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燁在楓林鎮的確很牛。從上到下，好評如潮。
    但劉燁對未來的期望不僅僅在這裏，而是想發展到百億、甚至千億級規模。打造出屬於自己的商業帝國。
    又是一個陰雨天氣。
    劉燁在辦公室接到柳輕舞的電話，驚嚇得不輕。
    “燁哥，這麽久都不理我了？”
    一上來，柳輕舞就責怪一番。
    劉燁：“沒有啊。近來有些忙，又不敢往你家裏打電話。”
    柳輕舞笑道：“逗你玩呢。我在自己的房間。”
    柳輕舞的閨房裝電話了。
    劉燁問：“你的房子裝電話了？”
    柳輕舞：“沒電話不方便。我也是剛裝的。今天裝好，第一個電話就打給你。”
    “謝謝你，輕舞。”
    劉燁記下了柳輕舞閨房的電話號碼。
    柳輕舞問：“有空嗎？我想單獨找你聊聊。”
    “好。”
    兩人相約去聽雨軒。
    今天是陰雨天氣，給人以江南水鄉詩意一般的享受。
    劉燁到達聽雨軒，輕而易舉地找到柳輕舞。
    柳輕舞坐在靠江邊的窗前，用手托著腮，似乎在沉思。
    劉燁問：“輕舞，你怎麽想今天見我？”
    柳輕舞嬌嗔一聲，道：“想你了唄。不行嗎？”
    劉燁：“你有心事？”
    柳輕舞輕抿一口紅茶，含在嘴裏，不再出聲。
    看得出來，她的確有心事。
    劉燁點燃一支煙，向江麵噴出一口煙，很快融入煙雨之中。
    柳輕舞長歎一聲，說道：“我覺得在機關幹得挺沒勁，沒什麽動力。”
    劉燁有些啞然。柳輕舞的工作幹勁一直很高，屬於比較優秀的幹部。
    他問道：“為什麽這樣說？”
    柳輕舞：“感覺沒什麽發展前途，想出來自己幹。”
    這個想法嚇得劉燁不輕。
    柳建設隻有這麽一個寶貝女兒，工作單位又好。現在突然生出這樣的想法，要離開體製內，到時候柳建設會怎麽想？
    劉燁：“輕舞，你別這樣想。你現在這個樣子很好了。有自己的房子，有穩定的工作，不需要操心什麽。哪像我，半夜一個電話追來，我肯定好幾天睡不好。”
    說到這，他又耐心解釋道：“你別看到坑口煤礦挖煤像挖金子似的，萬一出一次事故，會把所有的本錢都賠進去，說不定還要坐牢收場。出來創業，的確不易。我是生活所迫。”
    聽到劉燁這樣說，柳輕舞的心情似乎變好了不少。
    劉燁繼續說道：“輕舞，不如這樣，你在我們綜合養殖場搞技術顧問，我發一份工資給你。怎麽樣？”
    柳輕舞：“你讓我領兩份工資？這怎麽行？人家說起來也不好聽啊。還有，會不會犯錯誤啊。”
    劉燁知道，柳輕舞的擔心是有道理的。但總比她提出的下海經商強。
    柳建設隻有這麽一個寶貝女兒，哪裏舍得讓她出來吃苦受累。
    況且下海經商，也不一定能賺大錢。有些人甚至會賠得血本無歸。
    柳輕舞問：“你真的不同意我下海？”
    “不同意！一個姑娘，別搞得那麽累。有些人被迫經商，那是出於生活的無奈，被逼的。”
    “讓我想想。”
    柳輕舞道：“可能是這段時間我的腦子裝了太多成功的範例，而沒有想過失敗。或許，我從來就沒有想過失敗。”
    見柳輕舞心情好一些，劉燁的心也定了。
    這丫頭仍然沒有找男朋友，真是一件頭疼的事情。
    柳建設對劉燁有成見，多半來自於柳輕舞在暗戀他。
    自己的女兒暗戀一個有婦之夫，讓他這個當局長的老爸怎麽不心急。
    劉燁陪柳輕舞坐了一會，柳輕舞的心情沒有那麽糟。
    特別是這煙雨江南的詩意風景，給人以別樣的享受。
    柳輕舞不知從哪聽到第六生產隊是劉燁的產業，便提出要去那裏吃飯。
    兩個人坐進桑塔納，便向第六生產隊趕去。
    肖瓊的動作真快。冷水灘的萬畝蓮荷種植已經擺開了戰場。那些蘆葦蕩已經被鏟平，正在栽連藕。
    一眼望去，萬畝冷水灘的規模很大。
    劉燁沒有驚動這裏的經理李曉運，而是和柳輕舞找了個開闊地，臨窗而坐。
    喝茶。聊天。看窗外的風景。
    劉燁點的菜很簡單，兩葷兩素，兩瓶紅酒。
    柳輕舞看到第六生產隊的繁忙景象，很是吃驚。
    她問道：“燁哥，我怎麽覺得你無論做什麽生意，好像都能取得成功。這是什麽原因？”
    劉燁聽得一愣，哪有這麽容易！
    他笑問道：“何以見得？”
    柳輕舞：“這個冷水灘是個沒多少人看好的荒蕪之地，你竟然也敢投資。更讓人驚訝的是，你還在這麽偏僻的地方開個餐飲業，生意還能好得出奇。”
    劉燁靠著五萬塊錢貸款起步，一步步發展到今天，還真的沒有失敗過。
    他淡淡地說道：“輕舞，我一直把你當作我的小妹妹看待，說話也不怕獻醜，不瞞你說，距離我的理想還差得遠。”
    柳輕舞不覺有些奇怪，問道：“你的理想是多少？”
    “不知道。反正不會是開普通型桑塔納，還是輛二手車。我想擁有自己的豪車、豪車，甚至私人飛機。”
    劉燁說得認真，柳輕舞卻覺得好笑。
    在一個全民都還在為溫飽發愁的時代，劉燁說的這些話，無疑有些癡人說夢。
    柳輕舞淡淡一笑，道：“這些東西，你做夢的時候想想也就罷了。別當真，否則會想壞腦殼的。”
    “哈哈，我想也是。”
    劉燁斟滿一杯紅酒，真誠地說道：“來，我敬你一杯，你是上天送給我的好妹妹。”
    “我也謝謝你。燁哥。從你身上，我學到了很多。這些知識，都不是書本上可以學到的。”
    和劉燁接觸這幾個月以來，柳輕舞看到劉燁不斷地成長，成為富甲一方的大人物。
    劉燁的成長，讓柳輕舞感到震憾。
    劉燁和柳輕舞幹了一杯酒。從柳輕舞的態度看，她似乎越來越認真現實，那就是現在的劉燁，的確隻能當哥哥看待。
    柳輕舞動情地繼續說道：“燁哥，我也感謝你，有你這麽好的哥哥，是我的榮幸。”
    劉燁：“你爸不拿刀子來找我拚命就好了。”
    柳輕舞：“他似乎對你的氣沒有那麽大了。我上次說話提起過你。他居然保持沉默，沒有再和我輕勁了。有機會，你們可以多接觸，互相理解，什麽隔閡解不開。”
    “你沒嫁出去，他當然對我有意見。”
    劉燁說道：“那個李尚德的人品和能力都很強，你真的可以考慮一下。”
    柳輕舞的嘴裏抿著一口紅酒，思考了一陣，問道：“哥，女人難道真的要嫁人才算女人嗎？”
    劉燁一時愕然，無言以對。
    這個問題，柳輕舞問得太刁鑽了。在這個時代，無疑是個異類。
    劉燁：“這個問題我真的沒想好。總之，你爸媽都不想你走肖瓊的老路。他們等著抱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