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穹靈的不信任，淩天並沒有過多表示。
    他繼續說道。
    “你隨時可以離開，但如果我下次來，發現你不在這裏，我一定會殺了你。”
    淩天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到沒有任何起伏。
    仿佛在說一件既定的事。
    穹靈看了淩天一眼。
    哪怕在它看來，如今的淩天最多隻能給它造成困擾，無法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可它還是莫名打了冷顫。
    淩天並不在乎它怎麽想，繼續補完後麵的話。
    “當然，若是你老老實實留在這裏，到時候我會帶你離開。”
    “離開……這個囚籠！”
    穹靈渾身一震。
    這個誘惑不可謂不大。
    可前提是，淩天沒有對它說謊。
    淩天說完後，直接抱起薑老爺子的屍體，喊了一聲“二哈”，便朝
    身後。
    穹靈看著淩天的身影，眸光閃爍。
    現在它有兩條路可以選擇。
    一條是，獲得暫時的自由，可卻有可能喪命。
    另一條，則是繼續被“困”在這裏，等待有一天，淩天帶它離開遺跡。
    這兩條路，每一條都充滿了誘惑。
    同時，也充滿了未知。
    因為它不確定，淩天是否真的會有強大到能斬殺它的一天。
    若是沒有，選擇第二條路就是坑了自己。
    可若是有呢？
    第一條路的盡頭，就是它生命的盡頭。
    到底，該怎麽選？
    淩天並不在乎穹靈的想法，反正他已經給出了選擇，最後會走上哪條路，隻看穹靈自己。
    他抱著薑老爺子，很快就來到了最底層。
    大廳內還有諸多散修武者逗留。
    這些人似乎並不知道，上麵有多危險。
    他們依舊在想辦法上去。
    看到淩天下來，有人忍不住問道。
    “兄弟，你怎麽下來了？”
    “你在上麵，得到了什麽好東西？”
    “你抱著的這人有點眼熟啊，這不是剛剛說上麵有危險，讓我們趕緊離開的人嗎？”
    “該不會這是你們串通好的，故意嚇我們？”
    這話一出，很多人就變了臉色。
    他們看向淩天的眼神，充滿了惡意。
    很快，淩天就被人圍了起來。
    “兄弟，你拿了那麽多寶物，分幾件給我們，不過分吧？”
    “故意騙我們上麵有危險，卻自己偷摸尋找寶物，你這種行為，太可恥了！”
    “沒錯，簡直無恥至極！”
    “不過你若是願意分我們幾件，我們就不追究了。”
    前路被擋，淩天停下腳步。
    麵無表情地看向前方的散修武者。
    “讓開。”
    “讓開可以，但你得拿出讓我們滿意的東西，對不對大家？”
    “對！”
    “小子，別逞強！”
    “你隻有一個人，我們卻有這麽多人，你絕非我們的對手！”
    “隻要你願意舍棄幾件寶物，我們就會放你離開。”
    “寶物重要還是命重要，你應該會算吧？”
    一群人笑眯眯地看著淩天，毫不掩飾眼底的貪婪。
    在他們看來，淩天隻有一個人。
    而且還隻有化神境後期。
    輕輕鬆鬆就能被拿捏。
    結果淩天隻是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還是那兩個字。
    “讓開。”
    “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給你臉了是不是？既然你不願意交，那我們就自己拿！”
    “動手！殺了他，寶物大家平分！”
    在場的散修武者，少說也有數百，被人一鼓動，立馬有大幾十人衝了上來。
    試圖搶奪淩天身上的“寶物”。
    “自尋死路。”
    淩天心情本就不好，麵對這些人的強取豪奪，頓時戾氣橫生，輕聲呼喚道。
    “二哈。”
    砰！
    碩大的身影從天而降。
    直接將衝在最前麵的幾人，給踩成了肉泥。
    “嗷——”
    二哈發出凶猛的嚎叫。
    “誰敢阻攔，殺無赦！”
    淩天抱著薑老爺子的屍體，一步步往前。
    那些攔路的武者，不斷後退。
    剛剛二哈突然從天而降，都沒動手就滅掉了幾個武者，確實把他們鎮住了。
    不過眼看著淩天就要離開大殿，終於有人忍不住了。
    “大家一起上！”
    “不過就是一隻野獸而已，連妖獸都不是！”
    “充其量就是力氣大點，有什麽？”
    “我們這麽多人，還能怕了他們不成？”
    “隻要殺了他們，寶物就都是我們的！”
    自古錢財動人心，這些話一出口，立馬就有人忍不住了，附和道。
    “對，我們一起上！”
    “殺了他們！”
    除了極個別膽小的武者，絕大多數人一擁而上，試圖用人海戰術磨死他們。
    可他們，卻低估了二哈的實力。
    有了淩天的允許，二哈火力全開。
    這些武者對它來說，和砍瓜切菜沒什麽區別。
    隻是片刻的功夫，就有不下百人喪命在二哈的爪子下。
    淒慘的景象，頓時鎮住了還活著的人。
    他們看著距離門口隻有半步之遙的淩天，以及淩天麵前的二哈。
    忍不住咽唾沫。
    “誰剛剛說這是野獸不是妖獸的？你家野獸這麽強？”
    “這特麽的什麽妖獸，根本打不動啊！”
    “那個……大哥，我錯了，別殺我，你的寶物我不要了！”
    這些人終於怕了，他們不敢再上，甚至不敢遠離。
    生怕動一下，就被二哈盯上。
    正如先前有人說的，和小命相比，什麽寶物都不重要。
    淩天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產生過不如讓這個世界毀滅的想法。
    如果薑老爺子知道，自己守護的是這樣的人，他還願意為此付出性命嗎？
    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理智。
    人性本就貪婪，這些人隻不過是表現出了最普遍的一麵。
    薑老爺子活了那麽大歲數，又怎麽可能看不清這些？
    可他還是沒有放棄，甚至將命都搭了進去。
    “薑老爺子，或許，我做不到像你一樣大義凜然。”
    “不過……”
    “我會試一試。”
    沒有理會身後的散修武者，淩天大步走出大殿。
    二哈緊隨其後。
    外麵。
    薑雨和周正浩、王尚，看到淩天出來，先是一喜。
    可當他們看清楚淩天懷裏抱著的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周正浩和王尚還好。
    他們和薑老爺子不熟，不過是一麵之緣。
    可薑雨不同，那可是她的親爺爺。
    看到不久之前，還在和自己說話的爺爺，此刻變成了冰冷的屍體。
    薑雨眼中的淚珠，不知不覺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