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書海猛拍腦袋，自嘲道：“看來我真的老了。我怎麽就想不到這麽多呢？”
    一萬畝菜藍子工程，對於市裏來說，隻不過是搞個試點。
    一旦試點成功，再擴大規模也不是沒有可能。
    王小慶能給的扶持政策是免息貸款。劉燁看中的，卻並不是錢，而是這個項目。
    劉燁笑道：“海叔，我這是摸著石頭過河。究竟是賺，還是賠，實在沒有辦法預料。反正我現在虧得起，不怕。”
    劉燁究竟有多少錢，蘇書海不敢想象。這麽敏感的信息，他又不敢問。
    蘇書海：“集約土地的事情，鎮裏已經開了會了。輝煌集團出資六百斤稻穀的事，所有開會的村幹部都覺得農民合算。他們自己一年到頭辛苦勞動，剔除種子、化肥、農藥和人工等費用，還要虧本。現在這樣多好，躺在家裏都能賺錢。我現在擔心的是你種菜，真的能賺錢嗎？”
    劉燁笑道：“不管能不能賺錢，試點一下不就知道了？”
    蘇書海頗感震驚地說道：“一萬畝，還隻是試點？劉燁，你想搞多大的事啊。”
    很顯然，蘇書海被嚇倒了。一萬畝，對於劉燁來說，隻是試點？
    鎮黨委書記郝強親自開會，親自布置任務。劉燁隻需要坐享紅利了。
    以前，輝煌集團集約土地，都是李玉鋼自己去和農戶談判。條件雙方接受，就簽合同。要是遇到不同意的，幹脆忽略不計。
    那樣的做法，對於小麵積的土地集約來說，當然是比較好操作的。
    而這一次，一開口就是一萬畝。郝強親自布置任務。
    劉燁笑而不答。這件事對於輝煌集團來說，究竟有多麽大的勝算，誰都不知道。
    就連王小慶也不敢肯定，對於企業來說，菜藍子工程能否贏利？
    劉燁道：“海叔，現在對於我來說，，走一步算一步，萬一有困難，虧了本，那隻有自認倒黴了。沒有人會為我的虧本負責任的。”
    市場經濟就是這樣。一切由市場說了算。
    所以，劉燁看中的不是那五百萬的免息貸款，而是菜藍子工程。
    這個工程是為城裏人解決吃喝問題的，應該虧不了。
    劉燁問道：“海叔，你覺得鎮政府出麵，能集約到土地嗎？”
    蘇書海白了劉燁一眼，說道：“這麽好的條件，還不舍得把土地拿出來，豈不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我認為集約土地的事情一定能辦成。”
    劉燁又問：“理由呢？”
    蘇書海：“第一，輝煌集團名氣響，信譽好。第二，你們開出的條件是比較誘人的。農民不用種田，就能收獲全年的糧食。第三，工業園區大量招工，農民不用種田，進廠打工收入也不錯。以上這三大原因，我敢肯定，你一定能心想事成。”
    聽了蘇書海一陣剖析，劉燁心裏也有了譜。
    出乎劉燁意料的是，輝煌集團的名聲在外，已經成為很多人仰視的對像。
    劉燁和蘇書海聊了一會，便來到農業公司。
    李玉鋼在水庫旁邊搭了幾間小屋，作為農業公司的辦公地點。
    看見劉燁的車進來，李玉鋼主動迎了過來，說道：“妹夫，今天有空？我正想找你呢。我前天談了十幾個農戶，租了一百畝地種苗木。租金是每年一百塊錢。”
    劉燁：“我們又有新的任務了。去屋裏坐吧，外麵冷。”
    外麵的風大。到屋裏溫暖很多。
    劉燁向李玉鋼說了市政府的菜藍子工程，李玉鋼有些不解地問道：“種菜，真的比種水稻賺錢嗎？”
    劉燁的態度很明確。市政府搞試點，副市長選中了輝煌集團，隻有老老實實地把事情做好。
    李玉鋼種了一輩子的田，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大棚種植的事情。劉燁憑借著前世的記憶，對李玉鋼進行了一番反季節種植的科普，聽得李玉鋼一愣一愣。
    他從來沒有想過，種田還可以這樣種？
    李玉鋼心懷忐忑地問道：“種菜，真的能賺錢嗎？”
    劉燁笑道：“我們種的菜是賣給城裏人的。城裏人難道不吃東西嗎？”
    李玉鋼“嘿嘿”一笑，表示認可了劉燁的說法。
    經過一年多的鍛煉，李玉鋼相信，隻要有市場的項目，就會有錢賺。
    他愣愣地問道：“我們的花卉苗木還搞不搞？”
    劉燁道：“當然搞！怎麽不搞？這張牌打成功了，也是一個王炸呀。”
    李玉鋼點點頭，表示同意。這畢竟是他想出來的主意，他也想用這一百畝花卉苗木當作試金石。如果能賺錢，將來還可以再擴大規模。
    隻是劉燁這個萬畝蔬菜，還隻是試點，倒真的把李玉鋼嚇壞了。
    劉燁看出李玉鋼的擔心，笑道：“大舅哥，你不必擔心。我都不怕，你怕什麽？”
    鎮政府召開土地流轉動員會後，各個村都在根據會議要求進村入戶動員。
    如果動員成功，不要說一萬畝耕地，兩三萬畝耕地都有可能集約。
    劉燁讓李玉鋼陪著自己，到養豬場看了一遍。
    這些豬都是吃飼料長大的，六個月就可以出欄。半個多月不見，豬仔長大了不少。
    “我們現在有十名專業的飼養員，還有十幾個人專門清理衛生。你看這些豬欄，都很幹淨。”
    李玉鋼一邊走，一邊介紹道。
    昔日的野豬壟，早就不見了野豬，全都是飼養的生豬。
    劉燁花了半個多小時，才把豬欄視察完畢。
    他不由感慨，自己這個大舅哥做事還是比較踏實的。
    “這些豬隻養了一個多月，再過五個月，就可以出欄了。”
    李玉鋼有些小激動。吃飼料長大的豬，的確比農村的土豬長得快。既節約人工，又節約糧食。
    劉燁問：“首期的生豬好像沒有一萬頭？”
    李玉鋼：“五千多頭。但母豬的數量增加了。我們現在有兩百多頭母豬。這些母豬下起仔來，很快的。”
    劉燁態度堅決地說道：“我們現在走的就是規模化、產業化的道路。一頭生豬能賺幾十塊錢，一萬頭呢？所以，我覺得母豬的數量還可以再多一些。哪怕五百頭母豬也不怕。自己養不完，還可以送給特困戶，他們需要我們的幫助。”
    李玉鋼答道：“好的，我就按你說的辦,應該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