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燁冷笑道：“劉春海，你有什麽招術都給我使出來，我不管你什麽虎哥豹哥。”
    “你給我等著。”
    劉春海撿起那把彈簧刀，拉著劉東風倉惶逃出病房。那兩個醫院的保安看傻了眼。
    他們反倒關心起劉燁來，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
    山奶奶嘴裏不停地念叨著：“畜生，真是兩個為畜生！”
    劉燁拍了拍兩個小保安的肩膀，淡笑道：“我真的沒事，你們忙你們的事吧。”
    其中一個保安問山奶奶：“剛才那兩人，是您的什麽人？”
    劉燁：“這關係有點複雜，你就不用管了。”
    兩個保安走了。病房裏一下子就靜下來。
    山奶奶的眼角滲出一點淚花。
    劉燁原來是準備開車回家，換林玉英或者蘇小珍來照顧一下山奶奶。經過這麽一鬧，一下子就打消了念頭。
    山奶奶的嘴巴蠕動了幾下，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劉燁看得出來，山奶奶有話要說。
    她不主動說，劉燁也不能問。
    從她的眼神似乎可以看出，明代宣德香爐的事情似乎是真的。
    哪怕這玩意是個贋品，也能值不少錢。
    “山奶奶，你休息一會，我出去買一碗餛飩給您吃。”
    劉燁說道。
    醫院外麵一條街，屬於小吃、副食品、禮品等一條街。
    劉燁花了一塊錢，買了兩碗小餛飩。
    吃完餛飩，山奶奶的情緒似乎好了很多。
    見病房裏沒有外人，山奶奶說道：“劉燁，我這把老骨頭說沒就沒了，不能留下什麽遺憾。有一件事必須告訴你，那個香爐的事是真的！”
    “劉燁，你知道我無兒無女，山爺爺已經死了。那東西我知道在哪，他們找不到的。”
    劉燁驚呆了！
    看得出來，山奶奶準備說出她所知道的秘密。
    “那東西在劉祖山睡的那張床的床頭牆壁的夾層。劉祖山臨死前告訴我，希望我能把那東西賣掉養老。你也知道，那玩意交到我手裏，怎麽賣得出去？”
    劉燁沉默了。
    明代香爐這麽貴重的古董，居然落到山奶奶這樣一個孤苦伶仃的老人手裏。
    要不是聽見她自己說，劉燁怎麽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劉燁問：“山奶奶，你準備怎麽處理它？”
    山奶奶語氣堅定地說道：“我把它送給你。因為隻有你才可以保護它的安全。換了其他人，這東西說不定就會被賤賣掉。”
    劉燁 ：“劉家兄弟怎麽會知道？”
    山奶奶：“這個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劉祖山生前和他們提及過。他們瞎猜，以為東西在我手裏。實際上，劉祖山死後，我就再也沒有去過他生前住的地方，而是住進你家的四合院享清福了。”
    劉燁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那房子，算什麽享清福？隻不過是一幢比較大的普通民房而已。”
    山奶奶：“沒有你們夫妻倆的關照，我都不知道自己會在哪裏討飯。說真的，香爐到了我的手裏，除了惹來災禍，起不到任何作用。劉燁，希望你能找個時間，把那東西藏好，千萬不要被劉祖山的兒子拿到。他們貪念太重，不夠資格擁有它。”
    “劉燁，這算是我活了一輩子拜托你的最大的一件事，希望你能幫幫我。我希望香爐能有一個好結局。”
    “好，我答應你。”
    劉燁答道。
    從病房裏出來，走到走廊盡頭，劉燁掏出一支煙，點燃，重重地吸了一口，然後噴出淡淡的煙霧。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所關心的這個孤寡老人，居然是一個捧著金飯碗的窮人。憑香爐的價值，足夠山奶奶吃十輩子，甚至連十輩子也吃不完。
    短短幾句話，山奶奶算是把她內心最重要、重隱密的事情都說出來了。很顯然，她已經把劉燁看作自己的親生兒女了。
    “豹哥，他在那！”
    劉春海喊道。
    劉燁回頭一看，看見一個袒胸露背、膀大腰粗的年輕漢子正在朝自己走來。
    年輕漢子的身後還跟著十幾個年輕人，一個個氣勢洶洶。
    王文豹是劉春海新結識的江湖人士。他聽說劉燁手裏可能握有明代宣德年間的香爐，頓時來了興趣。
    “你叫劉燁？”
    王文豹冷冷地問道。
    劉燁冷眼掃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問道：“我們之間有關係嗎？”
    王文豹冷笑道：“劉燁，我們之間是沒有關係，但你拿了我兄弟家的傳家寶，那我們就有關係了。是你自己拿出來，還是我們叫你拿出來？”
    劉燁掃了一下醫院，人多，眼雜，真正動起手人容易誤傷。
    他說道：“我們找個偏靜點的地方說話吧，這裏人太多，別人聽到不太好。”
    王文豹：“不錯，你還有這麽知趣。我們去醫院後麵的小樹林吧。那裏沒什麽人經過。”
    劉東風和劉春海兩個人互視一眼，不由發出冷笑。他們怎麽也想不到，劉燁在高手麵前表現得如此懦弱。
    在王文豹等人的引路下，劉燁隨他們來到小樹林。
    王文豹見已經來到樹林深處，便不再走了，駐足問道：“姓劉的，東西在哪？”
    劉燁問：“什麽東西？”
    王文豹吼道：“你故意給老子裝聾作啞是嗎？那好，今天老子就教教你怎麽做人！兄弟們，練他！”
    那些小嘍羅紛紛掏出兩節棍、三節棍，有的人還有匕首，一下子就把劉燁圍在中間。
    劉東風和劉春海兩個人得意洋洋地站在外圍，心裏樂開了花。
    劉燁仍然是臉不改色心不跳的樣子，鎮靜得讓人害怕。
    他朝王文豹問道：“你自己要一起上嗎？”
    王文豹哈哈一笑，狂妄地說道：“對付你這樣一個鄉下佬，還用得著我親自動手？弟兄們，先打斷他一條腿再說！”
    說罷，人群像發了瘋似的衝向劉燁。
    劉燁的身形一閃，一陣陣風似的動了起來。
    不一會，那些小嘍羅全都躺在地上，有的人抱手，有的人抱腳，嘴裏發出痛苦的哀嚎聲。
    而劉燁，如一尊殺神似的站在原地，冷眼看著王文豹，笑道：“現在，是不是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