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叔過獎了。我沒有傳說中那麽好。我是一個普通人，而不是神，不要把我神化了。”
    劉燁能明顯感覺到，蘇書海現在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仰視的意味。兩者的平衡點早就被金錢和地位打破了。
    蘇書海：“我沒有神化你，我說的都是事實。在楓林鎮，沒有誰比你更寬宏大量了。你捐的錢，都已經夠普通人辛苦十幾輩子了。”
    “走，海叔請你去富貴酒樓喝酒，怎麽樣？”
    劉燁道：“行。我好久沒有去過富貴酒樓了。”
    兩個人來到富貴酒樓，受到老板娘王秀琴的熱情接待。
    “劉總，好久不見你了。”
    王秀琴說道：“你現在搬到縣城發財了，也要時常記得鄉下的窮親戚哦。”
    劉燁似笑非笑地說道：“王姐是在表揚我，還是在批評我？”
    王秀琴也不由笑了。她這話，表揚和批評的意味都有。她把劉燁和蘇書海領到“泰山房”。
    蘇書海到服務台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四狗送進來兩瓶茅台酒。
    蘇書海道：“劉燁，今天我們喝點茅台吧。 ”
    劉燁對四狗說道：“文燦，你也坐下來吃吧，人多熱鬧一些。”
    四狗連忙說道：“我還要回去守店。店裏不能沒有人。”
    四狗走了。劉燁笑了。
    這家夥的變化真的很大。
    劉燁：“海叔，你家文燦似乎越來越懂事、越來越上進了。”
    蘇書海道：“那是真的。人人都這樣誇他。”
    兩個人喝了兩瓶茅台酒，彼此都覺得盡興，但不至於大醉。
    劉燁用轎車把蘇書海送回家，自己去水晶山莊睡了一覺。
    醒來後，劉燁專程來了一趟腫瘤醫院。喬南山的身體狀況已經大有好轉，劉國凱陪著他在醫院的花壇散步。
    看到劉燁出現，喬南山像看見救星似的，囔囔著要求出院。
    院長吳年豐表示，應該可以出院了。但出院以後還需要繼續用藥。
    劉國凱也主張出院。在醫院裏陪著，可不是一般的辛苦。
    喬南山出院了。 在車上。
    劉燁問道：“喬老，你是想住水晶山莊，還是住雕刻廠。”
    喬南山想都不想，要求直接回到雕刻廠。他離開雕刻室的時間太長了，回歸之心溢於言表。
    一回到雕刻室，喬南山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
    劉燁關切地說道：“喬老，酷愛雕刻我不反對，但千萬要保重身體。你的病不能複發。”
    喬南山像個孩子似的笑道：“我知道啦。不需要你嘮嘮叨叨。我的身體我知道。”
    接下來，喬南山又操起他的雕刻刀，開始在一塊木頭上雕刻起來。
    劉燁把劉國凱拉到一旁，說道：“你看一看喬老，這麽大年紀了，對藝術還能如此執著，實在了不起。他身上有很多閃光點值得我們年輕人學習。”
    “哥，我知道了。這些日子，我師父的確憋得慌。他早就吵著要回來了。”
    劉燁交待道：“這些日子，你要像親生兒子一樣，多照顧他的生活起居。雕刻廠的事，多發揮班組長和副廠長的積極性，能保持正常運行就行了。”
    “好。”
    劉燁向喬南山告別時，仍然不停地囑咐他，要求他注意休息，注重身體健康。
    劉燁回到辦公室，都已經下午五點多鍾了。距離下班的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
    他推開窗戶，看見馮玲的辦公室門窗是緊閉的。估計這丫頭又去忙別的事去了。
    “看啥？”
    身後傳來劉國慶的聲音。
    劉燁道：“喬老已經出院了，我剛剛把他送回家。”
    劉國慶道：“我弟弟和我打了電話，他說你親自去接人。他老人家的病好了？”
    劉燁苦笑道：“哪有那麽容易好？現在隻能說是控製住病情，不讓癌細胞擴散。想痊愈是不太可能的。他老人家一生酷愛藝術創作，一回家就進入雕刻室，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回來了。我覺得讓他搞藝術創作，比讓他吃藥還管用。”
    劉國慶吃驚地問道：“這麽神奇？”
    劉燁：“事實就有這麽神奇。精神的力量是無限大的，我從他的身上看到了精神的偉大。”
    劉燁很少像今天這樣誇讚一個人。喬南山算是第一人。
    劉國慶把一張圖紙攤開，那是新的冷水灘規劃圖。上麵，有新規劃的腫瘤醫院、中心幼兒院和九年一貫製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