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鄭水生的臉色，劉燁便知，他的喜事來了。
    估計提拔他當副縣長的事情已經定下來。
    果然，鄭水生悄聲道：“我的事，已經定了。市委常委會昨晚通過。今天開始走程序。”
    其實，早在一個月前，劉燁就已經知道了。隻是為了保密紀律，他沒有說。
    劉燁笑道：“這麽好的事，我應該怎麽祝賀你？”
    鄭水生：“估計會叫我分管饒洲縣的招商引資。”
    劉燁：“這是聶書記的意思？”
    “嗯。”
    這麽多喜事接著來，的確值得慶賀。
    劉燁把月亮灣買下來，還沒有在裏麵接待過朋友。他請了一個叫陸虎的人去打理。
    劉燁：“找個時間，我請你吃飯？”
    鄭水生：“吃飯就免了。我們是朋友，我提前和你分享一下喜悅而已。等真的上任了，需要你幫忙接待一些特殊客人，我還得麻煩你。”
    劉燁：“談不上麻煩。相聚是緣份，也是福氣。”
    鄭水生：“你知道誰來接我的位嗎？”
    劉燁搖了搖頭，一臉懵逼。
    鄭水生笑道：“你認識的。郝強。他既是聶書記的秘書，又是縣委辦副主任兼機要局局長，正科級。放下去當黨委書記，平調而已。”
    對於這些門道，劉燁不太懂。聽鄭水生一陣解釋，劉燁算是明白了。
    郝強也算得上官運享通了。從一個服侍人的幹部，變成了手握重權的人物。
    由於李翠玉剛生產，還需要人照顧。鄭水生簡單說了幾句就走了。
    他如願以償，坐上了副縣長的位置。
    ......
    輝煌集團。總經理辦公室。
    劉燁忙了一天，正想坐下來休息，電話響了。
    柳輕舞在話筒裏問道：“燁哥，有空嗎？見個麵。”
    李翠玉生了個兒子的事情，劉燁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她。
    “好。二十分鍾後。聽雨軒茶樓見。”
    時節已經進入深秋。信江河的氛圍沒有以前那麽富有詩情畫意了。
    劉燁走進八號包廂，看到柳輕舞戴著一幅墨鏡，坐在臨床的位置沉思。
    看到劉燁，把脫下墨鏡，露出一張燦爛的笑臉。
    柳輕舞指了指對麵的座位，說道：“哥，坐吧。”
    劉燁看得出來，柳輕舞似乎有心事。
    他一坐下來，便問道：“丫頭，你找我有事？”
    柳輕舞白了他一眼，慍怒道：“沒事就不能找你嗎？你有喜事也不告訴我一聲？”
    劉燁故作不知，問道：“我能有什麽喜事？”
    “添丁啊。嫂子生了個大胖小子，難道不算喜事嗎？我這個當姑姑的，怎麽說也要表示一下吧。”
    說罷，柳輕舞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個信封，說道：“這裏是兩千塊，給侄子買東西的。請你不要拒絕。否則，你就是看不起我。”
    劉燁接過信封，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兩千塊錢，對於劉燁來說是小錢。對於柳輕舞這個領工資的國家幹部而已，可是將近兩年的工資了。
    劉燁猶豫了一下，說道：“輕舞，你給得太多了。這......不太好啊。”
    柳輕舞：“好不好，我清楚。你敢拒絕我，以後就沒有我這個妹妹。”
    “好吧。我收下你的一片心意。”
    劉燁心情複雜地收入禮金，仿佛有萬斤之重。柳輕舞的工資不高，社會地位高一點而已。
    她選擇了用這種方式賀喜，沒有去醫院，大概是心裏還有其他想法。
    柳輕舞：“哥，鄭水生提拔了，副縣長。”
    “嗯。我知道。”
    劉燁說道。
    其實，他在一個月前就知道了。隻不過沒有對任何人說而已。
    柳輕舞自言自語道：“我爸空想一場，怕會失望了。”
    劉燁：“柳局長年齡偏大，去政府搞副縣長不適合。這個問題，我相信縣裏肯定是有考慮的。縣農業局的工作也做得不錯。”
    柳輕舞白了劉燁一眼，反問道：“工作做得好，就能提拔嗎？給你當個勞動模範，有什麽不好？”
    劉燁一時懵住了。
    關於這些事情，他真的不懂。在企業界的思維，不能扯到仕途上來。要不然，很多事情是想不通的。
    看得出來，柳輕舞有些失落。
    至於柳建設，估計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應該隻會更差，不會更好。
    劉燁歎了口氣，說道：“輕舞，你要勸一勸你爸，叫他別亂想。”
    “......”
    柳輕舞沉默了。看到她的態度，劉燁便知，柳建設估計隻剩下羨慕嫉妒恨了。
    劉燁沉默一會，說道：“我覺得事情還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糟。到人大、政協找個位置退休，應該也是不錯的選擇。”
    柳輕舞問：“你有辦法？”
    劉燁：“我試試吧。應該問題不大。關鍵是他自己願不願意去？做習慣了的幹部，一旦停下來，會不適應的。”
    柳輕舞：“我問過他了，他說願意。”
    劉燁笑道：“我們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聊點開心的。這些時間，你的工作有什麽進展？”
    一提起工作，柳輕舞興奮地說道：“小五金基地已經全部落實到位了。你猜猜全鎮有多少小五金作坊？五百六十五家。這些小作坊都根據他們的需要，在小五金基地買地建廠房。這些廠房建好，無疑會給我鎮的小五金行業發展提供良好平台。”
    柳輕舞就像打了雞血似的。從她的嘴裏得知，小五金產業的集聚發展已經大勢所趨。在楓林鎮，像蘇文豹這樣的小老板太多了。
    這些小老板，經過若幹年的發展，有的會被市場所淘汰。有的人會成為行業大佬。市場就是這麽殘酷。
    劉燁和柳輕舞聊了兩個多小時，一點都不覺得累。
    這丫頭已經越來越入戲了，十分熱愛她現在的工作。
    劉燁問：“這麽久，你有沒有去過水泵公司？”
    柳輕舞笑道：“當然要去。我分管的工作，不去看一看，不是失職了嗎？昨晚，李尚德和薑金良還請吃了一餐飯了。不過，他們可沒有大吃大喝，而是在企業食堂炒菜，也沒有喝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