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步步為營(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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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惟之,惟之你等一等我啊,別走那麽快,誒、誒,惟之!——”
    大街上,青年在戚羽身後急忙追趕上來。他神色急切,連忙要去拽戚羽的衣袖:“你倒是聽我解釋啊,今日之事,我並非有意隱瞞,我是……”
    戚羽被他拽住,當即動動胳膊將人甩開。他冷冷哼了一聲,說:
    “懷慎,你少跟我打馬虎眼——你明知道太子殿下要在獵場上動手,卻不提醒我,睜眼瞧著我被死士追殺,這戲碼好看的很吧?”
    聶懷慎比劃著手勢:“老天爺,我發誓,我真不是有意隱瞞。惟之,你我兄弟這麽多年,我什麽個性你是了解的,我能坑你麽?”
    他又解釋說:“今日之事著實意外,我也沒想到……我也沒想到你會意氣用事,竟然與宣平王比打獵啊!”
    聶懷慎歎氣道:“唉,除了這個……今日我也有錯。若我早知道你去了獵場,便會攔住戚尚書,如此一來,你跟宣平王杠上了的事情,他也不會聽到風聲……”
    說到這件事,戚羽就氣不打一處來:“你還說呢!你真是——”戚羽恨恨瞪了聶懷慎一眼,“你成日跟在我爹身邊做事,怎麽他的行蹤你不清楚?”
    戚羽一麵氣衝衝地往前走,一麵道:“我爹那個老頑固,向來不喜我與太子殿下走太近,怕擔上勾結朝臣、結黨營私的罪名。所以我是聽你說,我爹不去太子府的宴席,我這才去的,結果呢?!”
    “結果我剛從獵場上回來,就被我爹給逮了個正著!被罵得狗血淋頭!”戚羽:“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聶懷慎覺得自己十分無辜:“這也不能全怪我啊……誰能想到事態竟然演變至此呢?”
    莫不是當中有什麽誤會?
    聶懷慎這樣想著,等戚羽給一句解釋。卻不料想戚羽竟是點了點頭,說:
    “嗯。”
    他納悶道:“不就是個女人麽,至於你這樣麽?任她美若神仙妃子,但美人兒咱們還見得少麽?”
    聶懷慎:“……你別是著魔了吧?”他伸手碰了下戚羽的頭:“這也沒發熱啊……”
    雖說戚羽的個性是有些飛揚跋扈,但不至於這般明目張膽。
    “……”聶懷慎無言了一陣,並以一種費解的眼神看著好友:“她是哪裏不一樣?是長了一隻眼睛,還是一隻耳朵?”
    聶懷慎推了推戚羽的肩膀:“你也別氣了,氣大傷身啊……走走走,我請你喝酒去,如何?算是我賠罪了。”
    戚羽理所當然道:“他是我爹,自然不會那我怎樣。但是他今日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斥責我,這讓我的麵子往哪兒擱!”
    “誒,好好的怎麽還編排起我來了。”聶懷慎道:“你是大情種,你憐香惜玉,怎麽還沒將溫香軟玉摟進懷中呢?”
    聞言,戚羽白了他一眼,說:“你這人真是沒意思極了,像你這樣不解風情的人,難怪至今都未娶妻——這京城之內,恐怕是沒有任何一位姑娘能瞧得上你了。”
    戚羽:“你不明白……班家那位小姐,不太一樣。”
    片刻後,她聽見一牆之隔外傳來腳步聲,是小二將酒水送到了——
    乍聽到這個消息時,聶懷慎並不相信。
    戚羽:“誰跟你客氣?!”他喊來小二:“去,跟你們掌櫃的說,今日你們酒樓所有客人的帳,都算在他的頭上。”
    &t;div cass=&ot;ntentadv&ot;>    他指了指聶懷慎,說:“一會兒記得來找他要錢。”
    隻等包廂僅剩下戚羽和聶懷慎兩人之後,聶懷慎這才問:“今日究竟發生何事,怎麽好好的,你還跟宣平王對上了?”
    她並不喜飲酒,隻跟小二點了幾碟點心並一壺茶,便坐在牆邊聽隔壁的牆角。
    “這可是鼎鼎有名的千日醉,可別說兄弟沒有誠意,今日所有吃的、喝的,管夠!”聶懷慎道:“千萬別跟我客氣,啊。”
    “我也不是這意思……”聶懷慎湊過去說:“是我錯了,還是該怪我,怪我……不過話說回來,你到底是戚尚書的親兒子,他即便苛責你,但到底不會太拿你怎麽樣的。”
    說到這件事,戚羽就心煩:“什麽謠傳……嘖,你可別提了,一提就煩。你說,傅觀是走了什麽運,怎麽偏就他有那麽多紅粉知己?”
    “嗯?”聶懷慎睜大眼睛,不可置信道:“果真是為了宣平王妃?”他大為費解:“這不能吧?我還以為是謠傳呢……”
    他們兩人鬧了一陣,旋即一前一後地上了酒樓的包廂,發誓要喝個暢快。隻是他們未曾留意,身後有一條尾巴不動聲色地跟了上來……
    戚羽冷哼:“一頓酒就想打發我,你未免想得太美了些。”
    樓西月微微抬頭,瞥了眼上方酒樓的匾額,旋即抬步進去,管小二要了戚羽旁邊的廂房。
    他聽到一些傳聞,但不確定是真是假,想聽戚羽親口說一說:“難道真是因為那個傳聞中的宣平王妃?”
    他說得頭頭是道:“我跟你保證——今日無論是誰,隻要出了太子府的人,便不敢再提今日發生之事了!”
    聶懷慎:“這……”這個他自然是沒有辦法的。他說:“嗐,你也別急啊。堂堂尚書之子,你的地位、身份擺在這裏,又是太子跟前兒的紅人,誰敢不將你放在眼裏?”
    戚羽:“你少貧嘴……你沒見過她,不了解。她身上……”他回憶起樓西月的模樣,說:“她身上有一種……難以捉摸、神秘莫測的氣質,是我在任何一個美人身上沒見過的。”
    “越說越玄乎了。”聶懷慎說。
    聞言,戚羽冷哼一聲:“是,這事兒當然不怪你,怪我。怪我自作自受,自討苦吃!”
    話是這樣說,但他也任由聶懷慎推著入了酒樓,沒怎麽反抗。
    小二看了眼聶懷慎,見他點頭,便樂嗬嗬地答應著走了。
    “見過野外的貓麽?”戚羽說:“從前太子曾贈我一隻外邦的野貓。那貓一身的長毛,眼神警惕又野性,跑起來飛快,大膽、放肆又謹慎,很有意思。”
    聶懷慎賠著笑臉:“那自然是不能的,戚公子有何要求盡管提,我若有一個不字,立刻拉我出去亂棍打死……”
    他說:“那班家小姐,就像那隻貓。”
    ……
    此時,一牆之隔的樓西月:“……”
    她心想:戚羽這人的腦子必然是有些毛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