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清風茶吧。
    劉燁把車停在茶吧門口，隨柳輕舞一起上樓喝茶。
    一段日子不見，柳輕舞的性格變了不少。
    她雖然依舊漂亮，但有些玩世不恭的意味。
    坐定。
    劉燁問：“輕舞，你這麽久都沒有去養殖場看一看了？”
    柳輕舞說道：“近期我的工作很忙，全縣29個鄉鎮都要跑，哪有空閑。”
    劉燁：“我擔心李玉鋼那點三腳貓的功夫應對不過來呢。”
    看出劉燁的擔心，柳輕舞道：“我和李玉鋼偶爾有電話溝通。他現在防疫做得還不錯。你看那麽久了，養殖場一直順風順水。”
    劉燁搞的立體養殖。從表麵看效益是提高了，風險也在增大。
    鴨瘟、豬瘟什麽的，要是來一次，就能讓劉燁哭得沒有眼淚。
    這幾個月，正是由於柳輕舞的幫助，養殖場才能這麽順順利利。
    柳輕舞突然問道：“劉燁，聽說你準備參加鄉鎮企業改製？”
    劉燁反問道：“你怎麽知道？八字還沒有一撇呢。”
    柳輕舞壞壞地笑道：“你都忘記了薑青山是我什麽人了？他是我家親戚。他知道的事情，我肯定比較容易知道吧？”
    薑青山官至高位，肯定不是一個喜歡八卦的人。一定是柳輕舞通過什麽渠道聽說了這件事。
    劉燁問：“肖瓊告訴你的？”
    柳輕舞笑道：“當然不是！前天薑青山來我家吃晚飯，談話時偶爾談起你。他才說起這件事。他認為個體私營企業將會迎來一次發展高潮。鄉鎮企業的發展將會越來越困難。”
    原來如此！
    薑青山和柳建設一家是親戚關係，至於究竟有多親，劉燁也不想八卦。
    劉燁動情地說道：“薑主任對我的幫助很大。”
    柳輕舞：“那是必然的。沒有他那五十萬貸款，你至少發展不到這麽快。”
    不到一年時間，劉燁的產業涉及眾多，賺得盆滿缽滿。這是有目共睹的。
    劉燁：“輕舞，你的幫助也很大，我在心裏默默地感謝你。”
    柳輕舞：“我們之間就不說那麽多客套話了，總之，你有什麽需要幫助的，直接開口，隨叫隨到。”
    劉燁和柳輕舞在茶吧坐了一個多小時。柳輕舞回到家時，家裏的燈都已經熄了。
    劉燁回到家時，洗了澡睡覺。床頭的電話機響了。
    羅鋒在電話裏問道：“劉燁，你找我？”
    劉燁：“我原來準備今天去你辦公室坐一會的。結果劉田說你出差了，沒在家。”
    羅鋒：“我是出差了。現在賓館裏給你打電話。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是不是需要車皮？”
    快人快語。劉燁一下子接不下話。
    “是的。現在一個月三個車皮，對於我來說，已要杯水車薪了，起不到大的作用。”
    羅鋒問：“你想要多少個車皮？”
    “至少十個。”
    “行，我回家就落實此事，爭取調劑一下。我知道你的煤礦越做越大了，客戶需求也會越來越旺。三個車皮，的確起不到大的作用。還有，公路運輸也不能忽視。楓林鎮的煤我知道，八成以上是走公路運輸的，火車運輸根本管不過來。”
    “劉燁，一個月給你十個車皮，對於我來說也算破紀錄了。換了其他人，絕對辦不到。你和薑青山關係好。我和他又是哥們。這種關係不得不關照。”
    繞了半天，還是薑青山的關係。
    劉燁說了很多感謝的話，激動得晚上睡不著。
    如果一個月有十個車皮運煤，將極大地降低了運煤成本。對於坑口煤礦來說，當然是極大的利好消息。
    劉燁無法壓抑內心的興奮，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王心田。
    王心田道：“我該不會是做夢吧？”
    劉燁笑道：“你掐一下自己的大腿就知道了。”
    李翠玉在睡夢中醒來，看到劉燁還在打電話，嘟囔道：“什麽事讓你這麽興奮？”
    劉燁原來是不想驚動李翠玉的。見李翠玉已經醒了，便直接把羅鋒的承諾告訴她。
    李翠玉問：“難道不需要送一點禮，就把事情給辦成了？”
    在別人看來，想要搞到車皮，那是要花費大力氣的。
    劉燁笑道：“羅鋒對別人怎麽樣，我不好評說。他對我，絕對是真心的。因為他是薑青山的好戰友，看在薑青山的麵子上，他不可能見死不救。”
    李翠玉聽說從下個月開始，火車站每個月給安排十個車皮，也是高興得難以入眠。
    自己隻不過是個小農民而已。
    祖宗十八代，沒有一個人是做官的。能有這麽好的人際關際，那真是上蒼有眼。
    “劉燁，看你興奮得這個樣子，好像遇到什麽大喜事似的。”
    李翠玉轉了一個身，催促道：“還不快點睡覺，天都要亮了。”
    劉燁讒笑道：“老婆，你不是說想給我生個兒子嗎？今天我的興致高啊。”
    “想生就生，磨跡什麽？”
    李翠玉嬌嗔一聲，一幅巾幗不讓須眉的態勢。
    一夜無話。
    劉燁第二天醒來，已經到了中午時分。太陽爬到半天了。
    李翠玉已經在廚房裏忙碌起來。
    大鐵鍋裏，放著一大碗荷包蛋，上麵還有一小勺白糖。
    李翠玉笑道：“老公，你昨晚辛苦了，吃荷包蛋補補身子。”
    劉燁拿起筷子，一陣風卷殘雲，稀裏嘩拉，幾下子就吃掉一碗荷包蛋。
    “老婆真好。”
    “看你調皮的。”
    李翠玉也笑了。她笑得很甜蜜。
    昨晚上的喜事仍然掛在眉梢上。
    電話機突然響起。
    劉燁拿起話筒，那邊傳來鄭水生的聲音：“劉燁，有空嗎？我們碰個頭？”
    劉燁連忙說道：“我馬上就過來。你在辦公室等我。”
    李翠玉問：“是不是鄉鎮企業改製的事？”
    劉燁：“他沒有明說。我估計八九不離十吧。那麽重大的決策，我估計方案拋出來，鎮班子成員持不同意見的人也不少。”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能不能成功收購竹編工藝廠和機械廠，劉燁還真的沒有抱太大希望。
    從鄭水生的語氣裏，倒是聽出了幾分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