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相府家的嫡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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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她是醫生,帶她上去也沒什麽,能不能見到女兒,還得看她自己的本事。
    她都有半個多月沒見過女兒了,能見一見也不錯
    邱梅帶路,顧清清在後頭跟著,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二樓,邱梅指著一扇緊閉的房門,小小聲告訴她:“那就是文文的房間。”
    顧清清點頭,也在她耳朵邊耳語了一句:“一會兒不敢我說什麽,做什麽,您都別說話,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就好。”
    邱梅點頭,表示同意。
    “篤篤篤!篤篤篤!”顧清清上去敲房門,“小姐!小姐!開門呀!老夫人來看你了!”
    老夫人?邱梅皺眉,顧大夫嘴裏的老夫人說的是誰?不會是她吧!
    房門慢慢打開,露出一張久未見陽光,病態蒼白的臉。
    女孩清秀的五官皺成一團:“老夫人?在哪兒?”
    顧清清打量著文文,她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氣哀怨,左手帶著的玉鐲裏隱隱飄著一股白霧。
    哀怨的氣息從白霧裏不斷飄出,釋放,裹挾她全身。
    從門縫裏看進去,房間拉上了窗簾,很是陰暗,森森寒意往外流瀉。
    “在我身邊呀!小姐你看不見嗎?”顧清清沒有說老夫人就是邱梅,而是指了指身邊空無的地方,“小姐!你的言郎已經死了,為你殉情而亡。”
    其實這些都是她瞎掰的,隻不過想騙娶文文的信任,確切地說是想騙去依附在手鐲裏的那一縷冤魂的信任。
    看的出來,糾纏文文的冤魂並沒有惡意,應該是為情而死,心有不甘,想等到她的言郎出現。
    “什麽?”
    小姐虛弱地一個踉蹌,房門打開,顧清清趁機進入房間,一言不發的邱梅看的簡直匪夷所思,目瞪口呆。
    這位顧大夫真不容小覷,就這麽會兒功夫,成功進去女兒的房間。
    她怎麽就沒想到用這種方法呢?
    難怪老曲的媳婦一直說她很有本事,真的沒說錯,顧大夫的能力實在不一般。別人辦不到的事,她一定有辦法做到。
    這樣說來,文文以後是不是有望康複?
    天!女兒要真的好了,她一定重謝顧大夫。一念至此,邱梅的心十分激動,隻要孩子能恢複清明,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她都願意。
    顧大夫!你一定要加油呀!不要讓我失望,我已經走投無路了,一定要幫幫我,幫幫我的女兒文文。她還年輕,不能就這麽神神叨叨地過一輩子。
    進了屋的顧清清假裝低眉順眼地扶住了渾身顫抖的文文:“小姐!你怎麽樣?沒事吧!”
    小姐的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往下掉,柔弱哀怨:“你說的是真的嗎?言郎為我殉情而死?誰殺了他?是不是齊王?”
    齊王?誰是齊王?顧清清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往下接,她實在搞不懂這位相府嫡女跟言郎,齊王是什麽關係。
    萬一說錯了豈不是弄巧成拙?
    小姐哀哀哭泣了片刻,開始深深自責:“我就知道,齊王不是人,明明我跟言郎是有婚約的,他為了我父親手裏的勢力,死皮賴臉地要娶我為妃。
    父親居然答應了,逼著言郎退親。我好恨呀,為什麽我的言郎要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齊王欺人太甚,我就算死也不會嫁給他。”
    聽完,顧清清基本上了解了這縷寄托在玉鐲裏的冤魂身上發生了什麽。
    一位相府嫡女,自小有婚約,被王爺看中。相爺逼人退婚,小姐不許,自殺身亡。血液濺在了玉鐲上,留下一道明顯的血沁痕跡。
    這道血沁,留住了一縷冤魂,機緣巧合,她寄存在文文身上,想要等她的言郎到來,恩愛一生。
    “小姐!”顧清清不再陪著這縷冤魂演戲,而是恢複了自身的口吻,“不管你的言郎是被誰殺死的,反正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可能等到他了。”
    “為什麽?”小姐慌張了起來,“你是誰?為什麽說我等不到言郎?”
    “因為日新月異,時過境遷,你的言郎早就投胎去了,怎麽可能還記得前程往事?”既然說了,顧清清不妨說出最殘酷的事實真相,“哪怕你存著一絲怨念,不肯投胎輪回,但你的言郎已經不會再記得你了。”
    小姐聽了,不住口地哭泣:“言郎!言郎!難道我等了這麽多年,等到的是一片虛無?”
    “對,沒錯,你等到的就是一片虛無。”顧清清的語氣十分冷漠,“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誰愛,誰不愛,不過如此。
    再生為人,恩恩怨怨,一筆勾銷,沒誰會記得前世發生的事情。小姐!你真不該如此執著,記住那些莫須有的東西。
    時移世易,你依附的女孩,根本不是你那個朝代。誰都不知道你的言郎投胎轉世去了哪兒,做了什麽,愛過誰,害過誰。
    看的出來,小姐是位知書達理,善良溫和的大家閨秀,你又豈能忍心害了依附的文文。”
    小姐聽完顧清清的話,忘了哭泣,抬眼看著她:“你是誰?”
    “我是來收你的玄術師。”顧清清回望著她,“但我看小姐的魂魄幹淨,沒有害過人,不忍心生生滅了你。你走吧,自己消散,總比被人滅了強。”
    小姐站起來,四下裏看了看,眼底又是眼淚汪汪一片:“我就是不甘心,為什麽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人?我不求大富大貴,隻求跟自己心悅之人共度一生,為什麽就是做不到?”
    顧清清想了想,拉著小姐坐下來,好言好語地問她:“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言郎真的愛你嗎?”
    聽言,小姐的臉色一僵:“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的是人性。”顧清清握住她冰冷的手,不疾不徐地告訴她,“人性是經不起誘惑推敲的,你的執著也許對,也許不對。不管對不對,都過去了千百年,還執著什麽呢?”
    小姐歪著頭,仔細思索顧清清的話:“人性?人性?你的意思是說,言郎對我的情義,不一定有我對他的深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