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有空嗎？”
    接到柳輕舞的電話，劉燁一下子還反應不過來。
    這小妞自從當上副鎮長，已經很少和自己打電話了。
    “丫頭，有事？”
    劉燁問道。
    “沒事就不能見個麵嗎？”
    “行。聽雨軒，怎麽樣？”
    “好。我十五分鍾內趕到。”
    劉燁掛掉電話，立即開車前往聽雨軒茶樓。
    上次來這裏，碰到項水金和社會上的人鬧出一點不愉快，劉燁就再也沒有來過了。
    劉燁到了聽雨軒茶樓，看見柳輕舞的紅色吉普車，他便直接把紅旗車停在她的車旁邊。
    這小妞先到了。
    看見劉燁進屋，柳輕舞一陣小激動。
    天氣有些涼。柳輕舞的臉紅樸樸的，像凍熟的蘋果。
    “哥，這邊坐。”
    臨江的位置是卡座。劉燁在柳輕舞對麵坐下來，柳輕舞立即給他斟了一杯鐵觀音茶。
    “哥，你這段時間瘦了？”
    柳輕舞說道。
    “是嗎？”
    劉燁笑道：“大概是喜當爸，太忙碌了。一天到晚，要忙工作，還要忙樂樂。”
    樂樂出生快一百天了。長得挺可愛的。
    劉燁對他傾注了不少愛。
    柳輕舞托著腮幫，望著江麵的景色陷入沉思。
    劉燁問：“丫頭，你在想啥呢？”
    柳輕舞道：“外界都在傳，輝煌集團去年納稅全縣第一，縣裏準備獎一輛桑塔納轎車。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劉燁笑道：“當然是真的。你不信？”
    柳輕舞：“我信。所以，為你感到驕傲。今天，我是特意請你出來喝茶、聊天。我在鎮政府工作，又是副鎮長，所以，我不得不和你保持一點距離，免得別人說閑話。”
    這丫頭，漸漸懂事了。
    劉燁問道：“你和李尚德兩個人還是不來電？”
    柳輕舞：“我和他隻是工作關係，想深入說一句話都困難。他一心撲在工作上，把泵業公司搞得紅紅火火。”
    劉燁知道，泵業公司搬到新的生產廠房，已經形成了年產十萬台的產能。產品不但銷售國內大多數省份和地區，還出口到歐美等發達地區。
    窗外的天空湛藍而高遠。江麵上一派肅殺之氣。
    眨眼之間。冬天就來了。
    劉燁心情沉重地說道：“丫頭，女人的青春很容易過時的。我希望你抓住時機。李尚德的確是個不錯的年輕人，重感情，講義氣，有事業心。這些優良品質，不是人人都有的。”
    柳輕舞已經是副鎮長了。對於這些話，她不是聽不懂！
    啜飲了一小口茶，柳輕舞把茶含在嘴裏，慢慢體會茶香。
    良久，柳輕舞才說道：“哥，我知道你的一片好心。感情的事不能勉強。我和他至少暫時不來電，沒辦法。”
    劉燁長歎一口氣，也是無話可說。
    這個柳輕舞，眼光實在太高了，總是拿劉燁來參照對比，上哪去找這麽好的男人？
    劉燁：“我和你這麽說吧，沒有李尚德，就沒有我的泵業公司。我起步的時候，隻是幾台機床，幫先鋒機械廠搞搞來料加工，賺點小錢。現在發展到年產十萬台水泵的產能，完全是李尚德的功勞。
    更加可貴的是，他並沒有倨功自傲，而是腳踏實地地幹活，也沒有向我提任何要求。這麽好的員工，上哪去找？”
    柳輕舞：“哥，你說的道理我都懂，但要讓我做到，真的有些難。我看還是順其自然吧。現在當了副鎮長了，我的工作忙了，連坐下來喝茶的機會都少了。我是聽郝書記說，你的納稅全縣第一，縣裏準備重獎你。我想約你出來坐一坐。”
    劉燁笑道：“這件事傳得挺快的。其實也沒什麽。我的企業照章納稅。不納稅，國家還要我們這些企業幹什麽？”
    兩個人不聊李尚德的話題，反倒變得輕鬆起來。
    劉燁暗想，以後還真的不能在柳輕舞麵前聊她不喜歡的話題。
    從柳輕舞這裏得知，柳建設已經調到縣政協任專職副主席了，連農業局長都沒有兼了。
    一談起柳建設，柳輕舞也是挺興奮的。
    柳建設終於心想事成，找了個好地方，享受副縣級的待遇。
    劉燁淡淡地問道：“輕舞，你爸媽現在不會記恨我了吧？”
    柳輕舞白了他一眼，說道：“怎麽會呢？他們是對我恨鐵不成鋼，跟你有什麽關係？我們之間一清二白，友誼經得起時間考驗。”
    想想也是。
    劉燁是有婦之夫，而柳輕舞是個待嫁的黃女大閨女，完全是兩碼事。
    劉燁：“你要理解你爸媽，可憐天下父母心，你現在還是住在自己的房子裏？”
    “嗯。我覺得一個人住，輕鬆，自在，沒那麽多約束。”
    聊了一會，飯菜上來了。兩個人都要開車，劉燁沒有上酒。
    劉燁笑道：“丫頭，我覺得我們這樣的聚會最輕鬆。沒有外人，說話放得開。”
    柳輕舞靦腆地笑道：“那是因為你把我當親妹妹看了。在並不熟悉的人麵前，誰不是兩麵人？每一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麵，或者說不想被人知曉的一麵。”
    劉燁深切地感受到，柳輕舞真的越來越成熟了。
    她僅僅當了幾個月的副鎮長，感觸還是挺深的。
    兩個人不是兄妹，勝似兄妹。劉燁十分珍惜這份感情。
    江麵上，有幾隻打漁的船隻在漂。
    老漁夫在江麵上撒網，一縷縷晚霞照射在江麵上，顯得十分絢麗多采。
    吃飽喝足。柳輕舞仍然沒有想離開的意思。
    劉燁便陪著她，聊天，看風景。詩意一般的享受。
    柳輕舞突然問道：“哥，聽說東湖洲花園也是你們公司開發的？”
    劉燁：“你怎麽知道？”
    柳輕舞笑道：“哥，你有所不知，你都快成明星了。坊間關於你的傳說可多了。很多人把你傳得神采其神。”
    “是嗎？我怎麽不覺得？”
    “你就像是饒州縣升騰起來的一顆企業界明星。不僅僅是楓林鎮，而是整個縣，甚至在市裏也有一些名氣了。所以，這種時候，你要更加低調才對。”
    劉燁點點頭，讚同了柳輕舞的說法。
    難怪每一次去楓林鎮，她總是有意和自己保持距離。
    這才是真正的友誼。彼此都希望對方好。
    劉燁有些動情地說道：“輕舞，謝謝你。我會注意的。多做善事，多做好事，多行善，不作惡。這是我的做人準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