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麽？”
    楊木兮臉上的一半笑容僵住，被對方這聲少爺給喊懵了。
    不僅是他蒙了，他身後的霸波奔羅斯月琪可朵的三牛也是蒙了。
    但不同於楊木兮得懵逼持久，羅斯月他們三牛在短暫的懵逼過後就是狂喜於色。
    尤其是霸波奔，這貨是差點沒叫出來。
    隨便忽悠的一頭牛竟然是忽悠到角骨牛一族的少爺了，這運氣是沒誰了。
    太好了，不用睡大街了，不用睡大街了！
    “不是？少爺？是在叫我？”
    楊木兮懵逼著眼神和表情左右看了看，最後不確定的反問道。
    “叫我少爺？”
    青溪瀧大喜道：“當然是叫少爺你啊，不然還能有誰。
    少爺這幾年你到底跑哪兒去了，你是不知道，你失蹤的這幾年，老爺那個焦心啊，那個擔心啊，毛都白了。
    還有二小姐，前兩年那也是整天以淚洗麵啊。”
    說罷，忽的想到什麽，左右看了一眼兩旁站著的四牛，急忙吩咐道：“
    快快快，你們四個快點回去告訴二小姐，說少爺回來了，我找到少爺了，快去。”
    四牛稱是，轉身匆匆離開。
    楊木兮盯著四牛逐漸遠去的牛屁股，一扭一扭的屁股都沒能讓他緩過神來。
    怎麽就成少爺去了。
    這麽巧的嗎？
    還有，那既然是少爺，你這失憶又是怎麽回事。
    我不李姐啊。
    在楊木兮發蒙之際，青溪瀧目光看向他身後臉上表情各異的三牛。
    皺著牛眉發問道：
    “少爺，你還在看什麽？走啊，回家啊，二小姐見到你肯定是會非常高興的，哦對，少爺你怎麽和這三頭神經病待在一起啊。”
    說罷，不等楊木兮回話，就突然變了一副嚴肅嚇人的臉色，嗬斥道：“你們三神經病離我家少爺遠一點，不然住要怪我不客氣。”
    霸波奔看著青溪瀧那張發黑的牛臉，急忙解釋道：“這位兄弟，你別誤會，我們是你家少爺的小弟。”
    說罷，沒給青溪瀧反應的時間，又仰著牛頭急忙接著開口道：
    你家少爺是我們的大哥，我是四弟，這位是我的二哥，也是你家少爺的二弟，這位是我三姐，但她不是你家少爺的三妹，我三姐是她是你家少爺的伴偶，也就是你們角骨牛一族的少夫牛。”
    霸波奔他話音落下，身前，陡然青溪瀧瞪大了一雙牛眼，身後的羅斯月和琪可朵也是各自瞪大一雙牛眼。
    “你幹什麽！”
    羅斯月急忙上前了兩步，埋頭在霸波奔的耳邊咬著牙齒嘶聲道：“你說這個幹什麽。”
    霸波奔目光看著青溪瀧，神情自若的不慌不忙小聲解釋道：“先前在城外，二姐拿大哥當擋箭牌，莫不然二哥以為那舍爾曼就會這麽算了？
    他肯定是會來找上角骨牛族的，這件事是躲不過的。
    還不如現在就給說出來，這樣也能大大增加我們不睡大街的幾率。”
    羅斯月被他的這解釋給弄的無語，說的對吧，又感覺哪裏怪怪的，不對吧，好像還又真是這麽回事。
    回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琪可朵一眼，見那小母牛隻是震驚，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神色後，這才準備鬆口氣。
    可就在這時，青溪瀧驚聲響起，把他的這口氣給堵在了胸口。
    “你說什麽，她是我們角骨牛族的少夫牛？”
    青溪瀧一雙牛眼中全是不可置信之色，目光在琪可朵和霸波奔身上來回切換。
    霸波奔被看的有些心虛，目光閃躲著不敢對視。
    倒是琪可朵甩了甩短小的尾巴，仰起牛頭，眸眸得叫了兩聲，很是傲然。
    青溪瀧不可置信道：“是真的？！”
    羅斯月大喘了兩口氣，差點沒牛心梗塞而亡，點頭道：“確實是這樣的，這位牛兄，在這外麵站著總歸不好，依我看，咋們還是先驅你們駐地後在慢慢說吧。”
    這次是青溪瀧蒙了。
    “這……”
    看向楊木兮，目光之中盡是詢問之色。
    楊木兮對視著他的目光，無奈的歎了口氣道：“先去見我父親再說吧。”
    說罷，便不再多言，邁步走向前。
    身後，琪可朵邁動著四條小短蹄子追上楊木兮，用頭蹭了蹭他，和他並排而行。
    楊木兮很不情願的往一旁靠，想要和她之間保持距離，但每每如此，琪可朵都會跟著靠過去，緊貼著他，
    兩牛就這樣竊竊私語著漸行漸遠，都不能說像了，這葛誰看了不是一對情侶？
    反正青溪瀧是看傻了眼。
    “喂，這位牛兄，你還站著幹嘛？走啦。”
    霸波奔用牛角頂了頂青溪瀧，隨後就和羅斯月一同跟了上去。
    直到都走了很遠後，青溪瀧這才眨了眨眼睛。呆若木雞道：“啊？”
    ……
    前方，路上。
    楊木兮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
    琪可朵跟著停了下來，疑惑問道：“怎麽不走了？”
    楊木兮沒有回話，而是扭頭看向了身後，目光越過霸波奔和羅斯月兩牛，看向了最後麵的青溪瀧。
    心中納悶道：“那牛怎麽不走？你不走要我怎麽走？我不知道路啊。”
    “嗯？大哥在看什麽？”
    霸波奔扭頭暼向羅斯月，詢問道。
    羅斯月也看著楊木兮，搖了搖頭，道：“大哥的裝逼境界很高，我想，這應該是傳說中的回頭殺吧。
    你看大哥那雙牛眼中閃動的秋波，那是對過去的不舍，
    沒想到這隻存在於傳說中的逼，這麽輕易就被大哥給裝了出來。
    我們果然沒看錯，裝逼於無形，大哥確實是能夠將我們潮酷閃光光發揚光大的牛。”
    霸波奔沒有聽太懂，但覺得羅斯月說的對，也就跟著一臉崇拜的點頭。
    楊木兮自然是不知道那兩牛內心的歪歪，
    若是知道了，隻怕會忍不住聰棺材裏爬出來。
    此刻，他看著最後麵傻站著不動的青溪瀧，心中發狠道：“我再向前慢慢走會兒，你要是再不跟上來，可就別怪我不要一張牛臉回去找你了。”
    便回頭，準備繼續向前瞎幾把走。
    在心裏祈禱著那頭牛能跟上來。
    就在這時，一道母牛聲音從身側傳來。
    “哥！”
    聲音僅僅隻有一個字，可傳入楊木兮的耳中卻讓他牛身一顫。
    這是葛榷身軀肌肉的本能反應，就像是先前出現的那抹恐懼一樣，是他控製不了的。
    扭頭尋聲看去，視線中，路上，不遠處有一頭角骨牛正朝著自己奔來。
    角骨牛族中，雄角骨牛的體型要大，而雌的則要小一些，頭頂的一對大角也要小許多。
    此刻，楊木兮目光全全在這頭奔來雌性角骨牛身上。
    心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這是葛榷的感覺，而楊木兮的靈魂現在住入了這具軀體，所以這也是他的感覺。
    困惑著雙眼，喃喃了一聲：
    “哥？”
    身旁，琪可朵注意到了楊木兮臉上的困惑，心中的疑色就越發嚴重了。
    剛才她就注意到了的，這大哥在被叫少爺的時候的那震驚。
    為什麽會震驚？震驚不是應該第一次聽到才會震驚嗎？
    可既然是少爺，又怎麽是可能第一次聽到別人喊他少爺。
    琪可朵想不明白，但她也不打算問。
    該她知道的，自然會知道。
    就像她們三一樣，每個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他們也一直都沒過問過。
    該知道的時候就知道了。
    ……
    “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這幾年你到底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葛歡在距離楊木兮幾米遠的地方停下，看著楊木兮，牛眼中，淚水不斷流出。
    楊木兮看著她，心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那是葛榷的感覺，他能感覺的到，但是get不到。
    若他是葛榷，此刻想必會哭出來，而正因為他不是葛榷而是楊木兮，所以他盡管能感受到心頭那股子不好受的感覺，但卻哭不出來。
    牛臉上便閃過尷尬，開口準備說點什麽緩解緩解尷尬。
    可才剛剛張口，腦中語言還沒有組織起來，就見葛歡朝自己衝了過來。
    楊木兮被嚇了一跳，本能的準備閃躲開，但還是忍住了沒有，站在原地，等著踏衝過來。
    葛歡衝到楊木兮的身旁，一邊用牛頭不斷蹭著楊木兮的牛頭，一邊哭泣著不停訴說著思念：“哥，你這幾年到底到哪裏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多擔心你，父親也很擔心你。
    嗚嗚嗚，嗚嗚嗚，你終於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對於妖族這種表示思念的動作方式，楊木兮表示很不理解和習慣，他還是喜歡人族的擁抱。
    但還是沒有拒絕。
    牛頭一動不動，任由這頭母牛蹭。
    在腦海中一遍遍翻閱著葛榷的記憶，嚐試著看看能不能知道這頭母牛的名字。
    但沒有。
    葛榷記憶中，關於角骨牛族駐地的一切記憶都是朦朧的。
    也就隻能做罷
    等瞅著這頭母牛的情緒終於緩和些下來後，張口剛準備說話，卻被搶先道：“哥，你頭頂兩角之間的這是什麽？怎麽看著像口棺材？好醜啊，
    還有，你怎麽和這三頭神經病在一起啊。
    這些年你都到哪裏去了，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這幾年，我過得有多不如意。
    葛篾那家夥竟然還開始對我圖謀不軌了，嗚嗚嗚，還好現在你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楊木兮還沒有說話，身後的霸波奔和羅斯月兩牛都是一臉尷尬。
    霸波奔咳嗽了兩聲，朝葛歡解釋道：“那個，你是角骨牛族的二小姐吧，我們是你哥哥的小弟，我是四弟，這位是我的二哥，也就是你哥哥的二四弟，這……”
    霸波奔的話剛要介紹到琪可朵，卻被楊木兮給打斷了：“那個，還是先去見父親說吧。”
    說完，瞪了霸波奔一眼。
    霸波奔被瞪的縮了縮脖子，悻悻的往後退了兩步，識趣的閉嘴，沒有再說話。
    葛歡雖說有點疑惑為什麽哥哥不讓他把話說完，但也沒過多的問，說道：“聖牛幾天前召開了牛族會議，商討開戰一事，父親去開會去了，還沒有回來。”
    聞言，楊木兮跳了跳牛眼皮，有點驚訝，但稍縱即逝。
    見不見都是無所謂的。
    便開口詢問道：“父親去多久了？”
    葛歡回道：“去了有三天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但應該快了吧。
    以往聖牛族召開會議，都是四五天，長的也就七八天。
    父親回來後得知哥哥你回來了肯定是會很高興的，哥你都不知道，你失蹤的這幾年，父親擔心來牛毛都白了許多。”
    說罷，又將目光看向了楊木兮身後的霸波奔兩牛，詢問道：“哥，剛才他說的是真的嗎？你怎麽成他們的大哥去了，還有你頭頂上頂著的棺材是什麽啊。”
    葛歡很是疑惑，感覺自己哥哥失蹤了幾年，變了好多。
    剛才自己蹭他頭的時候，他都沒有用舌頭舔自己，變的好冷漠。
    楊木兮對視著葛歡看來的目光，他能從這雙眼睛裏看到疑惑之色。
    尷尬得解釋道：“那個，實不相瞞啊，我失憶了，我隻記得我叫葛榷，其他有關於角骨牛族的一切都想不起來了，我都記不得了。”
    一語說罷，葛歡直接瞪大牛眼，震驚一聲：“什麽！”
    不僅是她，琪可朵，霸波奔，羅斯月，三牛也是同樣齊齊瞪大了牛眼，牛臉上露出驚色。
    楊木兮沒去管那三牛，目光一直在葛歡身上，點頭道：“就是這樣的，也正是因為這個，所以我本來都不打算來角骨牛族的，而因為如今戰事在即，蠻城隻準進不準出，我沒有地方去，所以才來了。”
    葛歡的牛臉上依舊保持著震驚之色，一雙牛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看著楊木兮。
    楊木兮沒說話了，而是給葛歡對視了一個肯定的眼神過去。
    “大……大哥，你……你說你……”
    霸波奔支吾語不清。
    楊木兮看向琪可朵，像是解釋般的說道：“所以我才不是很願意回角骨牛駐地來，因為失憶了，回到角骨牛駐地肯定是會有很多麻煩的。”
    琪可朵回過驚色，張了張口，正準備說話，卻被葛歡的一道怒聲給打斷。
    “肯定是葛篾那家夥幹的，一定是他，走，哥，隨我回去，我們去找那家夥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