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意外，周無妄和石元的人打了起來。
    馬義的人在裏麵渾水摸魚。
    具體結果不知道，三方混戰開始之後，淩天就帶著孫笑白撤了。
    “你那口箱子裏不會真裝著晶石吧？”
    淩天看到了馬義的人抬上來的箱子，沉甸甸的，外麵很華麗。
    “怎麽可能，我哪有晶石……”
    孫笑白搖頭，“那箱子是我以前偷……咳咳，拿晶石的時候順手拿的，裏麵裝的是石頭。”
    他其實很期待，當那三方打完，打開箱子。
    發現裏麵是石頭會是什麽表情。
    可惜，淩天非要走。
    在這裏耽誤了不少時間，淩天自然著急。
    一路快馬加鞭，朝著孫家趕去。
    路上的時候他簡單跟孫笑白說了老孫頭的事，沒提他在囚籠，隻說了近況。
    孫笑白聽完，沉默了許久。
    “其實我沒多少關於他的記憶，還是看到那張照片才想起來一點。”
    “大家都說他是英雄，可這樣的英雄太多了。”
    孫笑白指著前方，那是孫家的邊境營地，現在是晚上，營地裏燈火通明，宛如黑暗中的燈塔。
    “整條交界線上，有無數這樣的營地。”
    “每年都有很多人，在和星海閣的戰鬥中身亡，他們都是英雄。”
    “英雄多了，就不值錢了。”
    所以孫笑白沒有因為老孫頭的付出，受到過任何優待。
    他是靠自己，才活到現在。
    淩天不知該怎麽安排，隻好拍了拍他的肩膀。
    兩人大搖大擺地進了營地，有孫笑白的身份證明，一路暢通無阻，很快見到了孫笑川。
    看到完整無缺的孫笑白之後，孫笑川鬆了口氣。
    “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
    他差點沒忍住派人去找，可又不知道去哪裏找，隻能提心吊膽地等著。
    好在，沒白等。
    孫笑白給了他一個白眼，“你就見不得我好！”
    “這次，多謝了。”
    孫笑川當沒聽到他的話，感激道：“如果不是你，我們所有人可能都回不來了。”
    當然，還有淩天。
    若不是淩天，孫笑白估計很難回來。
    不過他沒有當麵感謝，一會兒他還要和淩天私下談談。
    “對了，我給你在這裏謀了個職務，雖然職務不高，不過好歹每個月有配給，你……”
    “大可不必，我習慣自由自在了，受不了束縛。”
    孫笑白轉身就往外走，“沒別的事我走了。”
    孫笑川急忙追出去。
    也不知道倆人說了些什麽，最終孫笑白還是沒留下，孫笑川垂頭喪氣地回來。
    淩天問道：“沒留住？”
    “那混小子真是油鹽不進。”孫笑川歎氣。
    淩天想起之前孫笑白說的那些話，心說他可能不是油鹽不進，隻是不想當老孫頭那樣，被人遺忘的英雄。
    不再提孫笑白，孫笑川跟淩天說了一下對老關等人的安排。
    他把人安排到了營地附近的一個村莊。
    說是村莊，但規模其實和縣城差不多少。
    淩天跟著他去看了。
    大概是這裏經常來陌生人，老關等人雖初來乍到，但並沒有引起轟動。
    “我安排了人盯著他們。”孫笑川毫不避諱地說道。
    淩天點點頭，“應該的。”
    畢竟老關他們來自祁家地盤，如果孫笑川完全不擔心，那才不正常。
    “那你呢？”
    孫笑川盯著他問道：“他們是從祁家逃出來的，那你又是什麽來曆，來孫家的目的是什麽？”
    淩天早就猜到他會問這些，也沒有意外，隻道：“這話不是你自己要問的吧？”
    “我隻是個小隊長，哪裏有空關心這些。”
    孫笑川沒有隱瞞，“是我們大隊長讓我問你的，你的朋友也是他點過頭，我才能安排。”
    “他人在哪兒？”淩天直接問道。
    孫笑川指向側前方的一個飯店，“他已經等你很久了。”
    現在不是飯點，飯點裏麵沒多少人。
    淩天跟著孫笑川，很快就見到了他口中的大隊長——一個幹巴巴的小老頭。
    孫笑川把他帶過來，就離開了。
    小老頭衝著淩天笑了笑，“我叫孫成良，笑川應該跟你說過我的身份了。”
    淩天點頭。
    孫成良倒了杯酒推過來，順便問道：“我很好奇，你是怎麽帶著這麽一大幫人，順利來到孫家的？這一路上，你就沒遇到過星海閣的人？還是說遇到了，但都被你解決了？”
    他沒有去見老關等人，沒那個必要。
    盡管其中有個化神境巔峰，可通過孫笑川的匯報，他很輕易就能猜到，淩天才是真正的領頭人。
    問其他人，不如親自問淩天。
    “這些問題，應該都不重要。”
    淩天沒有回答，笑著開口，“你真正想問的，不應該是我來孫家的目的麽？”
    說話間，他看似隨意地瞥向孫成良胸口。
    那地方掛著一個徽章。
    但不僅僅是徽章。
    孫成良默了片刻，突然把徽章摘了下來，笑道：“我就說，沒必要玩這種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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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領頭人，不一定實力強悍。
    但一定是個聰明人。
    就在他說完話後不到五秒，有人怒氣衝衝地闖進包廂，劈頭蓋臉罵道：“孫成良，你想死是不是？”
    “躲躲藏藏有什麽意思？”
    孫成良靠在椅子上淡淡道：“既然你想知道他的目的，不如親自見一麵。”
    “介紹一下，孫成才，我們這片區域的負責人。”
    淩天看向孫成才。
    其實從踏入飯店的那一刻，他就感知到了孫成才的存在。
    整個飯店中，一共就那麽幾個人，孫成才這個化神境巔峰，在他的感知中異常明顯。
    都已經露麵了，斷然沒有再回去的道理。
    孫成才沒好氣地坐下，瞪了孫成良好幾眼，才看向淩天，“我這人直腸子，有話就直說了——你來孫家，想做什麽？”
    “路過，找人，順便弄清楚一些事。”
    “找誰？什麽事？”
    “一個小姑娘，她身邊跟這個看起來不怎麽著調的男人，至於事……”
    沒等淩天說完，他就看到孫成才表情扭曲了一下。
    後麵的話頓時變成了，“你見過他們。”
    肯定的語氣。
    孫成才閉了閉眼，說實話，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永遠不想回憶起那段經曆。
    如果能刪掉，那是最好。
    可惜。
    這輩子最痛苦的經曆，是很難忘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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