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陽光明媚。春風習習。
    嶄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昨晚春宵一夜值千金。這一覺讓劉燁睡很得沉。
    李翠玉親自起床做早餐，蒸了十幾個大肉包子，一鍋稀飯。還有幾個玉米棒子。一碟鹹菜。
    “劉燁，該吃早餐了。花花和琳琳都已經去幼兒園了。”
    李翠玉在廚房裏喊道。
    劉燁應了一聲，簡單洗漱了一陣，便大快朵頤地吃了起來。
    李翠玉看他那狼吞虎咽的樣子，便知道他昨晚的能量消耗得太大了，簡直是餓鬼下山。
    “吃慢點，沒人和你搶。”
    李翠玉說道。
    “我吃飽了還得去辦公室呢，忙得不可開交。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陪樂樂。孩子是祖國的花朵，也是祖國的未來。”
    “嗯。”
    劉燁回到辦公室，大夥都上班了。他的高明之處，就是能讓所有人不用揚鞭自奮蹄，一個個都搶著幹事。
    胡福華怎麽也沒想到，劉燁會不打招呼就來。
    “燁哥，你來了？”
    看到劉燁，胡福華放下手裏的活兒，熱情地迎了上來。
    劉燁問：“現在先鋒機械廠還有多少人？”
    胡福華道：“在冊登記的，需要我們發工資的人有2884人。我們先鋒機械廠別的不多，就是人多。負擔十分沉重。我覺得我們廠現在這些生產訂單，有1000人足矣。”
    聽到這個消息，劉燁不禁暗暗叫苦。
    當年先鋒機械廠的效益好的時候，領導拚命往裏麵塞人。有關係、有門路的人，都往廠裏塞。
    劉燁到各個生產車間視察了一圈，回到胡福華的辦公室。
    胡福華現在是先鋒機械廠的廠長，和以前當分廠廠長相比，就是辦公室變大了。
    他的辦公室有一百多平米方。設有專門的會客區。
    胡福華一邊泡茶，一邊介紹先鋒機械廠的生產經營情況。
    為了多拿訂單，他組建了一個55名業務員的銷售部，加大了開拓市場的力度。
    但廠裏的冗員實在太多。這麽多人每人每月發工資一百多塊錢，實際上沒幹什麽活。
    劉燁問：“胡總，冗員問題有沒有更好的辦法解決？”
    胡福華：“暫時還沒有。這些人在體製的溫床上躺習慣了，根本就不想出去拚。停薪留職這條路走不通。我曾經設想過，發一半的工資給他們，讓他們在家裏玩。結果還是不行。”
    劉燁問：“被羅陽招去做工的五十人，現在情況如何？”
    胡福華：“他們倒是挺好的。月工資有兩百多，比我們這裏還要好。”
    此言一出，劉燁不由眼前一亮。既然先鋒機械廠人浮於事，不妨多分流一些給其他民營企業？
    劉燁談了一下自己的看法，胡福華道：“那也要工人自覺自願。我們不能強迫他們去民營企業，否則，他們就會有意見，甚至上訪、告狀等。”
    劉燁淡淡一笑：“有誰會和錢過不去？如果去民營企業做事，工資比現在高，我看是可行的。”
    胡福華問：“劉燁，你有目標了？”
    劉燁笑道：“我試試看。有消息了再告訴你吧。總之，我們的公司不能養閑人。”
    從先鋒機械廠出來，劉燁直接來到工業園區。
    項水金的廚具五金廠已經建好，在門口掛著一塊牌，大量招收熟練工！
    項水金沒有預料到的是，劉燁會不請自來。
    “我來你這坐一會，不會耽誤你的工作吧？”
    劉燁半開玩笑地說道。
    項水金：“哪話呢？歡迎還來不及！好久不見了，一切可好？”
    “還行吧。”
    兩個人雖然同住富豪山莊，真正見麵的機會還是挺少的。
    劉燁大約有半個多月沒有看見項水金了。
    劉燁問道：“你的廠這麽快就建成投產了？”
    項水金頗感無奈地歎道：“我們都忽略了一個問題，招工難。我們廠需要三千多工人，現在隻有一千多人。我正在為這件事頭疼。”
    有人沒活幹，有活沒人幹。這個怪現象折磨了很多人。
    難怪項水金在廠門掛個牌，常年招工。
    劉燁談了一下先鋒機械廠的困境。這家改製後的企業，三年內工人不能隨意下崗。白紙黑字，寫進合同的。
    “老項，幫個忙？我把這些人轉給你們用，由你們發工資，怎麽樣？”
    項水金：“當然好呀。就看他們是否願意。”
    劉燁：“隻要你這裏的工資比先鋒機械廠高，我看就沒有人不願意。在金錢的刺激下，很多人的思想是會發生改變的。要是在你這裏有很大的發展前途，我看有些人請都請不動他們回去了。”
    項水金：“我個人表示沒問題。隻要胡總能做通工人的思想工作，我負責接收人。反正我這裏需要招人。”
    兩個人談了一會，桌麵上的電話響了。
    項水金接到一個電話，說了幾句，便掛了。
    “劉總，不好意思，我需要去火車站接一個人。他從浙江過來。現在火車站給我打電話，我的車開出去了，還沒有回來，能用你的車接人嗎？”
    “當然可以。我願意當你的司機。”
    劉燁坐進駕駛室，項水金坐副駕駛室。根據他的介紹，劉燁知道，他所要接的人叫黎翔，也是企業界的朋友。
    從工業園區到火車站，隻有半小時車程。
    不一會，劉燁的車便來到火車站門口。遠遠的，項水金就看見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站在一根電線竿
    “黎翔，上車！”
    項水金招呼著，黎翔也看見紅旗車了。
    黎翔坐上車，項水金介紹道：“劉燁，我朋友。”
    “劉總好，我叫黎翔，項總的好哥們。難為你們了，還讓你們開車過來。這火車站都是活見鬼了，人力三輪車很多，就是不見出租車。”
    這是一個汽車還沒有普及的時代，哪有什麽出租車？像劉燁這種能開紅旗車的人，已經是鳳毛鱗角了。
    劉燁笑道：“黎總，人力三輪車隻能在城區轉，他們是不會出城區的。所以，除了坐公交，隻有靠我們來接了。”
    黎翔問：“從火車站到工業園區還有多遠？”
    項水金：“大約還有十五公裏。不過，這條路的路況還是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