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我親自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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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穹縣這邊發生的事情急轉直下,遠在京城的徐春哪裏知道,還在做著發財的美夢。
    “來人啊,這樁案子從頭到尾都是我經手的,若不去一趟天穹縣也說不過去,你們幾個都跟我走。”
    徐春在刑部是個通事,官居四品,正是個不上不下的職位,一直想要再往上進一步。
    可是在京城升官談何容易,沒有真金白銀絕沒有人替你辦事。
    這回算是有錢了,憑手中這幾萬兩銀子,弄個三品官應該是不在話下。
    手底下這幾個隨從也都是徐春的嫡係,平時拍馬奉迎習以為常,聽說要到
    隻要京官到地方上,那可就不得了,當地官員無不高接遠迎,哪敢有絲毫的怠慢。
    一個家夥笑著說道:“徐大人,咱這次去辦案多少也能撈點吧?聽說那個李陽以前是做生意的。”
    徐春笑道:“這案子已經成了鐵案,元尚書親自去了,得罪人的事情自然由他去做,咱們去唱個紅臉。”
    “等李陽下了獄,咱們就去找他那位夫人林初雪,說是掏錢就能減罪,必然是賺得盆滿缽滿。”
    其中一個手下有點擔憂地說道:“他老婆可是吏部尚書的女兒,咱們敢去敲嗎?”
    “怕他做甚!”徐春沒好氣地說道,“吏部什麽時候能插手刑部的事情?別人怕林軒,我有左丞相王鶴撐腰,偏偏不怕他!”
    “王慶,去一趟林府,林初雪現在正在娘家住著。我早就寫好了封信,你交給她即可。”
    看到這位徐大人如此的意氣風發,其他人也不敢多說話,準備了馬車,悠哉遊哉趕往天穹縣。
    這一路上眾人說說笑笑,不知不覺已經快到了縣衙門。
    “你們幾個給我精神點,都過去一天了,按照咱們那位老尚書辦案風格,李陽肯定已經入獄。”
    “這縣衙也不用去了,咱們直接奔縣裏的大牢,狠狠敲打敲打,別讓他覺得有個做尚書的丈人就了不起!”
    這幾個人臨時改道,沒過多久便來到了縣裏的大牢,到了門口,把身份一亮,裏麵的牢頭立刻就重視了起來。
    “刁德一案的人犯都在裏麵嗎?”徐春冷冷地問道。
    “回大人,在牢裏關著呢。”牢頭小心翼翼地回道,“要不要我把人犯帶出來,好讓大人審問。”
    徐春把手一揮,說道:“不必,我們自己進去就行,你在外麵看牢了,不許任何人探望!”
    說完,徐春帶著人就往裏走,可是一間間的牢房看去,哪有李陽的影子。
    突然,一個人撲到牢房跟前,抱著木柵欄大聲喊叫了起來。
    “徐大人救命!我是刁德呀!”
    徐春也嚇了一跳,扭頭一看,果然正是刁德!
    畢竟以前見過麵,樣子是認識的,隻不過現在可有點脫了人形,這瘦得猶如皮包骨頭。
    “你怎麽還關在這裏?李陽呢?”徐春詫異地問道,“刑部尚書元朗親自來過問此事,為何不見人犯?”
    刁德哭喪著臉說道:“這李陽怎會入了大獄?王三還給我通風報信,說是來的京官和李陽有說有笑啊!”
    “什麽?!”徐春驚出了一身冷汗。
    任憑刁德再怎麽喊叫,這幫人也不再搭理,急匆匆地就往牢外麵走。
    徐春心中暗自尋思,看來是元朗竟然徇私枉法,也是表麵一套,背後一套,怕了清流一黨的勢力啊!
    自己要趕緊趕回京城,將此事稟告給左丞相王鶴,不然恐怕要倒黴!
    哪裏知道,剛走到大樓門口,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向裏麵走來,正是刑部尚書元朗!
    其身邊跟著個年輕人,長得一表人才,氣宇軒昂,服飾正是縣令的打扮,怕就是李陽啊!
    此時雙方撞了個正麵,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徐春硬著頭皮走了過去,躬身施禮道:“元尚書,下官這廂有禮。”
    一看到是徐春,元朗的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冷冷問道:“這案子是你經手,為何姍姍來遲?”
    “案子貽誤甚多,都是你辦案不用心,諸多證據沒有核實,險些讓老夫冤枉了好人!”
    就這兩句話一說,徐春心裏就暗叫不好,能看得出來,元朗這必然是收了對方的錢,一門心思地護犢子啊!
    這就是貪官心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覺得天底下的人都和他一般德行。
    “還在這愣著幹什麽?今日要提審刁德,你作為案子的第一經手人理應主審,還不進去把犯人提出來!”
    徐春百般無奈,隻能叫隨從進去把刁德帶了出來,一行人共同回到縣衙,立刻開始升堂問案。
    徐春坐在主位上,而元朗坐在左側,一雙眼睛冷冷地盯視過來,簡直讓人感到如芒在背。
    “帶人犯!”
    隨著一陣的堂威,刁德被帶了上來,老老實實跪在大堂上,而李陽身有官職,坐在左側椅子上。
    徐春一拍驚堂木,大聲說道:“刁德,你說李陽敲詐勒索,還不把事情一五一十說個清楚。”
    這刁德畢竟是使了錢了,看到徐春坐在主位上,心裏也有了底。
    當即扯著嗓子嚷道:“李陽誣陷我入獄,所告罪狀皆子虛烏有!在牢中百般虐待,敲了我六千多兩銀子!”
    徐春轉過臉來,向李陽問道:“李縣令,可有此事?”
    本以為對方會抵賴,哪知道李陽隻是淡然一笑,坦然說道:“確有此事,是六千七百兩,可這錢隻是賠償我的。”
    “當時渡船上裝滿了銀箱,總共近萬兩白銀,刁德賠了我六千七,最少還差三千兩白銀。”
    刁德立刻急了,大聲喊道:“那箱子裏誰知道放的是什麽?明明是敲詐勒索!還說我刺殺官員,更是血口噴人!”
    話音未落,隻見元朗臉色驟變,一部雪白的胡須突突亂抖。
    “好一個奸猾之輩,當真是巧舌如簧,若不是本官昨天詳細查訪,還真讓你瞞了過去!”
    “主審官還沒問話,你就在這裏大叫大嚷,純屬咆哮公堂,左右,給我狠狠地掌嘴!”
    牛二在旁邊等半天了,聽到要揍刁德,樂得嘴差點咧到後腦勺。
    “遵命,我親自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