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五塊錢的麵上，於金花忙不迭地點頭：“知道，知道。顧清清是我大侄女，我哪能不知道。”
    馬正立指了指顧小煙，語氣不悅：“她是誰？”
    敢跟他甩臉色，全市都沒幾個。這個女人，他記住了。
    “她是我女兒，顧清清的堂姐，你們找顧清清什麽事？不會是她亂行醫，得罪了你們吧？”
    於金花也不知道這兩人為什麽來找顧清清，瞧著不像是什麽好人，倒像是市裏頭的混混。
    為了跟顧清清劃清界限，她先表明身份，再說清楚她們一家對顧清清的不屑。哪怕以後去了市裏，這些人也不會因為顧清清的事遷怒她們。
    願意浪費口舌，實在是看那五塊錢的份上，不然她才不會多嘴多舌。
    見馬正立和程必達不吭聲，於金花接著數落顧清清。
    “那孩子就是個虎的，根本沒學過醫，就敢給人瞧病。萬一治出個什麽好歹來，可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家早跟他們家分了。”
    馬正立和程必達聽了於金花的話，眼底十分吃驚。原來姑奶奶不但功夫好，還會醫術？
    對了，以前古代，隻要是功夫深的人，大部分都精通醫術，還善於用毒。天呐！姑奶奶也太厲害了，今天算是沒白來，了解到姑奶奶另外一項技能。
    掏出五塊錢，塞進於金花手裏：“少廢話，帶我們去找人。”
    “好！跟我來。”
    笑眯眯地將錢揣進口袋，於金花給顧小煙使了個眼色，領著馬正立和程必達往顧清清家裏去。
    她老爸三兩步飛奔過來，跟在於金花的後麵：“我也去，正好去找你公公聊聊天。”
    聊天？於金花不滿地看了看她老爸：“聊什麽天？是想去他家喝酒吧？”
    “對，難得遇上好酒，得討一杯。”
    心思被戳穿，於金花老爸也不藏著掖著，更不顧邊上有馬正立和程必達兩個外人，開始數落。
    “你瞧瞧你辦的什麽定親酒？連根卷煙都沒有，都什麽年代了，還讓人抽煙絲。你再看看你老二家閨女的定親酒，人家不但是卷煙，還帶過濾嘴的。
    我猜你家中午也不能有什麽好酒上桌，我還是去你公公那裏蹭一杯吧！辣喉嚨的穀燒我都喝夠了。”
    要一直在女兒家待著，算是白跑一趟，連滴好酒都撈不著。
    馬正立聽了，覺得這女人的老爸也挺有意思的，掏出口袋裏的紅牡丹抽出一支遞過去：“老哥！今天村裏有兩家人辦定親？還是兄弟倆？”
    “是呀！我外孫女顧小煙，和她的堂妹顧清清。”接過煙，於金花老爸眉開眼笑，“這煙好，抽著順喉嚨，顧清清家今天抽的就是這個，我那老親家給了我大半包。”
    於金花被她老爸鬧的沒臉，心裏十分生氣，依然微笑著對馬正立說道：“要不讓我爸帶你們過去吧！我家裏還有事，就不陪著你們過去了。”
    “可以，錢拿出來。”馬正立臉色一沉，怒容滿麵，“敢耍我，門都沒有。”
    於金花雖然貪錢，可也知道麵前這兩人不好惹，馬上改口：“那我還是陪著你們去吧！”
    到手的錢怎麽能拿出去，那跟剜她的肉有什麽區別。
    被她這麽一打岔，馬正立沒了詢問下去的欲望。
    程必達知道老大想要的信息，笑著問於金花老爸：“你那外孫女婿叫什麽名字？”
    於金花老爸馬上回答：“叫朱大海。”
    馬正立冷哼：“嗬！原來是那個雜碎。”
    於金花心頭猛跳：“你認識他？”
    “當然。”程必達嘲諷，“一個遊手好閑，啥活都不愛幹的混子，我們怎麽可能不認識？”
    “混子？”於金花愕然，“朱大海怎麽會是混子？他頂多懶散了些，其他方麵還是不錯的。”
    程必達想再往下說，被馬正立用眼神製止。人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他們瞎摻和什麽。
    反正嫁給朱大海的又不是他們家姑奶奶，操什麽心。
    到了顧清清家門口，於金花如釋重負：“到了，這家就是。”
    話說完，也顧不得老爸了，拔腳就走，不想看顧清清家高朋滿座，談笑風生的畫麵。
    馬正立沒理她，帶著程必達走了過去，蘇清瑤正在給家門口來的孩子分喜糖。他們把客人領了過來，加上女兒買了不少的糖，分些給小孩子甜甜嘴也沒什麽。
    辦喜事，喜糖喜煙少不了。
    沒有多分，一人三顆水果糖，樂得娃娃們個個嘴巴笑歪。
    有機靈的孩子，拿完了顧清清家的，就跑去顧小煙家門口，看看會不會也得到糖果。
    結果等了好久都沒人來發，膽子大的就朝著裏頭喊：“新娘子！給糖，給糖。”
    顧小煙出來，黑著臉轟人：“去去去，什麽新娘子，隻是定親，沒有新娘子，沒有喜糖。”
    朱大海從後頭過來，也不耐煩地揮手：“走走走，沒糖，趕緊走！”
    小孩子們被人一趕，一窩蜂地都散了，邊跑還邊喊。
    “顧小煙小氣鬼，不要臉的臭女人！”
    “朱大海不要臉！小氣鬼喝涼水。”
    朱大海氣的要去追著人嚇唬，被顧小煙拉住了，勸他：“算了，回去吧！剛才有兩人來找顧清清，也不知道什麽人，瞧著像是市裏頭的混混。”
    聽言，朱大海小小聲告訴顧小煙：“你猜的沒錯，那兩人就是市裏頭的混混，不過名頭很大，不是一般的小混混，是混混頭子。”
    “啊？顧清清什麽時候跟混混頭子相熟了？”忽然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該不會是來找她麻煩的吧？”
    朱大海像看傻子一樣地看著顧小煙，語氣不大好：“你想多了，要是找她麻煩，用得著上門？人家是來送禮的。”
    “你怎麽知道？”顧小煙納悶，“你認識他們？”
    朱大海扭過臉：“當然認識了，那位年紀大的叫馬正立，東片區的混混老大。年紀小點的叫程必達，馬正立手下的。他們來找顧清清，估計是想找她瞧病吧！”
    別的不敢再提，怕說多了露出馬腳，隻能找個借口，圓過這個謊。