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所長，你真的了解郭準陽嗎？”
    片刻的沉默後，淩天突然開口。
    屠殤愣了下，皺著眉頭看向淩天。
    “你想說什麽？”
    “我知道郭準陽可能是你們唯一的希望，但，你可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
    “當然知道。”
    屠殤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郭準陽本就是他們的人，說是他看著長大的都不為過。
    如果他都不了解，誰還能了解？
    總不能淩天這個外人都比他更了解郭準陽吧？
    然而下一刻，淩天就打了他的臉。
    “那你知道，他有個女兒嗎？”
    “女、女兒？他有女兒？不對啊，他連婚都沒結哪來的女兒？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屠殤的驚訝不像假的。
    至少淩天沒看出破綻。
    他搖搖頭道。
    “我怎麽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所知道的郭準陽，或許並不是真正的他。”
    屠殤感覺哪裏不太對。
    郭準陽是他們武者研究所的人。
    而在他們找上淩天之前，淩天壓根不知道有這麽一號人。
    他又是怎麽知道關於郭準陽的事的？
    彭程告訴他的？
    不可能。
    其他人以為郭準陽的消息是彭程帶回來的，實際上是他讓彭程散布出去的。
    如果他都不知道，彭程更不可能知道。
    屠芸？
    也不對。
    屠芸雖然恨他這個父親，但與郭準陽從未有過交集。
    又怎麽可能知道那麽多關於郭準陽的事？
    不過淩天說得對。
    重要的並不是他怎麽知道的。
    而是自己竟然不知道。
    如果淩天沒有騙他的話……他，真的了解郭準陽嗎？
    屠殤忍不住開始懷疑。
    準確來說，他其實早就對郭準陽產生懷疑了。
    隻是就像淩天說的，郭準陽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他即便感覺哪裏不對，也會藏在肚子裏。
    但淩天這番話，像是一陣風。
    將心裏厚實的土壤吹開，露出下麵早就埋下的刺。
    不過很快他便搖了搖頭。
    “先找到郭準陽再說。”
    他們了不了解郭準陽影響不大。
    隻要能拿到郭準陽手裏，突破合一境的方法就行。
    見他如此，淩天沒再多說什麽。
    他本來也沒想讓屠殤放棄郭準陽，隻是提前提個醒。
    事後討要郭準陽會方便不少。
    雖然這老小子不老實，倆人已經快撕破臉了。
    但能不動手，就不動手。
    確定巨猿的確沒有再攻擊他們的打算。
    淩天加入到了尋找其他陣法的工作中。
    祭台雖然大，但上麵的東西並不多。
    很快便找完了。
    預料之中，沒找到任何線索。
    表麵上沒有，那就說明很可能是埋在下麵。
    那就得拆祭台了。
    淩天沒那麽做，他走到祭台邊緣。
    遙遙地看向巨猿。
    緩緩開口。
    “我們無意打擾，隻是誤入其中。”
    “不如你告訴我們如何離開，此後我們互不打擾，如何？”
    巨猿抬頭看過來。
    但沒等到想要的回應。
    反倒是光頭湊了過來，忍不住道。
    “淩公子，你沒事吧？”
    跟一隻畜生說話……那玩意兒能聽得懂？
    淩天沒理他。
    巨猿聽不聽得懂無所謂。
    但它身後之人，必定聽得懂。
    他繼續道。
    “你應該聽到了我們之前說的話。”
    “另外兩道陣法，就在祭台下麵。”
    “我想，你的職責應該就是保護這裏。”
    “發現入侵者，就地格殺。”
    “但現在，我們找不到開啟陣法的鑰匙，就隻能拆祭台。”
    “如果你不想祭台被破壞的話——”
    不等淩天說完，一個憤怒的聲音響起。
    “你敢！”
    聲音是從四麵八方傳來的。
    分不清到底來自何處。
    “我為何不敢？”
    淩天笑了笑。
    “你那隻巨猿確實厲害，但還奈何不了我。”
    “莎莎可能殺不了你，但你那些同伴呢？”
    那個聲音道。
    莎莎就是巨猿的名字。
    淩天回頭看了眼屠殤等人，表情淡然道。
    “同伴？”
    “我現在懷疑，你到底有沒有腦子了。”
    “這麽久都沒看出來，我們其實並非一路人？”
    “我是他們請來的。”
    “關鍵時刻，自然是放棄他們，先保自己的命。”
    對方不說話了。
    屠殤等人也沒說話。
    淩天已經救了他們好幾次，別說淩天現在很可能就是嘴上說說。
    就算真的放棄他們，他們也無話可說。
    良久的沉默之後。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憤怒中透著無奈。
    “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說了，我們隻想離開。”
    這裏沒他們想要的。
    隻是因為先前不確定郭準陽是不是在這裏麵，才會進來探查。
    現在確定不在，自然沒必要留下。
    他們的目的，隻是郭準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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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長久的沉默。
    對方緩緩道。
    “不可能。”
    “這是我的責任。”
    “但凡是未經許可，闖入頌德塔的人，就必須要消滅。”
    “除非……”
    這兩個字後，聲音又消失了。
    淩天猜測道。
    “除非我們自己找到鑰匙，離開這裏？”
    “我沒說。”
    對方飛快道。
    就好像早料到淩天會這麽說一樣。
    淩天笑了笑。
    否定的這麽快，顯然其實就是在肯定，但出於某種原因，對方不好明說。
    淩天換了個話題問道。
    “那隻巨猿是你控製的？”
    “是，也不是。”
    對方沒否認，但也沒多說。
    不過也足以透露出淩天想要的信息——對方能控製巨猿，但不能完全控製。
    也就是說，巨猿的某些行為，對方無法掌控。
    但這對淩天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沒再跟對方說話。
    而是轉身回到祭台中央。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把手放到原本放著盆的高台上。
    “我要開始找鑰匙了。”
    這話像是在屠殤等人說。
    又像是在對暗中守護這裏的人說的。
    說完之後。
    淩天從彭程手裏拿過匕首，在手指上比劃了一下。
    隻是比劃。
    並未割出傷口。
    然後突然放棄這裏，走向另一個地方。
    依舊和剛才一樣。
    拿著匕首輕輕放到手指上。
    之後又是下一個。
    他的行為看的眾人莫名其妙的，屠殤忍不住道。
    “不是說破陣麽？你在幹嘛？”
    淩天沒理他。
    這貨智商忽高忽低。
    這麽明顯的情況竟然都看不出來。
    繼續來到下一個可能的地點。
    淩天剛舉起匕首，祭台下麵的巨猿突然發出一聲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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