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燁：“我倒是沒那麽多。不瞞你說，我這個人很有惰性，能賺點錢養老婆孩子，讓他們的日子不至於過得那麽淒苦，這就是我搞企業的初衷。你或許不知道，沒有錢的日子我過怕了。”
    誰沒有過過苦日子？這個時代的人，多數人都是從窮苦中走出來的。
    包括鄭水生自己。
    鄭水生欣賞地看向劉燁，說道：“劉燁，還有一個好消息，你可能不知道。市長調其他地方當書記了。我們的副市長王小慶提拔當市長。”
    聽到這個消息，劉燁有些震驚。
    他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真的嗎？”
    鄭水生道：“肯定假不了。昨天開領導幹部大會宣布的。”
    這個天大的喜訊，劉燁真的不知道。鄭水生不但知道了，還知道劉燁和王小慶的私交不錯。
    劉燁努力平複自己激動的心情，說道：“王市長是個很好的領導。”
    鄭水生看得出來，劉燁的確不知道王小慶高升了。
    從鄭水生辦公室出來，劉燁直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連續給王小慶的辦公室打了兩個電話，都沒有人接。
    鄭水生試著給柳輕舞的家裏打了個電話，柳輕舞接了電話，問道：“哥，有事嗎？”
    劉燁問：“你還沒有上班嗎？”
    柳輕舞道：“醫生說，要我臥床休息一個星期。”
    劉燁又問：“聽說王小慶副市長升任市長了，你知道嗎？”
    柳輕舞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沒有去辦公室，也沒有人會刻意告訴我。這可是一個好消息呀。”
    劉燁：“對你來說，可不一定是好消息啊。王市長是不是還需要你跟著她，很難說了。”
    柳輕舞有些急了，問道：“那怎麽辦？”
    劉燁：“別著急。我有空和她見個麵，或許事情沒有我想象的那麽糟糕。”
    說裏這麽說，劉燁的內心，比柳輕舞還要著急。
    當市長的人，要一個懷孕的女秘書幹嗎？誰照顧誰還不一定呢。
    劉燁在電話裏不斷地說安慰的話，減輕柳輕舞的焦慮情緒。直到柳輕舞的心情放鬆下來，他才掛了電話。
    按照常理，王小慶肯定不需要柳輕舞了。她應該更願意找一個男秘書，使喚起來方便一些。
    到了下午下班的時候，劉燁接到王小慶的電話。
    “劉燁，你找我？”
    王小慶問道。
    劉燁道：“我打電話到你辦公室，沒人接電話。”
    王小慶笑道：“我一天都在外麵活動，連辦公室都沒有回。”
    劉燁直接說道：“聽說你高升了？當市長了？”
    王小慶：“你的消息挺靈的。是有這麽回事。當了三年的副市長，終於把副字去掉了。”
    劉燁問：“我還能叫你慶姐嗎？”
    王小慶道：“私人場合，當然可以。公共場合可不行。會被人誤以為我們有什麽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劉燁問：“慶姐，今晚有安排嗎？我想請你吃飯。”
    王小慶直接說道：“吃飯就免了。我一上任，事情多如牛毛，很多事情還很棘手。我知道你想說柳輕舞的事情，你叫她放開心，安安靜靜地在家養胎。我還不準備配其他人當秘書。”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王小慶直接點中了劉燁的命門，知道他想說什麽。
    劉燁把王小慶的意思反饋給柳輕舞，柳輕舞內心大定，這也是劉燁想要在結果。
    倒是柳建設急了。
    劉燁和柳輕舞的通話結束，還不到一支煙的功夫，柳建設親自登門拜訪了。
    看到柳建設出現在自己的辦公室，劉燁有些驚愕。
    “柳主席，你怎麽來了？請坐，喝茶。”
    劉燁覺得自己有些語無倫次了。
    柳建設的表情有些複雜。他怔怔地說道：“劉總，我們信州出大新聞了，你知道嗎？”
    劉燁問：“什麽大新聞？”
    柳建設：“原市長調走了，現在是王小慶副市長提市長。”
    劉燁想說“和我有關嗎”，想想還是忍住了。柳建設都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說話要好聽一些，別嗆住他。
    劉燁道：“柳主席，我知道你為柳輕舞的事操心。我已經和王市長通了電話，她向我保證，自己不再換秘書，讓柳輕舞在家安心養胎。”
    柳建設的臉上終於出現一絲驚喜，道：“劉總，真是麻煩你了。這樣的事情也需要你出麵，多不好意思。”
    劉燁：“我沒有出麵。這話是王市長自己說的。她對柳輕舞評價還不錯。”
    柳建設聽到這樣的話，內心一陣陣欣喜。
    哪個領導會虧待了自己的秘書？柳輕舞要是跟著王市長幹幾年，將來搞一個正縣級，應該沒有一點懸念。
    柳建設道：“劉總，我們是自己家人。我的女兒女婿都受了你的恩惠。我想請你吃一頓飯，不知是否賞臉？”
    劉燁道：“柳主席，吃飯就免了吧。到了年底，我們企業的事情很多，我自己經常加班到深夜。你記住了，把柳輕舞的事情放開，別亂想。好嗎？”
    “好，我聽劉總的。”
    柳建設起身告辭。他很清楚，自己和劉燁不是一路人。柳輕舞卻和劉燁特別投緣。
    有柳輕舞這層關係，足矣。
    劉燁把柳建設送到樓下，看著他坐著一輛綠色吉普車離去。
    馮玲不知從哪鑽出來，突然站在劉燁身後。劉燁一轉身，嚇得一跳。
    他問道：“你什麽時候來的？”
    馮玲道：“我到了一趟野生動物世界，剛停好車，就看見你在這裏送客。我認識他，他叫柳建設，縣政協副主席兼農業局長。他還有一個很漂亮的女兒，叫柳輕舞。柳輕舞認你為哥哥。對嗎？”
    劉燁差點吐血。這點小事，被馮玲知道得如此清楚。饒洲縣城隻有巴掌大的地方，走到哪都能撞到熟人。
    馮玲隻差沒有說，柳輕舞和劉燁的關係不一般了。
    而劉燁和柳輕舞的關係的確如白紙一般純潔。
    馮玲笑道：“燁哥，我也喊你哥呀。別不好意思。還有劉國慶也是喊你哥吧。沒什麽大不了的。你害臊什麽？”
    劉燁的臉紅得更徹底。馮玲這丫頭，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馮玲繼續說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過兩天，我伯父要過來。他想親自考察一下劉國慶。要是能過得了他這一關，我和劉國慶的關係就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