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鋼站在野豬壟路口等了一個多小時，終於看到一輛中巴駛了進來。
    出乎蔣明意料之外的是，萬頭養豬場居然沒有臭味。
    他隨劉燁一起走向那些豬舍。每個豬舍都有十頭豬。每一條豬都長得肉厚膘肥，白毛紅肉。
    每一個豬欄都是經過水衝洗過的，幹幹淨淨。
    蔣明從頭走到尾，參觀完所有的豬舍，不解地問道：“劉燁，上萬頭豬，每天生產的豬糞是個很大的麻煩，你把這些豬糞弄到哪去了？”
    劉燁帶著蔣明，爬上野豬壟的山崗，站在山峁之上，看到滿山遍野的果樹。這些綠油油的果樹都掛滿了水果。
    劉燁笑道：“豬糞都拿去種果樹了。說得高雅一點，我這個做法應該就是循環經濟吧。”
    蔣明問：“這些果樹有多少畝？”
    劉燁：“現在是三千畝。”
    蔣明問：“你想不想再擴大一點？”
    劉燁：“條件允許的話，當然可以擴大。現在，我隻是量力而為。”
    蔣明道：“我給你兩百萬啟動資金，你把果樹擴大到一萬畝，能辦到嗎？”
    劉燁：“當然可以。”
    以往，劉燁想流轉一點山地很困難。由於輝煌集團講信譽，讓農民得到實實在在的實惠。現在，隻需要他開口，就有人願意把自家的土地流轉出來。
    站在一旁傾聽的聶誌強心裏微微一驚。看來省農業廳有資金啊。
    蔣明來的時候，並沒有說得那麽詳細。沒想到，他還帶了資金來。
    蔣明：“劉燁，我覺得你的事辦得不錯。你辦事，我放心。再建一個萬畝果園吧。啟動資金我來出。五年期，不需要利息。等你賺了錢，再把錢還給我，怎麽樣？”
    劉燁：“當然可以。”
    在有的人看來，這類扶貧資金收回來的難度是非常大的。有些人壓根兒就不想還。
    劉燁起家的時候，靠的就是薑青山的五十萬無息貸款。
    現在蔣明一開口就是兩百萬。五年期。
    五年以後，劉燁的事業肯定發展壯大了不少。區區兩百萬，簡直不在話下。
    接下來，他們又參觀了萬畝大棚蔬菜和大江南果蔬批發中心。
    對於蔣明來說，他是滿載而歸。
    臨別時，蔣明要求劉燁打個申請報告，以建設萬畝果園的名議，向省農業廳申請一筆專項資金。
    劉燁頗為激動地說道：“我明天就叫人辦。後天就寄給您。”
    送走了蔣明，聶誌強的任務也完成了。
    聶誌強苦笑道：“省廳就是財大氣粗啊。我這個當書記的，一分錢都沒有辦法給你。”
    劉燁：“你給政策也行啊。支持的路徑不同而已。這些年來，我從你這裏得到的政策支持的確不少。要不然，輝煌集團也發展不到那麽快。”
    聶誌強：“這也要因人而異。有些人拿到扶貧款，壓根兒就沒想過要還。像你這樣講信用的企業家，當然是越多越好。”
    劉燁把聶誌強送到縣委大院，聶誌強下了車，獨自回辦公室。
    劉燁也回到輝煌集團的辦公室。
    下午五點半鍾。就在劉燁準備下班的時候，王小慶打來了電話。
    劉燁有些意外地問道：“慶姐，你簡直能掐會算啊。我正準備下班，你的電話就到了。”
    王小慶：“蔣明廳長走了？”
    劉燁反問道：“你知道他要來？”
    王小慶笑道：“我當然知道啊。按理說，我會陪他一起去。無奈的是，市裏有一個重要會議，我走不開。”
    原來是這樣。劉燁的內心還在犯嘀咕，怎麽不見王小慶呢？她不是分管農業的副市長嗎？
    王小慶問：“劉燁，蔣廳長來，有沒有給什麽優惠條件？”
    劉燁實話實說：“他讓我建設萬畝果園，給了兩百萬啟動資金。五年期，免息。”
    王小慶道：“這條件不錯啊。你答應了？”
    劉燁：“這麽好的條件，能不答應嗎？”
    王小慶高興地說道：“我很高興地看見你的事業又進一步了。”
    劉燁：“感謝慶姐關心。我也祝你越來越美貌。”
    看得出來，王小慶很開心。
    她說道：“濱江路有一個清雅茶餐廳，你有沒有時間？我們去那裏吃一次晚餐，怎麽樣？”
    劉燁高興地說道：“好呀。擇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天吧。我今天受到省廳領導的表揚，心情好啊。”
    雙方定好時間，六點鍾到達清雅茶餐廳。
    劉燁處理完日常的雜務，便開車來到濱江路清雅茶餐廳。
    到了這裏才知，王小慶挺會選位置的。
    清雅茶餐廳位於四樓。她選的位置是靠近窗戶的一個卡座。坐在這裏，能把美麗的信江河盡收眼底。
    天公作美。
    傍晚時份，天空開始漂灑著毛毛細雨。王小慶坐在那裏，托著腮幫沉思。看到劉燁，便高興地揚了揚手。
    劉燁道：“慶姐，讓你久等了。”
    王小慶：“別客氣。你從縣城趕過來，需要一點時間。我湊巧沒什麽事，便先來了。”
    不一會，服務員上菜了。茶餐廳裏的東西品種多，選擇的餘地較大。王小慶來得早，早就把飯菜點好了。
    這樣，節省了劉燁一點時間。
    王小慶親切地說道：“劉燁，我點的飯菜合你的胃口嗎？”
    劉燁笑道：“當然可以。要是能吃到你親手做的飯菜，更是我的福氣。”
    一提起這個問題，王小慶的臉上浮起一絲憂鬱和哀傷。
    一直以來，王小慶家裏隻有她一個人。除了在外麵應酬，吃工作餐，就是在市政府的飯堂吃飯。她自己家裏，常年不開火。
    家，對於她來說，和旅館差不多。
    看出王小慶內心的不快，劉燁扇了自己一巴掌，罵道：“我這嘴，真笨！明明知道你孤身一人，還這麽胡說八道。”
    王小慶：“這不怪你。我一個過，都已經過習慣了。要是家裏突然多了一個人，反倒不習慣。”
    王小慶繼續問道：“蔣明廳長隻來了半天，就走了？”
    “走了。他們回省裏吃晚飯呢。”
    劉燁答道。
    王小慶問：“他看得還滿意吧？”
    劉燁笑道：“他要是不滿意，怎麽舍得砸兩百萬下來，給我打造萬畝果園？”
    王小慶認真地說道：“打造萬畝果園，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最難的在於水果的銷售。你要循序漸進。萬一水果賣不出去，全爛在地上，那就不合算了。”
    劉燁道：“從目前情況看，應該不存在這個問題。大江南果蔬批發市場，是我省最大的水果和蔬菜批發市場。吞吐量巨大，根本不用愁水果賣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