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齊宵履和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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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麽?”
一旁,琪可朵注意到了楊木兮的有些異常,問了一聲,順著他目光望向的地方望了過去。
除了一些牛棚建築外,其他什麽也沒有發現。
“沒什麽。”
楊木兮搖了搖頭,將目光收回,扭頭看向前方的院門,邁步走向前。
邊走邊說道:“在戰事開始的這段時間,你們就待在這個院子裏,沒有經過我的同意,誰都不可以擅自離開院子,否則,離開了,也就不用回來了。”
走到院門前,調動周身之力外泄,一股無形之氣溢出,院門自動打開。
聞聽此言,霸波奔原本還有些興奮的臉瞬間就拉了下來。
耷拉著一張牛臉,長聲道:“啊二聲轉三聲。)
戰事還不知道多久開始,要是十天八天的還好,要是半個月一個月,甚至半年這些,就待在這麽個院子裏,不得悶死啊。”
楊木兮走進院中,打量著院中四周,嗬道:“有吃有睡,吃了睡醒了吃,這麽個神仙日子,還不滿足?
那你去睡大街吧,睡大街自由,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沒人管你,去吧。”
霸波奔原本是還準備和楊木兮他拉扯一番的,但聽到他這樣一說,一張苦臉瞬間又笑的燦爛了起來。
急忙陪笑道:“大哥說的是,大哥說的是,大哥也是為了我們的安全著想,……我不是人,呸,不是牛,是我不是牛了,差點就讓大哥寒了心。
大哥放心,今兒個我霸波奔踏進了這院子,沒大哥您的話,就算是天塌了,我也死這院子裏,絕不往外跑一步。”
羅斯月朝他投去了一個鄙視的眼神。
“自己找地方住下吧,我住那裏,沒事不要來打擾我。”
說罷,就走向了一處牛棚屋。
羅斯月霸波奔琪可朵三牛注視著楊木兮漸前的身影,不知為何,心中都有一股子說不出來滋味。
他們三牛,每個都有著自己不想,或者無法回到自己族群的原因,所以,在機緣巧合下才會選擇報團在一起。
很顯然,他們口中的這個剛認識的大哥,和他們也是一類牛,也有著無法回到自己族群駐地的原因。
他們不想也不敢回到自己的駐地,
而現在,這位大哥,還是忽悠來的大哥,帶著他們回到了他的駐地,直麵了他自己無法回到駐地的這個原因。
這種……
真的不好受。
虧欠著許多。
……
院外,一處牛棚屋頂上。
洛奇石一直盯著前方,直到看見楊木兮進了屋後才將目光收回。
不禁驚疑道:“這小子能看見我?
這不應該,如此遠的距離,不釋放妖識的話,四階後期都看不到,他才三階後期。
難道是錯覺?”
洛奇石皺著牛眉喃喃著,臉色越來越凝重。
“不像,不像錯覺,不是錯覺,這小子絕對沒有那麽簡單,需得再給篾小子提個醒。
如今我和他綁在一起,他要是栽了跟頭,我也得玩兒完。”
罷,躍身朝一處方向在屋頂上跳躍向前。
不多時,便來到了角骨牛駐地的族心地帶。
族中高層都是居住在這一地帶。
“嗯?那是?肥牛族?
還有水牛族?
怎麽回事,肥牛族的牛和水牛族的牛來我角骨牛族幹什麽?”
洛奇石皺著牛眉看著前方那兩頭牛。
看方向,是朝族堂去的。
“是了,葛榷那小子先前說,那頭肥牛族的母牛是他的伴偶。
現在是肥牛族找上來了。
隻是,水牛族又來幹什麽?
我們角骨牛族和水牛族是沒有往來的。”
洛奇石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去想了,邁步朝牛堂方向走了去。
族堂已經不遠,沒一會兒就來到了院落前。
正欲要上前之際,卻被攔住。
“少族長吩咐了,他正在處理事情,任何牛沒有他的允許不得入內,還請石長老見諒。”
院門口,一頭披著黑甲的守衛牛恭敬說道。
洛奇石牛眉皺起,語氣有些不悅道:“連我都不行。”
守衛牛繼續低著頭恭敬說道:“少族長是這樣吩咐的,還請石長老不要為難小的。”
洛奇石皺著牛眉看向身前緊閉的院門,皺眉不減的詢問道:“可知肥牛族和水牛族來找少族長做什麽?”
守衛牛搖頭恭聲道:“小的不知。隻知來牛是肥牛族的少族長和水牛族的少族長。”
聞言,洛奇石的牛眉就皺的更緊了,一雙牛眼眯著,在心裏沉思道:“肥牛族的少族長和水牛族的少族長?
這是怎麽一回事?
難道,這小子還和水牛族的少族長和肥牛族的少族長有所結交?
可是為什麽我不知道,還是說,是瞞著我的?
不應該,這瞞不住。
那這是為什麽?”
洛奇石疑想了半天想不明白,便想要進去直接詢問一番,可這個念頭剛動之際,看了院門兩旁的四頭守牛一眼,
強闖這個念頭卻又被他製止。
如今葛篾他坐上了少族長的位置,若是自己硬是要闖進去的話,自然是可以,隻不過傳出去,會對他這個少族長的名聲威望造成影響。
想了想,隻能作罷。
但若是就真的這樣站在一旁等著他的事情處理完,然後等著他出來自己在去找他。
那是給他這個少族長麵子了,可自己這張臉呢?往哪兒放?不要了?
好歹是個長老。
所以肯定是不能在這外麵等的。
如此想來,看向說話的那頭牛,開口道:“等少族長處理完事情之後,告訴他,來我的院落找我。”
守衛牛點頭稱是。
洛奇石也不再多言,最後看了一眼緊挨著的院門,轉身離去。
心中歎道:“這個少族長野心不小,殺父上位,就憑這股狠勁,確實是要比葛榷那小子強不知凡幾。
隻是,若就一半高層的話,把握始終不大啊……”
……
院內。
葛篾微微彎身,作禮笑道:“那,旭兄曼兄,此事就如此定下了。”
舍爾曼詢問道:“小朵現在在哪兒,我要去看她。”
聞言,葛篾牛臉上的微笑就僵住,正欲開口解釋之際,琪付旭搶先道:“不可!
你若現在去見小妹,勢必會讓那葛榷起疑心。”
聞言,舍爾曼還想說什麽,卻又被搶先道:“不用太著急,我在來的時候已經收到了父親的傳信,開戰也就這三五天的事了。
就三五天,你都等不得?”
聽琪付旭這樣說,舍爾曼盡管心中不甘,但也隻能作罷。
他的這個大舅哥,別看長的肉蹲蹲的看起來好像是很可愛,其實可愛是真的可愛,厲害也是真的厲害,
對於這個大舅哥,他一向是很服氣的。
“我們走。”
琪付旭轉身。
葛篾頷首作禮道:
“兩位牛兄慢走,我手上的事物還很多,就不送了。”
琪付旭甩了甩短小的尾巴,沒有再作聲。
……
玄天秘境外,天龍大陸,中州,明月山。
“砰!”
伴隨著一聲巨響,層層泥土撲飛,碎石在四周的樹木上橫衝直撞,撞出一個個洞。
塵土漸散,一個渾身狼狽不堪的灰袍老頭在小路上身影若現。
一邊咳嗽,口中一邊在罵咧著爹媽祖宗十八代。
“呸!你奶奶個腿兒的。”
齊宵履歪頭吐著口中的泥巴,抖著身上的灰塵。
“師傅,師傅,又爆炸了,還是不行嗎?”
小路的起始處,一個白袍青年著急詢問。
看著自家師傅那狼狽的樣子,他俊郎的臉上滿是擔憂。
他想要跑去關切,卻又不敢在這條小路邁出步子。
隻能在原地幹著急,想要說點什麽,就說了道:“宗主大人不是說那秘境入口處的陣法很簡單嗎?怎麽會這樣。”
他這不說還好,話音剛落下,齊宵履一張老臉頓時就黑了。
怒罵道:“簡單?簡單個繼兒簡單,奶奶個腿兒的,兩步一迷陣,三步一殺陣,這叫簡單?狗日的秦昊天,這個殺千刀的。”
方成是目瞪口呆,明明罵的是宗主,但總感覺又是在罵自己。
張了張口想要說點什麽,卻又著實閉嘴。
實在是怕再說錯話了。
將目光小心翼翼的看向了齊宵履身後還未完全散盡的煙塵小路。
他自跟著他師父齊宵履來到明月山中的這條小路,到今日已有半月時間。
半月來,師傅齊宵履在這條小路上往前走了五六米。
額,可能還不到六米,最多五米。
方成想著又估算了一下距離,臉上有點尷尬。
同剛才那樣的爆炸,半月來,已經有過了百餘次。
十五天百餘次的爆炸或許聽起來不怎麽有感覺,但這向前走了六米不到,五米多點的距離,百餘次的爆炸,這就有感覺了,而且感覺還不小。
要知道,他師父齊宵履可不是什麽水貨,劍宗劍陣堂堂主,是實打實的一品陣法大師。
而且,在創造出劍陣後,就力壓了刀宗的馬炔,槍宗的劉梅,是已經摸到了超一品的門檻了的。
好不誇張的說,就是如今天龍大陸上人族最強的陣法師,沒有之一。
而就是在陣法上這麽強這麽吊的一個存在,現在,竟然在陣法上吃癟了。
百餘次的爆炸,也就是說,師傅就失敗了百餘次。
十五天,失敗了百餘次,向前走了五米。
啊這……
方成越想是越心驚。
而齊宵履也漸漸冷靜了下來。
低頭,心有餘悸的看著自己腳下的站位。
剛才那爆炸的威力不小,但最主要的不是爆炸所產生的威力,而是爆炸中藏著的那種“殺”。
這次,隻怕是能殺巔峰金丹。
這才五米不到六米,就能殺巔峰金丹……
想著,抬頭看向小路盡頭處的那座小木屋。
距離隻怕是有數十米。
越是看著,齊宵履臉上的表情就越來越凝重。
自己現在還能失誤,但最多走到十米,這路上的陣中之“殺”,便可殺化神。
搖頭長歎息道:“這條路,我走不下來。”
話音落下,一雙眼睛就逐漸暗淡了下來。
天龍大陸隻有三個一品陣法師,刀宗槍宗,以及自己所在的劍宗。
三宗各有其一。
多少年來,自己和刀宗的馬炔槍宗的劉梅,明爭暗鬥,爭奪最強陣法師的名頭。
終於是在劍宗倚仗自己前所創的劍陣可以一敵二後,自己也終於是在前不久一舉摘下天龍大陸最強陣法師的名頭。
自己是已經觸摸到了超一品的層次了的。
如此之屌。
沒想到,沒想到啊,本以為是一件簡簡單單的事情。
沒想到,沒想到啊。
十五天,一百零三次失敗,破了五個陣法,向前走了五米。
最強陣法師,我是最強陣法師啊,現在竟然不堪到了如此地步。
那設置這些陣法的人,也就是那處秘境的主人,在陣法上的造詣又是該何其的逆天?
是傳說中的那個層次嗎?
齊宵履忍不住仰天惆悵,一顆陣心在破碎的邊緣。
實在是這次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不!
忽的,他原本暗淡的雙眼中又閃爍起了精光。
枯瘦的雙手緊握。
不可能,絕無可能。
我不信!
最多也就是超一品的半仙級,絕無可能是仙級。
絕無可能。
是了,是我的方向錯了。
這秘境的主人設立陣法在此處,但陣法並非死陣。
也就是說,秘境的主人並不是不想讓秘境被人踏足,而是一種考驗。
而且,按照秦昊那狗日的所說,吳秀秀那丫頭和另一個遇到的什麽高人已經進入了秘境裏。
也證明了自己的所想沒錯。
誒?對啊,對啊對啊對啊。
齊宵履突然在原地急步轉起了圈圈,嘴裏念念有詞,像個神經病似的。
看的身後的方成是一頭霧水。
隻不過他看的出來,自己的師傅這是在想事情,也就沒有出言打擾。
“是啊,對啊,
我t怎麽早沒想到。
吳秀秀那丫頭都進秘境去了,她怎麽進去的?
隻能是從這條路走過去的。
那丫頭有這本事?
很顯然不能夠。
那就是她所說的那位高人。
高人?能有多高?能有我高?
他能破解這些陣法進去,他為什麽能破解?”
齊宵履百思不得其解的在原地轉著圈圈,皺著一張老臉,就差咬手指頭了。
“破解?破解,肯定是能破的。
可如何破?……
那什麽高人,他究竟用了什麽辦法。……
難道他真的比我高?
不應該啊,這種人物,不可能從沒聽說過。
……”
齊宵履不知是否是轉圈圈轉暈了,原地坐了下來,麵對著小路盡頭處那座詭異小木屋,埋頭苦思著。
他身後的方成很是擔心他現在的狀態。
還是準備開口說點什麽。
可就在這時。
齊宵履歘的一下就從地上崩了起來,在方成的驚嚇中,仰頭像瘋子似的大笑。
“
是了,是了,
不是我不行,是我的路錯了。
破解破解,不能破,隻能解。
對,隻能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