睛翻白,嘴角流著哈喇子,臉色如同金紙!
    “不好,快找人抬進去,找個大夫前來醫治!”
    隨著一通嚷嚷,張文雕被人迅速排到了後院,老百姓中又發出了一陣的歡呼!
    “果然是青天大老爺,打自己的師爺都下死手,這絕對是大公無私呀!”
    “我看誰還敢說官官相護,咱們可是親眼看到的,縣令大人一個勁兒地說要打重些,這才是好官啊!”
    甭管現在彩虹螺圈屁放得多好聽,黃炳文也沒心思了,轉過頭低聲問道:“蔡老五,人怎麽這樣了?”
    蔡老五活到這把歲數,那絕對是人情練達,恭恭敬敬地說道:“回大人,這個板子打得有輕重,可是挨揍的能力卻各不相同。”
    “師爺少年時練習拳腳,因為不得法受了內傷,是經不得打的。所以我剛才下手特輕,就是這個道理。”
    “可是…這幫刁民一個勁地鼓噪,大人又連聲催促我下手重些,不得已就加了點力道,但大人也看到了,實在沒有多重。”
    蔡老五說到這裏,歎了一口氣:“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師爺身有隱疾,便是大人和我法外開恩,但終究難逃一劫呀…”
    這番話把黃炳文懟得是啞口無言,呆了半晌,恨恨地一跺腳。
    “罷了,不關你事,是師爺命裏難逃這個劫數,這幫刁民,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真他媽邪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