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這話一出，周老太爺臉色便是一沉。
    手上不自覺用力。
    “小家夥，你找死？”
    哪壺不開提哪壺，之前是他太輕視淩天，才沒注意被打了一巴掌。
    現在竟然還敢拿出來說？
    看來，他用不著給這家夥機會了。
    這麽想著，周老太爺就準備捏斷淩天的脖子。
    隻是下一刻，卻猛然一怔。
    “你……你怎麽會有規則之力？”
    唰！
    周老太爺猛然後退。
    臉上帶著驚懼的表情，看淩天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怪物一般。
    其他人隻看到，淩天被周老太爺擒住。
    可不僅沒害怕，卻還敢出言挑釁。
    喬四和喬五都似乎看到了淩天血濺當場的那一幕，心都涼了。
    結果下一刻，周老太爺就突然暴退。
    他們是不是錯過了什麽？
    周行及時問出了他們心裏的疑問。
    “太爺爺，您怎麽了？”
    “您剛剛說什麽規則之力？”
    周老太爺沒回答他，隻是死死地盯著淩天。
    “小家夥，你到底怎麽領悟的規則之力？”
    “你不過才化神境後期而已，不可能有機會接觸規則之力，更別提領悟！”
    淩天活動了一下脖子，慢悠悠說道。
    “就許你領悟，不許別人領悟？”
    “我與你不同……”
    周老太爺下意識說道。
    隻是話說一半，突然反應過來，急忙閉嘴。
    他的秘密，絕對不能透露！
    “即便你領悟了規則之力又如何？”
    “你終究比我境界低了一點。”
    “剛剛能被你破開規則之力，不過是因為我沒有防備，現在……”
    “我看你還能如何！”
    周老太爺說完，再一次動手。
    整個人瞬間從周行身邊，掠至淩天跟前，枯瘦的手指如同爪子一般，抓向淩天的命門。
    顯然是打算直接殺了淩天。
    淩天不慌不忙，提劍倒砍。
    當！
    清脆的聲音響起。
    把喬五震驚的眼睛差點掉出來。
    “不是吧？”
    “周老太爺的手難不成是石頭做的，竟然如此堅硬？”
    這一次，連喬四都忍不住差點附和他的話。
    主要是這一幕太讓人震驚了。
    空手接白刃，可不是真的用手去接，而是徒手用技巧擋住對方的武器。
    事實上，接觸的並非真的是武器，而是對方的手。
    畢竟，手是血肉做的，哪能和刀劍相比？
    可這一刻，卻完全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周老太爺竟然真的徒手抓住了淩天的碧血劍，而且還在試圖搶奪過來！
    “好劍！”
    感受著掌心傳來的刺痛，周老太爺忍不住讚道。
    “多少年了，我還是第一次碰到，能傷到我的兵器。”
    “周老太爺是不是傻了？十年前他還被人提著刀追著砍了五條街來著，當時那叫一個血肉模糊……”
    安靜的現場，唯有一個人的聲音響起。
    周老太爺臉上差點沒繃住，他幽幽地看向說話的人。
    喬四死死地捂著喬五的嘴，冷汗不住地往外冒。
    媽的，這家夥不說話能死是不是？
    且不說淩天是不是周老太爺的對手，在領悟了規則之力的周老太爺麵前，他們兩個半步撼天境，是絕沒有活路的！
    好在，周老太爺現在的目光不是他們。
    隻是看了眼，便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淩天身上。
    淩天瞧了眼周老太爺的爪……手，輕笑道。
    “想要我的劍？”
    “你也配？”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周老太爺就感覺到掌心的刺痛越來越強。
    直到後麵，他已經抓不住那把劍。
    錚！
    一聲嗡鳴。
    碧血劍從他的手裏跳了出來。
    周老太爺看著自己布滿傷痕的掌心，滿臉驚愕。
    “怎麽會……”
    “我這雙手，經過……早就如同鋼筋鐵骨一般。”
    “尋常兵器，難以傷及分毫。”
    “我承認你這把劍很不錯，可也不該能傷到我才對！”
    聽到這話，淩天有點無語。
    他沉默了片刻，送了周老太爺四個字。
    “坐井觀天。”
    沒見過，不代表不存在。
    何況……傷到周老太爺的根本不是碧血劍本身，而是他的劍意啊。
    他就很奇怪，堂堂周家老太爺，竟然連劍意都不知道？
    不僅是周老太爺，似乎其他人也不知道。
    這些人可都是來自喬城啊。
    喬城是一座主城，按理來說那裏的人不應該這麽沒見識才對。
    畢竟，周漫山和柳長河就認識。
    同樣是來自主城的人，怎麽見識就差這麽多？
    淩天沒有細想，應該周老太爺再次發起了進攻。
    隻是這一次，他的目標不在弄死淩天上，而是死死地盯著碧血劍。
    不管為什麽這把劍能傷到他，但肯定是好劍，必須弄過來給他的乖孫兒。
    他乖孫兒可是周家崛起的希望！
    除了他乖孫兒，誰也不配用這麽好的劍！
    “給我拿來！”
    周老太爺再一次抓住碧血劍。
    這次不是一隻手，而是兩隻手同時抓住劍身，試圖從淩天的手中奪過去。
    感受到那強大的力道，淩天不慌不忙，緩緩吐出兩個字。
    “劍意。”
    錚！
    碧血劍發出激烈的嗡鳴，仿佛瀕死之人被注入了雞血一般。
    強大的劍意轟然爆發。
    隻是短短的一瞬間，周老太爺的雙手上，就幾乎布滿了傷口。
    可奇怪的是，沒有一絲鮮血流出。
    就好像這雙手……不，確切地說，應該是周老太爺的身體裏，仿佛沒有鮮血一般。
    再配上周老太爺枯瘦的模樣和毫無情緒的眼睛。
    淩天慢慢有了猜測。
    周老太爺該不會，也是一具傀儡吧？
    就如同研究室外麵那些傀儡一樣？
    不對，應該說和大殿守衛一樣。
    研究室外麵的傀儡，可沒有自我意識，但那幾個大殿守衛，卻更像是活人。
    周老太爺就是如此。
    隻不過周老太爺的身體，卻和那些大殿守衛不一樣。
    大殿守衛隻是感覺不到疼痛，卻還是有血有肉的。
    而周老太爺……
    更像是被灌注了意識的機器人。
    為了驗證這個想法，淩天做了一件事。
    他舉劍朝著周老太爺的雙手砍了下去。
    唰！
    劍光一閃而過。
    周老太爺幹枯的手，就這麽被斬了下來。
    露出裏麵同樣幹枯的肌肉和骨頭。
    不是機器人。
    更接近於幹屍。
    可幹屍，怎麽會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