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
    顧橙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
    聞言，王凡不由一怔，視線迅速從屏幕上轉移到了左側的托盤上，托盤上原本隻有一顆眼珠子，現在周圍卻是多了些許血汙。
    一時間，他瞳孔猛地瞪大，如醍醐灌頂般，“我知道了！”
    說罷，王凡看向雲帆突然一笑，目光湧現出一抹欣賞，喃喃著，“怪不得他之前要割下自己的一塊肉呢，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現在算是徹底明白了，割肉不過隻是障眼法罷了，真正的目的其實是用血破壞對方的重量，既然自己不能精準地稱到二十一克，那就讓別人也無法做到。
    “你作弊！！”
    怪物怒目圓睜，音量都不禁拔高了。
    “作弊？”
    不知為何，雲帆覺得這個詞從對方嘴巴裏講出來就特別搞笑。
    從一開始就準備下黑手的家夥，竟然會說自己作弊？
    “嗬嗬嗬嗬。”
    他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
    怪物臉色一沉，笑聲落在他耳朵裏顯得格外刺耳。
    其實他是沒有資格說對方作弊的，要說作弊也是他先作弊的，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想過好好遊戲，更沒有想過自己會輸。
    玩了上百次二十一克，他從未輸過，這造就了他自大的心理，根本沒有注意到雲帆在之前割自己肉的時候暗藏的小動作，如果自己不那麽自大，而是謹慎一些，自己依舊是掌握著絕對的主動權，雲帆根本不可能得手。
    但上百次的勝利從未輸過的他又怎麽可能會謹慎呢？
    就像是一個百戰百勝的人遇到一個神棍說你下一場可能會輸你要謹慎一點，無論如何你一定會嗤之以鼻，會想：老子百戰百勝，怎麽可能會輸？而且下一場遇到的人實力很弱，那些實力強的人都沒有贏過我，這實力弱的拿什麽贏自己？
    但如果一個人是百戰九十九勝一敗，神棍對他說這種話，他有可能會信，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答案很簡單，因為他嚐過失敗是什麽滋味，前者百戰百勝根本沒有嚐過失敗是何種滋味，既然沒有過失敗，別人讓他小心失敗他又如何能小心呢？
    他腦子裏根本不明白失敗是什麽意思。
    像這樣的人遲早會有一敗，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有時候弱者不代表是失敗者，弱者也是可以勝過強者的。
    所以，遇到比自己強的人首先不要自我挫敗，而是要去思考如何去擊敗對方。
    話又說回來了，怪物本以為這次還是會那麽樸實無華的取得勝利，但沒想到卻是翻車了，連他自己都始料未及。
    王凡一陣興奮，嘴角不自覺上揚，沒想到雲帆那麽給力，才第一場就贏了對方。
    “按照規則是我贏了。”
    雲帆盯著對方的眼睛，緩緩說道。
    聞言，怪物沒有先開口，而是垂著腦袋，半晌才緩緩說道，
    “規則？什麽規則？。”
    此言一出，雲帆心中突然升起一抹不祥的預感，之前擔心的事情可能還是要發生了，“難道你想違背規則嗎？”
    “那又如何？”
    這時，怪物抬起頭，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他聽言，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隻見怪物開口，看著他的目光充斥著一縷嘲諷，“規則從來都是由強者來製定的。”
    “從一開始便是，你們不過隻是我砧板上的一條魚罷了，原本想讓魚在油鍋外多跳一會兒，但沒想到這條魚竟企圖想逃走，那就別怪我殘忍無情將你放進油鍋裏了。”
    “就算你贏了我又如何？你比我弱，你依舊是要死！”
    話落，對方的眼神陡然間變得殘忍，單手一抓，似乎要將雲帆的心髒掏出來，但他顯然有所防備，早就與對方拉開了一段距離。
    回到王凡和顧橙身邊，怪物也跟了上來，顧橙美目冰冷，擋在了兩人麵前，凝重地說了一句，“你們先走，這家夥我隻能擋幾分鍾。”
    話落，腳底生風便迎了上去。
    雲帆聽言隻是看了對方一眼，沒有任何猶豫，徑直從對方側麵跑去。
    怪物眼眸一瞪，想要動手，可被一旁的顧橙牢牢牽製，“你的對手是我！”
    一道風刃朝他席卷而來，怪物隻能收回目光，抬手抵禦。
    一番來回交手之下，兩人竟處於勢均力敵的水平，這讓怪物有些震驚，這人類不簡單啊，能和自己交手那麽多次還不落下風。
    趁著兩人注意力都在對方身上，王凡也是賊溜溜地跟著雲帆逃走了。
    兩人一頭紮入陰影之中。
    今夜的月很黯淡，注定了今夜是個不平凡的一夜。
    月光朦朧灑在整座城市，像是蒙了一層薄薄的銀黑色紗衣。
    小巷裏黑燈瞎火，但小巷外卻是燈火通明。
    似乎隻有小巷裏危機四伏，小巷外幸福安康。
    三人不知，也不可能知道。
    …………………………………………………………………………
    很快，雲帆和王凡兩人又來到一處分岔路口，左右兩個路口。
    隻不過這一次比起上次多了兩塊一模一樣的路牌，上麵都畫著一個紅色的大叉叉，意思應該類似於禁止通行的意思。
    見狀，他們不由停下了腳步，看到路牌，不禁下意識皺眉。
    “選哪邊？”
    王凡看向一旁的雲帆，上次對方選對了方向，這一次的選擇權依舊交給他。
    雲帆眉頭一直緊鎖著，沉默半晌，才搖了搖腦袋，說了一句，“我不知道。”
    他推理次數已經耗盡，不知道前方的路通向何處，有時候人生就是這樣總會有站在分岔路口的時候。
    沒有了推理，選哪條路隻能全靠自己。
    雲帆站在路牌上，借著昏暗的月光，影子被拉得很長，他皺著眉，臉色很不好，之前他在推理世界中深知選錯路的後果，眼前的兩條分岔路做出的不僅僅是選擇，而是是否可以活下來。
    “呼……”
    他突然深吸了一口氣，半晌，才緩緩開口說道，“既然兩條路都有禁止通行的標誌，說明兩條路可能都有問題，具體哪邊更危險我不清楚。”
    “現在也隻能全憑天意了。”
    “我們分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