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王大慶被他老媽抓回家後，恨鐵不成鋼地破口大罵，實在是被氣得狠了，沒忍住。
    要在平時，不管兒子犯了啥事，她都不會開口罵人，頂多教育幾句。
    可這次，她覺得被兒子弄得灰頭土臉沒麵子，心裏實在生氣。
    蘇清瑤算什麽，以前從不敢在她麵前大聲吭一句，今天居然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跟她嗆聲，真的是氣死她了。
    氣的快要原地爆炸。
    “朱大海！你膽子肥了，為什麽去招惹那個病秧子？”
    被老媽叉腰怒吼，朱大海蹲在門邊，一聲不吭，他老媽唾沫亂飛，上下嘴唇翻飛，一串串質問的話語流瀉而出。
    “人家都跟你退親了，還去招惹她幹什麽？病秧子有什麽好的？值得你去她家門口苦苦哀求？你是缺胳膊了還是斷腿了？沒她你死不了？
    告訴你，往後不許去，丟人，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她就算是天仙，你也歇了不該有的心思。”
    朱大海當然知道今天這事很丟人，可跟娶顧清清後的各種好處比起來，真不算什麽。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了以後能吃香喝辣，丟臉算什麽？隻要不丟命就好。
    “媽！你不懂！”朱大海蹲在地上，回頭看了他老媽一眼，“顧清清在市裏頭有人脈，能帶著你兒子飛黃騰達。”
    “不可能。”朱大海的媽堅決否認，“就那麽個病秧子能帶你飛黃騰達？這種鬼話你也信？我看你腦子進大糞了吧？”
    知道老媽不信，要不是自己親耳聽馬正立說的，其實他也不信。可事實就是事實，容不得人不信。
    慢慢起身，朱大海拉著他老媽坐下，壓低聲音哄著她：“媽！你以為我是個傻子，不知道這麽幹會丟臉？我告訴你，顧清清跟市裏頭有頭有臉的馬正立很熟悉，人家稱呼她姑奶奶。
    還讓我回來別惹顧清清不痛快，否則他會帶人來打斷我的腿。瞧見我胳膊上的傷了嗎？就是他的手下揍的。因為我無意之中罵了顧清清，那些人很生氣，把我揍一頓。”
    怕老媽不信，朱大海露出胳膊和大腿上的淤青，看得他老媽心驚肉跳。
    頓時擼起袖子，一副要找顧清清拚命的架勢：“個死病秧子，能耐了，竟然喊人打你。走，跟我去她家算賬。”
    一瞧老媽要動粗，朱大海趕緊拉住她：“算什麽賬？顧清清根本不知道我被揍了。”要是知道肯定得罵我活該。
    “她不知道？你不說是她喊的人嗎？”被兒子一句話給繞糊塗了，狐疑地望著朱大海，“難道不是？”
    朱大海點頭：“不是她喊的，是我。”
    編不下去，他隻得能實話實說，將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他老媽。
    朱大海的媽沉默了，這件事聽起來很詭異。那些人非但沒搶到自行車，還被顧清清修理的鼻青臉腫，到底是怎麽回事？
    市裏頭有名的混混頭子，居然要喊她為“姑奶奶”？
    “難道顧清清有事瞞著咱們？”朱大海的媽問出這句話後，瞬間醍醐灌頂，下意識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我知道了，那死病秧子就是有事瞞著咱們。
    她不但會給人挖草藥，還會給人針灸。這事全村的人都不知道，據說是自學成材。還認識市裏頭的人，保不齊就是因為她會醫術才認識的。”
    “所以呀！我才要把她給弄回來。”朱大海神秘兮兮地告訴他老媽，“你想呀！有她在，往後咱們家的日子還用愁嗎？”
    朱大海的媽心間一喜，感覺兒子的話很對。顧清清真要這麽厲害，那是不能輕易放手。
    不說別的，單說她會給人治病針灸就不得了。人吃五穀雜糧，誰能保證不生病？聽說她給市裏邊的什麽科長家人治病呢，要是治好了，人家不得給好處。
    那樣的大人物，給的好處一定不少。病秧子要還是她家兒媳婦，好處自然是落在她兒子頭上。
    問題是，兩家已經退親了，還鬧的這麽難看，想要挽回顧清清，恐怕不容易。
    “大海！這事很難。”朱大海的媽重重地歎了口氣，“你跟顧小煙的事是最大的絆腳石，顧清清不會同意的。”
    “我知道。”朱大海也很沮喪，“可再難我都得試試，顧清清的本事不能便宜了江靖遠那個死混混。
    他一定是在市裏知道這些，不然為什麽急著帶她去買東西？急著辦定親酒？”
    兒子這麽一提，朱大海的媽也覺察出了不同尋常，再次下意識地拍了一下大腿。
    “對呀！咱們都被騙了。不行，一定要把那病秧子弄回來，她本來就是你的。”
    在朱大海的媽眼裏，顧清清就是個物件，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朱大海還是沮喪：“問題是要怎麽弄，顧清清見了我跟仇人似的，半點不原諒。”
    “沒關係，軟的不行就來硬的。”朱大海的媽給兒子出餿主意，“隻要你把那病秧子給那啥了，不信她不嫁給你。”
    聞言，朱大海眼底一亮，瞬間又灰暗了下去，依然無比沮喪。
    “不行的，馬正立說了，要是我敢惹他家姑奶奶不樂意，保證打斷我的腿。要敢對顧清清用強，往後我就得癱在床上過。”
    “不可能。”朱大海的媽不以為然，“你跟病秧子有了夫妻之實，她都要嫁給你了，那人還敢打斷你的腿？”
    朱大海沉默了片刻，眼底再次發亮：“對呀！還是媽厲害。我怎麽沒想到？要是把顧清清弄上手，馬正立想找我算賬也不可能。哈哈哈！媽！薑還是老的辣，佩服！佩服！”
    被兒子誇讚，朱大海的媽很受用，得意地一抬下巴：“那當然，媽是什麽人，病秧子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根本不可能。
    等著，媽這幾天都幫你盯著她，一有機會你就上，不管白天還是黑夜。隻要人到手，往後她就得任咱們拿捏。”
    “我知道了，謝謝媽！”朱大海身上的沮喪氣息一掃而光，眼底燃起了鬥誌，“我一定要將顧清清緊緊握在掌心，這輩子，她隻能是我的。”
    “隻要睡了她，看蘇清瑤還怎麽在我麵前蹦躂，到時候我要讓她跟以前一樣，求著我娶她家病秧子。要是敢跟我耍橫，咱們就晾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