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黃色兔耳朵頭盔的腦袋慢半拍的抬起來，等看清摘下墨鏡口罩的一張臉，驚訝的叫了聲，“燦姐？”
    喬星燦打量著她，“你這是...送外賣？”
    塗豆豆臉色一紅，“對不起啊燦姐，我平時沒事麽事，就找了個兼職賺點外快...”
    喬星燦沒有娛樂圈明星的通病，不需要隨時隨地都讓助理照顧。
    她除了進組需要塗豆豆幫忙照顧她的寵物鵝之外，平時都不用她跟著。
    所以自從塗豆豆成了她的助理，工作的時間還沒有休息時間長，雖然喬星燦每月都付她薪資，並且工資不菲，但她這個人就是閑不下來，總想著忙一點兒更充實。
    看著她漲紅了臉，喬星燦立馬說，“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本來就是我自己的原因，不需要你每天跟著，你休息的時間做什麽，我也無權過問，隻是...”她頓了頓，斟酌著語氣說，“你要是需要錢的話可以跟我說，不用這麽辛苦！”
    塗豆豆連連擺手，“不不不，我不是缺錢，燦姐你給我的薪酬已經很高了！我就是閑不下來，想充實一下生活。”
    喬星燦聞言也不好再說什麽，“好吧，你休息時間想做什麽都行，但要是有困難一定要跟我說！”
    塗豆豆感激的看著她，“謝謝燦姐！”
    喬星燦擺了擺手，“那我就不耽誤你工作了。”
    塗豆豆扶了扶頭盔，一邊往電動車上跨，一邊隨口問道，“燦姐，你怎麽在這裏啊？”
    “我一個朋友住這裏，我來看他。”
    塗豆豆臉上一喜，“我這單正好也在這裏！你去幾棟？”
    喬星燦道，“五棟。”
    塗豆豆眼睛亮了亮，“這麽巧，我也是五棟！上車，我帶你過去！”
    “好啊！”這麽冷的天喬星燦也不想腿兒著走過去，爽利的跨上了後座。
    電動車在五棟樓前停下，塗豆豆左手拿著外賣餐盒，右手還提著一打罐裝啤酒。
    “我幫你拿。”喬星燦順勢接過她手裏的餐盒，兩人一起進了電梯，“你是幾層？”
    塗豆豆說，“十九層。”
    喬星燦神色頓了頓，一邊按下十九層，一邊試探著問，“訂餐的人不會叫封醒吧？”
    塗豆豆打開手機看了眼，“就是姓封的先生！”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不會就是你朋友吧？”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兩人一起邁步出來。
    這裏每層隻有兩戶，塗豆豆按了兩下1902的門鈴，等了半天卻不見有人來開。
    喬星燦蹙了下眉頭，直接在密碼鎖上輸了封醒的生日，門鎖哢噠一聲打開。
    喬星燦剛推開門往裏走了兩步，就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
    客廳裏的啤酒罐遍地都是，各種各樣的生活垃圾和外賣餐盒也堆了一桌子。
    封醒躺在地板上，閉著眼睛，連脖子都是紅的，離他不遠的地板上還有一灘不明嘔吐物。
    空氣裏彌漫著濃濃的酒味兒以及一股難以言說的惡臭。
    喬星燦嗓子眼兒淺，立馬幹嘔了一聲，好懸沒把隔夜飯吐出來。
    後麵跟進來的塗豆豆也被眼前的場景嚇到語言係統紊亂，指著地上的封醒問，“燦姐，他他他...用不用叫救護車啊！”
    喬星燦到沒有慌張，畢竟他剛才還能叫外賣呢，想必是睡著了。
    她掩著口鼻上前，蹲下來輕輕推了封醒幾下。
    封醒緩緩睜開一雙猩紅的眼睛，眼底充斥著迷離的醉意，好半晌才聚焦，“燦燦啊，你怎麽來了？”
    他說著又打了個很長的酒隔，喬星燦被正麵痛擊，又是一聲幹嘔。
    她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早知道你給我整這死出，我昨天就該找人看著你！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打算把自己喝進醫院？”
    封醒難受的哼哼著，餘光瞟見喬星燦身後穿著外賣服的塗豆豆，立馬掙紮著坐起來，含糊不清的嚷嚷著，“我叫的酒呢？給我...”
    喬星燦攙著他起身，塗豆豆也趕忙放下手裏的啤酒，過去幫忙。
    兩人費力的把他扶到沙發上，喬星燦喘著氣對塗豆豆說，“你去忙吧，別耽誤你的工作。”
    塗豆豆把頭盔摘下來放在一旁，“我單子都送完了，不忙！”
    她說著就開始收拾起地上的垃圾，喬星燦給封醒擦臉，喂溫水的功夫，塗豆豆已經把滿地狼藉收拾了兩大垃圾袋。
    又轉身去衛生間拿了拖地機出來，收拾地板上的嘔吐物。
    喬星燦忙道，“哎...不用你收拾，我等會兒叫保潔阿姨過來就行！”
    她看一眼都覺得惡心，塗豆豆卻像沒事兒人一樣頭也不抬的忙活，“沒關係，我閑著也是閑著，以前經常照顧我爸，習慣了！”
    喬星燦拗不過她，隻能滿臉感激的由她去了。
    塗豆豆麻利的拖好地板，抬起頭憨厚的笑了笑，“燦姐，你讓他躺一會兒吧，不然等會兒估計還要吐，我去幫他煮碗醒酒湯！”
    她腳下生風，一溜煙的進了廚房，不多時就端著一碗醒酒湯出來了。
    封醒躺在沙發上，一會兒睜著眼哼哼，一會兒又閉著眼睛亂踢亂抓的說胡話。
    塗豆豆幫忙按住他，喬星燦拿勺子喂他喝了大半碗醒酒湯，等他終於安靜下來後，才抽空跟塗豆豆說，“豆豆，麻煩你了，要不然我一個人估計也搞不定他！”
    塗豆豆咧嘴笑著，“沒事兒，你幫我的更多，這點兒小事不算什麽！都是我應該...”
    她話沒說完，突然手腕上一緊，緊接著一股大力把她往下一拉，塗豆豆慌忙用另一隻手撐著沙發扶手，才沒有跟封醒來個臉貼臉的親密接觸。
    她驚恐的瞪著眼睛，喬星燦也被嚇了一跳，封醒卻像是睡著了一樣，又沒了動靜。
    但攥著塗豆豆手腕的手卻像是上了一把鎖，任由喬星燦怎麽掰都掰不開。
    喬星燦想起之前祁戰喝多那次，也是突然拉住她的手，怎麽都掙脫不開。
    或許男人喝多了都有這種毛病？
    她看向驚恐未定的塗豆豆，不好意思道，“他昨天剛失戀，估計是把你當成他前女友產生應激反應了，可能要等他清醒過來你才能走！”
    塗豆豆慢半拍的點了點頭，“好...”
    喬星燦把側麵的單人沙發往前挪了挪，塗豆豆在沙發上坐下。
    她伸長了胳膊，任由封醒拉著她的手，眼睛不受控製的落在封醒緊閉著雙眼的側臉上，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