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王尚被周正浩教訓，淩天問薑雨。
    “你考慮好了沒？”
    “我……”
    薑雨輕咬嘴唇，猶豫不決地看著淩天。
    之前他們遇到趙岩，薑雨迫不得已，臨陣突破。
    事後淩天問過她，要不要跌落境界，重新突破。
    主要她突破撼天境太特殊了，丹田和氣海互相影響，導致她直接跳過了領悟規則之力這個限製。
    薑雨當時沒有回答。
    淩天給了她兩天時間考慮。
    現在，兩天時間已到。
    薑雨卻依舊沒有考慮好。
    或者說，她其實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
    這些年她經常遭遇刺殺，哪怕有薑瀾暗中保護，能接近她的隻是一些實力不算太強的小蝦米。
    可對她來說，影響卻依舊重大。
    若是她有足夠的實力，那姐姐還需要和舅舅虛與委蛇嗎？
    不管來的是誰，直接殺了就是。
    所以好不容易獲得強大實力的她，有些不放就這麽放棄。
    而且……
    就算她沒能領悟規則之力。
    但有丹田和氣海的雙加成，她的實力其實並不比真正的撼天境要弱。
    甚至，可能還要強上一點！
    “師父，能不能……”
    “不能。”
    淩天沒有給她掙紮的機會。
    他看著薑雨說道。
    “我知道你怎麽想的，可你忘了，到了撼天境，每突破一個小境界，實力都是天差地別。”
    “掌控規則之力，和隻是領悟規則之力，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就比如……”
    淩天話音未落，突然出手。
    薑雨都沒能看清楚他的動作，碧血劍就已經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這不算！”
    “你突然出手，我自然反應不過來！”
    薑雨嘴硬道。
    淩天嗬嗬一笑。
    “是麽？那這樣呢？”
    淩天收劍，再度朝著薑雨出手。
    這一次他的動作很慢，薑雨足以看清楚他的動作，甚至做出反應。
    可正如淩天所說，掌控規則之力，和領悟規則之力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領悟，隻是看透了規則。
    但掌控，卻是能把規則化為己用，甚至改變規則！
    就比如現在。
    薑雨分明想要躲閃，可雙腳卻如同深陷泥潭，根本躲不開。
    她試圖出劍抵擋，可劍卻被死死地固定在劍鞘之中，拔也拔不出來。
    用真氣防護，真氣卻如同紙一般脆弱。
    在碧血劍麵前，毫無抵抗之力。
    就這樣，薑雨眼睜睜看著，淩天把劍再一次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她呆愣地看著淩天，有些不明白。
    “掌控了規則之力，竟然強大如斯？”
    “可為什麽那個姓趙的老頭，卻沒那麽強？”
    沒那麽強？
    淩天無語地搖了搖頭，反問道。
    “你以為我為什麽會放過他？”
    趙岩的實力毋庸置疑。
    隻不過他雖然有點不要臉，可多少還是有些武德的。
    麵對薑雨這種弱者，沒有動用全力。
    否則薑雨根本撐不到他趕過來，就已經被擄走了。
    所以淩天才隻是斷了他一隻手，而沒有殺了他。
    薑雨有沒有想明白這一點，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選擇。
    沉默了良久。
    直到周正浩和王尚回來，她還沒有做出決定。
    淩天歎了口氣。
    “你還有最後一天的時間。”
    剛剛突破境界的前三天，境界是很不穩定的。
    一旦受到重創，就會跌落境界。
    這和平時重傷導致的實力下降不同，而是真正的境界跌落。
    不過淩天出手，自然沒有那麽嚴重。
    一切隻看薑雨自己的意願。
    如果她不願意，淩天也不會強求。
    隻是會惋惜。
    薑雨是他見過的最有修煉天賦的人，假以時日，或許有可能將無極造化功修煉圓滿。
    到那時，她有沒有可能飛升成仙？
    接觸到真正的仙界？
    淩天不知道。
    但倘若真有那一天，他倒是想看一看。
    周正浩和王尚一回來，就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
    不過兩人誰都沒說什麽。
    王尚是剛剛被訓斥過，情緒不高，自然而然忽略掉了。
    周正浩倒是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但他又不是王尚這個沒腦子的蠢貨，怎麽可能哪壺不開提哪壺？
    “哥，決定好了，我們都跟你進去。”
    “好，那就走吧。”
    一行人朝著大殿走去。
    而此時，大殿前麵的鬧劇還在繼續。
    正如洪家人所想，洪老爺子帶出去的人都沒有回來。
    回來的，隻有洪老爺子一個人。
    洪家人自然還是有點低落，不過洪老爺子沒有放棄他們，讓他們心裏的怨氣少了不少。
    沒人知道，洪老爺子的心情其實很忐忑。
    他擔心看到隻有他自己回來，二哈會生氣。
    可沒想到，二哈根本沒理會，眼睛直盯著洪老爺子帶回來的妖獸放光。
    “嗷！”
    啥意思？
    洪老爺子一頭霧水地看著二哈。
    食物都帶回來了，怎麽不吃？
    難不成妖獸也和人一樣，不能隨便吃妖獸肉？
    洪老爺子獵殺妖獸的時候，考慮到二哈是妖獸，所以沒有精挑細選。
    這時候就有些蛋疼了。
    “要不……我再重新給您找點吃的回來？”
    洪老爺子眼珠轉了轉。
    正好，又能多帶幾個人離開。
    不過他的如意算盤還沒打響，就被才醒來不久的藍給戳穿了。
    “洪老爺子倒是會打算，可剛剛是你們洪家替獸神大人尋找食物，現在該輪到我們了吧？”
    雖然沒明說，可話裏話外的意思，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來。
    洪家人頓時就不滿意了。
    “獸神大人？”
    “堂堂化神境武者，竟然甘願屈居妖獸之下，實在是丟人！”
    “口口聲聲為了你的獸神大人，實際上卻想趁機逃跑，你這是糊弄你的獸神大人呢？”
    洪家人很聰明地沒有提洪老爺子是被二哈選中的事情。
    否則定會被嘲諷回來。
    果然，藍的臉氣得一陣青一陣白。
    卻實在是不知怎麽反駁。
    他幹脆不反駁了。
    咬著牙說道。
    “獸神大人，就讓我們去為您尋找食物吧？”
    “嗷？”
    這貨在說什麽？
    二哈聽不懂，它用爪子拍了拍洪老爺子帶回來的妖獸，滿臉期待地看著洪老爺子。
    快點，烤肉整起來！
    前主人可是從來不讓它吃生肉的。
    不過自從前主人離開後，它就很多年沒吃過烤肉了。
    有點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